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恩看著這一切,心裏剛剛鬆了一口氣,卻看到滿眼猩紅的泰戈在扶起蘇勒爾後,又惡狠狠地向自己走來。


    看著大哥向自己衝來,泰恩心裏直犯嘰咕:“這又關我啥事?”


    果然,此時的泰戈狠狠地指著泰恩咆哮了起來:”你個二貨,要不是你衝動,帶人去追布雷普,他們就不敢襲擊我們村莊,妹妹也就不會出事!”


    “夠了!這事以後再說,你們還嫌不夠亂嗎?”


    泰吉羅尼酋長現在正注視著在救治蘇米爾的騰殷,他朝正在吵鬧的泰戈兄弟大喝一聲,製止了他們兄弟間的爭執。


    騰殷給蘇米爾注射完藥物,又從衣領中抽出幾根銀針,用打火機烤了一下,然後迅速地從蘇米爾頭頂的百會穴、胸前的氣戶、中脘,臍下的氣海等幾個穴位下針。


    下完針後立即用手指彈動幾根銀針,讓插在蘇料爾身上的銀針劇烈地震動起來。


    旁邊的泰吉羅尼酋長一家此時緊張得幾乎都屏住了唿吸,目不轉目地看著騰殷這頓猛如虎的操作,他們看不懂騰殷在幹什麽,但是卻覺得很厲害、很神秘。


    但是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把蘇米爾救活就好。


    隨著幾根銀針的不停抖動,蘇米爾胸膛也慢慢地一起一伏,逐恢複了唿吸,從開始的讓人無法察覺,到越來越有力。


    蘇米爾緊閉的眼皮也微微地抖動一下,慢慢地睜開了眼,而騰殷已慢慢地從她身上撤下了銀針,一支支整理好收放了起來。


    泰吉羅尼酋長等人見到蘇米爾在慢慢地蘇醒過來了,也連忙圍了上去。


    蘇米爾睜開雙眼,她隻記得當時食人族部落的人突入村莊後,一切都亂了成起,整個村莊的一切都在搖晃和震動。在她看見父親被人從身後偷襲後,她想也不想就衝了上去,從背後抱住了父親,幫父親抵擋了食人族人偷襲父親的一石斧。


    緊接著蘇米爾就覺得自己身上一陣劇痛,然後眼前一黑就暈倒了。


    最後蘇米爾隻聽到了父親的一聲狂吼和一片更慘烈的打鬥聲後,她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蘇米爾的眼睛慢慢地適應了一下周圍的光線後,首先看到的是幾張正圍著她、眼中全是關切的臉。


    隻是看著那幾張熟悉的臉,她覺得有一點奇怪,怎麽阿爸和阿哥的下巴這麽肥、鼻孔這麽大?


    阿姐的胸仿佛更高更大了,怎麽才一天就長成這樣了?真是好氣人啊!


    哦,身邊還有一個正蹲著地上,低頭在擺弄著什麽的奇怪男人,他看起來不像是自己部落的人,甚至不像自己這片叢林的人,不過看上去他還是有一點帥和威猛的,而且皮膚很白,這很不錯,她喜歡!


    難道這是阿姐他們捉迴來的男人?


    蘇米爾剛想問一下自己怎麽了,卻感到自己喉嚨中一股腥臭湧起,然後噴薄而來,她腰身突然一直,整個人端坐起來,吐出一大口黑血後又向後仰下,把圍著的人嚇了一大跳。


    好在騰殷早有準備,在蘇米爾吐出這一大口黑血之後,他鬆了一口氣,他迅速伸出一隻大手從後麵輕輕托住了蘇米爾的背,把她輕輕地放下。


    此時騰殷已把自己的戰術背包中帶的繃帶取了出來,然後在身邊倒落的竹架上拉來一節竹子,用刀破開,削好了幾片幾竹片。


    騰殷用繃帶和竹片對蘇米爾腰肋部進行了包紮和固定,值得慶幸的是,騰殷發覺蘇米爾那根斷裂的肋骨並沒有發生位移,要不然早就把內髒刺破,如果是這樣的話,以這裏的醫療條件,就是大羅神仙過來也難以將他救活了。


    這也算得上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在包紮完成後,騰殷讓人拿來一碗水,在急救包中各拿了一片抗生素和止痛片喂蘇米爾吞下。


    蘇米爾在吃了藥不久,慢慢發覺自己身上好像沒有這麽痛了,隻是覺得自己更困更想睡了。


    不過她發現這個托住自己後背和給自己包紮和喂藥的小帥哥手很暖、很溫柔,自己好像有點喜歡。


    嗬嗬,不知道阿姐能不能把這個捉來的男人送給自己當奴隸?


    蘇米爾帶著微笑,緩緩地睡去。


    看著蘇米爾唿吸平穩地睡著了,大家懸著的心終於都放了下來,然後在騰殷的指揮下七手八腳地把蘇米爾抬迴了小土屋。


    泰吉羅尼酋長的房子就在金字塔的一側,路程很近。


    他們的小房子很有特色,一間間的像一個個叢林中的大蘑菇。


    這些房子先是用十多根拳頭大的樹樁埋在地上,圍成直徑大約六米的圓形,再在中間埋下一根約三米高的大木柱子;然後用火把竹子烤彎,從尾部把兩根烤彎的竹子拚接起來成一個直徑大約六米的半圓形。


