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聲的怒吼再次從這叢林中飛出,驚起幾隻林中之鳥!


    看著叢林中又躺下數十死傷食人族戰士,布雷普惱羞成怒,拿起背後的一根大石錘,一把將已經倒塌了一大半的京觀瘋狂掃倒,並將上麵堆放的幾個食人族死人腦袋砸得橫飛出去了幾個,對著叢林的深處狂吼起來。


    良久,布雷普才停止自己這無力而憤怒的宣泄,他呆呆地望著叢林深處,在夕陽染遍叢林的血紅之中,他似乎看到了一頭正在吞噬一切的兇獸正在緩緩地向自己走來。


    他們自稱為雙頭蛇族的食人族本來就不是一個種部族,他們原本是叢林中一些亂兵流寇糾結在一起而形成的一群土匪。他們嘯聚山林,打家劫舍,從而慢慢地形成了一個部落。


    無惡不作的他們崇尚武力,更希望通過一些神秘的力量來提升自己的武力。


    他們當初因為缺乏食物,為了生存所迫而同類相食,但卻慢慢卻把這罪惡當成了一項神秘的信仰,他們認為通過進食人肉能獲得與上天或地獄溝通的能力,獲得神的恩賜,賜予他們更加強大的力量。


    布雷普就出生在這樣的食人族部落中,他的母親梅曼同樣是被父親赫爾莫從周邊部落搶掠而來的女子,在淪為他父親發泄工具之後,然後誕生了他。


    可是在他年幼的時期,他同樣看到他母親在被父親玩弄厭倦和人老花黃後被父親殺死,和其它族人一起分食了,同時被分食的還有他那的可愛的小妹妹。


    他們部落的習俗認為這些無用的女人隻會浪費他們糧食,隻有男人和戰士才會為部落的強大作出貢獻。


    小時候的布雷普曾經深深地厭惡著這一切,但是為了生存他不得不和他的父親一樣,努力戰鬥、努力讓自己變得更強,過上了這殘忍嗜血的生活。


    最後,布雷普終於也活成了他曾經最討厭的人,成為雙頭蛇族中最厲害的戰士之一,部落中未來的接班人。


    曾經,布雷普以為自己可以在這一片叢林之中橫行無忌,但是自從他上次在伏擊奧金部落戰士被那個神秘人打傷之後,他才感到自己的力量還是太弱了。


    於是布雷普在迴到部落之後讓自己的父親加強了對流入叢林的散兵潰勇的收攏,並強逼他們加入自己的部落。


    布雷普知道,叢林之外一定也是發生了比較大的戰爭和動亂,他想不斷地增加自己的實力,衝出叢林之外打造一番新天地。


    今天在攻陷首西部落之後,布雷普卻突然接到父親叫人來傳來的命令,讓他帶人迴去阻截從部落中叛逃出去的俘虜。


    就在他剛剛截殺和俘虜了那些叛逃的俘虜之後,正在洋洋得意之時,卻想不到又接到了逃迴去的食人族戰士的報告。


    這時他才知道自己的殿後的部隊已遭到奧金部落戰士的突襲。當他又帶人趕迴到這裏時,卻看到了自己這支殿後部隊幾乎被團滅的場麵。


    這一切簡直讓布雷普怒火衝天,恨不得想馬上就衝過去找奧金部落的人拚命。


    但是剛剛騰殷布設下的那些殺人如麻的陷阱,卻讓布雷普慢慢地冷靜了下來。


    他感覺到這一切都已經不是以前他認識的那個奧金部落的手筆了,當初那個打傷自己的神秘人一定與這些奧金部落的人在一起了。


    布雷普摸了摸自己胸口中那一道長長的傷疤,仿佛依稀能看到那天那個人冰冷的刀鋒和眼神。


    這一刻,布雷普第一次感到了害怕,他雙眼直勾勾地死死盯著通向叢林另一端的小路,看著夕陽從小路深處照射過來那如血一般的光亮,卻再也不敢帶著人往前一步。


    就在布雷普遙望著這叢林之外時,在奧金部落戰士的幫助之下,首西部落的人已將自己戰死的族人安葬妥當,隨著泰戈的一聲令下,十多位食人族的俘虜也被戰士們拖拉到這一百多嶄新的墳塋之前跪下。


    天邊一輪殘陽正逐漸消失在一望無邊的叢林深處,它染紅了蒼穹,也染紅了叢林。


    隨著泰戈的大手一揮,映射著夕陽餘暉的鐵刀一閃而下,跪在地上十多個食人族俘虜一下就成了鐵刀之下的一縷亡魂,鮮血噴灑著又染紅了墳堆前的萋萋芳草。


    山坡上的風飄揚著首西部落族人的一陣陣低聲吟唱,這些逝去的人最後也將如這叢林的風一樣消失在這一片叢林中。


    夜幕此時已經慢慢地降臨,首西部落村莊周圍已經生起不少篝火堆,照亮周邊以方便進行警戒,一些火堆上不放上了一些新鮮的煙葉、九層塔和其他不知道名的葉子,在空氣中發出一陣陣微辣的味道,以驅趕那些可惡的蚊子。


