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人都出去,景晝起身進了內室,此時江韻已經再次睡著,景晝上前掖了掖被角,手指做了個動作,冷一從窗外跳進屋內。


    “主上,”


    景晝小心的撫摸著江韻的臉,並沒有迴頭,“如何?”


    “迴主上,薛神醫喂藥,診脈,並未做其他。”冷一單膝跪地,微微低垂著腦袋,頓了頓,又道。


    “神色一如既往,並未有任何波動。”


    景晝揮了揮手,冷一會意,身影一閃而過。


    “江韻,你乖乖的好起來,朕帶你出宮,你不是想出宮嗎,隻要你好起來,朕答應你,想去哪,你說了算。”


    俯身在他額頭親了親,之後是臉頰,鼻子,最後輕輕含住略有些蒼白的唇,微微用力碾了一下唇瓣,低聲呢喃,“快點好起來吧,我們一起出宮,好不好,,,”


    “澤嘉和澤銘還在等著你一起去騎馬,江小豬還要你去溜,快點好起來,”


    “好不好,,”


    之後兩天,薛林還有孫維,衛嵐除了喂藥,就是給江韻施針,輕微的疼痛,江韻根本沒有反應。


    這日江韻坐在床上,懷裏抱著大抱枕,怔怔的看著一處出神,薛林拿著銀針,抓起他的手指,深吸幾口氣,終於對著指尖紮了下去。


    銀針刺破皮肉,江韻並沒有反應,可隨著銀針越紮越深,十指連心,江韻終是有了反應,“啊,,,”


    猛的抽迴手,一巴掌拍在薛林的手上,“啊,,,啊,,,”


    他手指痛,可是卻說不了話,隻是抱著手指,咿咿呀呀的叫著,薛林被打也不生氣,反而悄悄鬆口氣。


    景晝有些急切的把人抱進懷裏,看著冒血的指尖,一時不知是責罵薛林還是要犒賞他。


    “江韻,江韻,不痛,不痛,朕給你吹吹。”


    說著把手湊到唇邊輕輕吹了吹,江韻劇烈掙紮著,嘴裏咿咿呀呀的叫著,好幾下都打到景晝的胸口。


    景晝把人圈在懷裏,轉頭瞪著三人,“為什麽還沒好?他為什麽不會說話了?”


    “還站在那幹什麽,快點過來給他醫治。”


    薛林上前把脈,卻被江韻一巴掌打在下巴上,孫維和衛嵐還沒好到哪去,不敢下重手,要把脈就得把手拿過來,兩人對視一眼,脖子上也能查看脈搏。


    衛嵐伸手去探,結果江韻轉頭一口咬住他的手指,咬住就不鬆口,疼的衛嵐嗷嗷叫。最後還是孫維用銀針紮了麻穴,這才把衛嵐的手指解救出來。


    江韻往後縮了縮,剛剛用了力氣,這會兒喘著粗氣,景晝拿著帕子給他擦牙齒還有嘴裏的血跡。


    衛嵐:“,,,”合著我被咬,還嫌棄我血髒唄???


    抱著受傷的手指往後退了退,太難了,做太醫太難了。


    景晝把人用力圈著,身上挨了幾下也沒鬆手,直到江韻力竭,不再動彈,他才鬆口氣。


    薛林揉了揉下巴,“這孩子,連爺爺都打。”轉頭看孫維青了的眼睛,衛嵐流血的手指,幹咳兩聲。


    “咳咳,皇上,小韻的情況應當是失語症,通常是腦袋受傷的人會得。”


    “但他受驚過度,一時失語也有可能。”


    景晝的臉色沉了沉,現在他天天聽到的就是受驚過度,驚嚇過大,過度驚慌,每說一次,就好似在抽他嘴巴子。


    “怎麽才能治好?”


    薛林搖了搖頭,“若是身體的疑難雜症,草民自然藥到病除,可現在的情況,隻能等他慢慢好轉。”


    “現在隻能慶幸人還沒有瘋傻,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皇上,若再來幾次,隻怕,,,”


    景晝臉色沉了又沉,眼底仿佛結了冰,“你再多說一個字,不管你是不是江韻的爺爺,朕都要了你的腦袋。”


    “,,,草民,不說了。”薛林低下頭,在袖下捏緊掌心,果然是喜怒無常的君王。


    “皇上,讓小韻多去熟悉的地方走走,見見想見的人,或許對病情有好處。”


    景晝瞪了他一眼,自然知道他暗戳戳的在說什麽,“滾出去。”


    “,,,”


    “草民\/微臣告退。”三人低頭行禮出去。


    景晝手臂緊了緊,把下巴抵在懷中人的肩頭,“江韻,江韻,說句話吧,,,”


    念叨了許久,可懷裏人隻是安靜的靠在他懷裏,眼睛一直盯著自己的手指看。


    長歎一口氣,“李全。”


    李全在外室立刻應道,“奴才在。”快步走進屋,聽候差遣。


    “江韻的冠禮儀式準備的怎麽樣?”


    “迴皇上,一切妥當,隨時都可以。”李全偷偷看了一眼江韻又立刻低下頭去,心裏總覺得不是滋味。


    “好,明日,朕親自給他主持,就在太廟內。”景晝伸手握緊懷中人的手,


    “,,,是。”


    “還有,若宮裏有人敢議論江韻一句,不必稟報朕,直接打死。”


    “是!”


    “盯好太後還有後宮裏那些女人,不管是誰,都不許他們私自見江韻,若出問題,小心你的腦袋。”


    “是,奴才一定派人守著小主,寸步不離。”李全艱難的咽了咽唾沫。


    頓了頓,景晝又道,“若景辰想進宮,隻帶去勤政殿,其他地方不許他去。”


    “是,奴才明白。”


    李全還在等著景晝說下去,可等了等,都沒下文,悄悄抬頭看了一眼,景晝正抱著江韻,神色不明。


    “李全,你說,朕對他,是不是真的很不好?”


    “朕想寵著他,愛著他,可他卻快被朕逼瘋了,,,”


    這話李全根本迴答不上來,偷偷擦了擦額頭的細汗,艱難的咽了下唾沫。


    景晝歎口氣,“罷了,你下去吧。”


    “是,是。”李全如蒙大赦,行了禮,一溜煙的出了玉華宮。


    第二日,江韻被景晝抱下床,塞進馬車,往皇家宗廟出發,一路上並沒有什麽反應,到了地方,照舊景晝抱他下馬車,眼睛眨了眨,對周圍的東西並不感興趣,卻也沒動。


    隻是緊緊抱著懷裏的布偶,張了張嘴,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雖然是在玉華宮內,但所需用品都是最好的,薛林也被叫了來。


    “二十歲成人冠禮開始”


    隨著李全一聲高唱,儀式正式開始,本該江韻行禮的環節,景晝都是攬著他,冠者一加,再加,三加,其餘儀式都由景晝代勞。


    待所有都結束,景晝站在江韻麵前,笑的十分柔和,“今日你便成年了,恭喜你。”


    並沒有人迴答他,景晝並沒有失落,伸手把人攬進懷裏,“冷嗎?我們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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