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鶴將徐念舒偷偷帶迴了溫府,他先是將身上血汙清洗幹淨又是拿了皂角將自己身子洗淨。


    溫芸不喜歡他身上有血腥味,怎麽說他都得給自己搓的香噴噴的才敢迴溫芸的房裏,當真是生怕衝撞了她。


    那徐念舒被沈鶴暫且擱置在了偏院,他應該是餓了此時是嗷嗷的哭著,那瘦弱的小臉此時憋的通紅。


    “嘖…吵死了。”


    沈鶴腰間掛著浴袍手上拿著帕子擦拭著掛在腹肌上的水珠,他高大的身影將幼小的徐念舒籠罩在陰影下,徐念舒愣愣的看著沈鶴隨後“嗷”的一嗓子哭的更淒慘了幾分,不知道的還以為沈鶴怎麽的了。


    徐念舒那雙和徐天華一模一樣的茶色眸子哭的猩紅,鼻尖紅紅的像個兔子。


    “別哭了,大晚上的你到底怎麽了。”


    沈鶴一手將徐念舒撈起,那精壯的身子還掛著水珠,徐念舒嗚咽著揮舞著小手輕輕勾住了沈鶴的肩頭,沈鶴眉眼微微一蹙趕忙抬著他的屁股生怕這熊孩子掉下來。


    “哇…哇…”


    徐念舒咿咿呀呀叫著吵的沈鶴頭疼,隻得將他抱在懷中又是伸手拿了那幹淨的衣衫,徐念舒卻是小手摩挲著沈鶴的胸肌隨後小嘴搜尋了片刻一口含住了沈鶴胸口的紅豆。


    沈鶴:???!?!


    徐念舒瞧著年紀小那嘴當真是用力,可惜嘬了半天都沒能嘬出個什麽來倒是給沈鶴胸口糊了一層口水,沈鶴抽搐著唇角強忍著掐死他的衝動捏著徐念舒的小臉:“小崽子還不快鬆口!我他媽是男的沒有奶給你喝!”


    “咿呀…”


    徐念舒嘬了半天給沈鶴胸口嘬的通紅卻是沒能嘬出半分奶水,他此時委屈的小嘴一癟隨後又是“嗷”的一嗓子。


    “再哭!再哭把你扔荒山裏下去陪你爹!”


    沈鶴揉著眉心頭痛的沒了法子隨意披了件衣裳抱著徐念舒跑去找溫芸求救。


    溫芸沒有帶過孩子此時瞧著徐念舒小小的一個奶團子也是覺著新奇,在聽聞徐念舒嘬紅了沈鶴的胸口後也是忍不住笑出聲。


    “還笑我…你夫君都被這小崽子弄的失身了你還笑。”


    沈鶴一麵係著衣帶一麵哀怨的看著溫芸,溫芸此時抱著徐念舒耐心的哄著也是無奈的搖搖頭嗔怪:“沈鶴你就這點肚量?跟一個話都不會說的小孩子計較什麽?”


    “咿呀!”


    徐念舒像是在附和溫芸輕輕叫了一聲隨後抱著溫芸的脖頸又是一陣摸索,沈鶴一看不妙慌忙一個衝刺將那要猥褻溫芸的小崽子一把揪了出來。


    徐念舒眼瞅著又沒吃上奶急的在空中揮舞著小手嗷嗷大哭。


    沈鶴拎著徐念舒一本正經的揪著他的肉臉冷聲道:“你這樣子到底跟誰學的!男女授受不親不知道嗎!我夫人哪裏有奶水給你喝!就是有也不可能喂你!”


    “瞧著你年紀不大本事倒是不小,現在就隨意摸女孩子胸你長大了得了!”


    “沈鶴…”


    溫芸無奈歎息伸手將委屈至極的徐念舒接過輕輕安撫:“你啊…孩子又懂個什麽,隻知道餓了就要找奶吃,你倒是好想的這麽多。”


    “我還不是不想叫別的男的碰夫人…”


    沈鶴當真是委屈了垂著眸子可憐兮兮的看著溫芸,他現在是恨不得將徐念舒掐死,原本他在府裏頭地位就低下現在就連徐天華下的崽都敢騎他頭上拉屎了這還得了。


    徐念舒在溫芸的懷裏漸漸安靜但依舊抽抽搭搭的扒拉著溫芸的胸口,溫芸略微無奈的歎了口氣:“咱們去哪弄奶水給他?”


