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殷抬起頭來,看著蘇勒爾,還有旁邊蘇米爾與尼絲期盼的眼神。他隻能無奈地攤攤手說:“這感情的事要兩情相悅的啊?強扭的瓜不甜啊!”


    這種感情的事情,騰殷這個鋼鐵直男聽著都覺得累,更別說讓他去處理了。


    “雖然強扭的瓜不甜,但是它也解渴啊!”


    結果他的話剛落,邊上的蘇米爾卻眨了眨眼睛,立即懟了他一句。


    蘇米爾頓了一頓又說了下去。


    “你看他們倆都要渴死了呢!”


    旁邊的尼絲聽了蘇米爾這句話,她想笑,但是心裏卻是覺得蘇米爾說得沒毛病,所以也是堅決地點了點頭表示讚同。


    就在騰殷被蘿米爾的話雷著大腦外焦裏嫩的時候,蘇勒爾又眼直直用央求的眼光看著他。


    蘇勒爾看著騰殷為難的樣子,對著騰殷笑了笑說:“好嘛,你是我們的大祭司,神使大人。辛哈大叔一定會聽你的,求你了。莫婭姑姑這些年太苦了!”


    騰殷看著對他開始撒嬌的蘇勒爾,無比頭痛地抓了抓頭皮說:“好吧,那我就走一趟試試吧!”


    騰殷說完就硬著頭皮直往辛哈的小房子走了過去。


    騰殷走到辛哈大叔的小房子在麵前,拍了一下那簡陋的竹門,見沒有反應後,自己直接就推門走了進去。


    屋子,辛哈大叔正茫然地呆坐在床上,看著空蕩的屋頂,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看到騰殷進來,辛哈大叔扭了過頭來問:“你也是來勸我的?”


    騰殷看了看辛哈大叔,本來想勸他的話隻好硬生生地吞了迴去。


    也許辛哈大叔心裏麵早就已經明白,隻是他現在不知道該如何麵對,又該如何重新開始!


    騰殷想了想說:“不,我是來請你喝酒的!我們的老朋友、老戰友來了,這酒不能不喝,這人也不能不接待,你看你有空就一起來吧!”


    騰殷看了辛哈一眼又說:“這次,食人族一定會滅,天神都救不了它們。我說的!這些年,我知道大家都是怎麽過的。”


    騰殷說完之後,沒有等辛哈大叔的話,轉身就向外走去,在門外稍稍地停留了一下。


    “明日複明日,明日何其多。我生待明日,萬事成蹉跎。世人苦被明日累,春去秋來老將至。”


    “不要什麽事都想著以後還有時間,有機會就馬上去見我們想見的人,做我們想做的事,說我們一直想說的話。”


    騰殷朝屋子裏的辛哈大叔丟下這些話,就朝不遠處跟著自己過的蘇勒她們揮揮手,一起走了。


    身後隻留下一臉震驚的辛哈大叔在喃喃地重複著騰殷的那首《明日歌》。


    本來騰殷還想直接動用自己的神使和大祭司權力,直接逼迫辛哈大叔的。


    但是,這一段時間的相處騰殷卻更願意以戰友和朋友的身份來和自己敬重的這位叢林草莽英雄進行交流。


    騰殷讓蘇勒爾等人去給莫婭一行人準備晚宴,然後自己帶著蘇米爾兩個去倉庫提了幾壇子果酒,就向村前那張大桌子走了過去。


    這時,飽受煎熬的泰吉羅尼酋長看著遠遠走了過來的騰殷,心中像放下了千斤重擔,變得無比輕鬆。


    他輕輕地清了一下嗓子,對仍趴在桌子上哭的莫婭說:“莫婭妹妹,我們大祭司過來了。”


