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豐源市委常委會跟以往不太一樣，古書記陰沉的臉，似乎要陰出水來。
就在上周，古書記親自提拔的橋南縣縣委書記東方遠，竟然被市紀委給雙規了。
消息封鎖的還真好，古書記竟然毫不知情，這還是昨天才聽到的消息，氣得他把茶杯都給摔了。把身邊的秘書嚇得臉都白了，這古書記從來沒有發過這麽大的脾氣呀！
東方遠是古誌民的一個遠房親戚，家裏是做大生意的，父親東方宏誌是豐源房地產的大佬。東方宏誌一心想讓自己的孩子走上仕途，將來能幫助自己成就更大的事業，他仗著七拐八拐的親戚關係找到了當時還是市長的古誌民，送給古市長一個密碼箱，另外還有兩張古畫。古市長運用手中的權力，指示當時的縣領導，把東方遠從鄉裏的一個一般幹事，提到了副鄉長的位置，半年後，又提拔到了縣裏組織部任副部長。隻隔了兩年，東方宏誌又給古市長送了一個密碼箱，古市長又把東方遠提為常務副縣長。三年前，古市長升任了市委書記，權力更大了，力排眾議，把東方遠提拔為了縣長。去年，在東方宏誌一次就提給他兩皮箱鈔票以後，古書記又把東方遠運作成了縣委書記。
沒想到僅僅隻幹了一年的縣委書記，竟然被市紀委給雙規了！古書記覺得這個許書記太囂張了，他這是根本沒有把自己這個市委書記放在眼裏呀！你一個紀委副書記剛剛才接任書記沒兩個月，屁股還沒坐熱呢，竟然這麽囂張，連和自己商量都不商量，直接就動手了，這打狗還要看主人麵呢？如果東方遠真犯了什麽錯，你可以提前和我匯報，我同意，你才能夠動手，你是真弄不明白誰才是豐源市委的當家人嗎？
古書記氣的，身子都是顫抖的，他臉色鐵青，那目光的寒氣像是能把一個人凍成個冰碴子！
其實市紀委雙規東方遠，許錚倒是先給楊帥匯報過了。楊帥一開始是提醒許錚：
“許錚，雙規一個縣委書記，要先給古書記匯報一下，然後省紀委也要匯報！”
許錚不那麽認為：
“市長，省紀委我已經匯報過了，我覺得古書記那裏不能先匯報！”
“為什麽呀？你不給古書記匯報怎麽行？一個是不符合程序，再一個，那是不尊重班子領導。如果他到省紀委、省委去參你一本，那你可就被動了！”
“市長，雙規橋南縣縣委書記，我們紀委有這個權力。如果先給古書記匯報的話，那就麻煩了：東方遠是古書記親自提拔的人，聽說他們拐彎抹角的還有點親戚，雙規東方遠，古書記肯定不會同意的！他不同意，我如果強硬的下手，那比現在局麵更糟！”
“東方遠都犯了些什麽錯呀？證據確鑿嗎？”
“怎麽說呢？其實從他做縣長的時候，舉報他的信件就很多了，不過那個時候問題還不算是太嚴重，可是自從去年他升任了縣委書記以後，幹的那些事兒就太離譜了！”
“他升任書記僅僅一個星期以後，就開始調整幹部職務，大大小小的領導幹部讓他調整了將近一半，那力度之大，全省也少有啊！有些投機的人看出了點門道：拿著錢，關係托關係，人托人，隻是為了能把錢送出去！聽說，某一個局長一次就送了五十萬。據那些舉報信的內容顯示，最少的是一個副鎮長送的五萬，那還隻是想保住自己的職位。那這樣看來，橋南縣十六個鄉鎮，幾十個局委辦場站，大大小小的副科級以上官職幾百位，不管是在調整之內，還是在調整之外的官員，誰不得拿錢保官帽呢？你拿錢了，原來的好位子就不用動了，你不拿錢，把你從好單位，調到一些差單位。所以，自打調整完他們縣的幹部以後，他的舉報信就跟雪片似的，幾個月前我任副書記的時候就收到了三十多封。這些信件就是他受賄的證據，我們大部分已經查實了，他抵賴不了的！當時我覺得我一個副書記直接下命令把他雙規，還稍微欠點火候，所以一直等到了現在。”
