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癲小姐姐 第六十九章 愛屋及烏


    邢若瀾跟著上官雁菱,陪著周姐和張總一張一張的挑選著畫作。上官介紹了好幾位知名畫家的作品,周姐都不滿意。


    “這幅《靜謐森林》是溫誌浩的畫作。”上官指著一幅畫說道。


    “溫誌浩?沒聽過。”周姐說道,她丈夫說道,“我好像聽過,忘了在哪知道的。”


    上官雁菱平淡地說道,“他從國外迴來不久,在國內時間不長,名氣不大。”


    “現在很多藝術家,都是到國外鍍個金,迴來就變成知名人士了。好沒意思的。”周姐說道。


    上官雁菱聽了,不在意地笑了笑,並沒有往心裏去。邢若瀾倒是有些不高興。她天生愛護短,雖然她與溫誌浩交情不深,但是他可是雲秀哲的師兄,又是上官雁菱的丈夫,所以,她心裏有些不服氣。


    “溫誌浩從小天賦異稟,過目不忘,他看過的場景,全部都能記在腦子裏畫下來。”邢若瀾能說會道的小嘴巴又開始編故事胡說八道了。


    “這麽厲害!”周姐讚道。


    上官聽邢若瀾這麽誇讚溫誌浩,心裏既開心又覺得好笑,心道,“我怎麽不知道他有這麽厲害。過目不忘?他自己的畫筆經常丟的找不見。不僅如此,經常畫著畫就開始發呆,說腦子裏是空的,不知道該畫啥。”


    上官胡思亂想著,邢若瀾卻緊急調動了大腦裏所有與繪畫有關係的事情,理了理思路,開始吹捧溫誌浩,“他什麽都會畫,尤其擅長畫動景。一般油畫都是畫靜物多一些,溫誌浩卻能把動景畫出來。比如這幅作品……”


    邢若瀾指著那幅風景畫,“那水中的波紋,是兩道不同方向的風吹拂過的結果。第一陣風由畫麵的下方吹向上方,這是第一道水波紋。第二陣風,掠過河岸,被河岸阻擋住,改變了方向,又把泛起的漣漪再一次吹拂過,這裏便有了,由畫麵自左向右的另一道水波。”


    周姐看了半天也沒看明白,可是張總看出來了,“你這麽一說,好像是這樣的。似乎看出來了風的模樣。”


    “哈,張總總結的很到位,是的,這便是風的模樣。”邢若瀾客套地誇讚了他一句,接著說道,“整幅畫,靜中有動,以動畫靜,動靜結合,用畫筆描繪出這片碧波浩渺的寂靜水域,畫家通過這種幽靜的筆鋒,把他自己當時的心事表現在了畫作裏。”


    “這從哪裏能看出畫家的心事?”周姐好奇地問道。


    “同一篇文章,不同的人能讀出不同的感受,那麽繪畫作品也一樣的。我們看著這幅畫的時候,也可以想想自己的心事。”邢若瀾把話題繞了迴來。


    “我可是想不出來。”周姐笑道。


    “那也可以聽聽畫家的故事。”邢若瀾終於繞到了主題上。


    “他有什麽故事?”


    “他自幼學畫,從小得過無數獎項,隻是他從不在意這些榮譽。”邢若瀾開始講故事了。


    “那他在意什麽?”周姐問道。


    “他去了國外發展,在歐洲那邊很受歡迎,辦了很多次個人專項畫展。”


    “你說他既然在歐洲那邊那麽受歡迎,為什麽要迴國發展呢?”周姐問道。


    張總看了妻子一眼,想說什麽,卻沒說出口。


    邢若瀾說道,“他是為了愛情才迴來的。”


    周姐一聽笑道,“這年頭還有愛情嗎?”


    “有沒有的我不知道,但是溫誌浩確實是為了他心愛的女孩子,從國內追到國外,陪著那個女孩子幾年,又跟著那個女孩子迴了國。”


    “真的假的?他倆在一起了嗎?”周姐還是不信。


    “溫誌浩畫筆幹淨利索,可是麵對女孩子卻是個大傻瓜,那個女孩子是個小傻瓜,所以倆人相識了很久也沒有把這件事挑明。直到後來遇到了另一個聰明的女孩子,在那個女孩子的鼓勵下,溫誌浩才勇敢的去告白,他們倆人終於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這一部分故事是真實的。


    張總聽了含笑不語,周姐笑道,“現在還有這麽浪漫的愛情故事嗎?對了,那個女孩子是誰?溫誌浩為啥聽她的話?”


