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帥打電話給許錚，讓他過來匯報昨天望山居的監視結果。
許錚很快來到了楊帥的辦公室
“昨天有沒有發現鄭山虎他們有什麽動作？”
“市長，今天上班以後，我派去監視望山居的兩名工作人員給我匯報，說是昨天一天沒有發現他們的蹤跡，看來這幫人很狡猾呀！”
“是啊，在這個緊要關頭，我覺得那個地方他們不會經常去。那許錚，你說接下來我們該用什麽辦法，來調查他們的線索呢？”
“市長，我覺得這個事情是要調查。但是，這其中紛繁複雜，要想一時半會兒弄出個結果也不太可能。我們在不影響正常工作的情況下，派人繼續監視那個望山居。另外，可以探探鄭山虎的口風！”
楊帥笑了笑
“如果請求上級紀委來調查鄭山虎，現在還不是時候，容易打草驚蛇，其他的那些腐敗分子就會隱藏的更深。還是按你說的另外的方案來，我們在不耽誤正常工作的情況下，繼續堅持監視望山居。既然他們經常去，說明那裏有吸引他們的東西，等過段時間我估計他們還會去。不行的話可以派人打入望山居的內部，找機會安裝一些錄音、錄像設備，隱藏偽裝的隱秘一點。如果可以辦到，那他們的實際犯罪情況就會被我們摸的一清二楚，有這些證據，他們就是想抵賴也沒那麽容易。到時候我們可以把他們一網打盡！”
“您說的這個辦法是挺好，可是也很危險。一旦被他們發現，那我們的臥底人員有可能會被他們殘害！”
“是啊，這個事情要慢慢研究。關於派臥底的這個事兒要千萬保密，除了咱們兩個，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咱們的計劃，先慢慢物色人員吧！”
“市長，我覺得呀，您適合在公安局工作。不管是分析案情，或者是偵查方法您還都有一套！”
“哎，這你還別說，我沒參加工作那會兒，還真想到公安局去工作。但是後來陰差陽錯的，紀委先開始招人。我也算是幸運吧。不管怎麽著吧，做的都是執法工作，雖然說不能親自抓獲犯罪分子。但是，工作性也很有挑戰力。後來，連紀委工作也不能幹了。來這兒幹起了這些紛繁複雜、千頭萬緒的政府工作來了！”
“說說你吧，這兩天在紀委還行吧？”
“還行，單位的同事們基本都認識了一遍。開了一個會，正式和大家見了一個麵。豐源紀委的整體素質還是比較高的，這得益於範書記平時管理的好。另外，我跟您說一下昨天發生的一點事！”
“什麽事你說！”
“昨天，我去了豐源有名的一個大型商場，買了幾件衣服。結果看見有一個女孩兒被一個婦女欺負，我就去管了個閑事。後來，欺負女孩的那個婦女被我踹了一腳。那婦女報警了，來了個警察。哎，那警察挺有意思的，明顯那個婦女是認識這個警察的，好像還有一定的關係。但是那名警察並沒有向著她，還把他好一頓批。在迴來的路上這女孩兒說，她是在稅務局工作的。他單位有一個紀委書記，曾經強暴過她的女同事，還想強暴她。我準備這兩天叫上我的司機小劉，聯合和這個女孩共同設一個圈套，也給他來一個仙人跳。把這個紀委書記給繩之以法！”
楊帥笑了
“你們紀委也能這樣幹？”
“怎麽不能？隻要達到目的，執行過程中不違法就可以了！這家夥很狡猾。如果我們用正常執法程，序很難抓住他的把柄！”
“是啊，隻要過程不違法，能把這些。幹部中的敗類清除了，是一樣的效果！”
“你還說我是幹警察的料，那你這樣幹，不跟我差不多嘛！”