楊帥拍了拍許錚的肩膀：
“許錚，我沒看錯你，你隻管大膽的幹！像這樣的國家蛀蟲，如此明目張膽的受賄，這得有多壞的影響啊！咱們省紀委剛剛反貪汙腐敗的全省行動才結束，竟然讓他給避過去了。也是啊！橋南縣是咱豐源管轄的縣區，咱不去剜這個毒瘤，別人會管嗎？”
“市長，我覺得我們幹紀委的，如果發現有幹部違法亂紀的事了，那我們就要出手，就要不畏強權，硬起手腕兒也要幹，要不然要我們紀委還有什麽用呢？不成擺設了嗎？”
“說的好，許錚，這件事你做的很好，我想省紀委也會肯定你們做的工作的。等到常委會上，如果古書記找你的麻煩，那我會幫你說話的。我想，如果古書記明智的話，既然東方遠已經被雙規了，他想發火，說幾句也沒什麽。但是，如果他真的把矛頭對準了你，那他就錯了，那就很明顯的包庇行為，到時候咱們見機行事吧！”
此時，古書記覺得是該敲打敲打這位許錚書記了，必須得盡快把東方遠給放迴去，遲則生變。自己幾次從東方宏誌那裏拿的錢少說有三四百萬了，一旦東方遠扛不住，把自己給賣了，那自己也得跟著翻車！
見常委們到齊了，他敲了敲麵前的話筒：
“同誌們，我們豐源市近幾年來工農業產值穩步上升，利稅喜人呐！今年的利稅比去年翻了將近一番，這可是大好事兒啊！你看咱們現在的政府部門，辦什麽事兒也不再捉襟見肘了，花錢也有底氣了，那這都要歸功於我們下麵幾個縣區搞得好啊！他們勤勤懇懇，兢兢業業的工作，把工農業發展的一片繁榮昌盛。你看高山縣，旅遊事業發展得越來越好，聽說京城還投資了二十個億，這高山的旅遊，將來可是咱們豐源的名片啊！”
“這其中，楊市長功不可沒！他多次親赴高山縣做指導工作，研究項目的規劃實施。高山縣的土特產品發展也一片大好，成績喜人，一些土特產品有的都遠銷到了國外。另外橋南縣幹的也很好，去年一年利稅比上年利稅收入翻了一番呢，今年的勢頭依然很猛，有望超越去年，老百姓們也跟著嚐到了甜頭。聽說橋南縣農業近年來發展的也很好，日光溫室都建造了一萬多座，不光成為了咱們豐源的菜籃子，甚至咱們東山省很多地方都吃到了他們種植的無公害蔬菜，這些成績我們都是有目共睹的。”
然後他突然話鋒一轉。
“但是我們的好幹部幹出了這麽多的成績，竟然還會被打擊處理，這會寒了他們的心的！”
然後對著許崢問道：
“許書記，我昨天聽說你把橋南縣的縣委書記東方遠給雙規了？”
許錚泰然自若，不亢不卑：
“是雙規了！我們三個月前就已經接到對他的舉報了，光舉報信就有三十多封，其中，二十多封都是實名舉報。我們派人了解了一下，他僅僅去年一年，就受賄了將近一千萬。一千萬呐！這橋南縣要有多少幹部給他送禮才能達到這個數字呢？”
“許書記，你不能說有幾封舉報信，就把一個勤勤懇懇的工作的好幹部就給雙規了吧？凡事要有確鑿的證據，再者說呢，前一陣子省裏不是搞了一陣子反腐的工作嗎？為什麽那時候你們不把他雙規呢？反腐行動結束了你倒開始動手了，這不是故意給我們豐源市委臉上抹黑嗎？”
許錚針鋒相對：
“古書記，我們紀委的工作不分時候，不能說省裏的反腐工作過去了，我們就不再幹我們的工作。我們市紀委和省紀委都有同一個目的：就是把那些貪贓枉法，違法亂紀的腐敗分子揪出來，淨化我們豐源乃至東江全省的政商環境。”
古書記覺得，這個許書記很不好對付，別看他年輕，可是人家說的句句在理兒，一時半會兒還不好拿住他的把柄。看來，自己得進行迂迴戰術了，真不行的話，隻有向省裏求援了，得盡快讓東方遠迴去，多一天時間就多一些變數，東方遠就是自己身邊的定時炸彈。
