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樓,玄衣男子正襟危坐,他的對麵坐著紅衣鬼麵。


    “到我這裏來就不要這副做派了,會影響食欲的。”


    “我隻是路過。”


    紅衣鬼麵取下麵具,唇紅齒白,丹鳳眼,嘴角微勾。


    玄衣男子對他這一副勾魂奪魄的妖精做派,可謂是相當不感冒。


    “我再說一次,你要是再影響我食欲,我就去國師府舉報你。”


    他喵的,他又不是gay。


    這小子就是再美那也是小子。


    迴迴出現,迴迴勾引他。


    他是能彎,還是怎麽的?


    “我又不是妖怪,你是國師府舉報我做什麽?”


    紅衣男不裝了,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玄衣男子心底微微鬆了口氣,麵上一派淡然。


    “我懷疑你是狐狸精。”


    還是一隻公狐狸精。


    紅衣男:……


    “天河,你有病吧?”


    “那文墨,你有藥嗎?”


    “篤篤篤——”


    “老板,您的火鍋好了。”


    “進來吧。”


    小二娘快速將火鍋端上。


    “老板,文先生。”


    “辛苦。”


    紅衣男笑意從眼中流露。


    “二位慢用。”


    小二娘火速撤出廂房,下樓。


    艾瑪,老板與他的朋友都不是正常男子。


    她一個女人都覺得壓力大。


    二樓顧甜的廂房。


    “ying.”


    “ying.”


    “ying.”


    [聒噪,閉嘴啦,不然把你裂了。]


    打擾人吃火鍋,是不道德的。


    哦,不對,它是想讓自己在人來人往的地方動手?


    當、然、不、行。


    “小姐怎麽了?是不合胃口嗎?”


    水月為她續上了一杯甜茶,麵色嚴肅。


    剛吃兩口,小眉頭就皺起來了。


    難道是不合胃口?


    “沒事。”


    顧甜給自己又夾了一塊魚肚,大快朵頤。


    她就是不動,有本事這小破刀自己飛出去啊。


    “轟隆——”


    樓下突然傳來一聲巨響,整個火鍋店上下三層都給驚動了。


    “怎麽了?”


    “什麽情況?”


    “哎呀,怎麽在這打起來了?”


    “誒?這不是顧瓊嗎?”


    “哦——是她啊。”


    二樓顧甜的包廂窗子,被支架撐了起來。


    顧甜端著個碗,靠著窗邊,邊吃邊看。


    京城姓顧的,多嗎?


    眾人皆知的顧姓,多嗎?


    很明顯。


    樓下是她的某位親戚吧。


    水月在一邊輕聲解釋:“是顧家大小姐的大女兒。”


    唔,顧子嫻?


    “哦。”


    顧甜興致缺缺。


    “這熱鬧咱不看了,窗子放下。”


    窗子關了,但是有人看到了裏麵的人妍麗的麵容。


    “誒?剛剛那裏麵?”


    “什麽?”


    “放眼整個京城上流圈子,那麽個矮冬瓜,應該不會有旁人吧?”


    嘖——


    這長得漂亮程度與女樓的有的一比。


    女樓,京城舞坊。


    京城貴族男子消遣的地方。


    “你在打什麽啞謎啊?”


    女人手肘捅了捅同伴,示意她看向2樓右側那一間包廂。


    “顧家六爺的獨苗。”


    “誒?真假?你這眼神絕了。”


    “哈哈哈,瞧你說的,本捕快可是靠這一雙利眼辦案無數。”


    “那你倒是說說。”


    “我悄悄跟你說啊,樓下兩人可是為了伊蘭軒那小爺打起來的。”


    “咦?二女爭一男。”


    “斯哈——他們爭的可不是別人,是頭牌陌心。”


    “哦呦?”


    “噢喲?”


    “那倆人幹架,不跑伊蘭軒去,怎麽在這兒打起來了?”


    伊蘭軒,京城有名的爺館,館中全是男子。


    分前院與後院。


    前院賣身不賣藝,後院賣藝不賣身。


    這陌心便是後院中的台柱子。


    據說唱作俱佳。


    有的是豪氣女子,一擲千金。


    隻為藍顏一展。


    3樓的紅衣男冷哼,利眼?


    “文墨,我們可是約法三章,在我的酒樓裏你不準動手。”


    玄衣男子手中銀筷敲了敲酒杯,他可不管文墨在別的地方,用什麽身份出現?


    但是不能在他的酒樓裏,出幺蛾子。


    文墨又恢複了他的一派淡然。


    “明白,夢、君、心、老板。”


    夢君心,孟天河在外行走的商業名稱。


    但是從這狐狸精口中說出來,半點味兒都不對。


    *


    捕快曹思口中哼著小調,醉醺醺從小巷繞過去,她的屋子在巷子盡頭。


    在火鍋店與餘娘她們不小心喝了幾杯,上工時間還足夠,索性繞迴去喝一杯夫君煮的解酒茶。


    “唰——”


    一陣風吹過,心頭掠過一陣危險,身體強行一扭向後爆退。


    “鏘——”


    一把匕首直直插入牆身。


    後脊背一陣發涼,她驚恐的環顧四周。


    她就平時嘴賤了點,沒做過什麽壞事啊。


    怎麽還得罪大神了呢?


    雙手合十,她腿發軟的靠牆。


    “大佬饒命,大佬饒命。”


    雖然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麽得罪人。


    但人家都殺上門了。


    事出必有因啊。


    半晌,殺神都沒有再出現。


    她抹了一把額頭冷汗。


    走、走了嗎?


    *


    “堵住你了。”


    “ying.”


    小破刀都急得快說話了。


    打發了水月,她立馬跟過來了。


    就說嘛,在火鍋店出現的人不都是吃飯的嗎?


    對方幹飯自己幹飯,對方出來自己跟出來。


    這不就碰上了。


    “閣下是誰?”


    文墨一臉警惕的看著眼前這個矮冬瓜。


    在郊外已經吃了一番她的苦頭。


    此刻心中的警戒更是拉滿。


    “不認識我?你之前還問我是不是國師來著,我今兒這不是來迴答你了嗎?”


    顧甜指了指自己,又拔出長刀。


    因為對方的聲音,不再那麽磨耳朵,顧甜也莫名多了一份耐心。


    但也不多,就是了。


    “不知道你短暫性失憶到哪個程度了,我來幫你迴憶一下。”


    長刀飛出。


    “砰——”


    又是一股濃煙起。


    “噗嗤——”


    刀入肉體的聲音。


    “嘿,同樣的手法不能同樣用啊,我也會警惕的。”


    空中的白雲轉了個圈兒。


    不愧是金牌任務者,好勤勞。


    深受重傷的情況下還能出來幹活,是自己小人之心啦。


    等以後有時間再來通知。


    雲朵迅速消散,頭都沒抬的顧甜,嘴角揚起來一抹甜甜的笑。


    “又跑了呀。”


    “ying.”


    在白霧散去,隻看見被扔在地上的長刀。


    刀身前半段血淋淋。


    顧甜唉聲歎氣的撿起它。


    “你這質量不行啊,寶刀都是血過不留痕。”


    你咋還吸血呢?


    弄得跟邪物一樣。


    “ying.”


    [呸,還不是你逼得.]


    不補點營養,怎麽與這瘋批主人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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