市長，我的意思是啊，您呐，剛來豐源根基還不是太穩。能給您辦事的人呢，也不多。我說的昨天這個警察，像他這麽正直的，不是沒有，但是這樣的人絕對不多。您想啊，明顯那女人是跟他認識，他還是沒給那女人一點兒麵子，公平執法。這樣的人，我覺得您多認識一些，會對您的工作有幫助。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您跟那些隻知道敷衍獻媚、貪圖享樂的人走不到一起。但是，您可以跟我說的這個警察走到一起。多條朋友多條路，說不定您能用上他！”
“你知道他在哪個派出所工作嗎？”
“這容易啊！既然報警是他出的警，商場在哪個派出所轄區之內，那他就在哪個派出所工作！”
“你說的也對。有些事情我們不能親自動手，也不能親自去調查。如果有一些職務低一點的普通民警，或者是在別的地方工作的普通工作人員，他們或許比我們坐在辦公室裏的作用更大呀。況且，我們需要一名臥底人員，如果他能給我們介紹一位，或者是他能夠去做臥底，那不就更好了嗎？其實我也是天天發愁啊！平時麵對的都是政府的官員們，和基層的普通工作人員交集不到一起，視野僅僅局限在這些領導幹部們這一層麵，除了這些，跟瞎子都差不多。既然你說這個民警挺正直，找個時間，咱倆去他的派出所拜訪拜訪他！”
“好啊，市長！您定個時間吧，但別定在星期天。星期天咱還麻煩，找那個警察還得跑到人家的家裏去！”
“幹脆，擇日不如撞日。咱們馬上就去，我倒要看看這個警察，有沒有你說的那麽好？”
幸福路派出所，田發軍正滿麵怒容。他麵前站著的，正是昨天在商場處理打架糾紛的那名警察。這名警察叫婁國強，他身材魁梧，氣宇軒昂，麵目中露出剛毅的神色。
“你幹的好事！去的時候我已經告訴你了，那賣衣服的婦女是我表姐的親戚，你為什麽不聽？你倒好，不但沒有幫她把事情解決了，聽表姐說你還訓了她一頓，你讓我怎麽在我表姐麵前交代？本來嘛，咱們所指導員馬上就要退休了，我已經和我哥說過了，準備讓你接替。你倒好，交給你這一點事兒你都辦不成，還故意和我作對。如果你覺得在這個所我委屈你了，那下個星期我就把你調走，這隻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兒！”
“所長，您不了解當時的情況。您的那位表姐的親戚，把那女孩的衣服撕的稀爛，還拽人家的內褲。如果不是當時有一位同誌阻攔她，她會把人家的內褲給扒下來！要這樣的話你，她是觸犯了刑法呀，那是猥褻罪！所長，我當時並沒有拘留她，隻是批評她幾句，就是按您交代的去辦的！”
“這麽說，你還是給我麵子了！如果我不交代你，是不是你就要把他拘留了？”
“所長，我覺得作為一名人民警察，應該公平公正。我做不到大公無私，但是，我覺得應該對得起自己的良心。我看過那名女孩的上衣和褲子。上衣被抓的稀爛，扣子都掉了兩顆。褲子就更別說了，被撕的一條一條的。可以想象，當時穿在她身上會是什麽樣子。她的身體絕對是被暴露了，那不是猥褻嗎？反正您呢，當時是沒見那個場麵，如果見了，我估計你也會發火的。如果我處理不公的話，現場有幾十個人在圍觀，那不是丟咱所的麵子嗎？群眾會說咱們處理不公，會罵咱們派出所的！”
”麵子？我他媽需要誰給我麵子嗎？我是讓你去給我辦事的，不是讓你給我爭麵子的。你就他媽的就不懂得什麽叫人情世故，什麽該辦什麽不該辦？你到現在都沒有想清楚。還和我在爭這些道理，我不懂得道理嗎？還用你教我，你他媽真的是，唉！我要被你氣死了！你一會兒去寫個檢查，下班之前交給我，如果寫不好，那你想想後果！”
所長氣的直接爆出了粗口，完全是沒有了所長的樣子，他連吼帶罵的。
“所長，這檢查我不能寫，我覺得我沒有辦錯。如果您覺得我在這個所幹的不行，可以把我調走。我就這個脾氣，不公平的事我是不會做的。沒做錯事，我也不會寫檢查！”