“就算你的出發點是對的，可是你為什麽不向市委匯報呢？我們市委班子是你領導的呢，還是我領導著呢？”
“古書記，當然您是班長啊！我們這裏所有的常委以及我們豐源所有的幹部，都要圍繞在您的身邊去工作！”
“那這不就得了，為什麽雙規一個縣委書記這麽大的一個事情，你就不給我匯報呢？你這就是自作主張！你知道你影響了橋南縣多少工作嗎？你負得起這個責任嗎？我希望你馬上把他放迴去，不要一錯再錯了！”
“古書記，這件事兒我不能聽您的！我們紀委雙規一個幹部是經過非常縝密的考慮的。沒有真憑實據，我們也不會冤枉任何一名幹部，別說他是縣委書記了，就是一個村長，我們也會調查清楚，然後才會對他進行處理！”
古書記氣的臉色由青變白，他啪的拍了一下桌子。
“行啊！我這個班子領導是有名無實啊？那好吧，既然你一意孤行，我沒什麽辦法，我會給省裏領導打電話，我倒要看看省裏的領導怎麽解決這件事兒！”
這個常委會自始至終，隻有古書記和許書記兩個人在交鋒，許錚的反駁讓古書記毫無挑剔的理由，這就不需要楊帥再幫忙了。
散會後古書記一直是惴惴不安，怎麽辦呢？他想了想，沒有先給省裏打電話找人幫忙，而是直接打了給東方宏誌。東方宏誌一看是古書記打來的，趕忙接通。
“古書記您好啊！”
“東方老總你好！”
“書記您百忙之中給我打來電話，肯定有什麽重要的事吧！”
“當然很很重要啦！你們家東方遠被雙規了，你知不知道啊？”
“什麽？我不知道啊！我聽說是他到省裏邊去學習了！”
“那是市紀委放出的煙霧彈！東方遠一個星期不給你們打電話，你們就覺察不出不出來點兒什麽嗎？”
“哎，這也是啊！那現在怎麽辦呢，古書記？”
今天在常委會上，我聽市紀委許書記說，東方遠收受賄賂近千萬呢！這要是查實了，十年八年可是出不來呀！”
“啊！這麽嚴重嗎？”
“先找個地方咱們倆好好商量一下！”
“好好，我現在就去找您，還是老地方吧！”
古書記匆匆的出了市委大院，隻有司機和秘書三個人，到了一個叫“徽雅居”的小飯館，這小飯館清雅幽靜，位置很隱秘。
東方宏誌匆匆的趕來了
“古書記，省裏邊兒我到是和一個副省長關係還不錯，昨天中午我們還在一塊吃飯呢！”
古誌民沒有先搭這個茬兒，而是擺了擺手。司機提來兩隻密碼箱，然後又跑了一趟，又是兩隻大密碼箱。
“這些是你以前非要送給我的，你還拿迴去吧！這些錢我一分都沒有動。當時我就不要，你非要給，我怎麽也推拒不了，算是我給你保存了幾年！”
東方宏誌心裏哇涼哇涼了，他覺得這迴東方遠的問題應該非常糟糕，要不然這已經幾年了，古書記怎麽想起來把自己送給他的錢，又拿迴來了呢？
“古書記，您這幾年為誌遠操了那麽多心，這些錢是讓弟妹旅遊，買個化妝品用的，你看這我怎麽能再拿迴去呢？”
“東方老總，旅遊買化妝品用不了這麽多吧？咱就別再推讓了！你既然認識那個副省長，那你就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他，讓他和省紀委盧書記聯係一下，盡量多說好話，東方遠的命運就掌握在他們紀委手裏。市紀委這小子是軟硬不吃啊！我堂堂一個市委書記的話，他竟然都不聽了！你放心，我也會找上麵的關係疏通一下，希望東方遠能安然無恙啊！”
東方宏誌的臉色變得灰白，一臉焦灼與絕望的表情。
“唉，古書記，你說這、這東方遠是怎麽想的呢？他要想花錢，我三千五千萬的都可以給他，上億都沒問題呀！怎麽想到去收別人的錢呢？”