    他們把先做好的幾根半圓形竹子以對角的形式分別固定在那十多根樹樁上,再從中間的柱子上用藤條把半圓形的竹子全部綁牢固定,那麽這個房子的主框架就基本完成了。


    完成了房子的主框架後,他們用小石塊圍繞著圓形房子的地基堆砌起大約30厘米高度的石牆,再往整個圓圈內堆土,壘成房子的地板,讓房子的框架固定得更加牢固,同時也讓房子內的地板高於外麵的地麵,有利於排水和防止雨水倒灌。


    做好地基之後,他們用藤條或竹子圍繞著這十幾根木樁和竹子,像織籠子一樣以間隔約10厘米的高度從下向上一圈圈地向上編織上去,越到房頂越密,給整個房子的結構進行加固。


    最後他們用泥土和著棕櫚樹絨,塗抹在房子的四周和房頂,在等黏土快幹時,再在房頂壓上一層整齊的棕櫚樹葉,那這房子也就完工了。


    對於這片大陸的印第安人來說,這樣的房子結構簡單堅固,修造方便,防潮防蛀,不僅可以抵擋這片雨林潮濕天氣的長期浸潤,也基本上能防禦住這片大陸上比較大的猛獸。一間這樣的房子大約有三十多平方米,最多能住下十個人左右。


    但是這樣的房子,隻有一個門,沒有窗戶,門就是用竹子做了一副門簾。


    蘇米爾和蘇勒爾兩姐妹就住在同一間房子,麵擺著兩張大竹床,兩張小竹床,大竹床上除了鋪著玉米稈織成的席子外,還擺著兩張羊駝的皮毛。另兩張小床可能是伺候蘇勒爾姐妹的奴仆睡的。


    此時騰殷已經明白了蘇勒爾一家的身份。


    想不到她竟然還有一個當酋長的爹。這放在現代可是妥妥的富二代、官二代。


    但是在這裏,即使是酋長的大公主也不過如此,整個閨房除了床、幾個裝衣服雜物的籃子和一個木頭桌子外,就是那幾個用鷹或鸚鵡羽毛做的裝飾品了。


    嗯,這個地方的有錢人就是這麽樸實無華且枯燥。


    也許相對於部落中的其他人,她們姐妹的住宿環境已經是部落中的上等了,其他人可能就一大家子幾口人同住一間房子,身為奴隸的人就隻能是十多人擠在一間房子裏,隻能擁有可以僅容睡覺或休息一席容身之地。


    當騰殷走出蘇勒爾的房間時,外麵已不再像剛才一樣亂哄哄了。


    一個好像是奧金部落裏的女老巫醫,正帶著人用一種散發著辛辣的草藥氣味的黑糊糊塗在十幾個受傷的戰士身上,應該是正在給他們治傷。


    看著這些人大多都是皮外傷,騰殷也就沒有插手。


    騰殷相信,對於任何一個有著幾千年曆史的民族來說,即使是再落後,他們對於輕微的外傷治療也必定有著自己沉積多年的經驗和方法。


    自己隻不過是一個過客,並不能幫他們改變太多。


    看著大家都在忙,沒人搭理自己,所以騰殷也讓自己躺平,給自己放羊了。


    騰殷一個人慢慢地逛起這個小村莊來,想找找這裏有沒有什麽現代的物品,或許這樣自己就可以找到離開這裏、迴到擁抱現代文明的線索。


    騰殷邊走邊看,這個小小的部落村莊,以占地大約200平方的大金字塔為中心,六十多頂小房子和各種各樣的棚子就著四周小山包的地勢,把金字塔圍成了一個長200多米,寬約160米的村莊。


    在那些房子的前麵,零零散散生長著一些棕櫚樹和其他叫不上名字的果樹,有些樹的樹冠很大,樹枝上吊著一根根竹竿,這也許是村民晾曬一些簡單的衣物或紡織布料的工具。


    看村莊規模的大小,騰殷推斷這個叫奧金的部落人口大約隻有300多人,絕對不會超過400人。


    由於部落剛剛擊退了前來偷襲的食人族人,所以現在顯得還比較忙亂,一些人正在修補被打破的房子,而一些人在搶修他們的防禦工事。


    說是防禦工事,其實很簡單。


    就是在村莊的外圍一些房子挨得不緊密的空隙中,打下一些木樁,再用一根根欄木擋在上麵,形成大約比人還高的木柵欄,並在木頭的縫隙中插上一支支傾斜向外的尖竹條,看上去就像一個個簡陋的大型拒馬。


    這樣的防禦工事雖然無法防止敵人的翻越,但卻起碼可以阻滯一下敵人的行動和衝擊,為村莊裏的人組織反擊和防衛爭取一定的時間。


    騰殷甚至還看到了村莊中他們圍養的一些家禽家畜,最讓人注意的就是那些看你不順眼會吐你一臉口水泡沫的神獸——羊駝。


    不過這裏的羊駝比卻比自己網上看到的那些網紅品種高大,體形幾乎是那種小羊駝的兩倍還大。


    除了羊駝還有一些外形像兔子、烤起來味道像雞、賣相卻相當猙獰的豚鼠和長得半人高的火雞和一些小番鴨。


    在村莊的房頂上還幾條好像是還沒有完全馴化的山貓,正蹲在幾房頂上,警惕地偷看著騰殷這個不速之客。


    這也許是這個印第安土著部落村莊裏飼養的所有動物了。


    但是騰殷卻是越看越不對勁,怎麽沒有羊、馬、牛?不會這裏還沒有引進這些動物的吧?


    雖然這片大陸並不原產羊、馬、牛,但是早在16世紀時,入侵這片大陸的西班牙殖民者就把這些物種帶到了這個地方了。


    我的天!這到底是什麽地方?什麽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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