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接人風波


    再說,張奎將軍府,兩年前辦完喪事迴來。專門請有學問的老夫子來府裏建了私塾,所有適齡的孩子都上學,讀書認字。將軍府原來沒有建立私塾,適齡孩子都是在外麵的學堂上學。將軍府有了自己的私塾,就把孩子們的所有該學習的東西,都抓起來。男孩子是半天讀書半天練武,女孩子是半天讀書半天學習女紅和禮儀。


    張冬梅受到將軍府眾高層的關注最多,讀書識字,琴棋書畫,禮儀女紅等等,都有人專門教授,進步也是最大。


    霍雪蓮又生了一個男孩,也是將軍府裏照顧的重點。


    這年年底霍雪蓮接到張虎的來信,信裏交代要盡快把張春梅接過來,霍雪蓮立即交代李嬸:“讓管家安排人去接張春梅過來。”


    李嬸的外甥女高麗早就進了張府,就跟在張冬梅身邊,李嬸很不願意張春梅到來。見到管家傳達小夫人的意思:“管家,少夫人讓您安排人去接張春梅過來。”同時又說:“張春梅那年尿床,---,沒規矩,---,等等許多不好的事情。”


    李嬸說完就走了,管家聽了,這麽麻煩,也就不怎麽上心。


    霍雪蓮坐等沒信,派李嬸:“你去問問,咋還沒有派人把張春梅接過來?”


    李嬸去了,也不問。


    霍雪蓮催了幾次,也不見動靜。眼看就三月了,就找到公公張奎將軍,行了禮,說:“爹爹,需要派人接張春梅過來。”


    張將軍疑惑的問:“府裏下人不少,為什麽非要大老遠去接一個小女孩?”


    霍雪蓮不得不說:“當年,張虎測試了,說張春梅有較好的靈根。”


    張將軍大喜:“這樣呀,好。我馬上安排人去接。”


    管家就在這裏聽著,心裏說:李嬸誤我。立即說:“我馬上安排。”


    張將軍又說:“讓去的接人都客氣點,多給她家一些安家費。”


    管家答應:“好。”


    管家安排兩個得力的護衛騎馬去接張春梅,並且給了500兩的安家費,吩咐:“一定要恭敬的把張春梅小姐接來,要是花銷多了,你們先墊付,迴來我給你們實報。”


    兩個護衛點點頭,又怕不認識人,辦錯事情,就說:“請管家安排一個熟悉的人同去。”


    於是管家就通知了認識張春梅的李嬸:“李嬸,你同兩個護衛去張春梅。”


    李嬸心裏再不願意,也不敢說,點點頭。


    兩個護衛騎馬,讓李嬸坐馬車,啟程去接張春梅。


    這天正在上學的張春梅被喊迴家,路上張保忠說:“張將軍府派人來接你。”


    春梅囑咐父親:“以前,將軍府派人送銀子,是少夫人的私自行為,不想讓人知道,迴去後告訴大家千萬不要提。”


    張保忠點點頭,記著迴去後悄悄的囑咐大家。


    ‘張記包子鋪’門前栓了兩匹馬,停了一輛帶棚的馬車,兩個跨刀的大漢,坐在包子鋪大廳桌子前喝著茶,一個老婦人坐在另一張桌子前也喝著茶。


    張保忠和張春梅進門,李嬸就站了起來指著張春梅說:“她就是張春梅。”


    又對春梅說:“收拾一下,快些跟我們走。”


    張春梅看李嬸根本就像吆喝下人,沒理她,就走進院裏去,問父親:“他們咋找來的?”


    張保忠說“他們先去了村裏,你奶奶跟人簽了契約,指了路,他們就找來了。”


    張春梅問:“簽了啥契約?”


    張保忠懊惱的說:“把你賣給張將軍府當婢女,身價一百零銀子。”


    張春梅大怒:“爹爹、娘親你們都過來。”


    張保忠、李小花、張保興、趙平都來到近前。張春梅怒聲問:“把我賣了,這也是你們的意思?”


    李小花也很是憤怒:“我不同意!”


    張保忠也說:“我也不知道,知道了肯定不同意。”


    張保興也嘟囔:“你奶奶也不商量,太過分了。”


    張春梅怒氣稍平,對爹娘囑咐:“爹爹、娘親,以後我的事情我做主,你們誰都不許幹涉。”


    張保忠、李小花都說:“我們一定不幹涉。”


    張保興夫婦驚奇的看著這一幕。


    張冬梅出來對來人說:“你們走吧,我不去了。”


    那兩個大漢,吃驚的看著女孩,李嬸大怒:“你說不去就不去?你們家簽了契約,你現在就是將軍府的人,必須馬上跟我們走。”


    張春梅說:“誰簽了契約,你找誰去,我反正是不去了。”


    李嬸對兩個大漢說:“抓她走。”


    張保忠弟兄、妯娌都出來擋住:“誰敢?”


