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普賽女人的話讓周一白楊瀟等三人感到莫名其妙,並且開始盯著陳旭,在飲食上嚴格把關。


    陳旭則想到了另外的事情。


    這一趟旅行讓他倍感疲憊。


    並不是旅程安排得太滿,而是在旅程中遇到了很多人,也去了很多旅遊勝地,其中大部分是充滿神聖色彩的地方,比如梵小國的大教堂。


    那種地方,無論在進入之前心情多麽跳脫,一旦進入,一股強大的力量由頭頂灌下,令人不得不肅靜莊重。


    陳旭一路吸收了很多靈魂之光,以及各種靈氣。


    越往後就越覺得費力,確確實實是一種撐得慌的感覺。


    不過這種感覺陳旭並不陌生,以前也時常出現,消化一段時間就好了。


    而且,他一直都覺得,胃嘛,撐一撐就大了。容量也一樣。


    那個神秘吉普賽女人的話讓他冷汗直流,莫非胃會被撐爆的嗎?


    第二天就是麵試的日期,本著心理學裏麵的首因效應(第一印象效應)和近因效應原理,四個人決定早早去,給麵試官留下最深刻的印象。


    麵試地點就在本地的維納斯國際酒店。


    陳旭專門觀察了一下,這酒大廳前台後麵是一幅浮雕,看服飾,是希臘神話裏麵的人物。


    浮雕都是大理石白的,樸實中又不失聖潔,不會太高調但絕不會被無視。


    四個人在服務員的帶領下上了樓,進入等候室,把自己的畫作交上去。


    沒一會兒,一個秘書模樣的女人過來操著蹩腳的華夏語讓他們派代表進去。


    陳旭讓三個人等著,自己走進麵試室。


    裏麵有三個麵試官,都中年發福大腹便便,地位絕對不低。其中一個還是華夏方代表,畢竟是合資的。


    於是這個華夏大叔就充當了翻譯,簡單介紹之後。


    坐在中間的禿頂大叔將陳旭的畫舉起來,麵孔異常嚴肅。


    “陳旭先生這幅樣圖是你親手畫的嗎?”


    羅誌福翻譯著合作夥伴的問題。


    陳旭:“是我畫的。”


    三個考官聽完,眼神驚詫,腦袋湊在一起又看了看那幅畫,嘰咕了一會兒,語氣中充滿難以置信。


    羅誌福:“我們想知道,這圖樣是否能完美地複製在十米寬八米高的牆壁上?”


    陳旭稍微感覺到一些壓力,還是點點頭:“可以。”


    “能夠擁有同樣的效果?”


    “可以。”


    三個考官又默不作聲盯著陳旭。


    陳旭也有點心慌,如果吉普賽女人的話——如果那傻乎乎的大叔的確原話轉達了——是真的,那麽他現在再進行吸收就會很危險。


    而目前他擁有的可用之光還不足,達到這樣圖的效果太勉強了一些。


    但他相信總有解決的辦法。


    三考官看他的神情顯然是不相信他說的話。


    又把頭埋進畫裏。


    三個人商量了一會兒,表示這畫很棒,但是太過於神聖,會讓人望而生畏。


    “我們非常喜歡你的畫,但這過分的神聖感不太適合放在酒店裏麵,如果可以的話,希望陳旭先生能夠在十天內提供另外一幅更適合酒店氛圍的樣圖,我們非常期待。”


    羅誌福認真道,看著麵前的青年,他心裏都是自豪。


    這是自己國人啊!這麽年輕,就畫出了這樣讓老外震驚的樣圖。


    陳旭則沒有完全理解他們的意思,隻覺得是自己的樣圖不合格不夠好,心裏稍微有點失落。


    不過人家的意思叫再提供一幅,是還有希望?


    起身謝過三個考官,表示自己迴去就創作。


    出門,對沙發上三個人搖搖頭。


    三個人本是勢在必得,被陳旭搖頭的動作弄得一懵。


    周一白皺眉:“怎麽會,我不信還有人拿得出更好的作品!”


    楊瀟也道:“難道是主題錯了?”


    李素對他們說的不太懂,有點拘謹地看著他們。


    四個人離開等候室。


    “陳先生——”


    羅誌福推開等候室的大木門,大步走上來。


    “羅先生?”


    “來,跟你說兩句。”


    羅誌福彌勒佛一樣,拍拍陳旭的背,推開旁邊小會議室的門,將幾個人讓了進去。


    “我怕剛才解釋得不清楚,特意追出來的,”羅誌福道,“你們的樣圖,我們非常喜歡,尤其是他們兩位非常震驚。”


    陳旭點頭。


    “我們讓你重新提供樣圖的意思不是這一幅不好,隻不過我們要把這畫放在酒店,酒店是睡覺調情的地方,你看,這畫裏麵能不能加點什麽東西,或是改變一下顏色,讓它整體看起來更有情調一點?”


    周一白搶先道:“你是說更欲一點?”


    羅誌福點頭:“沒錯,用你們年輕人的話來說就是那樣的!”


    “畫的內容咱們不要動,就稍作修改,怎樣?”


    陳旭想了想:“沒問題。”


    “你估計要用多久?”


    陳旭:“明天早上我送過來。”


    羅誌福張著嘴:“這麽快?”


    他懷疑難道他們這些年輕人有備用圖?


    陳旭此時心情輕鬆,剛才那會兒他確實不知如何下手,現在知道問題所在就小事一樁了。


    四人迴酒店,陳旭把自己關進房間,用了沒多久就畫出了另外一幅內容完全一致,但給人的感覺完全不同的畫作。


    畫麵上是一男一女,還飛舞著幾個丘比特。


    歐洲神話裏麵的人物都穿著暴露,陳旭覺得就已經很欲了,對畫麵上的所有人物都賦予了純潔聖光。


    第二次創作,維納斯依然是純潔美麗神聖的。但男神則更多地賦予了野性力量欲望等凡人之光。


    聖潔與欲望匯聚在一幅畫裏麵,交織成一種神奇的感受。


    如同白晝與黑夜的交織。聖潔與欲望的交織。高貴與世俗的交織。


    莫名抓人心肺。


    周一白和楊瀟看完之後,沉默了好幾秒,看向陳旭的目光越加複雜,感覺馬上要跪地膜拜了。


    周一白:“他們還不滿意,咱們不就不合作了,咱們把這畫賣掉去!”


    楊瀟認真點頭:“我同意。”


    至於李素,站得遠遠的沒有吭聲。


    ………


    這個月開始倒計時,全勤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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