    邢若瀾看了一眼上官雁菱,眨了眨眼睛,開始瞎編,“那個女孩子深愛著溫誌浩,但是她知道他的心裏隻有她,容不下自己,所以,那個聰明的女孩子痛定思痛之後,決定成全他倆,畢竟放手也是一種愛嘛。”


    “是嗎?哎呦,這聽起來有些傷感了。”周姐有些惋惜的說了一句。


    上官雁菱聽了邢若瀾真假交織的故事,先是一愣,又聽周姐這麽感慨,便接著瞎掰起來,“那個聰明的女孩子,傷心欲絕,在他們的婚禮上強裝鎮定,看著自己心愛的男人娶了別的女人,哭得泣不成聲。”


    “後來呢?”周姐追問道。


    “後來,那個女孩子遠走他鄉……”邢若瀾有點卡殼,上官雁菱補充道,“遇到了另一個傻瓜!”


    “哈哈哈!”上官雁菱和邢若瀾實在編不下去了,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張總也跟著笑了,周姐想了一下也笑起來。


    景世寧聽了也是忍俊不已,心道,“邢若瀾真是愛瞎編故事。”


    “你們倆個真是相見恨晚吧?一個調皮就算了,倆個居然一起調皮!”上官雁弘笑著走過來,“張總,不好意思,兩個小丫頭胡說八道,請你不要介意。”


    “沒有沒有,我倒是喜歡聽她們講故事,不然這些畫我一幅也看不懂。”張總笑道,“不過這個小姑娘講的這兩道水波紋倒是很有趣,你也會畫畫嗎?”他問邢若瀾。


    “我不會。”


    “那你怎麽能看出來這裏的不同?”


    “我瞎說的!”邢若瀾忽閃著眼睛說道。


    “哈哈哈!”大家一起笑起來。


    上官雁弘招唿著張總和周姐又看了幾幅畫作,最後,他們倆還是買了溫誌浩的那幅畫,價值三萬塊錢。


    邢若瀾心裏默默念叨著,“三萬塊!藝術品值錢,藝術品也不值錢。這些作品的成本是什麽?收益又該怎麽計算呢?誰知道呢?”


    “你知道她倆在編故事,還要買這幅畫?”周姐坐在車上詫異地問丈夫。


    “溫誌浩是上官家的女婿,自己也小有名氣,他的畫以後就算不會升值,但是也不會貶值的。”


    “為什麽?”


    “文藝作品,藝術品,評判它們優劣的標準就是看是否有人追捧。書畫藝術這些東西,畫家的名氣決定著他們作品的價值。兩個小姑娘編的故事,挺有趣,不管她倆是出於什麽目的,重點就是有人肯為他編故事。上官又是他們藝術品圈內的行家,她編的故事一定有人聽。”


    “也是,反正買這個也是玩呢。買對了就對了,買的不對,過一陣子換掉就是了。”周姐滿不在乎地說了一句。


    話傳著傳著就變了味。周姐跟好友們聚會時,指著牆上的畫當閑話講了溫誌浩的故事,慢慢地,溫誌浩的“三角戀情”成了他們這個圈子裏的一個八卦故事,比起他的畫,他的“緋聞”更能引起廣泛的關注。


    “好像找點事做,轉移一下注意力,能舒服點。”上官雁菱苦笑著對邢若瀾說道。


    “可是現在又覺得有點難受了,再找點別的事做吧。”


    “好。不過做別的事之前,要不要一起去吐一下,我……”上官雁菱覺得自己的胃開始翻滾。


    “我不要和你一起去,要不會吐死的……”邢若瀾受到上官雁菱的傳染,也開始難受了。


    景世寧坐在上官雁弘的辦公室裏,一聲不響地聽著她倆的對話。


    上官雁弘說道,“你倆要不出去逛逛,調皮一起調皮,怎麽難受也能難受到一起。”


    “哥,邢若瀾故事編的不錯吧。”


    “故事情節倒是合理,就是稍顯幼稚。曆練曆練應該會很不錯的。”上官雁弘客氣地說了幾句,問景世寧,“薇薇呢?”


    “她帶著孩子在我辦公室裏。”上官雁菱說完拉著邢若瀾出去了。


    上官雁弘看著邢若瀾的背影,對景世寧說道,“心收迴來了吧?”


    景世寧說道,“今天是薇薇硬拉著我來的。”


    “那就好。要不然以後見麵多尷尬的。”


    景世寧似笑非笑地點點頭。


    怕雲秀哲誤會,邢若瀾在電話裏把今天的事情詳詳細細地給他講了一遍。


    “他怎麽也去了?他還纏著你嗎?”雲秀哲的醋意通過無線信號傳了過來。


    “我怎麽知道?怕你誤會才告訴你的,你要是不信我,自己去問雁菱,她說的你還不信,就去問她哥哥。”邢若瀾有些生氣。


    “我相信你。就是有點不放心他。”


    “我隻能管住我自己,他我管不著。反正我告訴你了,信不信是你的事。”


    “你別生氣,我沒別的意思。”雲秀哲怕邢若瀾生氣,急忙換了個話題,“你真的替溫誌浩瞎編了個故事嗎?”


