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樣?查出點線索沒有?”遲生臉色凝重,遞了支煙給錢清。


    “大前門?遲總,你還抽這個?”錢清接過煙一看,是市麵上最便宜的大前門,不由失笑。


    “懷舊嘛。”遲生笑笑,也不覺得因為抽了廉價的便宜煙就自卑。這就是有錢人的底氣,用便宜貨就是講情懷唄。


    當然,要不是為了應酬,遲生一般很少抽煙的,因為葉秋桐說抽煙有害健康,不許他多抽,還說什麽科學研究,抽一支煙就少活一分鍾,如果遲生一天抽十支,一天就少活十分鍾。


    那樣一個月就是360分鍾,一年又是……


    遲生被她算得頭暈,但是最後他明白了,如果自己不戒煙,葉秋桐能把事情上升到他少陪她幾年的高度上來。


    沒辦法,被老婆管著的男人就是這樣。


    遲生每迴想抽煙,就會莫名歎口氣,然後美滋滋地一笑,想起葉秋桐,再把煙放迴煙盒裏。


    妻管炎又怎麽滴了?他樂意。


    哪天葉秋桐不管他了,他還全身難受了。


    錢清把煙點著,用力吸了一口,“咳咳”,真是嗆人,便宜煙就是便宜煙,他錢清好歹現在也抽中檔的紅牡丹了好不好?早就不習慣這辣人的味道了。


    “目前來看,你們自家人做案的可能性要大一些。”錢清坦誠地道。


    “什麽?”遲生心“突突”地跳了下,“知道是誰了嗎?”


    “還不知道。不過,緝毒犬馬上來了。剛才我們過來得急,沒叫緝毒隊的。他們會更專業一些,處理這方麵的案子。”錢清看了下手腕上的手表,念叨道,“應該也快到了。”


    話音才落,就聽到院子外響起了一陣車子刹車聲,車門打開聲,腳步聲,還攙雜著一陣警犬的吠叫聲。


    “來了。”遲生道。


    說話音,一條警犬衝進院子裏,就開始四下嗅聞起來。


    這時候,遲聰從臥室裏走出來,還邊揉著眼睛,邊生氣地道:“怎麽迴事,這麽吵?大早上讓不讓人睡覺了?”


    “汪,汪!”沒想到,一條德國黑背“唰”地出現在遲聰麵前,還衝著遲聰狂吠。


    遲聰一睜開眼才看清楚是這種情況,不由得嚇尿了,不,是真嚇尿了,誰一早起來被一條大狼狗雙腿抬起,架在肩膀上,還衝著他伸出猩紅的舌頭,誰不嚇尿啊?


    遲聰隻覺得兩腿一熱,“嘩嘩”有水直衝到腳麵上來了。


    “救命,救命!”遲聰一陣慘叫。


    遲生看了一楞,也不知道這警犬怎麽就撲到遲聰身上了,但是錢清眉頭一皺,對警犬員看了一眼,對方明白,喝了一聲,但是警犬仍然圍著遲聰嗅聞不去。


    “報告局長,小黑這是發現情況了。”警犬員的話,讓現場的氣氣一凝。


    “什麽情況?”


    錢清還沒問完,隻見警犬放開遲聰,往遲聰屋裏衝去,大家趕緊跟著衝進去,然後就見警犬並不在屋內,正在奇怪間,突然床底下傳來了聲音,原來警犬是跑到了床下。


    不一會兒,警犬把床下的東西叨了出來,遲聰這時也濕著褲子跑進來,一看到警犬叨著的東西,不由臉色大變。


    警犬員上前把東西拿在手裏,是層層包起來的塑料袋,掂掂,軟軟的,他打開來後,不由臉色凝重起來,對錢清道:


    “報告局長,這是高純度的銷魂粉。”


    “什麽?遲聰,你怎麽會有這種東西?”遲生驚住了。


    “這,這不是我的,不知道誰放在我床下的。”遲聰說話舌頭都不打結的。


    一時間大家也難以判定。


    就在這時,警犬突然又往屋外衝。


    大家一楞,跟著警犬往屋外跑去,隻見警犬越過人群後,往後院跑去,然後便跑到一個院牆邊,那個院牆上,明顯有一段青苔被蹭掉了,好象近期有人爬過。


    “隔壁是誰?”錢清凝重地問道。


    “一邊是趙衛國家,往那邊是我丈母娘家,這邊不知道是誰了,從沒見過這位鄰居露麵。”遲生也奇怪地道。


    他們這種院子的格局並不是象京城那樣,一條胡同之後,左右兩邊宅院分明,而是象大雜燴一樣,集中到一起,所以左右和後麵都是院子也不奇怪。


    隻是這麽說的時候,遲生才覺得,這邊的鄰居是誰呢?還真沒看到對方露過麵。


    “你們去那邊敲下門,看是誰,帶著小黑去看看情況。”錢清當機立斷,“前後門都封鎖住。”


    小黑焦躁不安地扒著牆,明顯就是想要衝過去,但是院牆有點高,它還是過不去。


    警察們得令,都分頭忙去了。


    錢清又叫技術來把牆上的扒痕拍照,取證,然後對遲生和葉秋桐道:


    “有人從這裏翻牆過去了。”


    遲聰站在邊上,小臉一白,吳月桂聽得明白,猛地想起前天晚上,她半夜起夜,看到遲聰鬼鬼祟祟的舉動,正是在這個院牆下,吳月桂不由脫口而出:


    “遲聰,你前天晚上,半夜兩點多,不是從這裏跑迴屋嗎?是你嗎?”


    “不是我。”遲聰臉色更白了,一口否認。


    葉秋桐和遲生聽了婆婆的話,不由得對視一眼,再看遲聰,心裏的疑團頓時如驚雷一般在胸中湧動起來。


    “遲聰,你的睡衣上麵這些汙漬是哪來的?”這時,錢清也俯下身,看著遲聰的衣服袖口。


    遲聰一早起床,還沒來得及換睡衣,他聞言抬起手一看,不由自己也楞了,原來,那袖口處,有一片青綠色的汙漬。


    “不知道,可能是我畫水彩畫沾上的。”遲聰說話都不打嗑巴的。


    “我怎麽看著和這個青苔的顏色很象。”錢清麵色變得嚴肅起來。


    幾個大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遲生發聲道:


    “遲聰,你還是老實迴答問題,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汙漬?前天半夜你去哪裏了?你是不是翻牆到了隔壁院子?”


    遲生的話,一字一句打在遲聰心上,他畢竟是孩子,被逼緊了,又害怕,不由“哇”一聲哭了出來。


    “遲聰,你別哭,還是把情況老老實實告訴大人吧。”葉秋桐俯下身,遞了手帕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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