    聽到泰吉羅尼酋長的說話,莫婭慢慢收到了哭泣。


    她抬起一張淚眼婆娑的臉,用手草草地抹了一下臉上的淚,抬頭向泰吉羅尼酋長望的方向看了過去。


    隻見不遠的地方,一個英氣勃發的年輕人正緩緩走來,龍行虎步,氣宇不凡。


    他左手上正托著一個起碼二十公斤的大酒壇,卻若如無物,端得穩穩的,就憑這手上的力量也是很少有人能做到的。


    在他身後跟著蘇勒爾姐妹三人,更是風姿綽約,如沐春風。


    莫婭看了一眼跟在挨在騰殷身邊的蘇勒爾,不由得看呆了,心裏不由得暗自感歎和羨慕這一雙神仙一般的眷侶。


    莫婭把自己的目光鎖住了騰殷,盡管她知道泰戈不會騙自己,但她還是不相信像他這樣的年輕的人竟然就會是什麽神的使者,在短時間就給奧金部落帶來了如此大的變化,但是直覺她又不得不相信,這個男人身上的氣質並不是這片叢林中能孕育出來的。


    騰殷看了看莫婭角眼中微微泛起的魚尾紋,不由輕歎歲月和命運對這位女中豪傑的不公。


    如果有一個有力的胸膛可以依靠,誰又願意逼著自己比男人還要堅強?


    看著騰殷慢慢走近,也已聽聞了很多騰殷的故事的莫婭覺得自己身上的壓力越來越大,於是不由得徑自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服裝,帶著人對著騰殷單膝跪拜了下來,說:“小女見過神使,見過大祭司。”


    騰殷想不到莫婭會對自己行此大禮,連忙讓蘇勒爾等人七手八腳地將她扶起。


    騰殷連忙放下手中的酒壇子,抱拳對著莫婭和她身後的幾個威斯坦部落戰士說:“莫婭嫂子,你是我們叢林中的女英雄,不用行此大禮!”


    莫婭一聽騰殷竟然叫自己嫂子,先是一愣,然後又立即羞得臉若桃花。


    她知道,這位年輕的大祭司已經知道了自己的事,也認可自己和辛哈的事情,她心中不由大喜,心頭激動得怦怦直跳。


    也許自己多年來堅持的事今天就會有一個結果了!


    莫婭一邊想,眼睛就向著騰殷一行人的身後看去,希望找到那個久違的身影。


    蘇勒爾卻是能明白莫婭的想法,扶著莫婭的手臂說:“我們大祭司說了,莫婭嫂子難得迴來一次,這次不用這麽急忙迴去,在這裏多住幾天。我已經讓人去安排了。”


    聽了蘇勒爾話中幾乎每一個字都在暗示,這時莫婭的心神也安穩下來,連忙拉著自己身後的小侄兒莫煞鬥介紹給大家。


    這個叫莫煞鬥的年輕人,大約十七、八歲左右,身材比邦求還高壯精悍一點,看來也是一把戰鬥的好手。


    但是莫煞鬥身後一個身材黑胖粗壯的男子卻更引起了騰殷的注意。


    這個漢子大腿和手臂粗壯有力,胸口和肚子上的肌肉鼓出下垂,一看就是力量無比巨大的人。


    他一顆大光頭下卻是胖嘟嘟的臉,看上去好像有點傻氣,手上正提著一根如大腿一樣的木頭根,一雙黑溜溜的眼睛到處好奇地打量著周圍奧金部落手裏拿的武器。


    隻是他身上和臉上沾滿了不少沙土和碎樹葉,看上去邋裏邋遢的。


    騰殷一見到他,心裏就暗暗點頭,這個家夥得想辦法將他留下!


    騰殷招唿著大家聚在的桌子上坐了下來。


    這時泰吉羅尼酋長也連忙接著莫婭一開始的話對騰殷說:“這次莫婭也是為了攻打食人族的事情而來。”


    這時莫婭立即搶著對騰殷說:“大祭司,隻要能消滅食人族,為我們死去的族人報仇,讓我們威斯坦部落迴到以前的村莊,別說以後讓我們威斯坦部落聽從大祭司的調遣,就是讓我莫婭把自己的命交給神使大人也行!”


    騰殷一邊抄起酒壇子一邊給大家倒酒,一邊笑著說:“你的命我可不敢要,不然得有人要找我拚命。”


    “不過以後我們團結起來,結束這片叢林裏四處亂鬥殺戮的情況,讓大家過得更好卻是我想要做的。”


    莫婭聽了騰殷的話,眼中一亮,想不到這位年輕的神者話雖說得平和,但卻內裏卻是包含著一股王者的霸氣。


    莫婭隨即端起一碗酒一飲而盡說:“能這樣是最好不過了。我已聽到神者大人太多神奇的故事了,也看到了奧金部落的變化,以後我和我們威斯坦部落也唯你是真神、拜你為大祭司,以後任你統領就行了!”


