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榮覺得自己要瘋了,拚了命卻掙紮不開,腦袋被死死踩在地上。


    啞著嗓音嘶吼“你們別碰他,啊,我要殺了你們,殺了你們,別碰他。”


    為首的麻子終於忍無可忍,直接對著江榮的肚子就是一腳,又左右開弓扇了幾巴掌,這才舒爽不少。


    江韻踉蹌著爬了起來,腳下虛浮。


    顧不得去擦嘴角的血跡,指著為首的人道,一字字擠出牙縫道,


    “我,要,見,淩,雲。”


    麻子臉晃了晃手中的令牌,鄙夷道,


    “看到沒有,這可是三少爺的令牌,我們也是奉了三少爺的命。”


    “至於你,還不配。”眼前晃過的令牌,隱約看到個雲字。


    那拿掃把的人,突然發難,直接一掃把撲了過來,把人刮到旁邊幹涸的河溝裏。


    一陣天旋地轉之後,所有東西仿佛都消失了,除了腦袋嗡嗡作響,聽不到其他。


    努力睜了睜眼睛,眼前一片血色。


    原本身上的疼痛似乎都消失了,隻覺得腦袋昏沉,好困啊。


    “江韻~~”江榮撕心裂肺的呐喊聲,嚇得江韻顫抖了一下,不敢睡,小聲迴應著,“哥~”


    幾人見江韻頭上臉上都是血,躺著沒了動靜,頓時有些慌,該不會死了吧。


    那臉上有痦子,拿著竹掃帚的人突然有些慌,最後那下自己打的。要是死了??


    驚慌出聲,“大哥,怎麽辦啊?他不會是,,,”


    麻子臉強裝鎮定,厲聲道,“怕什麽,我們也是奉命行事。”


    看著躺著一動不動的江韻,眼珠子轉了轉,對著江榮說道,


    “冤有頭債有主,你可別怨恨我們。”


    說罷,率先離開,幾人也跟著走了,走了幾步,麻子臉手中的玉牌輕聲落地,陷入雪地中。


    江榮幾乎是爬著來到江韻身邊,見著人渾身是血,一動不動。


    整個人如墜冰窟,心髒驟然收緊。


    嘴唇顫抖,啞聲哄道,


    “別怕,哥帶你迴家,給你治傷,上次我們就治好了,這次也會沒事的。”


    眼淚糊住眼眶,用力擦掉。


    抬手想擦掉江韻臉上的血跡,臉頰早高高腫起。


    右邊還布著幾道血痕,最短的也有一指長,右邊眼睛更是血糊一片。


    江榮扯著幹淨的裏衣撕下一塊,簡單的包紮止血,血很快浸透,又扯了一塊包住傷口。


    輕輕將人上身抱起,結果江韻腦袋一歪,無力的耷拉著。


    心髒似乎停止,顫著手試了試,還有唿吸,還好。


    抬起江韻的雙手抱著自己的脖頸,試了幾次都無力滑落。


    深吸幾口氣,止下心慌,一手拖著後腦勺,一手環腰。


    可手上黏膩的觸感是,,,血,,,撞到了頭,,,


    這個認知讓他害怕,更加用力的將人擁抱在懷裏,輕聲呢喃,


    “少爺別怕,阿榮帶你迴家,少爺你從小就說自己銅頭鐵腦,這點小傷,我們沒兩天就養好了。”


    幾乎是拖著將人從枯涸的河溝裏拖出來,解開自己身上的披風,把人包著背在後背。


    入眼一塊青綠色的玉牌,半跪著,顫手撿起,玉牌溫潤細膩,堪稱上品。


    翻過一麵,刻著個“雲”字。


    “淩雲”,江榮幾乎是咬碎了牙齒念出來。


    將玉牌揣進懷裏,小心收好。


    江榮不敢耽誤,一路小跑著往家趕去,還未到,就見莊裏的幾人閑來無事在嘮嗑。


    “救命,救命”邊跑邊喊出聲。


    那幾人也不是旁人,江榮都認識,李嬸子,還有陳木匠等鄰居。


    李嬸子最先認出了江榮,忙招唿幾人幫忙。


    那陳木匠立即背起快掉下來的江韻往江家跑去,並招唿李嬸子去請大夫。


    一路把人送到床上,炕沿冰冷,陳木匠又立刻起火燒炕,並不多言語。


    連拽了三床被子把人包裹在裏麵,也顧不得血跡會髒了床褥。


    不一會,李嬸子帶了個胡子有些花白的老者,


    “大夫,病人在裏屋,快給看看,那孩子滿頭滿身的血。”


    那大夫一聽,快速上前查看,一把脈,臉色一變,沉重道


    “不止有外傷,內傷更嚴重,你這兄弟傷是怎麽來的?”


