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悟頓時心安下來,笑容可掬道:“嫪大哥,還是你站得高看得遠,一語說中問題的本質,迴來的路上,我一直心懷忐忑,深怕你苛責於我,現在總算讓我鬆了一口氣。”


    嫪毐突然收住笑,一臉憂慮道:“有一點我很擔心,這廟堂之地藏汙納垢、深晦似海,我把你招來,本意是想讓你過上富足無憂的生活,哪知機緣巧合被太後相中,封你一個藥膳監的主官,從此你就算邁進了朝堂,可這水太深,時時充滿了險惡,白弟又是一張白紙,全無應對經驗,我真怕哪天一個不小心,給白弟帶來萬劫不複,到時豈不是好心辦了壞事?”


    這番話說得情真意切,白悟頓時大為感動。


    聯想到一年後對方悲慘的命運,白悟忽然就湧上了一股強烈的豪邁之情,一定要阻止此悲劇不再發生!


    不為別的,就為他嫪毐把自己當兄弟。


    短暫的念頭浮過後,白悟慷慨激昂起來:“嫪大哥放心,我白悟雖然是個混世的棍子,但今生最看重的便是兄弟情誼,盡管為官之道於我而言是全新的曆練,但我相信我會做得很好!”


    嫪毐忍不住附和道:“是啊,一別數年,自從白弟認了一位師父後,整個人也似乎脫胎換骨了一般,或許你會走得比我還遠都未可知,是我多慮了!”


    說到這兒,嫪毐發現兩人一直站著,忙相攜著白悟向湖心走去。


    兩人來到湖心的亭中,分別坐在一張石凳上,剛一坐下,白悟便發現嫪毐在緊盯著他的臉看。


    “嫪大哥,我有什麽不對嗎?”


    嫪毐臉上含笑:“幾次?”


    白悟沒聽懂。


    “我是問你被太後臨*幸了幾次?”


    白悟想了想,伸出一隻手,做了個“六”的手勢。


    嫪毐瞬間瞪大眼睛:“白弟果然牛啊!”


    白悟有些難為情:“不過,這也是我的極限了!”


    嫪毐哈哈道:“我想也是。”


    接著,嫪毐神色一端:“關於接下來的工作,白弟接下來打算如何入手?”


    “藥膳監新建伊始,千頭萬緒,我得花上一兩天好好捋捋,待思路清晰後著手去幹。”


    嫪毐頷首道:“太後的脾性我了解,你不用事事請示,先大刀闊斧把事情做出一些眉目來,太後那裏不會有什麽問題,要錢有錢要人有人!”


    白悟思索片刻道:“很多事我還沒來得及請示太後,比如說這藥膳監的編製到底多少人,每個人的俸祿多少,還有,這藥膳監盡管是個新奇事物,但總得有個門臉,諸如此類,是不是都需要太後的首肯?”


    “哪來那麽複雜?你隻管向太後要錢,其他的你一個人說了算。”


    “真的?這樣做會不會冒犯太後?”


    嫪毐輕蔑的看了白悟一眼,倏然提高聲音:“白弟忘了自身的身份?你可不僅僅是太後新任的監,還是……”他邪魅笑了幾聲,補充道,“乘著太後對你還有熱乎勁,往死裏爭取利益!”


    “那……那嫪大哥覺得我第一筆開辦的費用要多少合適?”


    “起碼要個五十鎰(鎰為古代重量單位,一鎰合二十兩)黃金。”


    “一千兩,這麽多?”


    “哈哈,我覺得還少了點!”


    ……


    湖心亭中,白悟和他的二狗哥相談甚歡,彼此間已誤會盡釋。


    雖然身體上遭到史無前例的盤剝,但此刻白悟的精神上卻是史無前例的亢奮。


    作為一名重生者,他早已給自己設定了一個宏偉的夢想,那就是建立一個屬於自己的財富王國。


    之所以選擇這條路,是建立在白悟經過縝密思考對自身綜合能力的客觀考量後所作出的決定。很多的重生者當來到曆史的某一個節點時,無一例外的都會選擇問鼎權力之巔,從而攪動曆史風雲,這一點白悟覺得自身的能力遠遠不夠,重生的條件擺在那兒,沒有金手指,沒有逆天的個人技能,甚至連個係統加持都沒有,唯一讓他覺得欣慰的,是他前世曾有過一段賣保健品的經曆、以及大學期間學了幾年的半桶水的醫學知識。


    好在他對該行業有著一些獨到的心得和領悟,這對於白悟來說已經足夠了,他有把握實現自己的夢想。


    當然,成功的達成同樣需要他為此付出艱辛的努力,即便是這個時代。


    此刻,白悟最大的擔憂,是他的努力隻能換來一個國家公務員的編製,而他秘製的補*腎保健酒所衍生的一切紅利與他無關,因而,他必須設法把事情向有利於自己的方向發展。


    一句話,他想將研發成果私有化。


    想清楚這些,白悟話題一轉:


    “二狗哥,當初我剛來嫪府和你商定的事你還記得嗎?”


    “白弟是指什麽?”


