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巨大功勞誘惑之下,沃爾卡也經受不住。


    現在,他們隻能讓泰吉羅尼酋長見一下奧迪薩大祭司。


    反正奧迪薩大祭司對他們來說現在就隻是一個老不死的小老頭,他可沒有泰吉羅尼酋長這樣恐怖的戰鬥力。


    看到沃爾卡點頭讚同,瓦爾席帶著兩個手下,急促促地直奔關押奧迪薩大祭司的小屋,不一會就將雙手被綁住的奧迪薩大祭司推得跌跌撞撞地趕了過來。


    利弗部落的動亂,讓被關押的奧迪薩大祭司一夜之間就變得蒼老了不少。


    五十歲出頭的他,一頭長發根處竟然一夜就生出了一片花白。


    這些年來奧迪薩大祭司為了守護利弗部落,先後有幾個子女在和其他部落或食人族的衝突中戰死。


    他身邊的親人現在就剩下最小的小女兒芙樂和一個大孫子。


    一年多前,奧迪薩大祭司最親密的戰友卡爾穆酋長在和食人族的對戰中戰死之後,奧迪薩大祭司開始覺得自己力不從心,於是選擇了阿瓦爾擔任新酋長,卻想不到阿瓦爾父子現在卻做出這種背叛他和部落的事情。


    奧迪薩大祭司是雖然知道阿瓦爾父子一向自私和貪心,並自恃自己家男丁多、且身強力壯,在部落中欺負男霸女、橫行霸道,但是為了維持部落的團結,很多小事奧迪薩大祭司都能容忍,裝作沒看見或暗地裏做好部落裏其他人的安撫工作,這一切都是為了讓利弗部落能更好地在這片叢林中生存下去。


    萬萬想不到的是阿瓦爾父子的貪婪和愚蠢竟然早已超乎自己的想象。


    走過來的奧迪薩大祭司很快就看到被利弗部落戰士緊緊包圍著的泰吉羅尼酋長一行人。


    奧迪薩大祭司突然老淚縱橫,奮力扭動肩膀,一把將兩個押著他的戰士甩開,向泰吉羅尼酋長走了過來。


    他口中卻喃喃地對著泰吉羅尼酋長說:“老弟啊,你怎麽這個時候來了啊?老哥我可是要害死你了!”


    瓦爾席剛要阻攔奧迪薩大祭司,卻看到阿瓦爾酋長朝他擺了擺手,這才閃到一旁邊。


    他現在卻不敢離泰吉羅尼酋長或泰戈站得太近。


    泰吉羅尼酋長現在終於放下了心了!


    他雙手扶著奧迪薩大祭司顫抖的雙肩,心情卻是變得無比放鬆,笑哈哈地調侃說:“奧迪薩老哥,你說什麽呢?我今天要是不來,還不知道雙頭蛇族人以人相食的長生不老之道呢!”


    奧迪薩大祭司聽到泰吉羅尼酋長這麽說,先是一愣,但是雙肩卻傳來泰吉羅尼酋長手中沉穩堅決的拍打力量,他也立即反應了過來。


    奧迪薩大祭司一生見過太多大風大浪、生死興衰,此時他見泰吉羅尼酋長如此沉穩,自己的心態也隨即平穩了下來。


    他幹咧的嘴唇抖動地笑著說:“嗬嗬,泰吉羅尼老弟,你可是要想清楚了!”


    “那些所謂能讓你長生不老、靈魂直達天界的東西,不過隻是火中取栗的妄想,看似能讓你強大,實則卻是傷及肺腑、殺人如刀的毒藥,一切都是幻想啊。”


    瓦爾席一聽奧迪薩大祭司這麽說,就馬上來氣了,罵著說:“死老頭子,別不懂好歹。放你出來,不是為了聽你說這些的。你就直說願意不願意降和我們一起降了!”