    “弄些米漿喂了吧,這三更半夜的當真是沒辦法弄到奶的。”


    沈鶴煩躁的撓著頭麵色不善的瞪了一眼趴在溫芸懷裏的徐念舒隨後轉身去了庖房,溫芸好笑的搖搖頭,沈鶴這刀子嘴豆腐心的嘴上罵著小崽子結果還是給他帶迴來照顧,她哪裏不知沈鶴其實若是當真還恨徐天華那怕是早就一刀將徐念舒弄死了哪裏還真給帶迴來。


    沈鶴煮了碗熱乎乎的米漿弄的粘稠軟爛,他剛要接過溫芸懷中的徐念舒卻是被徐念舒狠狠抗拒著,徐念舒瞧見沈鶴靠近就扯著嗓子哭嚎似是當真怕極了沈鶴抱著溫芸不肯撒手。


    “嘖…”


    沈鶴原本就不想叫溫芸照顧徐念舒,他家嬌滴滴的夫人怎麽能給徐天華伺候孩子,但現在看來怕是隻有溫芸能勉強照顧,沈鶴定是方才兇了些叫徐念舒怕了。


    “我來吧,你忙了幾日了一會兒早些休息。”


    溫芸抱著徐念舒安撫似的握著沈鶴的手心隨後接過那熱乎乎的米漿一點一點哄著徐念舒喝下,徐念舒當真聽話還真就張嘴吃下了,他像是餓了太久那一碗米漿吃了幹淨隨後小口吧唧著嘴咿咿呀呀的對著溫芸笑。


    “嘁,我一靠近就哭,我家夫人喂你你倒是吃的香。”


    沈鶴忍不住埋汰著又是去洗了碗,徐念舒那茶色瞳仁睜的大大的看著溫芸隨後用小嘴輕輕在溫芸臉上蹭了蹭。


    溫芸此時也柔和了許多,原本她就想要孩子此時徐念舒的到來當真叫溫芸有了母性,她輕輕哄著徐念舒一會兒就將他哄的歪著頭睡了去。


    沈鶴迴來一瞧徐念舒趴在溫芸懷裏睡了又是一陣酸意,他剛要開口溫芸卻是狠狠瞪了他一眼:“把他吵醒了你哄,我可不管了。”


    沈鶴一聽咬著牙硬生生壓下了那酸澀,溫芸翻了個白眼懶得再看沈鶴這個小心眼的醋壇子,她輕輕起身將徐念舒放在她平日躺的貴妃榻上隨後又是蓋了層被褥。


    “夫人…”


    沈鶴這才趕忙黏上圈著她的腰肢往她懷裏鑽,溫芸原本就隻達沈鶴胸口此時沈鶴這麽大一坨往她懷裏鑽當真叫她止不住的無語。


    “你今晚上怎麽了?黏黏糊糊的。”


    溫芸沒了辦法由著沈鶴這樣別扭的抱著,沈鶴這才悶聲開口:“我也要夫人抱在懷裏哄睡覺…”


    溫芸:…


    這一晚沈鶴當真是醋了,平日都是他摟著溫芸入睡,今晚上卻是一個勁往溫芸懷裏鑽,溫芸身子嬌小又抱不下他隻得別扭的虛虛環著他的身子。


    溫芸知曉沈鶴吃醋最大一部分原因還是因為溫芸哄的是徐天華的孩子,他這個心眼比針眼小的哪裏受得了,但又礙於孩子是俞望舒的才忍下了不爽否則早給他扔哪個荒山野嶺去了。


    這一晚上溫芸當真是沒睡好的,沈鶴黏黏糊糊的往她懷中鑽,她稍微放開些便是又黏上來,壓根沒辦法能叫她好好睡的。


    次日兩人是被徐念舒銳利的一嗓子給吼醒的,沈鶴黑著臉翻身下榻將貴妃榻上的徐念舒一隻手拎起,徐念舒那雙水汪汪的茶色瞳仁委屈至極的看著眼前兇惡的男人隨後伸手朝著沈鶴身後一樣困的不行的溫芸發出咿咿呀呀的求救。


    “看我夫人也沒用!別指望我家夫人能向著你!”


