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將軍瞧著沈鶴說的雲淡風輕麵上的笑意卻是如何也捉摸不透便是忍不住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自知躲不過今日便是幹脆心一橫將那十大將軍幹的髒事全給抖了個幹淨連帶著鎮北王都一起出賣了。


    鎮北王怕是都沒想到自己座下的大將為了獨善其身將他昨日幾時上了幾次廁所都賣了出去,那將軍說的也是叫沈鶴一愣隨即便是叫人先將那剩下四個將軍打昏了“請進來”喝喝茶,後頭的五個倒是不急,輪流“請進來”便是。


    …


    鎮北王一大早閱完兵便是迴了軍營,卻瞧見自己那十大將軍直接少了一半,一問才知全都被沈鶴捆進了營帳便是怒火中燒。


    正巧的沈鶴審問餓了剛出來活動了筋骨就瞅著那鎮北王興師問罪般黑著臉直衝衝的過來。


    鎮北王瞧見沈鶴便是當即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倒是怒極反笑冷喝道:“沈大人好大的威風來我這軍營綁了本王座下將軍不知要做甚,是不是下一次綁的就是本王!”


    沈鶴雲淡風輕的笑笑隻是湊近開口:“王爺不若先考慮考慮皇上會如何處置你這私吞朝廷軍餉的罪人?要說威風下官當真比不上王爺,下官是奉旨前來助王爺平定敵軍戰亂,可王爺無端生事處處刁難,下官不得已才調查鎮北軍…”


    “王爺不如猜猜下官查到了什麽?是查到了王爺私吞朝廷軍餉數十年還是王爺名下的私宅皆是剝削百姓所得?”


    “還是說…”


    沈鶴步步緊逼一字一句道:“王爺謊報軍隊人數,區區十幾萬大軍報上去的卻是幾十萬,王爺平白無故拿著朝廷按幾十萬人發下的軍餉逍遙自在了這麽久…”


    鎮北王原本滿臉怒容瞬間冷汗浸透衣衫,他退後兩步抿著嘴冷聲道:“你想要什麽。”


    “王爺說笑了,下官是個膽小的哪敢向王爺索要好處,隻是下官最近吃不飽睡不好的瘦了不少身子也不好,王爺你說…”


    鎮北王看著沈鶴上前兩步伸手狠狠握住沈鶴的手腕,另一隻手便是掏出一顆巴掌大的貓眼石硬生生塞在沈鶴手中。


    “咳…沈大人,先前呢是本王做了些錯事,考慮不周叫沈大人吃了些苦頭。”


    鎮北王那老臉堆滿了諂媚的笑意,搓著手討好似的小聲道:“本王早知沈大人為官清廉,本王準備了些薄禮沈大人大老遠帶兵支援鎮北關這迴去肯定要帶些特產給尊夫人…不過本王知曉沈大人日理萬機沒時間安排這些,本王自作主張準備了些稀罕玩意還請沈大人笑納。”


    沈鶴還未開口那鎮北王趕忙補充道:“沈大人別誤會,本王絕沒有要給沈大人送禮的意思,這些都是本王送給尊夫人的,姑娘家的多愛些珠寶玉器什麽的,本王就淺淺準備了十箱以表心意!絕對不是送給沈大人的!是給您家夫人的!”


    沈鶴勾起唇角笑道:“我家夫人確實是喜歡這些小玩意,王爺倒是有心了,下官替我家夫人謝謝王爺。”


    “哎!哪的話,沈大人文官身份帶兵支援乃人中豪傑!是本王佩服沈大人但又因沈鶴清廉才不敢貿然送禮,怕唐突了沈大人。”


    鎮北王見沈鶴沒有做聲又是擦了把冷汗小心翼翼道:“聽聞沈大人在金陵城當知府,不知尊夫人平日可曾喜歡做些什麽,本王又自作主張盤了金陵城一條街給尊夫人,還望沈大人莫怪。”


    “哦對了沈大人,您手裏頭那抓進去哦不!請進去喝茶的五個將軍,本王不要了,全交給沈大人自行處置,就是剩下五個…”


    鎮北王艱難的咽了咽口水看向沈鶴,沈鶴聞言不在意的擺擺手:“下官沒有這麽多好茶給那幾位將軍喝的,王爺放心便是。”


    得了沈鶴這句話那鎮北王可算是喜笑顏開,他直接勾著沈鶴的肩頭一口一個沈大人叫的親熱,便是親自吩咐庖房的做了好些吃食送進沈鶴的營帳裏,原本還要給沈鶴塞美豔軍妓卻是被沈鶴嚴詞拒絕。


    鎮北王又是對沈鶴好一陣拍馬屁,說沈鶴情深義重對自家夫人是千般萬般的好,如此類的話當真說了一大堆,沈鶴倒也是受用吃著燒雞喝了幾口酒釀,還是鎮北王親自作陪指揮著下人將那珠寶玉石雪花銀一箱一箱的往沈鶴的營帳裏頭搬。