    奧迪薩大祭司聽了卻不屑一顧地笑了笑說:“降是不可能降的,就是死也不可能降的。”


    “我奧迪薩一家人為了利弗部落死傷者眾,我這老匹夫也已活了大半輩子,死不足惜。”


    “不過,我在死前還想知道一件事情,阿瓦爾,我們不如做個交易吧?”


    瓦爾席卻是冷笑不已說:“老頭子,你休想哄騙我們。你現在還剩下什麽?”


    阿瓦爾酋長卻是心中一動問道:“你想幹什麽?”


    奧迪薩大祭司笑了笑對他說:“你是知道的,這些年為了預防天災和戰亂,我們利弗部落每年都會儲備一些糧食,以備遷徙再用。你不是一直想知道這些糧食都存放在哪的嗎?”


    阿瓦爾酋長和沃爾卡聽了奧迪薩大祭司的話,不由得雙眼放光,兩人對視了一下,幾乎異口同聲地問道:“放在哪了?”


    部落中一直在儲存食糧的事阿瓦爾酋長等人是知道的,但是這事具體卻由奧迪薩大祭司和芙樂負責進行操辦。他們隻知道芙樂每隔幾個月就會向外押送一些糧食出去,但是具體藏在什麽地方卻是不清楚。


    即使是那些幫忙運送這些糧食的小戰士,也隻知道他們運送糧食的獨木舟在進入一條小河之後,他們的眼睛就被要求蒙了起來,後麵完全聽芙樂和奧迪薩大祭司的口令指揮行動。


    直到快到了儲藏糧食的地點,他們才能解下自己臉上蒙著眼睛的布條,上岸幫忙將運送的糧食藏起來。


    在這片河流密布的叢林,如果沒有人指路,想找出這批藏起來的糧食無異於海底撈針。


    奧迪薩大祭司說:“我隻想知道你到底是怎麽和食人族人勾結在一起的!”


    “我覺得就憑沃爾卡這小崽子還不夠說動你的吧?一個故事換夠整個部落三百多號人吃上兩三個月的糧食,合算吧?”


    聽奧迪薩大祭司問到這件事,任由阿瓦爾酋長臉皮再厚,卻也不得不老臉一紅。


    一旁的沃爾卡卻是一臉無所謂地說:“現在都這樣了,還有什麽所謂。”


    “不過老家夥,如果你要是敢耍我們的話,我就把你女兒和孫兒拉出來活活剮給你看!”


    沃爾卡最後咬牙切齒地說!


    他頓了頓看了一眼阿瓦爾酋長繼續說了下去:“一年多前,我和瓦爾席還有他弟帶著幾個戰士出去打獵,路上中了布雷普大人的埋伏,我們也被他擒獲。”


    “但是布雷普格外開恩,他沒有殺我,當時就把我放了,讓我迴來找阿瓦爾酋長,說如果答應他的條件,就放了他的兩個兒子……”


    沃爾卡的話還沒有說完,奧迪薩大祭司卻馬上臉色大變。


    他顫抖地抬起仍被綁著在前麵的雙手指著阿瓦爾酋長問道:“所以那一次你以瓦爾席等人被布雷普圍困的理由,將卡爾穆酋長騙了出去?故意讓他中了布雷普的埋伏對吧?”


    阿瓦爾酋長不敢看向奧迪薩大祭司那雙仇恨得充滿了血絲的雙眼。


    他隻是仰著頭看了看天空,歎了一口氣說:“我生為人父,隻是救兒心切罷了,難道我錯了嗎?”


    奧迪薩大祭司聽了他這一句話卻是老淚縱橫。


    他仰天大笑了一下又大哭起來:“好一個救兒心切啊!”


    “為了利弗部落,我三個兒子全部戰死,卡爾穆酋長父子三人全部戰死!”


