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殷打量了一下這些戰士和女人,他們身上幾乎個個都有一些微小的傷,然後問:“你們酋長呢?”


    巴彥不認識騰殷,但見到泰戈和所有奧金部落的戰士都對騰殷異常恭敬,於是連忙向騰殷拱手行禮說:“不知道,酋長帶人假裝向另一個方向突圍,他們先把食人族人都吸引過去後,再讓人掩護我們突圍。”


    巴彥頓了頓,強忍著慟哭的聲音,控製了一下自己近乎崩潰的情緒接著說:“部落中最能戰鬥的戰士都在掩護我們突圍,他們待我們突圍出來後,就留在後麵進行斷後。現在恐怕他們和巴圖酋長他們都已經兇多吉少了!”


    泰戈聽到這裏,急得大罵一聲說:“巴圖酋長雖然糊塗,卻也還算是個人物。大祭司,你看現在怎麽辦?”


    騰殷掃了一眼巴彥身後的婦女小孩說:“先安排一班人馬護送他們迴部落交給蘇勒爾安置,就說是我的意思!”


    “命令邦求帶教導隊尖兵斥候前麵加速搜索前進,我們帶一班人馬跑步跟上,阿萊和最後一班人牽著大羊駝和推車慢慢跟上。今天,就讓我們再會一會這食人族!”求人如救火,這首西部落得救。騰殷做好決定後迅速下令說。


    泰戈聽了有仗可打,大為興奮,應了一聲後立即讓人去安排。


    隨著幾聲哨響,埋伏在樹林兩側的一班戰士已經收迴,邦求也帶著幾位教導隊的戰士人組成前後交替的進攻隊形,沿著道路往前衝去。


    巴彥一看泰戈他們要去救自己的部落,於是強烈要求一起返迴,他說自己信得過泰吉羅尼酋長和蘇勒爾姐姐。


    巴彥跑過去跟一位比較上年紀的女人交代了幾句,然後立馬點了幾個人轉身就跟了上來。


    騰殷無奈隻得讓他選幾個戰鬥力強一點的人留下,並把帶來的幾把青銅長矛和斧頭交給了他們,然後就匆匆地帶著他們往前趕去。


    這裏離首西部落還大約有五公裏的路程,一路跑過去大約需要二十多分鍾。


    騰殷一邊帶著人往前奔去,一邊問跟在身邊巴彥,終於搞清楚了首西部落今天發生的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昨天上午,首西部落就遭到了食人族人的小規模偷襲,巴圖酋長立即就組織人手開始反擊,並打死打傷食人族二十多人,還繳獲了食人族在附近營地中的一些獵物和補給。


    昨天這一戰讓首西部落的人大為振奮,認為這是一場重創食人族人的大勝。


    畢竟以前食人族人都是玩偷襲,像毒蛇一樣毒,一擊不成就立即溜走,能打死幾個就很不錯了。


    在這次反擊中,首西部落也隻是十多號戰士受傷,卻無人死亡,於是巴圖族長認為食人族人現在也不過如此,已不足為患,晚上就召開了盛大的慶功宴會,大酒大肉,以鼓勵族人的鬥誌,但卻是輕敵放鬆了警惕和對部落村莊的防守。


    結果今天一大早,天還沒亮,首西部落的人還沉睡在昨天的勝利甜夢的時候,食人族人就偷偷地摸進了首西部落的村莊,在殺死警戒的哨兵,並殺死了一些還在熟睡中的一些值守戰士後,然後四處放火,再從四麵發動了總攻。


