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剛剛來到奧金部落時相比,騰殷又精壯了不少,身上的肌肉虯結隆起,充滿了力量。


    以前,騰殷與泰戈進行摔跤訓練時常常倒被泰戈用力量壓製,現在泰戈卻處處被騰殷壓製得死死的。


    一般來說,在肌肉增大和力量增加時,速度往往會下降,但騰殷卻驚喜地發現,自己的速度卻更是越來越快,就好像身體又在經曆一次全新的發育一樣。


    這些變化不但騰殷自己有所感覺,就連泰戈等人都能明顯地發現騰殷的變化。


    他們暗地裏一個個罵他變態和怪物。


    這到底是什麽原因引起,騰殷也自己也不知道。


    薇彨上師打量了渾身充滿了力量和霸氣的騰殷,獨自點了點頭。


    她饒有深意地看了他身邊的幾個女人笑了笑稱讚著說:“不愧是神使,雙目如電,刀眉如棱,鼻如玉柱,口似丹朱,蛇腰豹膀,虎步狼行。”


    “如此美男子,恐怕我年輕的時候也無法抵抗這種魅力,怪不得是迷得部落小妹姐們神魂顛倒。如此甚好!”


    “上師過獎了!”


    薇彨上師這般的開朗和直白讚美,說得騰殷都接架不住。


    騰殷對薇彨上師微微行禮,把酒放在房子裏桌子上向薇彨上師介紹它們的用處。


    薇彨上師居住的這些老房子前一段時間也開始進行了維修,並用石灰三合土重新刷了內外的牆皮和地板,內部更是用石灰水進行了掃刷,看上去已煥然一新,光線也明亮了很多。


    薇彨上師看著倒在桌上幾個碗中清冽如水的白酒,卻又散發著清香的白酒,端起碗來撩開下巴的麵紗,輕輕地各自呡了一口。


    薇彨上師輕輕地放下碗,感歎地說:“神使果然是有大智慧之人的啊,如此一來,我們又可以救下更多受傷受苦的人了。”


    騰殷苦笑了一下卻說:“想要救下更多的人,恐怕還得薇彨姑姑的幫忙。以後這片叢林中的疫病恐怕會越來越多的。”


    本來眼裏充滿了笑意的薇彨上師,聽到騰殷的話,眼中的光立即一暗。


    她抬頭想了一想,口中輕輕地唱道:


    “它們的魔手比河流還長,


    它們的貪欲比火還旺,


    豐收的糧食填滿倉又有何用,


    蘊藏金銀的寶山啊隻招兇妄,


    凡人的世界遭受了災難,


    青苗不再結果啊野花不再開放,


    草木藥物再也治不好世間的疫病……”


    唱到這裏,薇彨上師大師突然停了下來,盯著騰殷問:“就像預言裏的你從天而降,這預言裏的這些魔鬼真的也一樣會到來的嗎?”


    騰殷想了一想自己所知道的那個時空的曆史軌跡,堅決地點了點頭:“不出意料的話,會!”


    薇彨上師看向了桌上的白酒說:“所以你準備了這些酒來應對的這些病疫?”


    騰殷點了點頭說:“是,但這遠遠不夠!”


    騰殷說完,然後讓蘇勒爾等人拿出毛筆和竹簡,坐在周圍的椅子上。


    騰殷坐在薇彨上師的對麵,一一地向薇彨上師介紹天花、出血熱、黃熱病、流感、霍亂、瘧疾、麻疹等幾種比較容易產生大規模流行的疾病的症狀和簡單的防治手段,一邊問薇彨上師以前有沒有治療的藥物,並讓蘇勒爾等人把它們一下記錄了下來。


    騰殷也將自己知道的幾種草藥名字和用法和薇彨上師交流,看看奧金部落裏有沒有類似的用藥組方。


    比如把金雞納樹皮搗碎,用鹽和石炭攪拌醃製後,再用水蒸煮出原液用來治療瘧疾。


    薇彨上師越聽越驚訝,也越來越開心。


    她不僅是巫醫,也曾經是的橫行這片叢林的女霸主,眼界自然比一般人更開闊,有些東西,比如治療外傷的藥物,幾乎騰殷一講,她就能領悟到其中的要害。


    薇彨上師覺得自己就像突然打開了通向另一個新世界的大門,也連忙召集手下的四五個巫醫趕了過來參加交談。


    慢慢地,在交談中薇彨上師看向騰殷的眼光又多了幾份母性的慈祥,就像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歡喜。


    當然,騰殷在薇彨上師這裏也收獲良多,他在聽了薇彨上師的意見之後,也受到了啟發。


    騰殷決定過兩天就讓蘇米爾帶著幾個接受過醫術訓練的女兵過來,協助薇彨上師和部落裏的另幾個巫醫把幾個清熱解毒、抗病毒,發熱降燒、祛風外感和抗菌消滅的草藥組方整理出來,並讓他們用部落中喂養兔子進行試驗,證明無毒後再用於部落病人的臨床使用。