    “我們又何嚐不是人父?”奧迪薩大祭司咬牙切地厲聲說道。


    “阿瓦爾你真是好算計啊!怪不得跟隨卡爾穆酋長出去的十幾個戰士也全部戰死了,你們父子卻都平安無事地迴來了。”


    “這樣一來你不但救迴了你的兒子,也終於如願當上了酋長了。”


    “可憐的卡爾穆酋長啊,可憐的我那十幾個為我利弗部落死戰的好兒郎啊!”


    奧迪薩大祭司心痛得無以複加,肝腸寸斷,隻能雙臂舉起對天長嚎。


    奧迪薩大祭司的哭喊,看得的泰戈和手下的戰士們雙目含淚。


    他們身後的那些女戰士卻已經熱淚盈盈,即使是包圍著他們的那些利弗戰士此時也更是心中愧疚,一個個無精打采地垂下了頭。


    卡洛斯也帶著五六名利弗部落的戰士,混在包圍泰吉羅尼酋長一行人的士兵之後,他們在聽到這些真相的一刻心裏也滿是震驚和心寒。


    內外勾結,出賣同袍,坑殺包括卡爾穆酋長在內的十幾名利弗部落勇士!


    阿瓦爾父子幾人他們怎麽就敢這樣?他們如何就這麽狠?


    這時卡洛斯覺得連自己的心都是顫抖的,他們可真是喪心病狂啊!


    沃爾卡這時卻早已經不耐煩了說道:“好了,事情就是你想的這樣!現在,你可以把藏糧食的地方告訴我們了,不然就有你好看的了!”


    奧迪薩大祭司號哭了一下,整個人的力量卻像是什麽抽空了一樣,雙手也無力地下垂了下來。


    奧迪薩大祭司這時卻像變了一個人一樣,他陰惻惻說地:“這個我一定會告訴你們的,不過得我見到了布雷普大人之後。”


    “現在我如果把這事告訴了你們,你覺得我還能活著嗎?”


    “再說這裏還有阿瓦爾父子呢。隻怕我現在說了,連你都活不了啊!”


    “我們利弗部落、我的頸上人頭加上一大批糧食,在布雷普大人那可是大功一件啊!哈哈哈!”


    奧迪薩大祭司一邊說,一邊恨恨地看向阿瓦爾父子四人。


    瓦爾席聽到奧迪薩大祭司這麽說,氣得暴跳如雷,惡狠狠地指著他罵道:“老匹夫,你耍我們呢?死到臨頭了還想要挑撥離間?”


    “我今天就先殺了你,再好好折磨芙樂那妞,我就不信我弄不服她!”


    瓦爾席說著就從背後摸出一把短銅刀,向奧迪薩大祭司走來。


    一直默默地看著這一幕幕醜劇的蘇米爾此時卻是主動向瓦爾席迎了上去,一把擋住了他,柔聲說:“瓦爾席哥哥,你別著急嘛。你湊過來聽我說,這事我有辦法!”


    正一身狂暴瓦爾席看到蘇米爾主動向他迎了過來,一時喜得又是一陣心花怒放,連忙向蘇米爾湊了過去,低下頭最想聽聽蘇米爾給到底會給他出什麽樣的主意。


    蘇米爾看著瓦爾席靠近自己,嘴角卻已經冷笑了起來。


    她抬起了手裝著要攀向瓦爾席肩膀一樣,在瓦爾席低下頭的一瞬間,一條如手指般大小的綠色小蛇卻一下子張著嘴叮在了瓦爾席的脖子上,那條蛇細長的身體和尾巴在空中翻騰著扭成了的兩個圈圈。


    瓦爾席隻感到自己脖子處一麻,立馬側頭一看就馬上知道自己中了蘇米爾的道道。


    瓦爾席怎麽也想不明白,眼前這位一秒前還對他笑臉相迎的柔弱美女,怎麽一下子就要置他於死地。


    瓦爾席心裏驚怕得肝膽欲碎,他額頭和手臂青筋暴起,握著刀的手順手一刀就狠狠地向蘇米爾的胸口中捅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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