    當首西部落的巴圖酋長被一片殺聲和哭喊聲驚醒時,整個村莊已經失守,食人族的戰士正紛紛狂湧進行燒殺搶掠。


    當巴圖酋長開始組織自己身邊不多的人手想進行反擊時,卻已經為時已晚,部落中的一些戰士因為昨天晚上喝多了酒,根本還沒有清醒起來就被食人族人打倒俘虜或打死。


    巴圖酋長見大勢已去,隻能立即召喚部族的人都向他聚集靠攏,然後把部族的小孩和女人收攏在村莊一角的幾座房子裏保護起來。


    眼看食人族的包圍圈大越來越小,巴圖酋長於是就讓巴彥等二十幾個比較年輕的小戰士保護部族的小孩和婦女突圍,還給他們留下了十多個最有最戰力的部落戰士進行掩護。


    安排好這一切之後,巴圖酋長然後不惜故意暴露自己,帶著六七十人的部落中壯年勇士和老人飛蛾撲火般地直麵殺向食人族和主攻方向,假裝進行反攻,造出要強攻突圍的陣勢,吸引了食人族人主力的殲擊和包圍,這也給巴彥這一路人馬製造了機會,讓他們逃了出來。


    聽到巴彥這麽說,騰殷不由得眼皮一跳。


    騰殷想起內比說的話:“食人族收攏了很多叢林外潰退的士兵。”


    現在這食人族的驕兵之計和迴馬槍戰術的確不是一般部落裏的人能做得到、想得出的。畢竟前麵要損傷十多條人命,也隻有了些出身於職業軍人的人才能計算得如此精準,並也對自己手下的下得起這種狠心。


    此時泰戈卻問了一句:“對方領頭的人是誰?認得嗎?”


    “即使是巨蛇把他吞進肚子,再拉出來我也認得。領頭的就是布雷普!”巴彥一邊跑一邊咬牙切齒地迴答說。


    聽到巴彥的迴答,泰戈卻“嗷”地一聲狂叫,大吼道:“弟兄們,加把勁,衝上去,幹掉布雷普!”說著又嗷嗷地帶著戰士們猛地加速,向前衝去。


    三四公裏的路程說話間就過去了。正在狂奔騰殷已經隱約地聽到前麵傳來邦求帶領的斥候正在和人打鬥的聲音。騰殷看了一眼泰戈之後,雙雙開始發力進行衝刺。


    他們在轉過一個小彎後,正看到邦求帶著六個教導隊的尖兵和食人族二十多個食人族人戰在了一起。


    邦求和兩個分別拿著長矛和鉤鐮槍的戰士站成了丁字型,另一邊兩名拿著長矛的戰士也和兩名拿著砍刀戰士背靠背,應對著比自己兩倍還多的食人族戰士的進攻。


    邦求他們拿著手中的鐵兵器和食人族人的木頭、石器兵器進行對攻,這些新的武器武器和近段時間以來訓練的技能疊加在一起,讓他們越殺越順手,越打越有信心。


    他們現在有時麵對食人族人木棍和石矛攻擊連閃都不閃,迎麵突上去一把格擋開對方的進攻後,順手就把自己手中鋒利的鐵家夥對著敵人或捅或砍。


    這些堅硬和鋒利的互感器讓他們在戰鬥中已不需要每一次要使出全力去傷害對手了,隻需要把自己手中的武器招唿到對方身上,就能對對方造成不小的殺傷,即使是不能立即殺死對方,也能讓對方受傷,從而造成崩潰式的心理打擊。


    現在邦求他們幾個人的周邊,已經躺下了十多個或死或重傷的食人族人,血流滿了一地,並將路邊那些青草也染成一片片的紅色。


    現在盡管看著是邦求他們被圍毆,但實際上他們卻是屁事沒有,殺得興起的邦求幹脆就沒有吹響自己脖子下麵掛的銅哨,向騰殷他們示警求援。而是挺著自己手中的那把明晃晃的鋼槊,一個勁地橫衝直撞,大刀四方。


    邦求手中的這支鋼槊比普通戰士手上的長矛更具殺傷力,這也讓他殺得簡直忘了形。


    正在圍攻邦求他們的食人族人卻越打越心寒,看著是他們在圍攻奧金部落的戰士,但是他們卻發現一交手自己的人就不斷倒在對方手中那些可怕的武器下。


    自己人使用的石斧和黑曜石刀矛被人家的武器一擋一拍就像齏粉一樣斷碎戓脫落,而對方的武器隻要輕輕的碰到自己的人一下,就會被殺得皮開肉綻、鮮血橫流,這仗還怎麽打下去?