    “我曾提過將挖迴的肉蓯蓉泡成藥酒,推銷到全國各地去,我出技術,你出一定數的錢餉,然後將所得利益按一定的比例分配……”


    “當然記得,當時正是這番話讓我馬上對你另眼相看。”


    “二狗哥說過的話還算數嗎?”


    嫪毐略一遲疑說:“我倒是求之不得,可現在不好辦,唉,不是我嫪毐不守信義,而是自從太後介入,事情的性質已發生了改變,恐怕遂不了你我之願,白弟可知,你帶迴的肉蓯蓉如今都屬於王上和太後,你我甚至連支配權都沒有了?”


    “我承認這個事實,不過此番尋迴的肉蓯蓉畢竟有限,隻有區區幾千根,隻能滿足少部分人的需求,根本無法支撐大規模批量生產,更別提販賣到各國去攫取暴利了,所以我想將藥酒產業化,並以最初我倆商量的辦法說服太後加入我們,將我們的事業推上一個新高度!”


    嫪毐怔了怔:“白弟是指你我太後三人也采用股份製?”


    “是的。”


    “此辦法可以一試,憑我對太後的了解,她會心動的!隻是……隻是這分配比例……”


    “她的身份擺著哪兒呢,肯定是要占大頭。我的意見是,我以藥酒的配方入夥,最多占百分之二十五,餘下的百分之七十五,嫪大哥和太後商量著辦。”


    “也好,那我也占百分之二十五,剩下的全給太後。”


    “嫪大哥僅占百分之二十五是不是少了點?”


    嫪毐苦笑:“太後貴為國母,如果這個比例不夠大,她的心中定然不會愉快。”


    白悟不置可否,思索片刻說道:“為了以示公允,我有個辦法,此法是世界各國尤其是一些強國的通用做法,就是你和太後各出一部分資金,組成一個資金池,然後根據雙方出資比例確立持股比例。”


    頓了頓,白悟繼續道,“藥酒現在還僅僅停留在原材料階段,從它開始研製、生產到最終販賣走進尋常人家,幾乎每個環節都需要花錢,所有運轉耗費的資金全由我們自籌,這筆錢叫股本金,比如,經過我們的估算需要五千金,你出具2000金,太後出具3000金,依據這個比例便可算出你們各自的持股比例。”


    嫪毐一邊心算一邊說道:“百分之七十五的股份中,我占四成,太後占六成,也就是說我是30,、太後是45嘍?”


    白悟點頭:“這是初步設想,到時還要看太後的意思。還有,五千金的股本金我隻是隨便一說,具體數字需要嚴謹的預算。當然即便不太準確也無妨,反正是股本金,僅是作為分配利益和承擔風險的依據,多了就放在那兒,不夠可以追加!”


    “此法的確公正……不過,白弟既然為藥膳監新任官長,為何沒想過動用藥膳監的官餉借雞生蛋?”


    白悟想都沒想道:“我不想占用藥膳監的專款,相反,我還會與藥膳監撇清關係,唯有如此,才不會授人以柄,所得紅利我們也拿得心安理得。”


    嫪毐讚賞地看了白悟一眼,連連點頭:“還是白弟想得周到。”


    這一番熱聊後,嫪毐對白悟的欽佩又更進了一步。


    沉默俄頃,嫪毐忽然想起被他忽略了的一個問題,忙道:“既然要量產藥酒,就需要源源不斷供應肉蓯蓉,從汝等此次西域之行的遭遇來看,無論是匈奴人也好,月氏人也罷,好像對你們的到來並不歡迎,難道每次前往采挖都要勞師動眾?這代價未免也太大了吧?”


    白悟捋了捋胡須,得意說道:“嫪大哥無需多慮,此問題已被我完美解決。”


    接著把聲音壓低了幾分,頗為神秘道:“如果嫪大哥覺得和太後合作不爽,我們也可私下單幹,至於所需肉蓯蓉那已不算事兒,我此番草原之行還有一個很大的收獲,不但認識了一位誌同道合的匈奴公主,還和她以及她的哥哥有了約定,以後就由他們專門供給肉蓯蓉,我們按品次收購,大大免去了顛簸之苦。我相信不久後他們便會派人上門接洽。”


    “真的?”嫪毐麵露欣喜,但喜色很快猶如曇花一現,黯然道,“許嘯是自己人倒還好說,可那烏提以及隨行的眾多軍卒,如何一一堵住他們的口?和匈奴人做交易,本身倒沒什麽,就怕我的那位對頭收到消息後大做文章,隨便按上一個勾結外夷的罪名,你我吃不了兜著走!”


    待嫪毐全部說完,白悟方不慌不忙開了口:“嫪大哥是指當今的丞相?”


    嫪毐點頭,歎了口氣:“呂老兒與我的矛盾已經差不多公開化了,我不得不防啊!”


    白悟微微一笑:“嫪大哥不用擔心,我和匈奴人的約定是暗中進行的,就連許郡尉以及與我幾乎形影不離的夜火姑娘,都不會知道半個字!”


    嫪毐異樣看了白悟一眼,不假思索說道:“白弟思慮之深遠,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好,很好,這件事容我權衡一下利弊,再決定接下來我倆是否單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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