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城之後,淩雲並沒有著急帶著李嬸子去辨認,而是派人打探了一下淩楚的近況。原來她迴京之後雖然老實了幾天,可骨子裏那股勁兒還在,沒幾天又開始上躥下跳。


    尤其是在知道江韻被皇上帶走之後,更是喜上眉梢。真是不管江韻如何求和,不想針鋒相對,淩楚都沒辦法真正接受。


    起初還好,後麵不知是受了誰的攛掇,竟說出,若非因為江韻,洛明軒也不會將她休棄,全然忘了當日自己的所作所為。


    阿升冷冷開口,“大小姐剛迴京,總有人提她被休之事,她麵子上掛不住,便找了個托詞,說著說著,自己都信了。”


    說的畢竟是主子家的事,江榮輕輕搖頭,讓他別說了。


    李嬸子看到江榮,倍感親切,拉著嘮家常,看了幾圈沒見到江韻,疑惑道,“你弟弟沒在家?”


    江榮怔愣片刻,眼看就要哭,阿升忙上前把人抱在懷裏,“嬸子,弟弟在外療養,過幾日便迴來了。”


    “這樣啊,那孩子體弱,這冰天雪地的,是得好好養著。”李嬸子感慨幾句。


    “是啊,是啊。”阿升抱著江榮就出門,“你去找老爺子聊聊天,處理完正事我就迴來。”


    江榮眼淚終於掉了下來,“你說少爺過幾日便迴來,是不是故意哄我。”


    “我怎麽敢哄騙娘子,娘子知道為夫一向隻說真話。”阿升親了親他的眼角,安撫著。


    “我快一年沒見過少爺了,我真怕,,,”


    “沒事的,相信我,很快的。”


    阿升安撫他半晌,止住淚了才把人送到薛林院子裏,陪兩位老人家說話。


    立刻趕迴剛剛的屋子,行禮,“主子,差不多到時辰了。”


    淩雲起身,“嬸子,請跟我來。”


    三人到了京城內繁華的一條街,進了酒樓二樓,正好能看清旁邊胭脂鋪子的景象。


    此時淩楚正挑好胭脂水粉,心情十分不錯,身後跟著兩個丫鬟,說笑著出來。


    李嬸子眯著眼睛看了又看,抬手一指,“左手邊那個,穿草綠色衣裳的那個就是。”


    “大眼睛,招風耳,當時她上馬車時,迴頭看了一眼,我看的真真的。”


    淩雲了然,基本可以確定就是淩楚偷拿她的衣服與文夏勾結。


    捉賊拿贓,現在???


    阿升往前走了走,壓低聲音,“主子,大小姐的脾氣,不用全部證據,激一下,自己也就說了。”


    淩雲點頭,“派人跟著她還有她身邊的人,她不可能隻聯係一次,沒有足夠的證據,母親一定會護著她。”


    “是,屬下這就去安排。”


    安頓好李嬸子,淩雲決定迴淩家老宅一趟。


    淩雲一進府門,淩老夫人高興的出來迎他,自從上次她用強硬手段阻止淩雲進宮救江韻,兒子多少天沒進家門了,連過年都沒迴來。


    自己不迴來就算了,四個孩子也不讓迴來過年,哎。


    本來以為淩雲這次迴來是妥協了,結果根本沒有,一張嘴還是要把人搶迴來。


    淩老夫人氣的跺腳,“那可是皇上,我們平頭百姓的,怎麽搶得過。”


    “再說你哥還是朝廷命官,你鬧這一出,他這官還做不做了。”


    淩雲麵無表情的迴視著她,“娘,你大可以再把我關起來,餓上三天三夜,家法伺候。”


    “你,,,你這是在怪我?”


    “你是我娘,我怎麽敢怪你。”


    “你這不就是怪我。”淩老夫人氣的心口疼。


    “兒子,你得為家裏著想,皇上看上誰,誰都逃不了,何況江韻進宮這麽久,怕是早就被,,,”


    “他早已不潔,你又何必如此執著。”


    淩雲的表情終於有了變化,死死瞪著淩老夫人,“娘,寶寶與我在一起時,尚不滿18,冰清玉潔,而我隻是一個鰥夫。”


    “他不嫌棄我,連自己的子嗣也不要,與我結成連理。”


    “現在他被困在宮裏,非他所願,是我無能,沒能護住他。”


    “再說,寶寶是男子,何須如此在意貞潔,我隻要他能迴到我身邊。”


    “隻要他能在我身邊,別的都不重要。”


    淩老爺放下茶碗,歎口氣,“老婆子,你別插手了,兒孫自有兒孫福,我們老了,該放手了。”


    淩老夫人一肚子火正沒地方撒,看到自家老頭說話,直接開噴,“什麽叫插手,我不插手能行嗎,”


    “皇上盯死就要江韻,要不到就要拿淩家老小開刀。”


    “你老了,活夠了,孫子,孫女才幾歲,你也不為他們想想。”


    擰眉又瞪著淩雲,“我告訴你,不管怎麽說,這事我堅決不同意。”


    淩雲氣定神閑的喝口茶,“除了你不同意,家裏其他人都同意,你不同意能如何?”


    “你,你,你,,,,”


    淩老夫人一口氣氣的差點沒喘上來,淩楚突然從門外跑進來,趕忙把人扶著坐好。


    她在門外聽了許久,早氣的不行,“好你個淩雲,你說說,因為一個江韻,你跟家裏鬧了多少次。”


    “我早就說他是個禍害,你非不聽。”


    “現在人都瘋了,你還要去搶迴來,你不怕他犯病傷了幾個孩子。”


    淩雲站起身,居高臨下看著她,表情駭人,“你怎麽知道寶寶瘋了?”


    “你聽誰說的?”


    淩楚猛然一驚,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麽,想著打哈哈蒙混過去。淩雲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力氣極大,仿佛要把她的骨頭捏碎,


    “說,誰說寶寶瘋了?你還知道些什麽?”


    淩楚掙紮不過,淩老夫人捶打淩雲兩下,奈何淩雲捏的緊,根本不撒手,“你要不要試試被鎖起來三天三天,沒吃沒喝,還要接受家法的滋味。”


    淩老夫人猛地鬆開手,兒子這是,在怪她。“雲兒,娘都是為了你好,為了這個家好。”


    “娘,你的好留給淩楚吧,她比我更需要。”


    淩老夫人險些又背過氣去,現在兒子要麽不說話,要麽能把人氣死。


    “楚楚,你怎麽知道江韻的情況?你說他瘋了,是什麽意思?”


    “雲兒,你先鬆開你姐姐,再捏她手要斷了。”


    淩雲加重手上力道,淩楚咬牙,“我,我也是偶然逛街時聽別人說的。”


    “人那麽多,我早忘了是誰說的。”


    淩雲拉著她就往外走,“你想不起來,我有的是法子幫你想起來。”


    “府上沒有牢房,沒有刑具,可王府裏不缺這些,隻要你的嘴夠硬。”


    “你猜王爺會不會答應把牢房還有刑具借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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