    奧金部落的戰士和首西部落的人聚集這村莊的邊緣,他們以十人為一班,在村莊的幾棵大樹下又點起了篝火,燒烤一些食物和水,準備晚餐。


    在周邊的兩個小高地上,泰戈也早已安排好了幾處明哨和暗哨,在火堆的邊緣外有幾個戰士的帶著狗不時巡視。這個經過毀滅性打擊的部落村莊好像又恢複了一點點人間煙火之氣。


    劫後重生的首西人都沒有什麽心情,所以奧金部落的戰士雖然又再次殲滅了上百食人族人,獲得了大勝,但是為了照顧新首西部落族人的心情,他們也很沒有進行慶祝,而是很安靜地呆坐在樹底下靜靜地邊吃著東西,邊進行交談。


    巴彥和菲利也正陪著尼絲和騰殷、蘇勒爾坐在一個火堆前。


    此時的尼絲已經把臉擦洗幹淨,她在吃了一些東西之後,臉上的氣色也好了不少。


    尼絲長得其實很甜美,與蘇勒爾相比,她雖然缺少那種野性的張力,卻顯得很溫潤,她有蘇米爾身上的那份恬靜,卻又少了她身上的那種刁蠻,給人一種如沐春風般的感覺。


    尼絲此時把從廢墟中找到的一個黑色的方盒子雙手托了起來,鄭重地獻給了騰殷說:“神使降臨,首西部落的人卻仍不自知,自當遭此大禍。”


    騰殷看著那盒子的材料自己很熟悉,不正是自己和脖子上戴的這個飛鷹吊墜一樣的嗎?


    騰殷心中一動,雙手伸出接過盒子,歎了一口氣說:“早知道首西部落肩負同樣的使命,我應當早一點前來找你們才對。這也是我一時的過失,才讓你們蒙受這樣的磨難。尼絲大小姐,你不用自責。”


    尼絲聽了卻是無奈地笑了一下說:“當年我們部落的先人分頭突圍,幾經輾轉才來到這裏,是我們家祖上私心太重,重私利而忘公義,為了避免被奧金部落吞並,所以才一直把這個對外保密。請大使者不要再責罰我們族人了。”


    聽了尼絲這一本正經的說話,騰殷卻想也不想就笑著懟了迴去:“想什麽呢?懲罰什麽?我來了隻想讓你們過好,而且過得更好。”


    尼絲想不到騰殷這麽沒有領導架子,竟然迴答得如此的直白,一下子愣了愣,不知道如何接話了。


    蘇勒爾卻是抿嘴一笑,挨著摟過尼絲在她耳邊說:“尼絲,他就是這個樣子的,平時和他講話別這麽認真。他和部落中的小孩子都玩得很好呢。而且……而且也偶爾老不正經的。”


    蘇勒爾邊說邊想起騰殷偶爾調戲自己時的情形,不由得兩頰微微泛紅。


    這時尼絲也鬆了一口氣,她本來就不擅長於這種交際,但是作為部落中大祭司和酋長的大小姐,想著以後整個首西部落的人都要依附在奧金部落生存,為了和奧金部落這位老任大祭搞好一點關係,她才不得不絞盡腦汁想起剛才的一番說話,也為免得以後族人會被人為難。


    現在族人前途未卜,還要依賴人家,但中隻要首西部落的族人能過好,尼絲都已做好了犧牲自己的心理準備。


    現在她聽到騰殷和蘇勒爾這麽說,她也就不再好說什麽了,心中的忐忑不安也一下煙消雲散。


    尼絲怎麽也想不到,這位在戰場上殺起人來心狠手辣,如一尊魔神一樣,在放下刀時卻是這麽隨和。於是她隻能捧起一碗水對騰殷說:“是尼絲心眼小了。神使大人,大祭司,尼絲以水代酒敬你一杯,謝謝您!”


    騰殷也鄭重地端起一碗水和她一飲而盡,然後看了看她身邊的蘇勒爾,心中一動,於是下定了主意說:“蘇勒爾你和尼絲情同姐妹,迴到部落之後不如就讓泰吉羅尼酋長收尼絲為女兒吧。本來就是一家人,以後就更不用見外了。”


    蘇勒爾一聽,眼中一亮,也立即明白了騰殷的意思,立即說:“對、對,我們本來就是姐妹。”


    一直坐在尼絲旁邊的巴彥和菲利也眼中一亮,如果尼絲被泰吉羅尼收入兒女的話,那麽也相當於他們這些投靠過去的首西部落族人也就有了靠山了,也不會隨便受一些人的輕視了。他們也忙雙手合十向騰殷表示感謝。


    騰殷輕輕地對他們擺了一下手,然後低頭借著火光擺弄起尼絲剛剛給他遞過來的盒子。


    他摸索了一下這個做工精致的盒子,終於找到了一個和奧金部落神廟裏飛鷹塑像身上同樣的一個小孔,然後取下自己脖子上的吊墜,對著小孔插了進去。


    隨著騰殷那個吊墜插入那個小孔,隻聽到盒子中輕輕傳來“叮”的一聲後,騰殷雙手用力掰了幾下,終於把這個黑盒子打了開來,露出了裏麵裝的物件。


    騰殷在大家的注視之下,緩緩拿起盒子中間放的東西,在手中輕輕摩擦了一下,卻發現那竟然也是裹成一團的羊駝皮。


    騰殷再輕輕地把手中的東西搓揉了幾下,小心翼翼地展開這張羊駝皮時,眉頭卻又皺了起來。手中那塊展開的羊駝皮竟然也是張地圖。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創世之叢林鷹飛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白切茉莉梗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白切茉莉梗並收藏創世之叢林鷹飛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