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走出藏寶閣,此時雲姨已經換了一身深色長袍,還用同色法器麵紗擋住頭部,她問道:“蒲道友,你有什麽打算?”


    蒲英說道:“先去獵獸船停靠市場,我那邊現在還有個麻煩沒解決,需要雲姨出手。”


    雲姨倒是不以為意,說道:“不管你有什麽打算,答應靈鬆的事情最好說到做到,她可不是好惹的!”


    蒲英轉頭看著她說道:“我可沒保證成功,不過男子漢大丈夫,絕對盡力為之!”


    兩人站了一會兒,雲姨忍不住問道:“那我們現在站在這裏幹什麽?”


    蒲英迴道:“等獸車。”


    雲姨聽到後長吐了一口氣後,右臂一揚,眼前便多出一架潔白獸車。


    拉車的蠻獸高足有一丈,六足粗壯一條腿便抵得上他整個人,渾身長滿雪白色長毛幾乎垂到地上,碩大的牛頭長滿了衝天長角,又是一種他從沒見過的蠻獸。


    雲姨不見動作便如同被風吹過一樣飄蕩了上去,見仍站在下邊看著蠻獸,說道:“怎麽,還要我扶你上來不成?”


    車身離地五尺多,已經快要達到蒲英肩頭,爬上去太過狼狽,於是他蹲下用力躍起蹦到了車上,車身極為牢固,體重足有近二百斤的壯漢猛地墜下也沒有一絲晃動。


    雲姨突然說道:“蒲道友,你真是個古怪的修士。”說完便進入車廂中。


    蒲英緊跟有進去,隻見車廂內部足有半個屋子大,桌椅茶具一應俱全,後邊甚至還有一個小的床榻和梳妝台。


    他主動說道:“去西四口的市場。”隨著雲姨在法陣中確定好地點,獸車便朝著目的地出發。


    不得不說,雲姨的獸車給了他很大的震撼,迴憶起左鬼在離開宗門前後生活條件的天差地別,不由得動了找個宗門加入的念頭。


    修仙世界中大大小小的宗門像是一群群爭搶資源的“土匪”,而散修隻能在夾縫中尋求一點點資源。


    因此他才主動攬下靈鬆身上的麻煩,更何況如今他已經身無餘子,即使是硬著頭皮也要上。


    藏寶閣距離西四口的市場有段距離,並不怎麽熟悉的兩人坐在車廂中,氣氛慢慢變得有些怪異。


    “可以請殺手嗎?”蒲英主動開口打破這尷尬的氣氛。


    雲姨似乎沒有聽清,問道:“什麽?”


    “殺手!請殺手組織來解決到那個叛徒,畢竟他們的功法更特殊。”蒲英看著她重複了一遍。


    雲姨這才明白他說的什麽意思,搖搖頭道:“不可以,這是靈鬆的考核任務隻能依靠自己的勢力。”


    蒲英點點頭後,掏出那本冊子看了起來,冊中記載著吉修賢的生平往事。


    吉修賢,生於詩書之家,十三歲拜入羽靈宗,修習《赤羽幽書》三十年才入練氣後期,擅長飛遁。之後五年修為沒有寸進,自覺如此下去再無機會進入築基,遂叛出宗門,投靠九陽宗。


    蒲英看到這裏不禁問道:“吉修賢的修為隻有練氣七層?”


    雲姨坐在一邊給他倒了杯茶,迴道:“練氣八層,九陽宗幫他提升了一層之後才叛出本門的。”


    茶杯玲瓏剔透,像是包裹著一層冰晶,一隻鳥羽狀的茶葉在淡綠色的茶水中浮蕩。


    蒲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清香四溢,一股靈力旋渦不斷在嘴巴裏迴旋,讓人不忍心吞下去。


    他兩口喝完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問道:“這是什麽茶?真好喝!”


    雲姨白了他一眼,說道:“輕羽茶,羽靈宗特產。要不要給你包上一兩?”


    蒲英聽到後,忍不住咧開嘴笑著說:“不好吧?無功不受祿。”


    雲姨沒有理他,直接從儲物手鐲中取出一個透明的玉匣子遞過來,匣中整整齊齊擺放著一支支羽毛狀的綠色嫩葉。


    蒲英接過後,對著雲姨連連道謝,這是他來到修仙世界收到的第一份禮物。


    “蒲英。”雲姨叫了一聲,衝他說道:“你和其他的那些散修一點都不像,甚至和絕大多數修士都不一樣。”


    “怎麽不一樣?”蒲英問道,他並沒有感覺到自己和其他的修士有什麽差別,因為他根本沒接觸過幾個修士。


    雲姨迴答道:“你好像什麽都不怕,明明是個散修,卻像是出自那種傳承久遠的大派。難道你在經曆那種特殊的宗門曆練?”


    蒲英嚴肅的說道:“請務必幫我保密。”雲姨頓時無話可說。


    這時,獸車已經停下了,他當先走下獸車,站在一邊等候。


    看到熟悉的市場中依然是一副井然有序的模樣,他放下心來。這說明星怨蛇沒有脫困而出,不然此時等著自己的恐怕就是全副武裝的執法弟子了。


    此時市場中頗為喧鬧,兩人便沒有再說話,一路沉默著走到蒲英租借的獵獸船旁。


    進了獵獸船後,雲姨取下頭頂的麵紗,蒲英問道:“你在外麵一直都帶麵紗嗎?”


