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女皇d……咳,女皇陛下午安。”


    凍得神誌不清啊,她險險將嘴裏下意識說出來的“大”字咽了迴去。


    女皇:……


    別以為她不知道,這小丫頭剛剛想叫女皇大人。


    “嗯。”


    顧甜又衝著祖母行了一禮。


    “祖母。”


    “嗯,乖孩子。”


    女皇與太師二人麵帶微笑,看著眼前這個凍得直哆嗦的小丫頭,氛圍半點沒有,水月她說的緊張。


    無聲的硝煙嗎?


    祖母現在跟女皇一樣年輕,而女皇,好淡定啊。


    這就襯得冉姐姐何嬤嬤,很沒有見過世麵。


    女皇季宵月,眉頭微挑。


    小小的丫頭就在那裏一言不發,而自己現在半點心聲聽不見。


    為什麽?


    “叫你來,知道為什麽嗎?”


    顧甜就著火炭烤烤手,哪個知道了?


    在心中哀歎,祖母不是說好了她們解決嗎?


    怎麽又帶上自己了?


    難道要裝傻子嗎?


    啊啊啊!


    “不知道。”


    “嗯,小丫頭,你看看你祖母,確定嗎?”


    女皇眯了眯鳳眸,語氣好像在逗她。


    顧甜心裏小小翻了個白眼,確定什麽確定?


    藥物過量怎麽了?


    諸事不順,怎麽了?


    現在除了搗亂的小人沒見著,該應驗的都應驗了。


    她裝模作樣的四下打量。


    太師默不作聲喝茶,想開口又被女皇一個“老師,我迴頭找你算賬”的眼神打迴去了。


    太師心裏無語至極,但麵上還是裝作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確、確定…吧?”


    顧甜看著烤的通紅的小手,有些怔愣有些語塞。


    真是的,她怎麽就不是專業演員呢?


    “皇上,陛下,丫頭還小,請您把握一點分寸。”


    別可著勁兒欺負她孫女。


    太師看不過眼,自己已經說了,是吃的救命藥丸過量,還非得小丫頭自己承認一遍。


    怎麽,當她是死的?


    “好了好了,朕知道了。”


    她也想吃那個藥丸啊。


    天知道,剛見到老師的時候,她的心理跟被雷劈了沒什麽區別。


    若不是知道老師年輕時候就長這樣,女皇她都不敢認。


    知道這隻是藥物過量的效果,更像心裏長了草一樣。


    現在不過就是走個形式,老師就急了。


    “小丫頭那個藥——”


    “沒了,有你也不能吃,會…”…噶。


    考慮到對方是女皇,後麵的噶字到底沒說出來。


    女皇:?


    拒絕得是否有點快?


    看來藥丸還有。


    但她為什麽不能吃?


    顧甜,現在好窒息,實話實說,會不會被砍掉?


    聽說自古君王最無情,自個兒有她兒子做保障也不行吧?


    更窒息的是,現在季賀裘不在身邊。


    “給朕一個理由,實話實說即可。”


    顧甜:……


    嗬嗬,我信你個鬼。


    無視女皇冒火的眸子,她向著祖母身邊慢慢靠了靠。


    直到抓上祖母的衣袖,心裏那股慌亂,才慢慢的停下。


    這不叫害怕,叫無措。


    她從懷裏掏出了6顆銀瓜子,隨意的擺放在桌上。


    “您按自己心意拿一顆,我就告訴你。”


    到時候,關於祖母能吃你不能吃的生機丸的那些事,等你拿完了,我就能瞎解釋了。


    任誰也看不出來,她是蓄意的騙女皇啊。


    太師驚詫的看了一眼小臉頰微微鼓起的小丫頭,拿出幾顆打賞人的小玩意兒,能做什麽?


    顧甜手下又緊了緊。


    哼!


    關於祖母承諾她又出爾反爾的事情,她決定等父親進京,一樣一樣的告狀。


    聽說祖母,曾一度對便宜父親言聽計從。


    女皇心中驚疑不定的,在6個瓜子間來迴遊走。


    昔日國師為她卜卦,龜殼錢幣,樣樣精致到不行。


    甚至流程都要經過36道問卜,27道定卦,才會得出最終的結果。


    現在小丫頭隻是拿了6顆銀瓜子,隨意擺放在桌上,言辭間的意思卻和國師當日一樣。


    就叫她怎能不驚異?


    “不用緊張,挑你順眼的那顆就行。”


    到了自己的專業領域,顧甜那顆撲通撲通的小心髒,跳動的速度終於慢慢緩了。


    看來以後女皇找她,她可以直接用算卦打發掉。


    嗯,不錯不錯,這個主意非常nice。


    女皇最終選擇了中間那顆。


    “這顆不是你看順眼的,你確定選它嗎?”


    顧甜皺著小眉頭,手上捏著祖母的衣袖,力度加大了。


    要是順眼的是這一顆明君瓜子,或許生機丸可以刮一層粉末,讓她服下。


    女皇手一頓,轉而選了邊上那顆,她看得順眼的。


    伸手接過女皇帝過來的銀瓜子。


    銀瓜子入手那一刻,突然嗒嗒一聲,碎成了銀粉。


    顧甜:……


    她呆了,她看見了什麽東西?


    女皇:……


    這是,什麽情況?


    太師手一顫:……


    顧甜默不作聲,將銀粉倒迴桌麵,語氣悶悶的。


    “你不能吃。”


    那一幕幕閃現的片段,不是假的。


    大王女被圈禁期間毒發身亡;


    二王女再次謀反,遭五馬分屍;


    三王女死於窮困潦倒;


    皇子們,包括娶了皇子的家族,無一幸免。


    這裏麵沒有看見季賀裘的身影,但是顧家也沒了。


    原來這就是君王寡情啊?


    自己獲得了青春,有了這一份可能,子嗣,都能說不要就不要?


    “說個理由。”


    她想聽的是卦象。


    “你是一國君王,周身氣運自有定數,如果被強行打破,等來的隻有後代子嗣全滅,國…”


    國將不國。


    “甜甜,慎言。”


    太師突然出聲打斷。


    這是能說的話嗎?


    麵前的是她的學生,更是這一國的皇帝。


    甜甜這番話明顯異於常人,誰知道女皇會不會暴起傷人?


    趕緊進入下一階段吧。


    顧甜一頓。


    哦,差點忘了。


    “陛下,您可以將今天的事情與國師講一下,讓她為你參考。”


    剛才的卦象真的讓人頭皮發麻,不適合她一個小姑娘看。


    聽了祖母開口才反應過來。


    剛剛那一卦明顯就是隻要她敢給,女皇就敢吃,然後,紛爭開始了。


    年輕的女皇一時間,自信心膨脹出了銀河係。


    與人鬥,與天鬥,然後,死的淒慘。


    嘴角僵硬的扯了扯,此刻她風中淩亂。


    這個卦象真的符合邏輯嗎?


    幹!


    情節,真的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跌宕起伏。


    裏麵沒有包含她,要麽她已經噶了,要麽她無法插手。


    “朕,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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