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要從一個月前說起。


    景然一直在陸陸續續的拜訪他父親的舊有,不僅是為了聯絡關係,也想要在關鍵時刻引為助力。


    不想他卻意外得了個消息:元辰跟人修密謀,共商要事。


    元辰是誰?是景然最恨排行榜是的top:1。


    對於之前那些誣陷的、落井下石的,他反而不那麽在意。


    不遭人妒是庸才,妒人的也是庸才,殊不見那些誣陷他的人,修為各個都差了他一截,隨隨便便就能碾壓。


    隻有元辰,這個當時的族長,他以為的依靠,父親的舊友,關鍵時刻連句辯解都懶得聽,直接將他逐出族群。


    他是個小心眼的人,所以會在元辰千歲壽宴上鬧事,明知此事無益,卻還是義無反顧,為的就是出口惡氣。


    當然,惡氣沒有出完,反倒被對方仗著至寶,將他打得抱頭鼠竄……


    景然得到消息後就一直在調查,終於讓他發現了個人類修士,一直在往返人、妖兩地。


    確定了目標之後,他便開始一段跟蹤生涯,從通州跟到了連雲山脈,然後……


    景然被元辰跟那個人修一前一後包圍住了。


    原來那人修手段詭秘,早早發現了他,暗中通知元辰,打算來個甕中捉鱉……不對,是前後夾擊!


    若隻一個元辰,他自信就算不是對手,也能在五彩扇之下輕鬆逃離,若隻那個人修,也不過是還虛修為,即使秘法再多,他也能輕輕鬆鬆將其擊敗。


    無奈1加1,就是大於1。


    景然受了不輕的傷,好在還是脫離了陰謀,一路逃到金州城,不想那道人秘術了得,居然一路追蹤至此,兩人在城北一番交手,氣勁激蕩之下,死傷了不少凡人。


    “我下手有分寸……”


    妖修雖然可以隨意出入人族地界,但也有許多條條框框束縛,畢竟還有個神道在一旁監視。


    在城裏動手,景然自是會注意四周,但是打鬥起來也管不了那麽多,有傷沒傷誰也說不清。


    姚靈兒是金州城本地人,這次隻是剛好有事迴了趟家,聽說了城北之事,便一路調查,最終從城隍那裏得到線索。


    胡月月三天前進的城,卻拿不出證據,最近出入金州城的妖修並不多,她隻是剛好撞在槍口上了。


    “現在說這個已經遲了,那姓姚的也不一定信。”


    胡月月心煩意亂,原本以為是無妄之災,沒想到卻是景然的池魚之殃,一想到姚靈兒就讓她渾身發寒。


    這是這輩子第二次麵對絕望,第一次是在景然的白翎劍下。


    呸,兩次都跟他有關係。


    “既然沒我的事了,我先走了。”胡月月意興闌珊,這出門才短短幾天,就把興致全部敗光,看來她還是適合老老實實躲在青牛山。


    沒想到她剛一催動靈力,就覺如墜冰窟,全身發寒,冷到無法站立。


    “唔……”


    “你怎麽了?”景然愣了一下,連忙接住即將倒地的她,分出一縷靈力進行查看。


    “你受傷了,陰氣入體,暫時不要動用靈力。”


    胡月月打著寒顫,哆哆嗦嗦的發問:“那……那要怎麽辦?”


    景然加大靈力的輸出,護住她隱隱發寒的心脈,“先暫時壓製,想要完全清除還得想辦法。”


    她能有什麽辦法?


    “當務之急,還是找個安全的地方療傷。”


    “去草帽村。”胡豆豆人脈廣,說不定知道怎麽辦。


    景然沒去過草帽村,胡月月不得不強撐起精神,哆嗦著用手指頭給他指路,隨著時間的推移,體內的寒氣似乎越來越重,她整個人的意識開始有些模糊。


    胡豆豆今天好不容易有了閑暇,正坐在院子裏泡茶看書,景然的貿然到來驚得茶水差點打翻,再一細看,胡月月半死不活的趴在他的背上。


    “姐姐——”他雙眼通紅,語氣哽咽,來不及多想,直接召喚出神印打算拚命。


    “胡豆豆,”胡月月被他的反應嚇了一跳,連忙開口阻止,卻被自己的口水嗆了一下,“咳咳……不關他的事。”


    幸好她喊得及時,才沒造成一出悲劇,“事情是這樣的……”


    一番解釋之後,胡月月有氣無力的癱靠在景然的身上,她覺得自己可能隨時會暈過去。


    “姚家大小姐?太一宗?”胡豆豆早就把之前不愉快的事拋到一邊,滿是擔憂的看著她,“你再撐一會兒,我去寫信。”


    “唔……”胡月月下意識的應了一聲,接著眼睛一閉,似乎就陷入昏昏沉沉的狀態中,好在下一刻稍微清醒了些,隻覺得心脈處多了股暖意,漸漸的向四肢延伸。


    耳畔突然傳來一道口訣,每一個字她都聽得清清楚楚,卻完全理解不了其中的意思。


    “跟著我念。”景然的聲音在識海中響起,她張開嘴,如同牙牙學語般的稚童,一字一句的念了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她的意識完全清醒,睜開眼,看到的就是景然那張完美卻又蒼白的臉。


    剛才發生了什麽?


    景然似乎在她昏迷中做了什麽,但她完全想不起來。


    剛好在這時,胡豆豆迴來了。


    他語氣鬆快了不少,“芙蓉姑娘說她馬上過來。”


    所謂的馬上,不過就是盞茶的時間,芙蓉駕著柳葉舟從天而降,一落地,她便往胡月月嘴裏塞了顆丹藥。


    “這是金陽丹,隻能暫時壓製你體內的陰氣。”


    胡月月隻覺得渾身鬆快了不少,壓在心頭的寒意消減大半,人也鬆快了不少,“芙蓉姐姐,麻煩你了。”


    芙蓉搖了搖頭,“到底是怎麽迴事?你怎麽會跟姚靈兒起衝突?”


    “還是我來說吧。”景然適時的站了出來,畢竟這事的源頭還在他那裏,而且胡月月的狀態也不太好。


    “事情大概要從一個月前說起……”


    景然如是這般的把之前的事又講了一遍,結果等他說完,就見胡豆豆跟芙蓉一臉疑惑的盯著他看,顯然是在判斷他話裏的真假。


    胡月月見他受癟,不禁‘嗤嗤’的笑了起來。


    “咳。”鑒於景然高人一等的修為,芙蓉勉強收起對他的嫌疑,“總之這件事與胡妹妹無關,這樣吧,我馬上聯係太一宗,看看能不能先解決你體內的玄陰之氣。”


    “玄陰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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