    就在食人族戰士見勢頭不好,想進行撤退時,騰殷和泰戈卻已帶人趕到。他們後麵的一班戰士也分成了兩隊,分別跟在兩人身後開始了突擊和掩護。


    騰殷一把將自己的棹刀反背在身後,他邊衝邊對泰戈說:“來,再比一下!”


    泰戈縱身跳向一棵斜倒在路邊的小樹,借著小樹的反彈力量把自己粗壯的身體彈向空中,他手中棹刀高高舉起向前麵的食人族人劈去,並大聲迴答說:“比就比,戰吧!”


    騰殷對著幾個正想對他進行攔截的食人族戰士猛衝了過去。


    一位食人族小頭領看著騰殷衝得過快,很難收住腳步,以為有機可乘,打著以一命換一命的想法,指揮著幾位食族戰士在騰殷麵前一字排開,“哇哇”地狂吼著進行麵對麵的反衝鋒,在騰殷突近過來的一瞬間紛紛同時把手中的長矛對騰殷的身體猛捅了出去,硬拚著就是自己這邊橫豎死一兩個人也要把騰殷刺個對穿的陣勢。


    來勢洶洶騰殷卻在食人族戰士手中石矛刺出的一瞬間,詭異地來了一個墊步轉身,然後雙腿交叉盤坐在了地上,身體借著慣性向後仰去,握刀的雙手從頭側伸出,使出一個坐盤反身雲絞刀,身體從幾個食人族戰士刺出的槍下潛入,手中的棹刀卻向他們的下盤的小腿處橫掃過去,直砍他們幾個人的膝蓋。


    這一招耍的就是出奇不意、快如閃電、勢如破竹!


    在這幾個食人族戰士看著自己刺出的長矛硬生生地撲了個空的時候,騰殷手中那把厚重又鋒利的隕鐵棹刀已如切豆腐一般從五個人的膝蓋上橫切了過去,五個食人族的小腳就這樣無聲無息地被齊齊砍斷。


    這幾位食人族戰狂恐不已,眼中瞳孔駭然地一縮,膝下傳來一陣冰涼之後,就看到自己的小腿被齊膝斷開,人像無頭蒼蠅一樣撲倒在地上,然後才記得抱著鮮血正如箭一樣猛噴而出的斷腿痛苦地打滾哀號


    騰殷盤身扭腰收刀一把站起身來,連看都沒有再看這些受傷的食人族人一眼,提前著刀就向前走去,他把收拾這幾個傷兵殘將的事交給了自己身後正衝過的奧金部落戰士。


    騰殷提著刀冷冷地走向那個已經嚇得屎尿直流的食人族人的小頭領,如同殺神降臨的他走到這個已嚇得閃神無主的家夥麵前,單手托著刀柄,將刀往前一探,就把這個剛剛做著春秋大夢的食人族小頭領捅了個通透。


    泰戈從空中跳下,手中的刀硬生生地把一個拿著一根大木頭曲棍、企圖想抵擋他的食人族戰士連棍和人一起劈開成了兩半,然後迴過頭看了看剛才一招砍殺了五人的騰殷,瞪大眼睛吼了一句:“我拷。大祭司威武,這招我也要學!”


    不知道什麽時候起,泰戈也學會了騰殷的這一句口頭禪,並在奧金部落的戰士中發揚光大了。盡管他們不明白這到底是在表示什麽意思,但在幹脆利落地張口狂噴而出時,卻也覺得這個表達很是痛快、很淋漓盡致而且恢宏大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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