古書記沒有迴答他，此刻，他心裏正盤算著，如何才能盡快把自己擇出來。
就在上周，古書記親自提拔的橋南縣縣委書記東方遠，竟然被市紀委給雙規了。
消息封鎖的還真好，古書記竟然毫不知情，這還是昨天才聽到的消息，氣得他把茶杯都給摔了。把身邊的秘書嚇得臉都白了，這古書記從來沒有發過這麽大的脾氣呀！
東方遠是古誌民的一個遠房親戚，家裏是做大生意的，父親東方宏誌是豐源房地產的大佬。東方宏誌一心想讓自己的孩子走上仕途，將來能幫助自己成就更大的事業，他仗著七拐八拐的親戚關係找到了當時還是市長的古誌民，送給古市長一個密碼箱，另外還有兩張古畫。古市長運用手中的權力，指示當時的縣領導，把東方遠從鄉裏的一個一般幹事，提到了副鄉長的位置，半年後，又提拔到了縣裏組織部任副部長。隻隔了兩年，東方宏誌又給古市長送了一個密碼箱，古市長又把東方遠提為常務副縣長。三年前，古市長升任了市委書記，權力更大了，力排眾議，把東方遠提拔為了縣長。去年，在東方宏誌一次就提給他兩皮箱鈔票以後，古書記又把東方遠運作成了縣委書記。
沒想到僅僅隻幹了一年的縣委書記，竟然被市紀委給雙規了！古書記覺得這個許書記太囂張了，他這是根本沒有把自己這個市委書記放在眼裏呀！你一個紀委副書記剛剛才接任書記沒兩個月，屁股還沒坐熱呢，竟然這麽囂張，連和自己商量都不商量，直接就動手了，這打狗還要看主人麵呢？如果東方遠真犯了什麽錯，你可以提前和我匯報，我同意，你才能夠動手，你是真弄不明白誰才是豐源市委的當家人嗎？
古書記氣的，身子都是顫抖的，他臉色鐵青，那目光的寒氣像是能把一個人凍成個冰碴子！
其實市紀委雙規東方遠，許錚倒是先給楊帥匯報過了。楊帥一開始是提醒許錚：
“許錚，雙規一個縣委書記，要先給古書記匯報一下，然後省紀委也要匯報！”
許錚不那麽認為：
“市長，省紀委我已經匯報過了，我覺得古書記那裏不能先匯報！”
“為什麽呀？你不給古書記匯報怎麽行？一個是不符合程序，再一個，那是不尊重班子領導。如果他到省紀委、省委去參你一本，那你可就被動了！”
“市長，雙規橋南縣縣委書記，我們紀委有這個權力。如果先給古書記匯報的話，那就麻煩了：東方遠是古書記親自提拔的人，聽說他們拐彎抹角的還有點親戚，雙規東方遠，古書記肯定不會同意的！他不同意，我如果強硬的下手，那比現在局麵更糟！”
“東方遠都犯了些什麽錯呀？證據確鑿嗎？”
“怎麽說呢？其實從他做縣長的時候，舉報他的信件就很多了，不過那個時候問題還不算是太嚴重，可是自從去年他升任了縣委書記以後，幹的那些事兒就太離譜了！”
“他升任書記僅僅一個星期以後，就開始調整幹部職務，大大小小的領導幹部讓他調整了將近一半，那力度之大，全省也少有啊！有些投機的人看出了點門道：拿著錢，關係托關係，人托人，隻是為了能把錢送出去！聽說，某一個局長一次就送了五十萬。據那些舉報信的內容顯示，最少的是一個副鎮長送的五萬，那還隻是想保住自己的職位。那這樣看來，橋南縣十六個鄉鎮，幾十個局委辦場站，大大小小的副科級以上官職幾百位，不管是在調整之內，還是在調整之外的官員，誰不得拿錢保官帽呢？你拿錢了，原來的好位子就不用動了，你不拿錢，把你從好單位，調到一些差單位。所以，自打調整完他們縣的幹部以後，他的舉報信就跟雪片似的，幾個月前我任副書記的時候就收到了三十多封。這些信件就是他受賄的證據，我們大部分已經查實了，他抵賴不了的！當時我覺得我一個副書記直接下命令把他雙規，還稍微欠點火候，所以一直等到了現在。”
楊帥拍了拍許錚的肩膀：