“好，說的好！做警察就應該這樣，不為權勢所折腰。這檢查你不用寫，不但不用寫，指導員不是要退了嗎？等他退了以後，你還要接任這個指導員！”
說著話，楊帥和許錚走進了屋裏。田發軍正在氣頭上，一聽這話，勃然大怒。
“你他媽的從哪兒鑽進來的？這裏有你說話的權力嗎？滾出去！”
楊帥冷冷的看著他。
“局長叫田發順，我剛才問了，所長叫田發軍。那你是不是叫田發軍呢？你是不是田發順的弟弟？”
田發軍忽然感覺有點不妙，內心裏有一絲絲的寒意在蔓延。難道這位是個什麽大人物？那說話的氣勢完全是一個上位者所表達出來的。田發軍不敢再那麽囂張了，他既謹慎又小心的重新問了一遍：
“剛才我是火氣大了一點，請你原諒。請問你們兩位，到我們所有何貴幹呢？”
“可不是火氣大了一點呀，你這火氣快把我們倆給燒死了！我叫楊帥，是豐源市人民政府市長。這位叫許錚，是豐源市紀委副書記，現在實際主持豐源市紀委的工作。田發軍頓時臉色慘白，手腳都有點哆嗦了。他趕忙走上去想要和楊帥、許錚握手，楊帥理都不理他。自顧自的走到老板桌旁，坐在田發軍的老板椅上。
“吆喝！你們這個派出所挺有錢的。隻是這個辦公桌和這個老板椅，萬八千的下不來吧？”
“啊呃，這這都是局裏配的！”
“我剛才和許書記在外麵聽了一會兒，你可是把這位民警同誌罵的不輕啊。實話告訴你，許錚同誌就是昨天在商場裏打那個婦女的人，你準備怎麽處理許書記呀？”
“啊？我怎麽敢處理許書記呀？呃，是那，那，是那潑婦，應該打，應該打的狠點兒。我覺得應該把她，呃，按擾亂社會治安罪進行拘留處理！”
“怎麽處理是你們派出所的事，你就看著辦吧！”
這時候，盧國強才認真的打量了許錚，果然，這人正是昨天那位管閑事的人。他竟然是紀委書記？昨天自己幸虧沒有聽所長的話，雖說也不是太秉公執法，但是還是按自己的良心辦的事兒。沒有過火之處，還誇了許錚幾句。
此時，田發軍心裏直打鼓。這紀委書記和市長兩位大佬，來到這個小小的派出所可不會是來串門的，一定是來找茬兒的呀。剛才自己把婁國強批的狗血淋頭，他們兩個可是明顯向著婁國強的，自己估計要倒大黴了。想到這兒，田發軍頭上冷汗涔涔，那寒氣涼氣從腳底板一直湧向了胸口。他哆哆嗦嗦的要去給這兩位泡茶，楊帥擺了擺手。
“茶就不用泡了，我們來不是來喝茶的！我是聽許書記說，你們所有一位非常正直的警官，來看看他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人，能讓我們的許書記誇的跟一朵花兒似的。現在一看，果然如此啊！威武不能屈，貧賤不能移！這位民警我看當得起這句話。田所長，我提議讓這位民警接替你們指導員的位置，你覺得可以嗎？”
“啊，可以可以，他完全可以勝任。他在我們所是有口皆碑的正直無私！”
田發軍又接著說
“市長同誌，婁國強可是我們幸福路派出所的頂梁柱啊！”
“那好，我今天就把你們的頂梁柱借走，用一會兒，田所長沒意見吧？”
“沒意見沒意見，剛好這會兒工作也沒那麽忙！”
婁國強這會兒是雲裏霧裏的，感覺就像是一場夢。按剛才田所長的意思，自己不寫檢討是要被調走的，肯定是找一個偏僻小所，在那兒媳婦熬成婆，艱難度日！沒想到峰迴路轉，自己非但沒有被調走，還要接替指導員之職。內心當然是高興了。老婆如果知道這個消息，那迴去還不得好好的犒勞自己。丈母娘和老丈人一直說自己沒出息，為派出所幹了這麽多工作，啥好處沒撈著，任勞任怨，可是年年獎金自己最少，有什麽福利也總輪不上自己。別看剛才田發軍說的那麽好：又是他給他哥已經說過了，讓自己接任指導員，其實那就是放屁。所裏就是輪八輪也輪不上自己，他隻不過是借故想訓自己，找自己的麻煩罷了。
