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完繩套,遲生就開始依著小媳婦的話開始忙碌起來。


    秋桐說要多摘些黃桃,他就盡量多摘一些,把黃桃都摘進帶來的麻袋裏,兩個小時後,看麻袋都裝滿了,足有三十斤的黃桃,遲生便決定打道迴府。


    他把麻袋口紮好,扛在肩頭就往山下走。


    對於一個長年在部隊裏負重訓練的軍人來說,扛個三十斤的麻袋也是小意思。


    遲生走得很快,不一會兒,就到他放繩套的路邊,他側耳傾聽,沒有聽到什麽動靜,便繼續往山下走。


    不過,才走了不到五米,就聽到後麵傳來微弱的“救命”聲。


    遲生冷笑一聲,放下麻袋,就往發聲處走去。


    撥開草叢,隻見一個男人倒吊著掛在一棵樹上,正狼狽地掙紮著,許是開始聽到有腳步聲經過,為了麵子不敢求救,但是後麵被吊的難受,終於顧不得麵皮,開口喊救命。


    遲生繞到那人下麵,抬頭一看,正對著一張長發披散的男人的臉,遲生不由冷笑一聲道:


    “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你啊,你不是外村的嗎?怎麽跑到我們村的山上來了?是想偷摘桃子?”


    這個被繩套吊起來的男人正是黃鬆茂。


    他賊心不死,看到遲生上山,又遠遠地跟上來,不過他倒是沒有料到,今天秋桐沒有隨遲生一起來。


    更沒有想到,一躲進路邊這處草叢,人就突然象踩到了彈簧一般,突然被甩到了半空中,倒吊在了樹上。


    此時看到遲生一臉促狹的笑,黃鬆茂豈能不知,他肯定是中了遲生的計了。


    要不然,這十裏八鄉的,誰聽過有人會懂得下活扣套人的?肯定是這個當兵的搗的鬼。


    當然,遲生還是手下留情了,否則,根據他學過的技能,若是把繩套一邊一個,設在兩棵樹上,黃鬆茂就不止倒吊半空這麽簡單了,隻要中了套,他直接會被兩棵樹的彈力拉扯成兩半。


    “哼,我堂堂一個萬元戶,會偷你們的桃子?笑話!實話告訴你,我就是來找葉秋桐的。


    這個女人,說和我談戀愛,要和我結婚,花了我不知道多少錢,如今又覺得你們當兵的好,把我甩了,跑來嫁給你。


    你別以為你找了個天仙做老婆,其實葉秋桐就是我用舊的破鞋!


    告訴你,這件事沒完,葉秋桐她得賠償我精神損失。否則,我就要到部隊告你們夫妻倆合謀騙我的錢。”


    黃鬆茂雖然人還倒吊著,但一旦識破這是遲生要傷他之計,頓時也來了股狠勁。


    他算準了遲生肯定不敢要他的性命,所以索性從破壞他們夫妻感情下手。


    你不是喜歡葉秋桐?哼,我偏把她說成一個破鞋!讓你看到她,就象吞了一隻蒼蠅似的。


    遲生的臉上,果然露出一股吞了蒼蠅的惡心之感,他久久地看著黃鬆茂不吭一聲,似乎心裏在盤算著什麽。


    看到遲生眼裏掠過一抹狠戾之色,黃鬆茂突然有點慌神。


    呃,這荒山野嶺的,四下無人,如果這個當兵的真要對他下狠手,然後隨便扔在哪個山疙瘩裏,他就白死了。


    “嗬嗬,看來,不給你點教訓,你就不懂得什麽是見好就收!”


    遲生說完,從後腰掏出一摞報紙,是他之前臨出門時,想要帶到山上,休息時看的。


    畢竟是營長,他也要經常讀書看報,學習國家時政大事,沒想到,現在派上用場了。


    遲生卷巴卷巴,把那摞報紙反複對折,直至折成一本書那麽厚。


    看著遲生的動作,黃鬆茂有點慌了,他臉露狐疑之色,驚慌的道:


    “當兵的,你想做什麽?快把我放下來,我告訴你,我的兄弟很多,你不想得罪我的話,就快把我放下來。”


    “閉上你的臭嘴!”


    遲生扯下黃鬆茂自已的上衣,卷成一團,塞進了他的嘴裏,把他的嘴塞得嚴嚴實實的。


    黃鬆茂確定無疑,遲生是想對他做些什麽了,他嘴裏說不出話來,隻能用眼神連連求饒,不過,已經太遲了


    葉秋桐就是遲生的底線。


    不管葉秋桐以前是怎麽樣的人,隻要她嫁給他,就是他的女人,作為她的男人,丈夫,他就必須保護她,維護她的尊嚴。


    第一次在縣城,當著眾人的麵,遲生沒有出手,是為了給秋桐麵子,再加上葉秋桐確實手快。


    這一次,黃鬆茂不知死活,滿嘴噴糞,言語無狀,中傷葉秋桐,踩到了遲生的雷區,他自然要給他一個教訓。


    遲生將那本“厚書”墊在黃鬆茂的胸口,左手托著,右手兇狠地出拳,一下一下,全砸在厚書上,拳下不留餘力,力量透過厚書,震蕩波直擊黃鬆茂的五髒六腑,疼得黃鬆茂身體不斷地扭曲……


    遲生停下了出拳,嘴角向上邪魅的一笑,問道:“怎麽樣?舒服嗎?享受嗎?還要再來一組嗎?”


    黃鬆茂雖然不能說話,但是卻可以搖頭,見遲生意猶未盡,那抹含義不明的笑容更是糝人,他不禁連連搖頭,表示臣服。


    一縷鮮血從黃鬆茂的嘴角流了下來。


    遲生見狀,曉得黃鬆茂這下至少得養個把月的傷,便冷哼一聲,把那卷報紙繼續插在後腰上,警告道:


    “以後別讓我看到你在秋桐麵前出現,如果看到一次,就這樣揍你一次,明白嗎?”


    黃鬆茂看著遲生碗口大的拳頭在他麵前晃了晃,嚇得趕緊連連點頭。


    “很好,記住教訓就好。我是很耿直的一個人,所謂明人不做暗事,這都是公開的教訓。如若你敢再對秋桐不利,或者讓我在村裏聽到什麽關於秋桐不好的話,那我的手段還有很多,會讓你比今天慘一百倍,聽懂了沒有?”


    “唔,是,是!”


    黃鬆茂本來被倒吊著,全身的血往頭上湧,他覺得頭都要炸開了,再被遲生象活靶子一樣打了好一陣,五髒六腑疼得快移位了。


    此時,遲生說什麽,他哪敢不聽,萬萬沒有想到,葉秋桐嫁的這個當兵的,外表看上去憨厚老實,但是整起人來,太有手段了。


    而且,最關鍵的是,他的確有能耐,別的不說,從下繩套設陷阱,到隔著“厚書”揍人,無不是精心策劃,環環相扣。


    黃鬆茂越想越膽寒,隻能掙紮著從嘴裏勉強含糊應聲求饒。咱們的男主對圍在女主身邊的蒼蠅有點小腹黑,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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