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一個最為繁華的都城。整個閔中王朝唯一一個集經濟、軍事、政治於一體的城池。


    這裏是天下整個文人最向往的地方,他們每一個人無不希望一躍入龍門,光宗耀祖。


    這座位於王朝頂峰的城鎮,每日都會以早朝開始一天的行程。可是今日的早朝卻與以往不太一樣。


    位於朝堂頂峰的丞相、禦史、太尉 三人齊齊出現在朝堂之上,要知道三人上一次同時出現是在當今皇帝登基的時候。


    閔中王朝有著等級森嚴的製度,想當初閔中王朝一統天下,老皇帝建立的以丞相、禦史、太尉相互牽製的製度 同時並立下了三人中每日隻有兩人可以上朝的規矩。除非重大事件否則不可兼並!


    丞相之下是三省中書門下尚書,三省事務不同但都歸丞相管轄。


    禦史之下是六部吏戶禮兵刑工,禦史執六部與丞相分庭抗爭


    太尉之下便是十萬的軍隊和王朝的將帥。


    今日朝堂之上,眾位大臣麵麵相覷。隻因為當朝丞相前幾日向皇帝遞上一份奏折。而這份奏折則是關於那個西北獵鷹的。


    當今朝堂之上,誰不知道當朝丞相和北秦王交惡。兩人就如黃河之水和北海之水一樣不可相融。


    可是那份奏折分明寫著讓那玩心極重的北秦小王爺迎娶皇帝的小女兒隋中公主。


    朝堂之上,候成舟老爺子豈會不知道這位一人之下的官署心裏想的是什麽?


    本為禦史的候成舟,看向了這位當朝丞相。心裏暗自期待:“你想叫北秦王後代淪為魚肉,然後下嫁京城,最後成為那隆中鵲,迫使北秦後繼無人,此等惡毒之計,也就你張之倫能想出來吧”老爺子下意識地摸摸胡須麵無表情。


    “皇上!如今北秦虎據西北三十年,北秦王更是手握五十萬精兵。雖然北秦王已老,他的兒子也消失不見,但是他的孫子已經長大。古有言:莫觀子輕,成可滅東!今日我們放養那北秦王孫,明日可能就會生靈塗炭啊,不如把他帶迴京城,還他個虛名,也保我萬事無憂!”


    “嗬,依照中書令的話來說,我閔中的軍隊就是這麽不堪?前有兩遼紀嵐大將軍鎮守東北,後有白鍾誌看守南疆。再說了北秦王三代為忠,豈會說反就反?


    中書令胡辰臉色有些不堪,誰能想到身為閔中手握皇城十萬兵馬的太尉會替北秦王說話。


    太尉王誌心裏暗暗沉淪,“井家,這份香火情也算還了一半吧。”


    看著自己手下的中書令被王誌所動,張之倫臉上並未浮現出太多的表情。


    張之倫身為丞相二十七年,隻有功而無過,如今上奏這門親事,也是他計劃中的一部分。


    還記得許些年前,還是年少的張之倫離開家族,那時的他隻是一個麵容清秀的窮苦讀書人,那時候戰亂,閔中也隻是一個小國,整個天下沒有一處是百姓安居的地方,張之倫那時候便下定決心,為天下謀,為蒼生求!


    棋手,雖明指一些下棋高超的人,閔中國手比比皆是。但暗指的則是一些,以國家為盤以將相王侯為棋子。這便是讀書人的終極目標。張之倫便可稱為國手中的國手,全天下能和張之倫以天下下棋的也不過是寥寥幾人,朝堂上的禦史候成舟 ,北秦的羽凡,還有漠北的大學士......再就是那些早已退隱的棋手僅此而已。


    麵對朝堂上的爭爭嚷嚷,除了太尉王誌的一句話,身為廟堂頂峰的候成舟和張之倫則是一言未發。


    最後隻是皇上輕描淡寫的一句話結束紛爭。


    “此事準奏”


    早朝之後,禮部尚書悄然來到了候成舟的身邊,臉上充滿不解,這位才剛剛升上禮部尚書的林氏子弟,才識過人但是當官的道理卻十分差勁。


    “候大人,今日朝堂之上丞相大人的奏折爛透了,為什麽大人不去糾正丞相大人的錯誤?”