如今，市長有請，那當然願意去了。
許錚很快來到了楊帥的辦公室
“昨天有沒有發現鄭山虎他們有什麽動作？”
“市長，今天上班以後，我派去監視望山居的兩名工作人員給我匯報，說是昨天一天沒有發現他們的蹤跡，看來這幫人很狡猾呀！”
“是啊，在這個緊要關頭，我覺得那個地方他們不會經常去。那許錚，你說接下來我們該用什麽辦法，來調查他們的線索呢？”
“市長，我覺得這個事情是要調查。但是，這其中紛繁複雜，要想一時半會兒弄出個結果也不太可能。我們在不影響正常工作的情況下，派人繼續監視那個望山居。另外，可以探探鄭山虎的口風！”
楊帥笑了笑
“如果請求上級紀委來調查鄭山虎，現在還不是時候，容易打草驚蛇，其他的那些腐敗分子就會隱藏的更深。還是按你說的另外的方案來，我們在不耽誤正常工作的情況下，繼續堅持監視望山居。既然他們經常去，說明那裏有吸引他們的東西，等過段時間我估計他們還會去。不行的話可以派人打入望山居的內部，找機會安裝一些錄音、錄像設備，隱藏偽裝的隱秘一點。如果可以辦到，那他們的實際犯罪情況就會被我們摸的一清二楚，有這些證據，他們就是想抵賴也沒那麽容易。到時候我們可以把他們一網打盡！”
“您說的這個辦法是挺好，可是也很危險。一旦被他們發現，那我們的臥底人員有可能會被他們殘害！”
“是啊，這個事情要慢慢研究。關於派臥底的這個事兒要千萬保密，除了咱們兩個，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咱們的計劃，先慢慢物色人員吧！”
“市長，我覺得呀，您適合在公安局工作。不管是分析案情，或者是偵查方法您還都有一套！”
“哎，這你還別說，我沒參加工作那會兒，還真想到公安局去工作。但是後來陰差陽錯的，紀委先開始招人。我也算是幸運吧。不管怎麽著吧，做的都是執法工作，雖然說不能親自抓獲犯罪分子。但是，工作性也很有挑戰力。後來，連紀委工作也不能幹了。來這兒幹起了這些紛繁複雜、千頭萬緒的政府工作來了！”
“說說你吧，這兩天在紀委還行吧？”
“還行，單位的同事們基本都認識了一遍。開了一個會，正式和大家見了一個麵。豐源紀委的整體素質還是比較高的，這得益於範書記平時管理的好。另外，我跟您說一下昨天發生的一點事！”
“什麽事你說！”
“昨天，我去了豐源有名的一個大型商場，買了幾件衣服。結果看見有一個女孩兒被一個婦女欺負，我就去管了個閑事。後來，欺負女孩的那個婦女被我踹了一腳。那婦女報警了，來了個警察。哎，那警察挺有意思的，明顯那個婦女是認識這個警察的，好像還有一定的關係。但是那名警察並沒有向著她，還把他好一頓批。在迴來的路上這女孩兒說，她是在稅務局工作的。他單位有一個紀委書記，曾經強暴過她的女同事，還想強暴她。我準備這兩天叫上我的司機小劉，聯合和這個女孩共同設一個圈套，也給他來一個仙人跳。把這個紀委書記給繩之以法！”
楊帥笑了
“你們紀委也能這樣幹？”
“怎麽不能？隻要達到目的，執行過程中不違法就可以了！這家夥很狡猾。如果我們用正常執法程，序很難抓住他的把柄！”
“是啊，隻要過程不違法，能把這些。幹部中的敗類清除了，是一樣的效果！”
“你還說我是幹警察的料，那你這樣幹，不跟我差不多嘛！”
市長，我的意思是啊，您呐，剛來豐源根基還不是太穩。能給您辦事的人呢，也不多。我說的昨天這個警察，像他這麽正直的，不是沒有，但是這樣的人絕對不多。您想啊，明顯那女人是跟他認識，他還是沒給那女人一點兒麵子，公平執法。這樣的人，我覺得您多認識一些，會對您的工作有幫助。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您跟那些隻知道敷衍獻媚、貪圖享樂的人走不到一起。但是，您可以跟我說的這個警察走到一起。多條朋友多條路，說不定您能用上他！”
