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殷看著這一切,口幹舌燥。


    他猛地跳落水中,緊緊地抱著水裏的蘇勒爾,熱情地吻了上去,發出了粗重的喘息聲……


    這一幕讓不遠處小樹下一個婀娜的身影氣得直跺腳,她剛想扭頭離開,卻又忍不住停了下來。然後蹲在小樹下悄悄地捂著自己的嘴巴,雙眼發直,看得心髒狂跳、耳赤臉熱……


    晚上,迴到自己的小房子後,蘇勒爾溫柔地把頭靠在騰殷的胸膛。


    自穿越到這裏後,叢林中濕熱的天氣讓騰殷和其他奧金部落的男人一樣,喜歡光著上身幹活。


    這一段時間以來騰殷又是搬磚,又是打鐵,那胸膛卻越發的結實油亮。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穿越的副作用,騰殷感覺到自己現在的狀態比自己當運動員時的巔峰時期還要好。


    房子中點著一盞油燈,蘇勒爾把頭輕輕地放在騰殷胸膛上摩擦,好奇地問:“殷,你能說說上天的世界是什麽樣的嗎?從來沒有聽你說起過的?”


    這是蘇勒爾第一次問起騰殷身前的世界,也不知道這好奇在她內心中憋了多久。


    “上天的世界?”騰殷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反問道。


    蘇勒爾轉過頭輕輕咬了咬騰殷的胸膛,看著他說:“就是你來到奧金部落之前待的地方?難道不是上天的世界嗎?那一定很漂亮吧?”


    騰殷不由輕笑了起來,原來是這個。


    騰殷想了想,他盡量用蘇勒爾能聽明白的說法來迴答她。


    “那裏的人大多數住在一片片很高的房子,人們可以坐著一個鋼鐵做的小房間,一子下就從地上升到最高的房子裏,或在高高的房子上麵下到地麵上來;人們還可以騎著鋼鐵做的大鳥,一下子從這片叢林飛到海邊;或者騎著鋼鐵做的羊駝,一會兒就可以從奧金部落到達你們遇見我的地方……”


    蘇勒爾靜靜地看著騰殷,邊聽邊充滿了向往,她雖然沒有見過大海,卻是她卻是知道大海的。畢竟奧金部落的祖先就是從大海的另一頭經過漫長的時間才遷移到這裏的。在奧金部落流傳下來的故事中就很多有大海的故事。


    而那高高的鋼鐵房子,那鋼鐵造的大鳥和羊駝等等,都讓蘇勒爾充滿了遐想。


    等騰殷說完後,蘇勒爾想了很久才說:“那你和同你在那個地方一起生活的人都一定很幸福的吧?你到這裏來一定很是受苦吧?”


    騰殷卻輕輕撫摸著她的頭說:“也許吧,但是那裏和這叢林一樣,也有很多的人可以不勞而獲,過著花天酒地的生活,也有很多受苦受難的人。他們身上好像都穿戴枷鎖,或住在那看不到邊緣的牢籠之中,住在裏麵的人看起來很輕鬆,可是他們再努力掙紮卻無法離開。那兒也會有東西禁錮著你的夢想,日複一日重複著單調和乏味的生活。”


    蘇勒爾眨了眨眼,她似乎無法理解騰殷所說的看不見的枷鎖和看不見的牢籠,她隻是喃喃地說:“可是那裏沒有食人族人和戰爭啊,可以吃得很好、住得很好,睡得很好的啊!”


    騰殷歎了一口氣,他仰望著房頂的黑洞,就如房頂的黑洞也在凝視著自己。


    騰殷緩緩地說:“不,那裏也有戰爭。隻要手指輕輕按下一個小小按鍵,就可以一下子燒毀整片森林、蒸幹整條河流,讓無數生靈塗炭,血流成河……”


    蘇勒爾聽了騰殷的話,原來興奮的臉容一下變得蒼白,她睜著驚恐而瞪大了的眼睛一下坐了起來,她仿佛看到了整片森林一下子被化為火海的場景。


    不一會兒,蘇勒爾眼眶裏盡是淚水,身體也不由輕輕地抖動起來:“怎麽會這樣,那個世界不是人人都像你這般善良和正直的嗎?”


    騰殷也坐了起來,輕輕地摟著蘇勒爾。她看起來堅強強悍,但本質還是善良與脆弱,她雖然經曆過殺戮和戰鬥,但是那隻是身處在這種環境下的生存本能。


    騰殷握著她的手對她說:“不管什麽時候,人類都克服不了自己的貪婪。而人類的貪婪與愚蠢常常伴生,單純的愛是治不好其中任何一樣。不過你放心,以後我會一直在,伴隨著你和奧金部落……”


    說到這裏,騰殷不由想起了愛恩斯坦曾說過的一句話:“有兩種事情是無限的。第一是宇宙;第二就是人類的愚蠢和邪惡。”


    正是這句話讓騰殷看透了那些所謂掌握了人類高等文明的“精英”的本性,在那些人之中,他們骨子裏的獸性遠超這叢林中最兇殘的動物。


    第二天一大早,奧金部落村莊的金字塔上又點起了聖火,開始了祭祀。


    金字塔下通道兩側,邦求帶著教導隊的戰士手持嶄新的武器一字排開,在進行戒備。


    騰殷站在金字塔頂端的平台上,泰吉羅尼酋長和辛哈大叔伴隨他站在兩邊,伴護著騰殷駕輕就熟地發布了自己的新律令:


    “四、戰士不可留長發,容易被敵人捉住把柄;五、部落中的女人是我們的姐妹親人,不可欺辱;六、不可隨意丟棄工具和武器;七、不可在臉上刺青、要以幹淨臉和心靈麵對上天。”


