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二人對他們父親的荒唐統治均有不滿,二人一拍即合,當夜便發起宮變,潛藏在暗處的人手紛紛行動。


    第一個慘遭毒手的人不是軒轅王,而是他最小的女兒軒轅藍鹿,被最信任的婢女煙毒死宮中。


    她的死亡預示這動亂正式開始,皇宮內喊殺聲成片,一個赤裸上身的巨人,被十七八個小雜兵持長槍圍攻。


    他麵目猙獰,揮舞著拳頭,一拳打飛一人,高大身材和滿是倒刺的臂縛讓人不敢靠近。


    距他不遠處,一個形似孩童的怪人,卻穿戴著比大人還體麵的衣服,同樣被困在人群裏。


    他手裏沒有任何武器,可同樣讓人不敢進身,隻見他稍一抬手,便是無數綱真齊飛,暗器之術造詣深厚。


    軒轅王被困寢殿孤立無援,隻能挾持妃子做盾牌。但外邊喊殺聲不斷侵入耳朵,這讓他戰兢恐懼,拿劍的手不停哆嗦,原本不大的眼睛瞪得溜圓,一會看窗戶,一會看門口。


    宮內亂成這樣,宮外也沒好到哪裏去。屬於軒大公主和軒二公子的勢力,正在瘋狂捕殺對手。


    打鬥隨處可見,追殺的人提刀亂砍,逃命的人東奔西跑,攤位被撞翻,商品散落一地。


    膽子大的瘋笑嘲諷,膽子小的趁亂撈取好處,滿街都是汙穢,滿眼都是血腥,舉刀殺人隨處可見,原本就無法度可言的幽都,現在更加混亂。


    軒轅客棧門口,一個醉漢提著酒壺踉踉蹌蹌出門,身後漆黑一片,身前全是屍體,橫七豎八的躺了一地。


    他想從裏邊走出來,需要小心翼翼邁過屍體,不然就得從上麵踩過來,他兩樣都做了,飄忽不定的腳步一會塌在地麵上,一會踩在屍體上。


    “哈哈哈哈哈,蠢材蠢材,喝酒呀!睡什麽睡?”


    他一邊仰頭喝酒,一邊踉踉蹌蹌走著,一個不慎踢到條腿,整個人絆到在屍堆裏,他來主動加入他們了。


    黝黑的夜,靜謐的巷,野貓藏身黑暗,對著眼前食物直流口水,野狗撲到屍體身上大快朵頤。


    方蹊背著無鋒站在房頂,對眼前的惡冷漠視之,這個城裏無論誰殺了誰,都是自作自受。


    他不但不會幹預,還會添一把火,讓這惡自己消滅自己,方蹊來到角鬥場,原本守衛森嚴的地方,如今卻大敞四開任人隨意進出。


    他的到來無人在乎,因為這裏已經沒有活人了,一樓賭徒死在賭桌上,二樓欄杆前飄蕩著長發。


    從軒二去找他到現在,不過兩個時辰而已,幽都已經成廢墟一樣,也許五百年前古蘭滅國的時候也是眼下這般場景。


    想建立一個國度需要曆經幾年十幾年,甚至幾十年,想毀滅一個國度,僅需要將個時辰。


    方蹊躍入角鬥場內,無鋒刀一揮,牢門破碎,他邁入幽黑長廊,兩側關著各種猛獸,老虎豹子,狼,熊,衝他呲著獠牙,目露兇光。


    他看到那隻斷尾雌虎,前日還兇猛無比的老虎,此刻已經奄奄一息了,它的身上又添了許多新傷。


    無數兇殘的目光中,隻有它看都沒看方蹊一眼,而方蹊想找的卻隻有它。


    “你吃了人,所以我不能放你出去禍害世界,但是你的孩子們是純潔的,我可以待它們出去,離開這個殘忍的樊籠。”


    老虎本是聽不懂人話的,但生死關頭,它作為母親卻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活。


    雌虎身後是三隻瘦弱幼崽,毛茸茸的腦袋探出來,整呲著乳牙向人類展示自己的兇狠。


    “嗷嗚…”雌虎低低吼了一聲,親昵的蹭了蹭孩子們,然後轉身到角落裏,繼續舔舐傷口,她已經無力照顧幼崽了。


    方蹊砍斷枷鎖,“吱嘎”一聲打開牢門,可幼虎不為所動,它們舍不得母親,這時雌虎再次低吼了幾聲。


    都說虎嘯最為可怕,山林都為之震動,但它的聲音卻如喘息一樣弱,沒有任何震懾力。


    幼虎依偎在它身邊不肯離去,方蹊試探著邁出腳步,雌虎一動不動,任由他來到自己身邊,抱走了三隻幼崽。


    就在方蹊抱著幼虎走出地牢的時候,突聞一聲震耳欲聾的虎嘯,他整個人都呆住了,腳步僵硬的動彈不得,這一聲咆哮,總算讓他領略了老虎的威嚴。


    緊接著,牢房深處傳來“砰…”的一聲巨響,雌虎撞死在石壁之上,整個牢房都跟著顫了一下。


    方蹊抱著幼虎的動作緊了緊,柔軟毛發貼著手臂,暖暖的。


    從角鬥場離開,方蹊沒有趁亂逃出幽都,而是暫且安置了三隻幼虎,轉身迴了軒轅皇宮,他還有樁事未了。


    軒轅藍宇活了五百年,已經夠久了!


    這次迴去,他走了皇宮正門,真是煊赫巍峨,他從沒見過這麽雄偉的大門,也從未見過這麽多敵人。


    皇城內外皆亂,唯獨這道隔離兩邊的宮門,守衛依舊森嚴,人數多道數不清,隻看見眼前黑壓壓一片。


    “來著何人?”對方一士兵高聲質問著。


    方蹊從背後抽出無鋒,朗聲迴答:“終結亂局的人!”


    說罷飛身上前,高舉無鋒,一招力劈華山直接連人帶槍劈成兩瓣。


    如此威力既不是破海也不是萬鈞,而是無畏,第三四層合體刀法,無畏而強大。


    兩方蹊一上來就是殺招,其他守衛毫無猶豫,立即向方蹊展開進攻,長槍紛紛襲來,或劈或刺直戳要害。


    這些蝦兵蟹將哪裏是方蹊的對手,即便占據了地利人數優勢,在絕對實力麵前,也不過是來送死罷了。


    方蹊身法淩厲,動作快到跟本看不清,隻見士兵接二連三到下,死後才有鮮血流出,如果仔細觀看,會發現刀口極深,幾乎砍斷了半個身體。


    無畏的可怕之處就在於此,無聲無形,卻也無生還可能,挨上一刀就是個死。


    方蹊不知揮了多少刀,也數不清倒在刀下的有多少人,隻知道腳下越來越黏糊,衣服幾乎都被鮮血染紅了。


    頭頂天空是泛青的黑色,一輪明月獨自懸掛其中,月光照耀的屋頂上,有一悄麗少女凝望著下方正在打鬥的人群。


    “方蹊,你到底還是迴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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