“許錚，我沒看錯你，你隻管大膽的幹！像這樣的國家蛀蟲，如此明目張膽的受賄，這得有多壞的影響啊！咱們省紀委剛剛反貪汙腐敗的全省行動才結束，竟然讓他給避過去了。也是啊！橋南縣是咱豐源管轄的縣區，咱不去剜這個毒瘤，別人會管嗎？”
“市長，我覺得我們幹紀委的，如果發現有幹部違法亂紀的事了，那我們就要出手，就要不畏強權，硬起手腕兒也要幹，要不然要我們紀委還有什麽用呢？不成擺設了嗎？”
“說的好，許錚，這件事你做的很好，我想省紀委也會肯定你們做的工作的。等到常委會上，如果古書記找你的麻煩，那我會幫你說話的。我想，如果古書記明智的話，既然東方遠已經被雙規了，他想發火，說幾句也沒什麽。但是，如果他真的把矛頭對準了你，那他就錯了，那就很明顯的包庇行為，到時候咱們見機行事吧！”
此時，古書記覺得是該敲打敲打這位許錚書記了，必須得盡快把東方遠給放迴去，遲則生變。自己幾次從東方宏誌那裏拿的錢少說有三四百萬了，一旦東方遠扛不住，把自己給賣了，那自己也得跟著翻車！
見常委們到齊了，他敲了敲麵前的話筒：
“同誌們，我們豐源市近幾年來工農業產值穩步上升，利稅喜人呐！今年的利稅比去年翻了將近一番，這可是大好事兒啊！你看咱們現在的政府部門，辦什麽事兒也不再捉襟見肘了，花錢也有底氣了，那這都要歸功於我們下麵幾個縣區搞得好啊！他們勤勤懇懇，兢兢業業的工作，把工農業發展的一片繁榮昌盛。你看高山縣，旅遊事業發展得越來越好，聽說京城還投資了二十個億，這高山的旅遊，將來可是咱們豐源的名片啊！”
“這其中，楊市長功不可沒！他多次親赴高山縣做指導工作，研究項目的規劃實施。高山縣的土特產品發展也一片大好，成績喜人，一些土特產品有的都遠銷到了國外。另外橋南縣幹的也很好，去年一年利稅比上年利稅收入翻了一番呢，今年的勢頭依然很猛，有望超越去年，老百姓們也跟著嚐到了甜頭。聽說橋南縣農業近年來發展的也很好，日光溫室都建造了一萬多座，不光成為了咱們豐源的菜籃子，甚至咱們東山省很多地方都吃到了他們種植的無公害蔬菜，這些成績我們都是有目共睹的。”
然後他突然話鋒一轉。
“但是我們的好幹部幹出了這麽多的成績，竟然還會被打擊處理，這會寒了他們的心的！”
然後對著許崢問道：
“許書記，我昨天聽說你把橋南縣的縣委書記東方遠給雙規了？”
許錚泰然自若，不亢不卑：
“是雙規了！我們三個月前就已經接到對他的舉報了，光舉報信就有三十多封，其中，二十多封都是實名舉報。我們派人了解了一下，他僅僅去年一年，就受賄了將近一千萬。一千萬呐！這橋南縣要有多少幹部給他送禮才能達到這個數字呢？”
“許書記，你不能說有幾封舉報信，就把一個勤勤懇懇的工作的好幹部就給雙規了吧？凡事要有確鑿的證據，再者說呢，前一陣子省裏不是搞了一陣子反腐的工作嗎？為什麽那時候你們不把他雙規呢？反腐行動結束了你倒開始動手了，這不是故意給我們豐源市委臉上抹黑嗎？”
許錚針鋒相對：
“古書記，我們紀委的工作不分時候，不能說省裏的反腐工作過去了，我們就不再幹我們的工作。我們市紀委和省紀委都有同一個目的：就是把那些貪贓枉法，違法亂紀的腐敗分子揪出來，淨化我們豐源乃至東江全省的政商環境。”
古書記覺得，這個許書記很不好對付，別看他年輕，可是人家說的句句在理兒，一時半會兒還不好拿住他的把柄。看來，自己得進行迂迴戰術了，真不行的話，隻有向省裏求援了，得盡快讓東方遠迴去，多一天時間就多一些變數，東方遠就是自己身邊的定時炸彈。
“就算你的出發點是對的，可是你為什麽不向市委匯報呢？我們市委班子是你領導的呢，還是我領導著呢？”