    這一次,騰殷幹脆把自己以前寫的幾條律令也一起寫在了木板上,反正現在開始教授部落中的人開始識字,讓他們早熟悉一點也好。


    雖然暫時大多數人都看不懂,但他卻是滴水穿石一般,一點點去改變奧金部落的一些落後的生活習俗。


    等到騰殷發布自己新律令後,下麵的一大群婦人一片歡唿甚至哭泣。


    多少年來,她們大多數人在部落中的地位低下,除了像蘇勒爾這樣出身貴族階層的,她們大多都是任勞任怨、任打任罵的存在,現在,她們也終於覺得自己有了出頭之日。


    騰殷等這一波歡唿慢慢平息之後,把獎賞在打造鐵器階段中立功的任務交給了泰吉羅尼酋長。


    隻見卡羅大爺、阿萊、羅斯、吉麻、克拉等幾位族人和工匠紛紛站到了金字塔下,並由泰吉羅尼酋長一一宣布對他們的獎勵。


    阿萊、羅斯、吉麻、克拉從奴籍改為平民,分單獨住房子一座,每月可以領取單獨的糧食和肉食一份;卡羅大爺從平民升為貴族,每月可以領取單獨肉食三份。


    現在奧金部落還是集體夥食,盡管一份糧食也才三斤左右,肉食也就半斤左右,但在這落後和物資缺乏的條件下,對他們來說仍是很豐盛的,這意味著他們每個月可以用這個和家人單獨改善一下自己的夥食,或和別人交換一些其他有用的東西。


    更為關鍵的是這在部落中更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部落中再也沒有人敢輕易為難他們了。


    一直是部落中最被人看不起阿萊和羅絲,此時已是泣不成聲,他們從來都沒有想到過自己也會有鹹魚翻身的一天。


    以往像他們這樣的人,連尋找配偶生個孩子的機會都沒有,現在他們可是有了自己單獨的房子和食奉。


    阿萊和羅斯這次也受到了獎賞,極大地刺激了部落中其他年輕人,紛紛躍躍欲試,建功立業。


    在封賞完成後,又立即開始了部落戰士的武器授予儀式。


    奧金部落的戰鼓響起,也有戰士吹響了騰殷剛叫人用銅打造的角號和哨子。


    隻見泰戈、泰恩、邦求、蘇勒爾一步步慢慢走上塔頂。


    此時的他們頭上和下麵的戰士一樣,長發和辮子早被騰殷讓人新打造的剪刀和剃刀弄成了一頭短發,看起來人更加的精幹利落。


    讓這些戰士剪去長發,主要是因為騰殷覺得這些長發在叢林戰鬥中很容易被樹枝和雜草勾拌,影響潛伏、靜默搜索和戰鬥。


    叢林中氣候濕熱,每天出汗量很大,林中也多雨,盡管部落戰士們一天洗澡很多次,但是頭發上粘染的汗液和泥土樹葉還是讓部落戰士們得花費不少的時間來打理自己的衛生,這更會影響他們的休息和健康。


    現在,這些男戰士一頭短發,頭上都戴著插著鷹羽的紅繩頭箍,臉上自信而剛毅。他們和正在村莊周圍執行部落的安全警戒的另一排人馬一樣,可是騰殷花了兩個多月心血訓練和裝備的起家之本。


    在他們身後,還有48名一手持青銅長矛和擲矛的墾荒女兵。


    泰戈幾人緩步登上塔頂,他們一字排開,在騰殷麵前單膝跪下,一手扶腿、一手撐地。


    騰殷拿起了那碗供奉在神廟門口上火雞血,慢慢地走到他們的前麵,用手指在粘了點火雞血,輕輕地點在他們的額頭上,然後轉身從身後的立式兵器架上一一取下要授予他們的兵器,雙手高高舉到頭上,再一一放到他們的雙手上。


    泰戈和泰恩領到的是一把棹刀。由於邦求更喜歡用槍,所以騰殷就專門給他打造了一把槊。


    騰殷根據叢林作戰的特點,把這些長兵器的柄都而縮短了很多,整把武器的長度也隻比他們的身高長一點,畢竟現在在這片大陸還沒有馬,也沒有騎兵,更沒有多少城池和開闊地帶,更多的是叢林中的奔襲戰鬥。


    蘇勒爾的主戰兵器則是一把加長了刀柄的單刃唐刀。另外,騰殷也給自己留下了一把棹刀,給泰吉羅尼酋長和辛哈大叔每人留下一把槊。盡管辛哈大叔失去了一隻小腳,但是他安裝好義肢後盡管走路還是有點跛,但是他手上功夫卻半點不差,戰力也相當的兇猛。


    泰戈等人領到兵器後,雙手托著武器深深地向騰殷雙手一拱,然後高高地把兵器舉到了頭上,對著神廟和上天祈禱,然後轉身向塔下的戰士和人群高高舉起自己手中的武器,一起唱起了部落裏的預言歌謠:


    “……他賜給我們武器堅如金剛,


    他教給我們心法不再迷亂,


    他讓我們把金箭射入惡鬼的心髒,


    他光明善戰無敵通神名揚四方,


    他獎罰分明善惡報償,


    他把罪孽洗蕩,


    留給惡魔的路隻有滅亡,


    他的降臨啊還了這世間安樂吉祥……”


    他們唱完歌後,在辛哈大叔帶領下,舉起手上的各種高唿:“部落必勝、大祭司必勝!”的口號,把整個祭祀活動推向了高潮。


    上午升起的太陽照射在戰士們高高舉起的鋒利武器的邊緣,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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