    莫婭的剛剛來的路上,無論是奧金部落村莊前那一片已種上莊稼的田地,或是奧金部落正在修建的倉庫和碉樓,還有奧金部落戰士手上拿的那些武器都讓她心馳神往。


    莫婭知道這一切東西都意味著什麽,隻要自己跟著奧金部落走,無論是糧食還是武器以後都不再是問題,而這些都是想要在這片叢林中更好地生存下去的前提。


    所以莫婭在見到騰殷時,立即做了一個精明的決定,把自己和威斯坦部落緊緊地綁在奧金部落身上,那以後就少不了自己和族人的好事了!


    騰殷聽了莫婭這麽說,知道她心中打下的如意算盤,不得不將她更高看一眼。


    這女人有如此的見識和格局,怪不得她可以支撐起一個快要沒落消亡的部落。


    於是騰殷也對她再次舉起了酒碗說:“謝謝信任!我也敬你這女中豪傑一碗。”然後將酒一飲而盡。


    就在他們喝完這一碗酒之時,莫婭也發現在一個似乎相識身影正慢慢地走了過來。


    那淩亂的頭發、唏噓的胡須碴子,還有那憂鬱的眼神都在訴說著他曾經的風光和現在的落寂。


    隻是讓莫婭感到奇怪的是,斷了一隻腳的辛哈大叔現在竟然不用拐杖也能行走了,雖然看著走路的姿勢有一點點跛,但是走得卻異常的平穩。


    看著他那慢慢走過來的身影,莫婭的眼圈不覺又濕潤了起來。


    蘇米爾一邊把眾人放在桌上的空碗添上酒,一邊得意地對莫婭說:“辛哈大叔裝上了我們大祭司專門給他做的義肢,還是我幫忙給他裝上的。你得感謝我哦!”


    莫婭聽了蘇米爾的話,哭強忍著臉上又嘩嘩掉下來的眼淚,卻又帶笑地輕輕打了她一下。


    莫婭看了騰殷一眼,突然覺得自己如果早一點來奧金部落見到他,現在一切也許會變得更好。


    不過現在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奧金部落的神使降臨了,他的存在已經慢慢讓一切變得更好起來。


    隨著辛哈大叔的到來,蘇勒爾讓人準備的烤肉、烤魚、煎魚排,甚至還有騰殷教他們用竹筍和辣椒醃製的酸辣竹筍等小食都一一端了上來。


    這些酸酸辣辣的酸辣竹筍,深受這些生活在悶熱潮濕的叢林的人的喜歡。


    高溫潮濕的天氣很容易讓勞作了一天的人食欲減弱,長期下去會讓人體質變得虛弱,而這些酸辣的竹筍和小食卻正好可以促進消化、增進食欲,還可以祛濕、殺蟲解毒。


    辛哈大叔來到騰殷身邊坐下,啥也沒有說,端起酒就喝,拿起肉就吃。


    騰殷和泰吉羅尼酋長也沒有理他。拉著莫婭慢慢地從首西部落遇襲、利費部落平叛的過程再到和威斯坦部落的合作條件。


    而在這一過程中騰殷不停地向身邊泰恩等人打眼色,於是一人一碗用車輪戰的方式向辛哈大叔敬起了酒。


    這宴席的酒從下午喝到了晚上,泰吉羅尼酋長和辛哈大叔也被大家灌得飄了起來,連說話舌頭都開始打結。


    在酒精的刺激下,明顯也喝多了的泰吉羅尼酋長一邊稱讚莫婭這些年的不容易,一邊哭著懷念起了邦求的父親和老祭司,然後大罵辛哈受傷後躲起來不幫自己。


    喝得迷迷糊糊的辛哈大叔哪受得了這個,於是馬上就趁著酒意懟迴了泰吉羅尼酋長。


    說泰吉羅尼酋長這位兄長從小就教自己和兄弟們要做一位不愛女色的英雄,快老了卻天天半夜去鑽小寡婦的門。


    倆人在互懟之中話也慢慢多了起來,他們這一輩的一堆陳年爛事被一件件翻開,讓桌子上的年輕人聽得又是感慨,又是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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