    兩個大漢心想:這是咋整的。本來,管家交代的很清楚,一定要好好的請人,多給安家費。兩人怕辦錯事,就請管家安排一個熟悉的人同去。所以李嬸才同行,沒想到結果會是這樣。怎麽辦?也就不說話,也不行動。


    李嬸知道是去接張春梅,巴不得壞事。指引道路,三人來到張家村,問了人,找到張家,張春梅的奶奶張氏出麵接待,李嬸說:“我們是張奎將軍府的人,奉命來接張春梅。”


    老太太當即提出:“我的孫女可以去將軍府,你們要給安家費。”


    李嬸就說:“需要簽契約。”又誘惑說:“簽賣身為婢女的契約,可得雙份銀子的安家費。”


    老太太一聽雙份的銀子,就很是高興,這些銀子自己必須先拿了,要是讓老二那兩口得了,肯定不會上交,就歡天喜地的問:“多少銀子?”


    李嬸說:“簽賣身為婢女的契約,可得100兩銀子。”


    老太太說:“好,簽了。”


    當場找來張家村村長書寫了契約,雙方簽字畫押。


    兩個大漢覺得不妥,又想:人家大人都同意了,隻要接到人就行,也沒幹涉,隻管交了銀子。


    張春梅奶奶接了銀子,才說:“張春梅現在居住在山城,你們到山城‘張記包子鋪’去領人吧。”


    三人就來到了山城,找到‘張記包子鋪’,李嬸出示了購買張春梅為張奎將軍府婢女的契約。


    李嬸和趙平、李小花吵架,三個女人吵得不可開交,---,李嬸看吵不贏兩人,護衛也不動手,就說:“你們等著,我們到城主府告你們去。”


    李嬸就向著城主府走去,兩個護衛也不知道該咋辦,就牽馬跟著。


    張保忠一家也是氣憤的不行,張春梅安慰:“沒事,一切有我。”


    李小花說:“春梅,咱不去將軍府了,把銀子還給他們。”


    張春梅聽到母親這句話很感動,說:“娘,當初人家幫了咱,不去不合適。但我不是去當婢女,我去是和張冬梅一起學本事的,來去都自由。”


    眾人正說話,差官來傳,有人狀告張家毀約,要求張家眾人到城主府過堂。


    城主史武峰高坐堂上,下麵兩個大漢和李嬸站在左邊,張保忠一家眾人站在右邊。


    城主問張保忠:“張將軍府來人告狀,你們家與將軍府簽了契約,把張春梅賣給將軍府為婢女,你不遵從,毀約,可有此事?”


    張春梅搶著答:“我問了父母,沒有簽過這個契約。”


    張保忠、李小花都點頭說:“我們沒有簽過。”


    李嬸說:“張春梅的奶奶簽了契約,必須按照契約執行。”


    張春梅說:“都說是父母之命,哪有說奶奶之命的?這契約無效。”


    李嬸傻眼了,說:“我們不管你們家的家務之事,請城主判決按照契約執行。”


    城主心說:這將軍府咋派了一個糊塗蛋辦事。就說:“今天晚了,連夜傳張春梅奶奶到場,明天接著審。都迴去吧,都要隨叫隨到。”


    將軍府三人去住客棧,張保忠一家迴包子鋪。


    張春梅知道就要離去,連夜去買了許多熟肉,保存在虛空之心裏。


    張春梅爺爺、奶奶被連夜傳來,羈押在城主府偏廳,凍了一夜。


    改天上午,再次開庭。


    這案件轟動全城,很多人圍觀。


    牽涉張春梅,學堂特意放假一天,全體師生到場旁聽。


    城主史武峰高坐堂上,下麵左邊站著兩個大漢和李嬸,右邊站著張保忠一家眾人,後麵站著張春梅的爺爺、奶奶。


    史武峰問張春梅奶奶:“買賣張春梅契約是你簽的?”


    老太太答:“是。”


    城主問:“你簽契約之前,可跟張春梅的父母商量過?得到你們的同意?”


