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叉峰被厚重煙雲籠罩,山峰之間各種靈獸隨著女修往來飛躍。


    山峰前後各有一道峽穀,山前峽穀被紫色藤蔓覆蓋,藤蔓表麵開滿花朵但是一片死寂,沒有一隻妖獸出沒。


    山後峽穀樹木與藤蔓交織,透過樹木間隙可以看到無數直徑近丈的巢穴懸掛在樹枝與藤蔓之間。


    一頭頭蜜尾貂被困在藤蔓中,大多是一幅萎靡的模樣。


    一條“金橋”橫跨兩座峽穀,隻需打入幾道法力金橋打開,山前的空腹蚊便會通過金橋,朝山後蜂擁“殺”去。


    自從焦博離開,已經過去近一年。


    蕊兒已經開始閉關嚐試凝丹,所用的主要寶材就是那頭金丹期刺脊鰍龍。


    雲兒修為早已築基圓滿,可是一直沒有合用的金丹女修。


    連體峰的血酒蠱成熟之後,蒲英手中終於有了一筆靈石,可惜拓野離開後接任的金丹修士並不在意這門合作。


    隻是看在勞義豪的麵子上,象征性的每月運送一批妖獸血肉。


    因此這批血酒蠱蒲英隻拿到了七十塊上品靈石。


    蒲英當即取出五十塊上品靈石作為定金,委托拓野狩獵一個金丹女修。


    拓野在鎮妖殿內人脈廣闊,得手一個金丹修士應該不難,尤其是眼下鎮妖殿已經開始與聖神宗交手。


    此外蒲英絕大多數時間都呆在火池天塹修行《水火納靈訣》。


    這天蒲英正在一片紅色紗衣包裹中大肆吞噬水火靈氣,下方一頭百丈大小的赤焰金剛接連朝頭頂攻擊,配合蒲英修行。


    一道幽藍水光從天際遁來,懸在紅紗前道:“天水宮澤秋來訪,還請道友現身一見。”


    蒲英收起功法飛身到紅紗外道:“陰山宗蒲英!”


    “鎮妖殿夏狐!”夏狐騎著巨狐慢慢踏出紅色紗衣。


    火池天塹一日修行抵得上平日十餘日,蒲英沉入修行後,往返於三叉峰的次數慢慢減少。


    後來夏狐幹脆禦使著紅狐宮來到火池天塹。


    “道友已經在此停留近一年,不知道友有什麽目的?”澤秋深深地看了夏狐一眼,朝著蒲英問道。


    澤秋麵色水潤,瞳孔幽藍,下頜處有幾道類似魚鰓的圖騰,身上的幽藍寶衣也像是水波一樣起伏不定。


    傳聞天水宮的山門在一處小世界,那裏沒有天地之分,每一處都是天外之水。


    因此天水宮的弟子往往具備一些水生妖獸的特征。


    蒲英仔細打量了一番才道:“火池天塹並無主人,我們二人在此與道友何幹?”


    澤秋麵色不變,繼續道:“此地是我天水宮仙人設下的神禁,我等自然有職責維護!”


    蒲英低頭思索了片刻,現出近二十丈法身,揮手擊散紅紗道:“我修行的法身與赤焰金剛關係匪淺,借此觀摩大妖淬煉神魂。”


    神魂之術最是複雜不過,想來澤秋也沒法追究到底。


    澤秋低頭看了眼赤焰金剛,又看了蒲英胸口的猙獰猿首幾眼,才道:“道友出身陰山宗,想必知道火池小世界融入的後果,還請道友不要自誤!”