    “迴家路上被人打了,大夫,求您救救我弟弟。”江榮說著就要磕頭,被幾人攙扶起來。


    “快,準備熱水,剪刀,還有烈酒,燭火。”


    那大夫也不廢話,直接脫了江韻的上衣查看。


    見到遍布青紫血痕的身體,江榮眼眶又是一熱,幾個幫忙的人也是倒吸幾口涼氣,怎地被打成這樣。


    不多時東西備齊,那大夫動作麻利,擦洗傷口,上藥,包紮。


    許是太過痛苦,原本躺著不動的江韻不自主的抽動幾下,呢喃了句“好疼,別打我。”


    幾人聽了心中酸楚,李嬸子更是眼淚直流。


    江榮急忙上前,在耳邊輕聲細語安慰道,


    “我們到家了,一會就不疼了。”


    似是聽到了江榮的話,江韻眼睛抖動幾下,努力睜開一條縫,嗓子裏似乎有火在燒。


    恍惚間看到了江榮的臉,“哥~”


    “我在,我在,哥在呢”


    江韻有些吃力的抬起右手,在他眼角擦了擦,努力扯了扯嘴角,


    說道,“哥,我~不疼,你別哭,別哭。”


    “我有些困了,哥,我想睡會兒。”


    “哥,你,等會記得,要叫我。”


    說罷,右手無力的垂下,被江榮接到手裏,握緊。


    “好,我等會兒就叫你。”


    屋裏此時寂靜無聲,隻有壓抑的哭泣聲。


    “大夫,我弟弟才剛滿18歲,求您救救他。”


    大夫輕歎一聲,“哎,不是我不救。外傷好治,斷的肋骨可以接,隻是內傷過重。”


    “若要醫治,除了要逼出髒腑內的淤血,還要有內力深厚的人替他療傷,再輔藥即可。”


    “若冒然施針,隻怕會有性命之憂。”


    “還有他摔到了後腦,隻能用銀針將血塊分散,一個不留意,怕是再也醒不過來了。”


    “若驅散血塊,需兩人同時施針,我老頭子一個人根本做不到,哎”


    說罷,老大夫起身,走了幾步,又歎了口氣。


    李嬸子有些著急,


    “魏大夫,您別隻歎氣,給這哥倆指條明路吧,這小哥倆平日裏乖巧懂事,可沒少幫莊子裏的人。”


    那木匠做了江榮幾天師傅,剛剛出力也最多,也出聲道,


    “是啊,魏大夫。您說要找哪些幫手,我們這麽多人一起找,總歸能找到的。”


    “是啊,是啊,我們都來幫忙,一定能救迴來的。”


    魏大夫看了一眼兄弟二人,下定決心


    “我給你寫封信,找太醫院的孫院判,他是我師弟,有他一起施針,一定可以。”


    “再者是找一個內力高深且願意施展內力救人,最後就是這藥材,找齊這上麵的藥材。”


    說罷,一封信,一個藥單就寫好,都交給了江榮。


    最後囑咐到,“我說的這些,最遲三天內要找齊,我先喂了他吊命的藥,也隻夠維持3天。”


    “好,多謝大夫”江榮捏了捏手中的紙,又看了看床上躺著的人。


    那木匠開口道,“魏大夫,你也給榮小哥看看吧,我看他也傷的不輕。”


    魏大夫要給他把脈,江榮直接拒絕了,時間緊迫。


    “還是把脈,查看一下,萬一你暈倒在外麵,你弟弟還等你救命呢。”


    李嬸子也勸了勸,這兄弟二人自己平時走動也算多,都是禮貌俊俏的好孩子。


    魏大夫給他查看了一番,拿出兩瓶傷藥給他,一瓶內服一瓶外用。


    幾人商定,留魏大夫和他的小徒弟照顧江韻。


    李嬸子,陳木匠,陳老爹,江榮找藥,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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