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片叢林中執行過幾年特殊任務後,騰殷見慣了一些所謂高等文明對這一片叢林原住民的屠殺。


    這裏麵有武裝毒販對不配合他們活動的原住民部落的屠殺、有一些西方所謂醫藥企業的生物試驗……


    騰殷見過的場麵其慘烈程度比所謂的京觀更加恐怖。


    這也讓騰殷丟棄了很多不必要的優柔寡斷和妄想,殺伐更加決斷。


    也是以前他爺爺對他所說的:“菩薩心腸、霹靂手段”。


    人多好辦事。


    十多個奧金部落戰士的加入,讓戰場的打掃很快就完成,食人族人的屍體也被搬了一個低窪的地方淺淺埋藏。


    他們的頭顱早就被泰恩用手中的利斧一一下砍下,堆在一個圓形的土堆上,形成一個半人高的小圓錐。


    這時,泰戈更是帶人把兩副竹排和兩根大枯木重新利用起來,在京觀周圍重新設置了新的觸發型陷阱。


    騰殷遠遠地看了食人族人頭壘的京觀。


    輕輕地歎了口氣,掉頭就走。


    騰殷不禁想起了唐人曹鬆《己亥歲》中的詩句:“憑君莫話封侯事,一將功成萬骨枯。”


    遍地屍骸、生靈塗炭的“一將功成萬骨枯”無比的霸氣外露,殺氣十足,也把戰爭的殘酷渲染到了極致。


    自己要從這片叢林中殺出一條血路,也許死的人也並不會少。


    騰殷現在心中已經很明白,自己已經無法離開這個時代。


    自己要在這一片叢林之中立足,或是要想走出這片叢林,現在隻能依靠奧金部落,並守護好奧金部落。


    跟在後麵的奧金部落戰士雖然看不懂為什麽要壘起這一堆人頭堆,但是在他們的心中卻也是大為震撼,看向騰殷的眼神也開始充滿了敬畏。


    但是在泰戈三兄妹這時卻早已經成了騰殷的無腦鐵粉了。


    現在無論騰殷做什麽,說什麽都是對的。


    一行人慢慢地向村莊返迴,可喜的是,他們還在路上撿成了兩頭食人族人射殺的兩頭鹿。


    這也許是食人族人在來偷襲奧金部落的路上獵獲的,就帶上想作為補給,現在這卻也成了奧金部落的戰利品的,被奧金部落的戰士抬了迴村莊。


    當他們一行人迴到村莊時,泰吉羅尼酋長和邦求他們早已經望眼欲穿。


    看見他們一個個都安全無恙地返迴,個個大喜過望,紛紛迎了過來噓寒問暖。


    騰殷卻借口累了,躲開了這熱鬧的應酬場麵,在蘇勒爾的帶領下迴到了泰吉羅尼酋長給自己單獨安排的房子。


    臨走之前,騰殷向泰戈兄弟交代了幾句,讓他們倆好好總結一下這一次戰鬥的過程,並向其他戰士傳授一下戰鬥經驗。


    這可把泰戈和泰恩兩兄弟樂壞了,這個他們會,很在行!


    於是兩兄弟在好奇的泰吉羅尼酋長及一大群部落戰士的擁簇下,走向金字塔下的大木桌坐著,邊吃邊喝,開始大吹特吹起來。


    不得不說,吹噓也是一種很好的總結和傳授方式。


    不一會騰殷率領他們在樹林裏神奇的戰鬥過程就被每一個奧金部落的戰士津津樂道,傳遍了整個村莊。


    騰殷找個地方把自己身上的泥巴洗幹淨,再次迴到自己的小房子,把門關好,卻看到自己出發前留下的背包已經放在了一張幹淨的床上。


    床上除了鋪著玉米稈席子,還鋪著一大張羊駝皮草,上麵還擺著一套奧金部落自己紡織的布做的衣服。


    騰殷換下了自己身上濕淋淋的衣服,穿上奧金部落的衣服,半躺在床上。


    這時開始發現自己現在與和當地的印第安人幾乎沒有什麽區別。


    大家本來就都是黑頭發、黑眼睛,體型和皮膚也本就沒什麽大的區別。


    騰殷從背包中掏出作戰信息終端,開機打開內置的電子地圖,找到了奧金部落村莊的位置,再次確認一下自己所在周邊的地形。


    對著電子地圖,騰殷可以確認的是:這個奧金部落的村莊就是自己曾經執行過任務的村莊,但這個奧金部落卻和泰恩當初與自己說的地方相距很遠,更不說什麽神山了。


    現在,騰殷就在哥倫比亞境內、並緊挨著巴西和秘魯邊境三國交界的地方,而奧金部落的村莊就在亞馬遜河上遊的一條支河流域中。


    沿著河向上走,可以到達秘魯、厄瓜多爾,下遊就是巴西境內的亞馬遜河主流域。


    在離自己現在不到五六十公裏的距離,就是分別從秘魯和哥倫比亞流過來的兩條河的交匯點,在現代,這就一個旅遊港口。


    騰殷也搞不清楚,自己是怎麽飄移到這個離自己最初跳傘點近百公裏的地方的。


    但即使是沒有偏離又如何,空間的偏離容易解決,但是時間的偏移自己現在卻是無能為力。


    騰殷歎了口氣,關閉了信息終端收號。


    現在他對於奧金部落的位置比泰吉羅尼酋長等人更加清楚:整個落村莊座落在被兩條自北向南而流的小河夾著的虎牙形地塊上。


    地塊南北長約15公裏,北部東西寬約8公裏、中部東西寬約5公裏、南部東西寬不到3公裏,再往南也就是兩條小河交匯的地方。


    整個地塊北高南低,中間有一串不高的小山包,而奧金部落就位於中部被幾個小山包圍著的小高地上,坐西北朝東南。


    騰殷仰了仰頭,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閉上眼睛好好地想了起來,怎麽才能在這片叢林中更好地生存下去……