    說完就化作一道幽藍水光,朝遠處遁去。


    蒲英收起法身,夏狐走近一些道:“放心!天水宮的修士看不透我的惑龍靈紗。”


    紅狐宮無處無在的紅紗,和蒲英猜測的一樣,是一件靈器。


    近一年的相處,兩人已經熟悉了許多,蒲英已經知道夏狐並不是鎮妖殿修士。


    她直接從大鎮神朝過來,三叉峰的修士也都是直接聽命於她。


    蒲英也基本斷定夏狐是一名元嬰真人,也是因此蒲英與她相處時,多了幾分小心恭謹。


    “多謝師姐看護!”蒲英謝過夏狐後,繼續迴去遠處修行。


    下方的赤焰金剛也重新開始朝著蒲英的位置進攻,巨爪、火漿、火矛、拳芒、領域等等手段十足。


    天水宮肯定不會就此罷休,蒲英可不會認為火池天塹中的妖獸,不會繼續尋找其他修士破壞法陣。


    仙人布下的神禁,除非蒲英突破到出竅期,否則就是一百年也無法毀壞法陣。


    或許天水宮對蒲英在這裏做什麽心知肚明,隻是忌憚夏狐才沒有出手驅逐。


    又或許隨著陰山宗大變,天水宮對於火池小世界的態度也有所轉變。


    無論如何,在天水宮再次出手之前,蒲英眼下隻有一件事情便是提升修為。


    又過去數月,蒲英正在修行時,突然收到焦博的傳訊:“明日入夜時分。山門與三叉峰之間,五山環繞之處。”


    當初兩人約定,焦博若是可以把焦珍引出來,蒲英會從旁出手相處。


    蒲英本想把焦珍作為雲兒的成丹寶材,可惜焦博一直沒有傳來音訊,蒲英這才尋求拓野交易。


    收起功法蒲英飛身進入紅狐宮,徑直走到紅塌前軟凳坐下道:“師姐,我們已經月餘沒有出遊,明日往陰山宗方向一行,如何?”


    蒲英與夏狐每隔一些時日都會駕著紅狐宮在三叉峰周圍遊蕩。


    一方麵坐實蒲英縱情於聲色犬馬的傳聞。


    另一方麵,夏狐也借此機會調查周圍的聖神宗勢力。uu看書 ww.ukanshu.om


    夏狐側躺在紅榻上,慵懶地道:“恐怕不單單是過去出遊吧?”


    這些時日以來蒲英專於修行,對於出遊之事毫無興趣,每次都是夏狐主動提及。


    蒲英坦言道:“上次那位焦博師弟傳來迴訊,他明晚會約出焦珍,到時我會伺機出手。”


    夏狐笑著搖了搖頭道:“隨你,在這裏也閑來無事,不如去看看焦家的熱鬧。”


    焦家幾兄妹之前的互相算計,在夏狐看來隻是一場荒唐鬧劇。


    蒲英也放下心來,焦珍的道侶雲魔已經成就金丹許多年。


    而且據焦博所說,焦珍交友廣闊,說不準到時有元嬰真人插手。


    第二天一早,蒲英飛入紅狐宮,紅紗輕輕擺動後整個紅狐宮破空而去。


    蒲英半躺在一張琉璃長椅上,看著身前四個金丹女修弄舞助興。


    每次出遊時,夏狐都會命身前四個女修演奏歌舞。


    蒲英開始以為夏狐是為了掩人耳目,數次出遊後,才發覺是她本人極好歌舞。


    百色雲光毯鋪在地上,幾位女修赤腳踩在上邊。


    隨著一道道靈力打入毯中,各色流光伴著紅紗飛出,化作彩花、古樹、靈蝶、巧雀。


    一位麵色嬌憨的女修,身姿靈動,在紅紗、軟塌之間輕盈閃動,不時敲擊幾下腰鼓,像是一隻靈鹿。


    另有兩位女修分別拿著長笛、箜篌,一坐一站。


    剩餘一位身姿最為妖嬈,身披翠珠掛玉長裙,在雲光毯正中央隨著紅紗而動。


    蒲英雖然不懂賞舞,也看出來夏狐雖然仍舊半躺在紅榻上,但是這四人卻是以她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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