    “沈鶴別這樣拎著他,孩子還小,拿來我抱著。”


    溫芸很給力的打了臉,沈鶴果真臉色難看但還是忍住了將徐念舒扔出去的衝動,憋屈的將孩子扔給溫芸。


    “輕點…”


    溫芸責怪似的瞥了他一眼隨後柔和著抱著徐念舒嘴裏輕輕哄著:“乖~是不是又餓了?”


    沈鶴冷哼一聲悶聲陰陽怪氣道:“夫人倒是對這小崽子溫柔又耐心,我倒是成了那個惡人了。”


    “怎麽會?”


    溫芸環著徐念舒的身子輕輕拍著背,那一身慈母模樣叫沈鶴更是酸了幾分。


    “我沒帶過孩子,也是覺著新鮮…”


    溫芸垂著眸輕輕逗弄著徐念舒,那嘴角勾起一抹柔和的笑意:“我失去了做母親的機會…徐念舒這孩子也是淒慘的…”


    “沈鶴,你不覺得他和我很像嗎?”


    溫芸笑著看向那眉眼略微酸澀的沈鶴低喃道:“我也沒有父母了…”


    沈鶴心髒發悶趕忙上前小心翼翼環著她,將溫芸連帶著徐念舒一起擁在懷裏:“有我呢…”


    溫芸知曉沈鶴怕是因為觸及到自己的痛處所以自責了幾分,她乖順的靠在沈鶴懷中柔聲道:“沈鶴我知道你不喜歡徐天華,可是這個孩子也是俞望舒的孩子…”


    “我知道我的沈鶴重情,所以才會將孩子帶迴來,我的沈鶴心腸軟隻是嘴上不喜歡罷了。”


    沈鶴不自然的咳嗽一聲溫芸卻是笑意更盛了幾分,她摸著徐念舒的臉軟聲道:“昨夜一聽到孩子餓了第一個去庖房給孩子煮米漿的是你,將孩子帶迴來的是你,沈鶴其實接受了這個孩子不是嗎?”


    “夫君,徐念舒沒有父母了,他不像我…我是及笄後才沒有的…”


    “夫君…”


    “我知道了…”


    沈鶴俯身啄了啄溫芸的臉眼中的戾氣散去不少又是恢複了平日那溫潤模樣。


    “夫人想做什麽就去做吧,夫君都會支持你。”


    沈鶴一麵重重吻著溫芸的額頭一麵沉聲道:“隻要夫人高興…隻要你高興你做什麽都可以…”


    “咿呀~”