    下午,騰殷在迷迷糊糊中被蘇勒爾叫醒,才發現自己已經餓了。


    騰殷匆匆地擦了一把臉,才起來趕到金字塔下的議事大棚。此時,泰吉羅尼酋長等人早已經坐在那裏等著。


    泰吉羅尼酋長和大祭司中午聽了泰戈兄弟說起這一次叢林中狙擊食人族人的經過,不由大為感慨。


    這也讓泰吉羅尼酋長當時就一拍腦袋:想不到還能這麽幹,他對騰殷說的“以攻為守,以動製動”終於有了最直觀的感受。


    老大祭司在聽說他們戰鬥經曆後也不由得喃喃地說:“神使果然是聖人啊!”


    騰殷自己也想不到,這一戰成為他在奧金部落的封神之戰。


    當他走在村莊時,迎來的是無比的敬畏的眼光。


    畢竟,他來了之後,奧金部落在兩次與食人族的戰鬥中,殲滅了食人族部落五十多人。


    這對於這個叢林中的小部落來說,無疑是一個讓人振奮的勝利。


    想必食人族部落在遭受這兩次重大損失之後,短時間也不敢再來襲擊了。


    騰殷在桌子旁邊坐了下來,吃了點蘇勒爾準備好的飯。


    大祭司和泰吉羅尼酋長也提起祭祀的事情。


    作為世界五大太陽崇拜和太陽文化的發源,印加人每年都會在冬至左右的太陽節進行祭祀。


    而奧金部落也除了在太陽節進行祭祀之外,也會在慶典、重大戰爭勝利以及和新祭司上任時進行祭祀。


    這次騰殷這個“神者”的降臨和對食人族的勝利,讓老大祭司覺得必須進行一次祭祀,以感謝太陽神、感謝祖宗,並振奮部落的人心。


    騰殷不懂這些,他隻提出一個意見:“不能進行人祭,更不能用部落的人進行血祭!”


    騰殷說完然後其他一切都交給了泰吉羅尼酋長和蘇勒爾,自己甩甩手就走了,跑到旁邊指點泰恩和邦求他們訓練。


    現在,跟著騰殷練拳的已不止泰恩和邦求了,泰戈也帶著一些部落的戰士加了進來,甚至一些小毛頭小孩也跟著在一旁比劃。


    騰殷幹脆叫泰恩找來了幾根大木樁,在金字塔下麵的空地上立了起來,教他們踢打和撞擊木樁,進行更加階的打擊和技能訓練。


    看著訓練場地的邊緣,那些跟著一起訓練的小孩,他們臉上雖然有點髒,但是笑容卻無邪純,騰殷似乎找到了一點留在這裏的寄托。


    老祭司對於騰殷不能進行人祭和血祭的要求有一點無奈,因為這不合乎他們的傳統,但是他還是隻能同意。


    誰讓騰殷是神使呢?


    現在他說的一切都是對的,也許這也正是神旨意吧。


    老祭司這時也隻能放手,把一切交給了泰吉羅尼酋長和蘇勒爾去安排操作了。


    第二天就是部落祭祀的日子,但是騰殷一大早起來監督了一下泰戈他們的訓練後,然後帶著泰恩和邦求去了河邊釣魚去了。


    騰殷怕應付部落中的零碎雜事,反正他自己本身也不懂。


    他身後除了泰恩、邦波和幾個部落戰士外,還跟著一大群部落的小孩,他們現在覺得跟在這個神使和大祭司身邊才是無比安全和有趣的。


    騰殷砍下兩支竹竿,然後從自己刀柄和泰恩的戰斧柄上取出裏麵的魚鉤和魚線。


    這時,泰恩才發覺自己帶的戰斧身上還藏著這樣的秘密。


    騰殷把漁線安裝到釣魚竿上,再在魚鉤上串上奧金部落殺火雞時的雞肝塊,就投入了小河中,慢慢地等待魚兒上鉤。


    這片河中最多就是食人魚。


    食人魚,學名水虎魚,據說有50多個品種,大多巴掌一樣大,分為雜食和肉食兩類,牙齒鋒利、性情兇猛、結群捕食活動,具有“水中狼族”之稱,和森蚺、普魯斯鱷魚一起被稱為亞馬遜河三大殺手。


    果然,兩根釣竿投入水中不久,聞到血腥味的食人魚馬上就上鉤了,還有幾條竟然囂張地躍出了水麵,幻想找到更大的獵物。


    騰殷一邊收釣一邊看著水麵上猖狂的食人魚冷笑:等一下你們就得成為別人的盤中餐了!


    雖然這食人魚的肉不多,但是烤起來卻也是無比美味,肉質結實,比羅非魚更加結實更香。


    現在,這些在河道中獵食人類的魚兒,此時也終於要被人類獵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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