    候成舟看著這個年輕人的臉龐,眼中忽然有一絲光亮,故作不解的問道:“既然你覺得丞相錯了,我倒想聽聽什麽是正確的觀念。”


    “依下官之見,與北秦王孫聯姻是一個下下計謀,先不說北秦會不會輕易答應,再者就算聯姻成功,以北秦王食人弑血的性格,會在乎一個小小王孫,況且小人還聽說北秦王把孫子趕出北秦三......”


    候成舟聽到這裏趕忙捂住了林兵的嘴,臉上故作疑問。轉身離去,隻留下了一句叫這個禮部尚書摸不到頭腦的話。


    “官網縱橫,切勿切勿”


    看著禦史的背影,林兵腦中不止是疑惑更多的是感激。


    想當初,自己雖為江南林氏的長孫,可是因為自己說話過直,在仕途上一挫再挫。當年自己甚至想迴家繼承祖業,要不是禦史大人,可能他現在也隻是一個富家翁吧……從那一刻開始,這個嘴上不會阿諛奉承的年輕人 便有了用盡一生報答禦史大人的想法。


    丞相府,張之倫坐在外廳的木椅上,喝著江南的好茶,而對麵則坐著自己的二兒子,張天翼。


    張天翼和父親談起了父親上奏公主與北秦王王孫通婚的事情。


    “父親,我覺得隋中公主和北秦王世孫並不適合通婚,可是為什麽父親你還是執意要上奏呢?而且皇上居然還答應了這個事情。兒子我可有些摸不到頭腦了。”


    張之倫看了看這個最像自己的兒子,臉上湧出一絲欣慰,心中暗想:“天翼雖然熟讀輔龍之術,但好似還差一些火候。”


    於是他開口說道:“天翼啊,在百官和你們看來,聯姻北秦王孫是一個最壞的計劃,吃力不討好。可是那些隻是現在看來。五年、十年、二十年後呢?做事情不能隻看表麵,要往內在發現,旁人不喜,可皇室怎能以旁人處之?這是你們這群年輕人要學習的。”


    張天翼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便離開正廳,獨留張之倫一個人喝著夢嬋花茶。


    張之倫看著外麵逐漸陰暗的天空,無奈的搖了搖頭。


    紫萱宮,皇帝最喜歡妃子的寢宮。


    萱貴妃是大家閨秀,在文學界最有名號的家族,文府所出的長女。


    從小萱貴妃就被父親要求學習琴棋書畫。


    十八歲時,長得落落大方,加上文藝方麵各個精通,一朝被選入君王身邊,成為貴妃。


    正在和萱貴妃下棋的皇上忽然楠楠自語。


    “你知道為什麽朕要同意張之倫的提議嗎?”


    “臣妾不知”本是女人的萱貴妃,並不敢太聽聞關於政治的事情,後宮不得幹涉內政,這是祖宗留下來的規矩,即使每次皇帝都會說一些他的心得給萱貴妃聽,但萱貴妃也從不多言。


    “張之倫看似下了一招昏棋,實則是一招妙手。井家盤踞西北多年根深蒂固,除了軍隊碾壓否則不可能輕易剔除。世孫年小,好玩好動,我們若把握好這個小小男子,經過調教,在放迴北秦。那必然是為我閔中王朝西北的看門狗,叫鷹變犬。這件事不能太過心急。


    “朕又贏了!”皇上最後的一手黑子,將本就劣勢的棋盤轉衰為盛。


    萱貴妃看著皇帝離開的背影,心中忽然有一些心疼這個男人。整個閔中王朝,當年的二子奪嫡,這個心念舊情的嫡長子不忍殺害自己的二弟,居然想一走了之,要不是當年的四皇子如今的兩廣藩王連夜追了數千裏才抓迴了這位長兄,可能現在陪自己下棋的就是另外一個人了。


    都說兄弟為財破,皇家亦是如此啊。冉氏王朝,如今的皇姓。也是當年為亂中原的罪魁禍首。想到這萱貴妃無奈的把本該下入棋盤的白子放迴了棋簍中。


    那一夜數騎護聖旨出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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