    縮在溫芸懷裏的徐念舒似乎也是意識到什麽,他小小的手輕輕握住溫芸的手指,那好看的眸子清澈至極。


    三人這般依偎著倒是當真像一家三口,溫芸又給徐念舒喂了米糊哄著他睡了,沈鶴幹脆也是下了庖房給溫芸做了吃食又抱著她補了一覺。


    …


    徐黨戴黨雙雙被絞殺幹淨後朝廷也是人才緊缺,瞧著盛雲景像是再沒了威脅但實際上也是早已失了根基,外頭小國蠢蠢欲動正欲等待時機將國家吞並。


    然而就在此時鎮北關突然發動兵變, 鎮北王的鐵騎即將兵臨城下,想來也是早已等候多時決定謀反。


    朝廷此時已是亂作一團,沒了徐天華和戴應淮鎮壓,那盛雲景下台便是早晚的事,國家更名改姓更隻是時間問題。


    此時各州縣已經淪陷,鎮北王最多還有兩日便是要兵臨城下,盛雲景此時已是窮途末路,手上武將和所有兵力加起來也才三十五萬人,鎮北王一支鐵騎足足五十萬。


    鎮北王征戰沙場多年手底下的將士各個殺伐果斷,而皇城禁軍根本比不過這批軍隊。


    就在城門被攻破之時盛雲景都隻是悲哀自己遇人不淑,危急關頭居然無一人能趕來救駕。


    那京城已是一片狼藉,老少婦孺皆大門緊閉不敢出門,就在盛雲景即將認命時突如其來的一支精兵軍隊將鎮北王的軍團殺了個措手不及。


    一瞬間鎮北王軍隊大亂,急促的馬蹄聲和慘叫聲混作一團,鎮北王此時勒緊韁繩暴喝一聲:“何人敢攔我鎮北軍!”


    沈鶴騎著健碩的駿馬手握長槍從那支神秘軍隊裏緩緩走出,他似笑非笑的看著鎮北王那長槍上的血水滴滴答答流淌一片。


    “王爺好久不見,下官倒是不曾想過還會以這種方式和王爺見麵。”


    “沈鶴!?”


    鎮北王氣急咬著牙又是想起在那鎮北關兩人的恩恩怨怨,他便是冷笑一聲手中長槍冷光一閃:“冤家路窄,當初在鎮北關本王就已是對你恨之入骨!你倒是還敢出現在本王眼前!”


    “王爺說笑了,當初你便是在計謀上敗給下官,今天王爺怕是又得輸給在下。”


    沈鶴依舊那般從容不迫瞧不出一絲緊張,這一戰他要打而且必須打必須贏,為了溫芸平安為了不波及她,沈鶴絕不能叫鎮北王踏入皇城。


    “笑話!當初本王是小看了你叫你得意了一時,論武力你一個文弱丞相也敢和本王這久經沙場的老將比!”


    鎮北王哈哈大笑一副勢在必得之意,他要將沈鶴千刀萬剮才能解了當初在鎮北關的恨。


    兩人也是不再廢話拔刀相向,一瞬間電光火石那尖刀“劈裏啪啦”的撞擊聲摩擦出點點星火。


    兩人鬥的難舍難分,鎮北王不愧是老將,即使已經高齡卻是依舊硬朗,沈鶴漸漸有些體力不支被震的胳膊發麻。


    那鎮北王一個迴馬槍險些一刀刮破沈鶴的咽喉,沈鶴馬匹受驚便是一陣驚啼,他趕忙穩住身形握緊韁繩,鎮北王見狀便是趁機要一刀砍下沈鶴的頭顱卻是被沈鶴一劍砍斷了身下馬兒的左腿。


    鎮北王的馬被劇烈的疼痛驚的一陣一陣哀鳴隨後便是發瘋似的要將鎮北王甩下馬背,鎮北王慌忙抱住馬的脖頸卻是導致自己再沒了還手之力,沈鶴又是一劍刺中馬的腹腔,劇烈的疼痛叫那馬沒命的胡亂衝撞。


    “該死的!快停下!”


    鎮北王那手中長槍被振飛自己也是半個身子歪斜在外,終於還是被那馬摔下。


    那一摔叫鎮北王吃痛的齜牙咧嘴,他還未來得及站起身便是瞧見大批馬匹刀劍向自己衝來掀起一陣塵埃。


    “不…不不不!!”


    鎮北王瞪著眼珠還未來得及爬起便是被那馬匹掀飛,隨後那一匹匹馬從他的身上踏過,那骨頭的碎裂聲混合著慘叫聲淒厲至極。


    鎮北王被那馬群踩踏的胸腔恐怖的凹陷進去,那血水從口腔鼻孔裏緩緩流淌。


    “嗬…嗬…”


    他此時就連抬手都分外吃力,更別說起來繼續作戰,沈鶴那冰冷的長槍忽然抵住了鎮北王的咽喉隨後低笑一聲:“看來王爺連武也敗給了在下。”


    “嗬…嗬嗬…”


    鎮北王瞪著充血的眼珠活生生要將沈鶴吃下一般,沈鶴未再給他喘息機會便是一劍砍下他的頭顱。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蠢奴,你在臉紅什麽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嬙宴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嬙宴並收藏蠢奴,你在臉紅什麽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