“古書記，當然您是班長啊！我們這裏所有的常委以及我們豐源所有的幹部，都要圍繞在您的身邊去工作！”
“那這不就得了，為什麽雙規一個縣委書記這麽大的一個事情，你就不給我匯報呢？你這就是自作主張！你知道你影響了橋南縣多少工作嗎？你負得起這個責任嗎？我希望你馬上把他放迴去，不要一錯再錯了！”
“古書記，這件事兒我不能聽您的！我們紀委雙規一個幹部是經過非常縝密的考慮的。沒有真憑實據，我們也不會冤枉任何一名幹部，別說他是縣委書記了，就是一個村長，我們也會調查清楚，然後才會對他進行處理！”
古書記氣的臉色由青變白，他啪的拍了一下桌子。
“行啊！我這個班子領導是有名無實啊？那好吧，既然你一意孤行，我沒什麽辦法，我會給省裏領導打電話，我倒要看看省裏的領導怎麽解決這件事兒！”
這個常委會自始至終，隻有古書記和許書記兩個人在交鋒，許錚的反駁讓古書記毫無挑剔的理由，這就不需要楊帥再幫忙了。
散會後古書記一直是惴惴不安，怎麽辦呢？他想了想，沒有先給省裏打電話找人幫忙，而是直接打了給東方宏誌。東方宏誌一看是古書記打來的，趕忙接通。
“古書記您好啊！”
“東方老總你好！”
“書記您百忙之中給我打來電話，肯定有什麽重要的事吧！”
“當然很很重要啦！你們家東方遠被雙規了，你知不知道啊？”
“什麽？我不知道啊！我聽說是他到省裏邊去學習了！”
“那是市紀委放出的煙霧彈！東方遠一個星期不給你們打電話，你們就覺察不出不出來點兒什麽嗎？”
“哎，這也是啊！那現在怎麽辦呢，古書記？”
今天在常委會上，我聽市紀委許書記說，東方遠收受賄賂近千萬呢！這要是查實了，十年八年可是出不來呀！”
“啊！這麽嚴重嗎？”
“先找個地方咱們倆好好商量一下！”
“好好，我現在就去找您，還是老地方吧！”
古書記匆匆的出了市委大院，隻有司機和秘書三個人，到了一個叫“徽雅居”的小飯館，這小飯館清雅幽靜，位置很隱秘。
東方宏誌匆匆的趕來了
“古書記，省裏邊兒我到是和一個副省長關係還不錯，昨天中午我們還在一塊吃飯呢！”
古誌民沒有先搭這個茬兒，而是擺了擺手。司機提來兩隻密碼箱，然後又跑了一趟，又是兩隻大密碼箱。
“這些是你以前非要送給我的，你還拿迴去吧！這些錢我一分都沒有動。當時我就不要，你非要給，我怎麽也推拒不了，算是我給你保存了幾年！”
東方宏誌心裏哇涼哇涼了，他覺得這迴東方遠的問題應該非常糟糕，要不然這已經幾年了，古書記怎麽想起來把自己送給他的錢，又拿迴來了呢？
“古書記，您這幾年為誌遠操了那麽多心，這些錢是讓弟妹旅遊，買個化妝品用的，你看這我怎麽能再拿迴去呢？”
“東方老總，旅遊買化妝品用不了這麽多吧？咱就別再推讓了！你既然認識那個副省長，那你就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他，讓他和省紀委盧書記聯係一下，盡量多說好話，東方遠的命運就掌握在他們紀委手裏。市紀委這小子是軟硬不吃啊！我堂堂一個市委書記的話，他竟然都不聽了！你放心，我也會找上麵的關係疏通一下，希望東方遠能安然無恙啊！”
東方宏誌的臉色變得灰白，一臉焦灼與絕望的表情。
“唉，古書記，你說這、這東方遠是怎麽想的呢？他要想花錢，我三千五千萬的都可以給他，上億都沒問題呀！怎麽想到去收別人的錢呢？”
古書記沒有迴答他，此刻，他心裏正盤算著，如何才能盡快把自己擇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