“你知道他在哪個派出所工作嗎？”
“這容易啊！既然報警是他出的警，商場在哪個派出所轄區之內，那他就在哪個派出所工作！”
“你說的也對。有些事情我們不能親自動手，也不能親自去調查。如果有一些職務低一點的普通民警，或者是在別的地方工作的普通工作人員，他們或許比我們坐在辦公室裏的作用更大呀。況且，我們需要一名臥底人員，如果他能給我們介紹一位，或者是他能夠去做臥底，那不就更好了嗎？其實我也是天天發愁啊！平時麵對的都是政府的官員們，和基層的普通工作人員交集不到一起，視野僅僅局限在這些領導幹部們這一層麵，除了這些，跟瞎子都差不多。既然你說這個民警挺正直，找個時間，咱倆去他的派出所拜訪拜訪他！”
“好啊，市長！您定個時間吧，但別定在星期天。星期天咱還麻煩，找那個警察還得跑到人家的家裏去！”
“幹脆，擇日不如撞日。咱們馬上就去，我倒要看看這個警察，有沒有你說的那麽好？”
幸福路派出所，田發軍正滿麵怒容。他麵前站著的，正是昨天在商場處理打架糾紛的那名警察。這名警察叫婁國強，他身材魁梧，氣宇軒昂，麵目中露出剛毅的神色。
“你幹的好事！去的時候我已經告訴你了，那賣衣服的婦女是我表姐的親戚，你為什麽不聽？你倒好，不但沒有幫她把事情解決了，聽表姐說你還訓了她一頓，你讓我怎麽在我表姐麵前交代？本來嘛，咱們所指導員馬上就要退休了，我已經和我哥說過了，準備讓你接替。你倒好，交給你這一點事兒你都辦不成，還故意和我作對。如果你覺得在這個所我委屈你了，那下個星期我就把你調走，這隻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兒！”
“所長，您不了解當時的情況。您的那位表姐的親戚，把那女孩的衣服撕的稀爛，還拽人家的內褲。如果不是當時有一位同誌阻攔她，她會把人家的內褲給扒下來！要這樣的話你，她是觸犯了刑法呀，那是猥褻罪！所長，我當時並沒有拘留她，隻是批評她幾句，就是按您交代的去辦的！”
“這麽說，你還是給我麵子了！如果我不交代你，是不是你就要把他拘留了？”
“所長，我覺得作為一名人民警察，應該公平公正。我做不到大公無私，但是，我覺得應該對得起自己的良心。我看過那名女孩的上衣和褲子。上衣被抓的稀爛，扣子都掉了兩顆。褲子就更別說了，被撕的一條一條的。可以想象，當時穿在她身上會是什麽樣子。她的身體絕對是被暴露了，那不是猥褻嗎？反正您呢，當時是沒見那個場麵，如果見了，我估計你也會發火的。如果我處理不公的話，現場有幾十個人在圍觀，那不是丟咱所的麵子嗎？群眾會說咱們處理不公，會罵咱們派出所的！”
”麵子？我他媽需要誰給我麵子嗎？我是讓你去給我辦事的，不是讓你給我爭麵子的。你就他媽的就不懂得什麽叫人情世故，什麽該辦什麽不該辦？你到現在都沒有想清楚。還和我在爭這些道理，我不懂得道理嗎？還用你教我，你他媽真的是，唉！我要被你氣死了！你一會兒去寫個檢查，下班之前交給我，如果寫不好，那你想想後果！”
所長氣的直接爆出了粗口，完全是沒有了所長的樣子，他連吼帶罵的。
“所長，這檢查我不能寫，我覺得我沒有辦錯。如果您覺得我在這個所幹的不行，可以把我調走。我就這個脾氣，不公平的事我是不會做的。沒做錯事，我也不會寫檢查！”
“好，說的好！做警察就應該這樣，不為權勢所折腰。這檢查你不用寫，不但不用寫，指導員不是要退了嗎？等他退了以後，你還要接任這個指導員！”