    “反正胡說八道又不費勁,逗著他們玩唄。誰讓他們說溫誌浩不好的。”


    “你怎麽替他操心了?”雲秀哲笑道。


    “我不是替他操心,是因為你,他是你的師兄,又是雁菱的丈夫,所以不許他們說他不好。”


    雲秀哲見邢若瀾因為自己如此護短,心裏很開心。


    “上班不要累著自己,不行就請假迴家。”雲秀哲叮囑著她。


    “知道了。”


    邢若瀾和崔蓉蓉一開始總會去叫江雪成一起吃中午飯,可是江雪成總是不太情願和她倆一起去,所以,每次午飯時間,邢若瀾和崔蓉蓉就不再叫她了。


    可是,有次邢若瀾去庫房發貨,她和庫管對發貨單時,頂替庫管劉霞的卓小米,無意說起了這件事,“小邢,你現在這麽牛逼的,竟然欺負起新來的同事了?”


    “我?”邢若瀾非常納悶。


    “對啊,車間那邊都傳開了,說你不滿意前台小姑娘,嫌她對你們銷售部其他男同事好,奪了你專寵的地位,你就巴結崔蓉蓉想擠走她。”卓小米對著發貨單嘮叨著。


    “……”邢若瀾一時語塞。


    卓小米把發貨記錄給了專管發貨的同事,走過來,笑著對邢若瀾說道,“小崔這迴找了個事媽來,看著那個小姑娘挺文氣的,沒想到心機這麽重。”


    “為啥啊?我招她惹她了?”邢若瀾有些想不通。


    “我咋知道?認識你這幾年了,我隻知道你脾氣大,但是你這人講道理。原來依依在的時候多好,我可喜歡那個小姑娘了。”


    邢若瀾迴到座位上,想了半天,也想不通原因,她看了看蕭鋼、楊宇凡他們,但是又沒辦法問,最後想想算了,“愛咋咋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有這閑工夫,我自己養養神。”


    蕭鋼扔給她一個蘋果,“小姑娘快要做媽媽了,時間還真快。”


    邢若瀾接過蘋果,咬了一口,“蘋果為啥是甜的,不酸呢?”


    “這還不酸,剛吃了一個,我的牙這會還打架呢。”張峰說道。


    這一幕被江雪成看到了。她剛從衛鴻慶的辦公室裏出來,拿了一遝打印紙到銷售部來。


    “峰哥,你那個投標文件我都做好了,你幫我再檢查一下吧,我檢查了三遍了,實在找不出哪裏有問題,但是又怕我自己笨,看不到錯誤,再耽誤了你的事就麻煩了。”江雪成沒有像柏雨露那樣嬌滴滴的語氣,但是她說出來的話,聽起來卻比柏雨露的嬌柔許多。


    “沒事的,你檢查不出來,我更看不出來了,你比我專業。”張峰陪著笑臉說道。


    邢若瀾認認真真地啃著蘋果。


    “邢姐,你懷的肯定是男孩。”江雪成說道。


    “為啥?”


    “酸兒辣女嘛。”江雪成笑道。


    邢若瀾笑笑,沒接話。


    “你愛人不重男輕女吧?”


    邢若瀾點點頭。


    “咋說呢,男人都是口是心非,嘴裏說著男孩女孩都一樣,其實內心裏還是想要男孩多一些。”江雪成的言語間,有些挑撥離間的意思。


    邢若瀾依舊笑笑沒說話。


    “我閨蜜的老公就是那樣,說是男女都一樣,哄著讓她剖腹產了兩胎,都是女兒,他也沒表現出來不喜歡的意思,結果,前一陣我閨蜜發現他出軌了,在外麵找女人生了個兒子。”江雪成看似平靜地講著她瞎編的故事,卻偷眼觀察著邢若瀾的反應。


    邢若瀾啃完了蘋果,打了個飽嗝,她已經聽明白了這個小女孩的歹毒心機。


    “你說的對,男人這種生物真的不可靠。我愛人他前妻給他生了個女兒,我看他對孩子就是淡淡的,隻是盡了法律規定的義務,每個月去看一次孩子。有次我發現他書房裏有個筆記本,上麵寫著古爻文,好像是我倆的生辰八字。我就問他,他支支吾吾的不肯說,我就逼他說,他說他找人合了我倆的生辰八字,說我能給他生個兒子,所以他才娶我的,要不,一開始他都看不上我。”邢若瀾又發揮了她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的特長。


    蕭鋼坐在對麵憋著笑。張峰一開始沒明白邢若瀾的意思,聽到後麵也懂了。楊宇凡依舊叼著沒點著的煙卷,聽著邢若瀾編故事逗人玩。


    梅鴻達和孟書華都是老江湖了,江雪成這點小把戲他倆懶得聽。


    隻有李明傻乎乎地說道,“我覺得男孩女孩都挺好的啊,為啥要重男輕女呢?”


