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麽?這裏是我先來的。”鄭老先生覺得她是想存心找茬,有些生氣,“你要坐到旁邊去。”


    “坐什麽坐。”胡月月沒好氣的道:“我發現線索了。”


    一旁的胡豆豆趕緊湊了過來,“什麽線索?”


    鄭老先生選的地方不錯,地麵幹燥,沒什麽落葉,也沒什麽碎石子,背後還有三棵櫸樹並排著。


    胡月月能夠發現異常,靠的就是這三棵樹。


    明明是根係發達、枝繁葉茂的櫸樹,地上卻沒什麽落葉,最重要的是,鄭老先生本來是靠著樹幹坐的,在頭頂全身陰影的地方,他的影子也是清晰可見。


    樹的影子跟人的影子相互重疊,正常的情況是隻能看見一個,但現在卻是兩個。


    有著‘豐富’經驗的胡月月瞬間做出了判斷,“這裏有陣法。”


    “真的假的?”胡豆豆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從儲物袋裏掏出了個精致的陣盤,對著周圍來迴比劃。


    “你還會陣法?”


    胡月月有時候覺得弟弟很神奇,很多事情都懂一點,之前知道他在學煉丹,沒想到他還會陣法。


    “那當然。”迴答她的是鄭老先生,他驕傲的抬頭挺胸,“這可是我教的。”


    胡豆豆的啟蒙之師自然的他了。


    “樣樣通,樣樣鬆。”胡月月可不給他麵子,“難怪修為這麽差,有什麽樣的師父就有什麽樣的徒弟。”


    “……”


    鄭老先生不想跟她說話,幾步走到胡豆豆身邊,湊在一起觀察陣盤的變化,最終自然是一無所獲,他們兩個轉過頭,一模一樣的問號臉。


    胡月月被他們看得寒戰連連。


    一老一少,一模一樣的表情,和諧又相似。


    本來應該是很搞笑的畫麵,結果她突然想到自己跟胡豆豆的長相差不多,那麽四舍五入之後,是不是說他們三個都很像?


    她搖搖頭,趕走身上的惡寒,抬手用力一揮,“都閃開,讓我來。”


    共振——


    灰紫色的靈力在她手中匯聚,到了一定程度後,又操控著進行小幅度的震動。


    一下,一下,又一下……


    當震感越來越強烈之後,空氣中突然發出奇特的‘嗡嗡’聲。


    旁邊的兩個土包子震驚的看著這一切,嘴巴大張,一時說不出話來……好吧,起碼話還是能說出的,胡豆豆指著那三棵櫸樹,“樹……樹在扭曲。”


    事實上那樹並不是真的,而是幻陣,極其精妙的幻陣,自稱幻術大師的胡月月隻能從樹影子發現端倪……


    “是誰——”


    ——在敲打我的陣法?


    前麵一句是驀然響起的聲音,後麵一句是胡月月幫他補充完的對白,事實上她還有非常巨量的詞匯可以填進去,但眼前的這一幕打斷了她的其他思緒。


    原本陣法已經有些扭曲了,但離陣法破碎還需要不少的時間,不過既然是陣法,說明是人為,除非像玄女秘境那種情況,但凡陣法裏頭還有人在,自然是不允許這種事發生。


    陣法是自己打開的……不對,應該說是被人從內部打開的,隨著三棵櫸樹的消失,眼前的畫麵一轉,變成了一處極其簡陋的茅草房。


    簡陋到什麽程度?


    兩段極其原始的樹段,用一些枝條搭在一起,上頭再鋪上一些雜草,各種各樣的雜草,新鮮的青色,枯萎的黃色,半枯不萎的青黃色……


    這其實不能稱之為房子,而是跟豬圈差不多,因為隨著陣法的消失,一股惡臭也散發出來。


    還沒等她仔細看,聲音的主人出現了,是一頭體型龐大的雜毛野豬。


    還真是豬圈……


    野豬眼睛大的像銅鈴,鼻孔像香爐,正唿哧唿哧的冒著粗氣,“你們是誰?為什麽要來打擾我們……”


    話還沒說完,它的情緒似乎控製不住了,後蹄一頓,‘唿’的一聲衝了過來。


    胡月月剛覺得這野豬有些熟悉,然而還沒等她想出個所以然來,對方突然發起了攻擊。


    “快閃開——”


    它的體型抵得上一輛吉普,速度又極快,這一下簡直跟坦克車沒兩樣。


    胡月月憑著淩波虛渡的騰挪速度,第一時間進行了躲避,一轉頭,卻發現身後兩個人都還在原地,她的心瞬間提了起來,“不——”


    野豬的速度極快,她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它以萬鈞之勢碾壓過去,而胡豆豆跟鄭老先生兩人,在即將撞擊的那一刻化成一道黃煙消失在地麵。


    “……”胡月月把還剩下半句的淒厲嚎叫吞入肚子裏,稍微飛到高處,這才凝神戒備。


    失去了眼前兩個目標之後,野豬把目光放到了天上,可能是由於沒有頸椎的緣故,它看的有些吃力,四蹄一跺,也飛到了天上。


    胡月月半點也不覺得意外,因為這野豬修為極高,比她還要高,起碼是煉神後期。


    但她也不是毫無勝算,不說現在長進極大的幻術,就說野豬精肚子處的巨大傷疤,她就有信心能耗死對方。


    光芒一閃,躲在地下的胡豆豆跟鄭老先生在遠處重新現出身形,擔憂的望著上空。


    胡豆豆修為低,幫不上什麽忙,鄭老先生修為還可以,但他已經多年沒跟人動過手了,再加上年齡大了,做什麽事都力不從心,越級戰鬥這種事,想想也就罷了。


    胡月月也不管他們,背後銀索齊齊飛出,銀索上還有青色的火焰翻騰,那是致幻的狐火。


    野豬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下一瞬又被狂暴的情緒衝散,它嘶吼一聲,四蹄紛飛,像一輛失控的火車頭橫衝直撞。


    淩波虛渡第一次完美的展現出它的閃避能力,就像原版的淩波微步那樣,萬花叢中翩翩舞,細枝末葉未沾身。


    野豬的力量再大碰不到她也是白搭,相反,胡月月化身人形炮台,各種幻術不要錢般的狂空亂炸。


    好吧,幻術是真的不要錢,在狐火的加持下,地水風火,光影聲味,層出不窮。


    銀索的每一次擺動、搖晃、碰撞……就有相應的幻術出現,在加上手指翻飛不停施法的胡月月,野豬第一次經曆什麽叫絕望。


    它無能狂怒、暴跳如雷、滿地打滾……始終擺脫不了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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