說著話，楊帥和許錚走進了屋裏。田發軍正在氣頭上，一聽這話，勃然大怒。
“你他媽的從哪兒鑽進來的？這裏有你說話的權力嗎？滾出去！”
楊帥冷冷的看著他。
“局長叫田發順，我剛才問了，所長叫田發軍。那你是不是叫田發軍呢？你是不是田發順的弟弟？”
田發軍忽然感覺有點不妙，內心裏有一絲絲的寒意在蔓延。難道這位是個什麽大人物？那說話的氣勢完全是一個上位者所表達出來的。田發軍不敢再那麽囂張了，他既謹慎又小心的重新問了一遍：
“剛才我是火氣大了一點，請你原諒。請問你們兩位，到我們所有何貴幹呢？”
“可不是火氣大了一點呀，你這火氣快把我們倆給燒死了！我叫楊帥，是豐源市人民政府市長。這位叫許錚，是豐源市紀委副書記，現在實際主持豐源市紀委的工作。田發軍頓時臉色慘白，手腳都有點哆嗦了。他趕忙走上去想要和楊帥、許錚握手，楊帥理都不理他。自顧自的走到老板桌旁，坐在田發軍的老板椅上。
“吆喝！你們這個派出所挺有錢的。隻是這個辦公桌和這個老板椅，萬八千的下不來吧？”
“啊呃，這這都是局裏配的！”
“我剛才和許書記在外麵聽了一會兒，你可是把這位民警同誌罵的不輕啊。實話告訴你，許錚同誌就是昨天在商場裏打那個婦女的人，你準備怎麽處理許書記呀？”
“啊？我怎麽敢處理許書記呀？呃，是那，那，是那潑婦，應該打，應該打的狠點兒。我覺得應該把她，呃，按擾亂社會治安罪進行拘留處理！”
“怎麽處理是你們派出所的事，你就看著辦吧！”
這時候，盧國強才認真的打量了許錚，果然，這人正是昨天那位管閑事的人。他竟然是紀委書記？昨天自己幸虧沒有聽所長的話，雖說也不是太秉公執法，但是還是按自己的良心辦的事兒。沒有過火之處，還誇了許錚幾句。
此時，田發軍心裏直打鼓。這紀委書記和市長兩位大佬，來到這個小小的派出所可不會是來串門的，一定是來找茬兒的呀。剛才自己把婁國強批的狗血淋頭，他們兩個可是明顯向著婁國強的，自己估計要倒大黴了。想到這兒，田發軍頭上冷汗涔涔，那寒氣涼氣從腳底板一直湧向了胸口。他哆哆嗦嗦的要去給這兩位泡茶，楊帥擺了擺手。
“茶就不用泡了，我們來不是來喝茶的！我是聽許書記說，你們所有一位非常正直的警官，來看看他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人，能讓我們的許書記誇的跟一朵花兒似的。現在一看，果然如此啊！威武不能屈，貧賤不能移！這位民警我看當得起這句話。田所長，我提議讓這位民警接替你們指導員的位置，你覺得可以嗎？”
“啊，可以可以，他完全可以勝任。他在我們所是有口皆碑的正直無私！”
田發軍又接著說
“市長同誌，婁國強可是我們幸福路派出所的頂梁柱啊！”
“那好，我今天就把你們的頂梁柱借走，用一會兒，田所長沒意見吧？”
“沒意見沒意見，剛好這會兒工作也沒那麽忙！”
婁國強這會兒是雲裏霧裏的，感覺就像是一場夢。按剛才田所長的意思，自己不寫檢討是要被調走的，肯定是找一個偏僻小所，在那兒媳婦熬成婆，艱難度日！沒想到峰迴路轉，自己非但沒有被調走，還要接替指導員之職。內心當然是高興了。老婆如果知道這個消息，那迴去還不得好好的犒勞自己。丈母娘和老丈人一直說自己沒出息，為派出所幹了這麽多工作，啥好處沒撈著，任勞任怨，可是年年獎金自己最少，有什麽福利也總輪不上自己。別看剛才田發軍說的那麽好：又是他給他哥已經說過了，讓自己接任指導員，其實那就是放屁。所裏就是輪八輪也輪不上自己，他隻不過是借故想訓自己，找自己的麻煩罷了。
如今，市長有請，那當然願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