    未雨綢繆早當先,居安思危謀長遠。


    騰殷必須一早就做好準備。


    盡管這些疫病在古代的致死率很高,但這也和古代很多窮苦的人連基本的藥物和防護手段都沒有也有很大的關係。


    騰殷不知道這些藥物對防範這些疫病有沒有用,但是他還是要努力準備,這起碼比束手等死好得多。


    盡人力,聽天命。力不盡則憾,命不聽則枉!無憾於自己的內心就行。


    期間,騰殷又讓人把一早安排阿萊打好的鍘刀、鐵藥碾、銅盅等加工草藥的工具給送了過來,示範用了一下後和薇彨上師商量建設一個專門的製藥作坊。


    兩個人從上午一直聊到了下午,連中午飯都讓人送到薇彨上師的房子裏吃的。


    蘇勒爾姐妹和尼絲三人輪番上陣,記錄的竹簡寫滿了一大堆,有些難以記錄草藥名稱和自己不懂的文字騰殷就直接動手自己記錄。


    這也是騰殷讓她們三個人同時過來的原因,他沒有這麽多時間對她們一一進行教導,隻以統一進行教授,也方便她們以後整理這些資料時幾個人可以互相印證一下記錄的內容。


    直到傍晚時分,騰殷與薇彨上師的交談才結束。


    在送騰殷出門的時候,薇彨上師卻突然後退三步,然後對騰殷恭恭敬敬地雙膝跪了下去,俯地拜倒對騰殷說:“本來這些話應該爛在肚子裏,直到我老死永遠消失。”


    “但是神使大人大智大慧、大慈大悲、大勇大定、大行大願、大威大愛讓我今天不說難以心安。”


    薇彨上師抬起頭,眼對著騰殷驚奇的眼光又頓了一頓說:“老祭司在臨終前,怕的神使身份有誤,所托非人。因此特吩咐我等如神使大人日後昏庸無道,荒淫驕奢,殘害忠良、屠誅無辜、為禍部落,可以巫家之手段悄悄誅殺鏟除。”


    “所幸,神使大人降臨我奧金部落之後,我族人卻得以休養安息、安生樂業、豐衣足食,日漸強盛,人人得以歡喜。這些都是神使大人的恩典和贈饋啊!”


    “今日與神者長談之日,更知神使的大智大慧、大慈大悲,讓我等小人如此心胸無地自容。所以特請神使大人責罰!”


    薇彨上師說完,又帶著跟在她身後的幾個巫醫,再次深深地向騰殷拜了下去。


    當聽到薇彨上師說到老祭司曾經留有遺言要悄悄誅殺騰殷之時,蘇勒爾姐妹和尼絲一時臉色變得鐵青,紛紛震驚地瞪大了眼睛。


    她們長期生活在部落裏,知道像薇彨上師這種常年擺弄藥物和毒物的巫醫的恐怖之處,他們可以利用手中的毒藥和馴養的毒蟲在部落中的確可以不知不覺地接近任何一個人,並殺人於無形。


    蘇勒爾在大聲失色中,幾雙大眼也紛紛看向民騰殷。


    騰殷聽到這話,也是一愣,隨即卻是開懷地哈哈大笑。


    騰殷能理解老祭司的擔憂,將一個部落的權利就這樣交給一個不知根底的人的確需要很大的勇氣。


    現在騰殷知道薇彨上師今天對他如此坦言,也是代表了奧金部落裏隱藏得最深的最後一股力量也將徹底宣布效忠於他了。


    騰殷彎腰扶起薇彨上師說:“都是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生於危難,長於困苦,本應如履薄冰,戰戰兢兢。也請薇彨上師放心,我自受命於危難,也必當鞠躬盡瘁!”


    聽到騰殷這麽說,薇彨上師才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她與身後的幾個巫師感動得淚盈雙目,站起身來恭敬地送騰殷出門,目送他一行人迴去。


    走在路上的蘇米爾卻是越想越不服氣,氣唿唿地說:“老祭司和師父怎麽能這樣,想這樣的事!竟然敢想要對我們的神使下手!”


    她身後抱著一疊竹簡的拉蒂聽了蘇米爾這麽說,卻是“嘩”的一聲就丟掉了自己手上竹簡,然後“噌”地一聲,從身後插出了一把亮鋥鋥的唐刀。


    她雙眼通紅,氣鼓鼓地說:“要不我去捅她們兩三刀好了!省得她們以後再胡思亂想!”


    自從騰殷到來之後,拉蒂和她哥邦求一樣,幾乎對騰殷是死心塌地的迷信。


    以前瘦弱和沉默的拉蒂在接觸了刀劍之後,更是對刀劍入迷,小小年紀卻把手中的唐刀耍得又快又狠又刁,就連泰恩都不敢和她比刀法。


    現在拉蒂更是奧金部落裏那一大群孩子們中的孩子王,就連泰吉羅尼酋長都說她再過幾年又是一個薇彨一樣的存在。


    蘇勒爾看了看拉蒂,驚訝得幾乎張大了嘴,她今天已經被驚嚇了兩次了。


    蘇勒爾伸手往拉蒂頭上就是輕輕地一敲說:“我的小姑奶奶,她是你的大姑奶奶啊!你怎麽敢想?”


    拉蒂卻是很不服氣地說:“我敢!哼,以後誰想害我們殷哥哥,想害我們神使,我就先動手捅了他!”


    拉蒂的這個講法卻是很讓蘇米爾和尼絲和讚同,她們連連點頭說:“對對對!這就是大祭司和我們說的: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騰殷看著她們幾個,感覺收獲了滿滿的關心,笑了笑對她們說:“居安思危,思則有備,有備則無患。老祭司的安排是對的!”


    “不怕一萬,隻怕萬一,防患以未然也是奧金部落這麽久一直能在這惡劣的叢林環境中生存的原因。”


    “這些年,老祭司支撐奧金部落也是太難了,是我也會這麽安排!一個部落如果沒有做多一個準備,在這片叢林是難以生存下去的!”


    騰殷最後摸拉蒂的頭對他們說:“這事今日以後就過去了,以後大家就不要再提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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