    “沈大人您看看,那顆上好的芙蓉石可是本王征戰西域從那王室嫡子的帽子上扣下來的。”


    鎮北王一麵給沈鶴介紹著寶石一麵又親自給沈鶴倒酒:“這芙蓉石通體晶粉所以又被象征美好愛情,這東西送去給尊夫人討她開心最合適不過,本王特地尋了鑲了紅瑪瑙的錦盒給沈大人放進去,還請沈大人笑納。”


    沈鶴抬眸看了那侍從端來的足足有鴿子蛋大小的芙蓉石倒是覺著這東西給溫芸做條項鏈戴著確實合適,也是滿意的喝了口酒笑道:“王爺當真有心了,隻是這麽多…下官當真沒辦法帶迴去…”


    鎮北王聞言趕忙補充道:“這肯定不勞煩沈大人操心,一會兒沈大人清點完了覺著滿意本王便是馬上派人快馬加鞭送去金陵,要不了十日尊夫人便是能收到。”


    沈鶴抬眸看著鎮北王許久才笑道:“王爺當真是豪爽。”


    “害!沈大人哪裏的話,能和沈大人交好本官求之不得,來來來給沈大人滿上!”


    …


    溫芸一連好幾日都在宋予懷的府裏睡著,宋予懷平日裏也忙,給了溫芸最好的吃穿用度便是整日埋頭辛苦治理流雲縣。


    眼瞅著快要新年,流雲縣卻是隱隱有些鬧饑荒的架勢當真是把宋予懷急壞了。


    溫芸平日沒什麽事做幹脆出了院子逗弄著宋予懷給她買的奶狗,那奶狗瘋狂搖著尾巴對著溫芸的手心又蹭又舔還主動翻了肚皮,倒是叫溫芸開心了不少。


    宋予懷這會兒精疲力盡的迴來推門瞧著溫芸和那奶狗玩的正歡也是沒有打擾,自顧自要迴房一個人默默頭痛。


    “宋公子這是怎的?可是遇上了什麽要緊事?瞧著宋公子最近幾日都心事重重的樣子。”


    溫芸放下了奶狗起身,那小奶狗沒了溫芸的撫摸便是急的“嗷嗷”叫喚著在地上打滾。


    原本宋予懷不想跟溫芸說這些,但他實在是煩悶的不行隻想一吐為快便是歎了口氣道:“這眼瞅著天愈發寒冷流雲縣卻是窮的百姓連過冬用的吃食都沒有,流雲縣土地貧瘠的厲害又少降水,靠著沈鶴撥過來的地倒是能緩緩,但不是長久之計。”


    “這麽多人呢總不能都靠著那幾塊地過日子,該死的這土地怎的就這般貧瘠幹裂的連地下水都挖不出來!種什麽死什麽何況現在還是冬天!”


    宋予懷搖搖頭煩悶的看了一眼溫芸強笑一聲:“你就別管了,女孩子家的莫要想這些頭痛的問題,我自己一人想想就罷了。”


    溫芸沉默片刻輕輕推開那咬著自己裙擺的小狗:“先前那些荒地都種過什麽?”


    “什麽也都種過,黃瓜薺菜胡蘿卜白菜什麽的都種過結果呢,種一片死一片…”


    溫芸聞言笑了笑柔聲道:“沒有種過烏塌菜對嗎?”


    宋予懷微微蹙眉:“烏塌菜?什麽東西?”


    “烏塌菜是一種極度耐寒的蔬菜,就是在荒漠也能輕易種植並且營養價值極高。”


    溫芸含笑著又說了好幾種抗寒蔬菜,像什麽香菜甘藍之類的,宋予懷都一一記下他當真沒想到溫芸一個姑娘家居然知曉這麽多他都沒聽過的菜名。


    在寫了有十幾種後宋予懷才有些艱難的開口:“這些…這些常見嗎?萬一都沒見過沒吃過,關鍵是種子去哪買呢?”


    溫芸歎了口氣無奈道:“宋公子當真是家裏優渥習慣了,原來住的京城時那些菜販子挑的都有的,宋公子先前還吃過那烏塌菜,我瞧著你沒問還以為你知曉的。”


    “咳…啊…我…我還當真沒注意…”


    宋予懷想起當年賴在溫芸家裏吃喝拉撒都在溫府的日子不免有些唏噓,那時候他當真是脾氣臭的不行,在溫家隻管吃其他的一律不管的哪裏還注意端上來的菜是什麽東西。


    “那既然如此我便是明日就將這些列出來貼布告,然後聯係金陵城附近縣裏的農戶,若是有的便是大量收購了去再低價賣給流雲縣的百姓。”


    宋予懷當即舒展了眉眼看溫芸的眼神都變了幾分,趕忙叫後廚的給溫芸燜了鍋豬蹄好生犒勞,溫芸一聽晚上燜豬蹄也是略微舒坦了些,樂嗬的抱著“嗷嗷”叫的小奶狗迴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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