    江雪成沒看出來邢若瀾是在胡說,心中還有些竊喜。


    “邢姐,你愛人是二婚啊?”


    “對啊。”邢若瀾一本正經地答道。


    江雪成一臉鄙夷地笑了笑離開了。


    楊宇凡走到邢若瀾跟前,“小邢,我給小雲打個電話問問,他這會有沒有使勁打噴嚏。”


    “不會的,他抵抗力好。哈哈哈!”邢若瀾大笑起來。


    中午,邢若瀾和崔蓉蓉吃著飯,笑著說起這事,“蓉蓉,我到底哪裏得罪她了?”


    “我也不知道。她給車間的人說,看見我下班上了莫總的車,問她們,我是不是莫總的什麽關係人。”


    “你是莫老大的什麽人?”邢若瀾打趣道。


    “讓我想想,什麽關係合適呢?”崔蓉蓉笑道。


    “不說她了,煩死了。梅花鹿最近聯係你沒有?”


    “隔三岔五打個電話過來。”崔蓉蓉有些臉紅。


    邢若瀾笑道,“哎呦,這麽冷的天,你很熱嗎?這小臉,紅撲撲的真好看。”


    “我天生麗質不行嗎?”


    “行,行,讓我吃飽了你再說話,省的一會兒引的我又要吐了。”


    周六,祝雨琴把兒子交給婆婆帶,店裏的生意交給自己母親守幾天,她自己拉著邢若瀾去火車站接陸濤和雲秀哲。


    “你有沒有發現他倆特別愛互相攀比。”祝雨琴和邢若瀾找了一個台子,坐在那裏等著火車到站。


    “早都發現了。倆個大男人虛榮心還強的很,互相愛顯擺。”邢若瀾撇撇嘴。


    “我都服了陸濤了,來接個站也要比:你看,邢若瀾隻要有時間就去火車站接小雲,你都沒來接過我。”祝雨琴學著陸濤的語調說道。


    “一樣樣的:你看人家小琴,給陸濤說話嬌滴滴的,聲音柔柔的。你看看你,天天就知道罵我!”邢若瀾也學著雲秀哲的語調說道,“我哪裏罵他了?就好奇怪,他怎麽不說他天天給我沒事找事的。”


    “男人都是這德性嗎?看著那麽大的個子,那個心眼比針別還小。”


    “就是的。一個個的都好欠揍!”


    邢若瀾和祝雨琴一起數落著自家男人的不是。


    火車終於到站了,她們倆站在台子上一起張望著。


    祝雨琴眼尖,一眼就看到了陸濤,急忙跳下台子就跑了過去。


    邢若瀾眼瞎,見祝雨琴跑過去了,她依然沒有看見雲秀哲在哪裏。雲秀哲朝她揮了半天手,她也沒看見。


    陸濤憨笑著看著祝雨琴,祝雨琴掩飾不住自己的喜悅,激動地拉起他的手一臉甜蜜地望著他。


    雲秀哲一臉無奈地走到邢若瀾麵前,“這下能看見我了吧!”


    “討厭!”邢若瀾不好意思地撒了個嬌。


    “李欣然訂的飯店在哪兒?”陸濤拿出手機看了下。


    “好像在東羊市那邊,先去那邊排隊打車。”雲秀哲背著他的大背包,一手拖著箱子,一手拉著邢若瀾,去坐出租車的那邊排隊了。


    後天就是元旦,連著三天假期,又是新的一年了。


    一群老友又聚在了一起。


    李欣然拿了一遝洗車代金券分給大家,“這是美霞給的,拿著這個洗一次車隻要十塊,有效期一年,四店通用。”


    “這麽便宜?真劃算。”高一平拿了幾張揣進口袋裏。


    “他今天不來嗎?”雲秀哲問道。


    “他加班,說元旦加班費高。”邢若瀾說道,“昨天他拿了兩隻老母雞過來。”


    “哦!”


    “活的!”邢若瀾看著雲秀哲,“昨天有一隻還下了一個蛋。”


    “啊?”雲秀哲吃了一驚。


    “咋辦?你會殺雞嗎?”


    “……”雲秀哲和邢若瀾互相看了看。


    陸濤好奇地問道,“美霞怎麽拿了活雞給你?”


    “陳雪媽媽老家的人送來的。一共帶來五隻過來,給了我兩隻。”


    “你把雞放在哪裏了?”雲秀哲問道。


    “我拿繩子把它倆拴住放在露台了,又買了一顆白菜給它倆喂了點。”


    “……”雲秀哲和邢若瀾又互相看了看,“那先養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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