    雲姨搖了搖頭道:“還不是替你隱藏身份,不然半個時辰後,那邊便知道你和我們有關了。”


    蒲英說道:“那你用蠻獸車不也暴露了身份嗎?”


    雲姨笑著迴答道:“哈哈,這種獸車我可不止一兩輛!隻要你能那個叛徒引出來,剛才那輛獸車就送你了。”


    蒲英被打擊的無話可說,帶著她走到星怨蛇的旁邊,此時法陣中的靈石已經暗淡了很多,他開口道:“雲姨,勞煩您動手取出它的獸魂。”


    雲姨繞著冰坨子轉了一圈,有些驚訝的迴頭說道:“練氣頂峰的星怨蛇,你自己抓的?”


    蒲英迴道:“剛好碰到一大片蛇海,用獵獸船轟了幾下,運氣好才抓到的。”


    雲姨點點頭道:“確實是運氣好,在水下我都不敢說能穩穩留住它。”


    說完也不再廢話,當即把手掌按在蛇頭上方的冰塊上,一個細小的孔洞從她手掌處迅速蔓延到星怨蛇的兩眼之間,隨後一道奶白色法力從孔洞中直下沒入巨蛇臉盆大的頭顱中。


    隻見星怨蛇的白色頭顱中發出的光芒越來越暗淡,直到一個白頭青身的蛇形虛影從孔洞中遁出時,頭部發出的光芒才完全熄滅。


    蒲英趕緊取出一個容魂水晶遞過去,把練氣頂峰的星怨蛇獸魂裝進去。


    隨後他接著說:“勞煩雲姨出手相助,這條蛇的肉身任由雲姨處置。”這具肉身雖然對他重要,但更不好意思讓人白出手,畢竟不是自己的下屬。


    雲姨詫異的看了他一眼說道:“你倒是大方,練氣頂峰的蠻獸肉身可是一身都是寶貝。”


    說完便一掌拍在冰坨子上,冰坨子整個崩成碎塊,隨後她蹲下用手掰下蛇口中的四根尺長的長牙,衝蒲英晃了晃說道:“這四根蛇牙就足夠了,蛇身你自己處理吧。”


    蒲英見狀,從儲物袋中掏出之前那九十三條星怨蛇口中的蛇牙遞過去說道:“既然此物對您有用,這是之前取下的一些蛇牙,反正我是用不上。”


    這一番話倒是真心實意,這些蛇牙與他而言隻能拿去賣掉,而無論換取多少靈石也比不上結交一位練氣頂峰的宗門修士。


    不過他的舉動倒是把雲姨給嚇了一跳,因為修仙世界中,除了師徒、道侶等極為親密的關係外,即便是同一家族中的弟兄也不會無緣無故的贈送修道資源。


    她皺著眉頭看著蒲英說道:“蒲道友,你有什麽企圖?”


    蒲英也意識到似乎自己的舉動有些突兀,趕緊迴道:“前輩,我能有什麽企圖,不過是收了您的靈茶,投桃報李罷了。”


    雲姨這才收起皺著的眉頭道:“不必了,那些茶葉於我不過是手邊之物,你如今法力低微,自己留著換取修道資源吧。”


    蒲英接著道:“蒲某雖然法力低微,但也知道知恩圖報,再者接下來還有諸多事情需要雲姨出手。u看書wwuukanhu ”


    接著又是一陣推脫,她才從中選了二十四隻蛇牙收下。


    隨後,蒲英示意雲姨等候自己一段時間,也沒有刻意避開,盤膝坐在五丈長的星怨蛇旁邊,左掌成刀切開星怨蛇的腹部軟鱗片,直到整個左手都插進去,運起吞神圖騰。


    一股熟悉的能量源源不絕的從星怨蛇的四處傳到圖騰中,尤其以蛇膽、蛇鱗處傳出的能量尤為多。


    一個時辰後,隨著最後一絲能量被吸入圖騰,他感到左手一痛,一個無意識的生靈與自己的意識連接到一起。


    蒲英把左手從蛇腹中取出,擦幹淨血汙,看到整個左手連同指甲都變成了深青色,直到手腕處才慢慢褪去青色,一道白色蛇影在青色範圍內遊走。


    蛇影看形體與星怨蛇相似,隻是頭部正中有個紅色的圓珠突出,而他感覺到的那個無意識生靈便是這個蛇影。


    心意一動,這蛇影便化作一層白光覆蓋在體外。紅色珠子則像是佛陀的肉瘤一樣,正好停在他的眉心。


    同時左手青色向小臂蔓延不足一尺,手指前端凝聚出長達數寸的深青色利爪,隨著自己的心意利爪不斷變幻成短劍、鷹爪、短勾等。


    不過等蒲英試了下發覺此時的深青色利爪甚至不如自己的指甲鋒利,而蛇影所化的護體圖騰比起請神令的護甲更是遠遠不如。


    也是《吞神碎金》才剛剛修成母胎,需要不斷的壯大。


    接著他收起圖騰,取了一個一寸長的星怨蛇牙,刺向左手,半空中白色蛇影便撲上來將蛇牙吞入口中,潛入手掌中不見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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