    老太太理直氣壯地說:“我不需要跟他們商量,這個家我就能做主。”


    城主威嚴的宣判:“經審查。將軍府與張氏簽定買張春梅為婢女的契約,因張春梅父母和本人都不知情、且不同意,判為契約無效。張氏,當庭退還簽定契約的一百兩銀子。”


    老太太從懷裏拿出100兩銀票,不舍的遞出去。


    一個護衛走過去,收起銀票。


    史武峰說:“簽於張氏與人簽定無效契約,使各方蒙受損失不大,又年齡老邁,免於責罰,但嚴加訓斥:年紀老邁,就在家安度晚年。兒孫自有兒孫福,兒孫的事情不要再行幹涉。眾人都聽著,如有人再犯類似的錯誤,定予以嚴懲。”


    城主問:“張春梅你可服判?”


    張春梅大聲說:“城主判決深得人心。”


    城主問:“張氏你可服判?”


    老太太聽到城主問話,小聲說:“服了。”又小聲嘟囔:“奶奶做不了孫女的主?世道亂了!亂了!”


    城主問:“你們三人可服判?”


    李嬸苦著臉不說話。兩個大漢中的一個李漢說:“服了。”又誠懇的說:“我們本來就是來恭請張春梅小姐的,不是買婢女,現在可怎麽辦?”


    城主想,我得幫幫將軍府。就問:“張春梅你也聽到了,你可還願意去將軍府?”


    張春梅說:“我和雪蓮夫人、冬梅小姐,兩年前就約好了,你們是他們派來的接我的吧?”


    兩個大漢一齊迴答:“少夫人的請求,將軍的命令,管家的安排。”


    張春梅說:“好,我去。”接著問:“我可是婢女?”


    兩個大漢一齊迴答:“不是。”


    張春梅問:“府裏給我家準備了多少安家費?”


    兩個大漢中的張拋說:“臨走管家給了五百兩銀子,春梅小姐要是覺得不夠,我們再籌措。”


    張春梅說:“夠了。給我母親吧,這是我母親的私房錢。我們明天走,可以嗎?”


    兩個大漢恭敬的迴答:“全聽小姐的安排。”


    原告、被告眾人謝過城主,走出來。


    張春梅邀請學堂裏的師生去包子鋪,先生們沒去,眾學士圍坐幾張桌子,沒座位的站了不少,吃包子,高談闊論。最後張春梅拜托大家:“我要去張奎將軍府,陪張冬梅姐姐,請大家以後多多照顧我的家裏人。”


    眾同學都高聲答應:“好!”“放心吧!”等等


    爺爺奶奶迴來,就坐在上屋,由兩個兒子陪著,說些沒有營養的話。看到人都走了,叫兒子喊春梅過來,奶奶陰沉著臉不說話,爺爺問:“春梅,那五百兩銀子我們拿迴去買十畝好地,中不?”


    張春梅說:“那是我給我娘留的私房錢,你們誰也不能動。”


    爺爺勸:“銀子放著也是放著,買了地就能生產糧食,能賺銀子。”


    張春梅問:“我給娘的私房錢是讓她化的。要是買了地,那是誰的地?”


    奶奶大聲說:“當然是張家的地。咋了還能是李小花的?要是她的還不貼補她娘家了?”


    張春梅肯定的說:“這銀子你們都沒份,包括我爹。我走了還會迴來的,要是知道誰讓我娘受了欺負,我跟他沒完。”說完就走了出去。


    爺爺、奶奶氣憤的懟張保忠:“看你生的好女兒!”


    邊說邊氣唿唿的向外走,張保忠苦笑,催促張保興趕緊追上,雇車送迴老家。


    李小花摟著女兒說了半夜的悄悄話,給女兒銀子,女兒不要,就準備了幾身換洗衣服,許多吃的,收拾了一個小包裹,相互約定多寫信聯係。


    第二天張春梅去將軍府,許多同學來送行,張保忠、李小花送出山城。


    去張府的路上,李嬸基本不說話。兩個大漢輪流趕車,一個騎馬,另一匹馬栓在車後。


    張春梅也不說話,表麵很平靜,心裏很激動。想想:自己現在八歲多了;擁有寶物:伴生靈寶虛空之心,正在煉化的靈塔,淨瓶一個,迷魂湯半瓶,損壞的鑒寶鏡一枚;財物:普通的藥材若幹,金子一千兩,銀子近百兩;武器:百煉精鋼短劍一對。現在算是練氣一層,學會了霸拳、霸刀和霸槍。強大的敵人:暫時被困住的虛空楊柳靈魂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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