“這是何等的氣勢啊。強者的實力嗎?”他的心中納悶道。他仿佛被什麽重物壓身一般,四肢動彈不得,無力招架。


    沒想到自己隻是好奇問了一問,就惹得她大發雷霆,易動怒可是她的風格,也是她的壞毛病,既然對此事會如此敏感,他也就不敢再過問了。


    他一有過錯總會換來女子的嚴厲批評和處罰,當然小時候還會伴隨著體罰,比如藤條之類的,現在卻不曾又過了。


    這讓他很是無奈,內心中早已有了一絲陰影。不過現在已經習以為常了。捏著一手心的汗不敢凝視著她。


    沉默了一會兒,女子威勢內斂,情緒也變得平和了。淡然說道:“起來吧,你是不是覺得我很蠻不講理,很嚴肅。”


    “沒有。”他快速的沒有表情的吐出了兩個字。


    看著她又轉身向前輕輕走去了。


    高寒怎敢怠慢,像一個侍從一樣也隨時隨地侍於其身後,聽候差遣,很是聽話。


    這時,她打破了沉寂,道:“你的功力又進步了,但是卻很慢。要加倍修煉,要想生存下去就要付出比別人更多的努力。你懂嗎?我對你嚴格是為你好,我不希望有一天聽到你死去的噩耗。”聲音是那樣柔美。


    “是的,不……會。”高寒答道。


    “希望如此。”


    她滿意的點了點頭,但是臉上卻無任何喜色。


    “那衍生決呢?怎麽樣了?”玄妙又突然問道。


    “這個,我…我。”見高寒吞吞吐吐的模樣,她也早已想到了結果,無奈的搖了搖頭。


    “沒有勤加練習嗎?”


    “是有些遲慢了點。”


    確實,他這段時間,一直外出沒有時間修習,荒廢了不少,他知道這是一門好的功法,但是卻沒有過多的修煉,而是注重自身實力的提升上了。


    女子顯現出了似笑非笑的眼神,這讓高寒不明其深意。


    衍生決以前是二重天,如今還是,修煉的進度如此緩慢而且效果不明顯是讓高寒最苦惱的,感覺修煉隻是浪費時間。


    還有一點,就是玄妙對他修煉這門功法關注太過了,有些不太尋常,所以,為了自己,他必須逆著來,不然,玄妙,哼哼……高寒內心冷笑道:誰知道她打什麽如意算盤?


    “沒關係,你繼續努力吧。”玄妙說道,看不出是喜是怒。


    “是。”徒兒定當有則改之無則加勉。高寒麵露擔憂之色,鬆了一口氣說道。


    但內心默默下了一個決定。無論如何,他不能讓別人看出自己的傷心……不能難過……


    他想反駁卻無從說起顯得力不從心,他很無力,鼓起勇氣抬起了頭。


    “你是不是想問我為什麽要讓你去殺公孫無敵?”玄妙像是能洞察高寒內心一般問道。


    確實,他此刻對於這件事是難過的……


    他也不敢隱瞞,直直的說了出自己的想法。


    “是的。”


    隻聽玄妙繼續說道:“我想問你,你覺得公孫無敵為人如何?”


    高寒內心愧疚神情也瞬間失落,以及難受和冤屈,他殺了一個誌同道合可以做朋友的人,長唿吸了一口氣,向前走了幾步,大聲地說道:“公孫無敵豪邁正直,是人中之豪傑,為人慷慨大義,是一位富有狹義心腸的值得人敬仰的老前輩。是一位難得一見的好人,可是卻被我……給殺害了,是你讓我……。”從而發泄自己心中的不快。


    “,是我讓你殺的,愚昧,他是個好人?那好人又該叫做什麽呢?你知道他年輕之時又是如何的一個人嗎?”玄妙又問。


    “他年輕的時候與三個士族子弟(齊魯、繡酷、佰舒棋)並稱“淮南四少”他們可是四個殺人如麻為惡不做的紈絝子弟,他仗著自己是公孫世家的子嗣的權勢不知道殺害了多少無辜的人?殺人奪寶,逼良為娼,什麽樣的勾當沒幹過。雙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鮮血,他為了奪取一件魁鈴寶冠,一夜之間他就派門人殺了陸家村三百零八口……,幾乎殺盡殺絕。這些死去的人可是有冤無處申,有苦無處訴啊?難道他們就該死嗎?不該。


    他也因為無法躋身一流強者,才被公孫世家趕出了氏族,也許是認識到了自己的過錯,從此他是改過自新了,二十多年以前,我本來是要殺他的,可是他妻子卻跪地苦苦哀求我,自殺死在我的麵前,為他求情,他答應希望能看到自己的女兒出嫁,他自會自我了斷。而我看到他剛出生的女兒我心中一軟,就答應了他,所以才會有這般事情。而我為什麽殺他,是因為“一飯之恩”。二十多年以前我在途徑陸家村的時候,一對夫婦對我施與了幫助,我在聽聞此事之後,就答應幫他們報仇。”


    “什麽?不可能……這決不是這樣的。是假的,是你編的,你騙人。”這個真相徹底的顛覆了高寒的認知,他萬萬沒有想到他所佩服的公孫老前輩竟然是如此卑劣殘暴的人。


    他隻感覺頭腦發昏,猶如晴天霹靂,難以喘氣,自己差點就站立不住,似要跌倒,幸好他一隻手按在了樹幹之上才得以保持身體平穩……


    他真的不敢相信這是真的,真相竟然這樣慘無人道,他寧願相信這是玄妙故意編出來騙他的……


    “公孫前輩居然是壞事做盡的惡人?”


    “信不信由你?你還是太過年輕了閱曆尚淺?要知曉,人心隔肚皮,你永遠不知道別人心中所想。有些時候不要隻看表象。要知道,世人說話,要不是七分真三分假,要不就是三分真七分假,而最後一種人最可惡。”說完之後她終於走了。留在了他在原地發呆。


    隨後緩緩地走迴了他的林中小屋……一倒頭就睡到了竹床之上……將被子捂住了頭……


    數日之後,高寒已經恢複了往常,不管事實怎樣如今已經不重要了。因為公孫無敵已經死了。


    他終於能舒上一口氣了,玄妙就像一個有壓力的老師,而他則是那一個被教導的學生。當初的喜悅已當然無從,有的隻是無比的堅毅,以及對未來的憧憬。


    從霧雨中走來,又在綠洋中逝去,隻留下一句她飄渺的話語:“好自為之,自求多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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