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鶴剛到府門便是立刻從馬背上一躍而下,他頭一次這般迅速的跑進房內卻見溫芸裹緊了他的衣衫縮瑟在角落,那身子略微顫抖著發出無助的嗚咽。


    沈鶴眼底一沉便是伸手將她抱起,一遍又一遍吻著她的唇瓣柔聲道:“夫人看看我…我迴來了…”


    溫芸沒有說話隻是攥緊了沈鶴的衣衫拚命往沈鶴懷裏縮瑟著,沈鶴抱著她哄了許久才歎了口氣:“夫君給你上藥好不好?夫人身子傷口太多,原本身子就弱…為夫心疼。”


    溫芸聞言卻是極度不配合的搖搖頭表現的極其抗拒,抱著沈鶴的脖頸嗚咽著:“不…不上藥…”


    “為什麽不上藥?寶貝告訴夫君好不好?”


    沈鶴心頭一軟捧著她的臉用薄唇一遍遍吻著親昵的蹭著她,溫芸沉默片刻隻是輕輕推開沈鶴她似乎並不想要沈鶴碰她,隻是啞著聲音道:“我…我想沐浴…”


    “傷口沒處理碰水會痛,寶貝聽話好不好?你叫夫君看看傷到哪了?”


    沈鶴心裏著急握著她的手緊緊的將她圈在懷裏,溫芸卻是像應激似的推著他縮瑟著搖頭,她抱著身子用那衣衫緊緊將自己裹住,指尖被掐的發白聲音幾乎是哀求似的開口:“我想沐浴…沈鶴…求求你…我想沐浴…”


    沈鶴怕自己不順著她會叫她更加失控,隻感到喉嚨幹澀沉默許久才緩緩點點頭:“夫君給你放洗澡水…夫君幫你洗好不好?”


    “我要自己洗…”


    溫芸拚命搖著頭躲開了他想抱著她的手,沈鶴眼眸一暗伸出的手緩緩放下便是暫且將溫芸放在床榻上似是挫敗的“嗯”了一聲起身給溫芸燒了熱水。


    沈鶴將熱水倒入木桶又伸手試了水溫才要抱溫芸去沐浴,溫芸別過身子不肯叫沈鶴碰她哆嗦著啞著聲道:“你出去…我自己洗…”


    “你身子弱傷口又多,不能長時間泡水裏,溫芸你聽我的好不好,你要洗澡我依你了…你不叫我幫你洗我也都依你了…我在旁邊看著免得你身子弱昏過去行嗎?”


    沈鶴蹲在地上好聲好氣跟她商量,溫芸卻是一言不發的抱緊身子搖著頭,沈鶴深吸一口氣忍著惱意伸手握住她的手卻是看見她眼眶含淚裏頭都是哀求。


    他微微愣怔片刻便是忍不住攥緊了幾分,最後又似是泄了氣起身揉了揉她的腦袋:“夫君在外頭等你…莫要洗太久…傷口會泡爛…”


    他沒有等到溫芸的迴複便是一聲不吭出了房門無力又挫敗的靠在牆上,他如何不知道溫芸怎麽想的…她那衣不蔽體的身子被這麽多人看了摸了…身上的痕跡這般紮眼…她是覺著自己髒…怕沈鶴嫌棄便是想自己洗幹淨…


    傻女人…


    沈鶴煩躁的揉著頭發低吼一聲無力的發泄著,又是一拳狠狠捶在牆上發出一聲悶響。


    溫芸聽著外頭的動靜知曉沈鶴是惱了,她抿著嘴一時不知沈鶴是因為她不聽話才惱還是因為…她髒…


    溫芸赤著腳褪下沈鶴的衣衫便是默默脫掉那早已破碎不堪的已經不能算作衣裳的布條,溫芸這才看清那胸口曖昧又粗暴的指印和那手臂的刮傷,大腿深處的掐痕…


    她的臉…


    溫芸慌忙赤著身子跌撞到銅鏡前卻見那微腫的臉頰和那磕破的額角…那鎖骨處深深的咬痕和脖頸的紅痕…


    好醜啊…她就是頂著這副樣子…被沈鶴找到…被沈鶴帶迴來的…


    溫芸頓時崩潰的掩麵痛哭,她不敢出聲驚動沈鶴便是強咬著唇瓣直到嚐到腥甜,溫芸輕輕將自己泡入浴桶中,那股溫熱包圍了她全身,果然如沈鶴所說的那般泡入水中傷口便是一陣陣戰栗的刺痛,甚至有幾處裂開滲出血水。


    溫芸怕泡久了沈鶴會進來阻攔便是趕忙動手狠狠搓洗著身子,那原本印了指印的白團被溫芸粗暴的搓腫,她企圖用自己暴力搓出的紅痕掩蓋那些男人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跡。


    溫芸像是感覺不到痛似的狠命的搓洗著,那原本結痂的傷口都被搓裂揉爛滲出血水,原本僅僅是漂浮了幾絲血跡的木桶此時幾乎被紅色浸染的觸目驚心。


    沈鶴靠在牆邊揪著頭發似是想通了,溫芸不管如何他反正又不會嫌棄,幹嘛要依著她沐浴傷了她的身子,他不可能嫌棄溫芸沐浴更是沒有必要,若是因為沐浴將那傷口泡爛他又要心疼好久,溫芸也會痛苦不堪…


    想到這沈鶴便是直接開了房門卻是愣怔在原地,溫芸身下的木桶被血水染紅,那原本白皙的皮膚全是指甲狠狠摳出的血印,身上的傷口哪裏是泡爛了分明是溫芸自己抓爛了…


    “沈鶴…”


    溫芸捂著身子眼淚大顆大顆的滴落在那猩紅一片的木桶中,她笑著又幾乎崩潰的嗚咽著:“沈鶴你看…看不到別人留下的痕跡了…我洗幹淨了…”


    她似是神情恍惚隻是自顧自的挫著那脆弱不堪的皮膚:“可以洗幹淨的…我使勁點就看不見了…沈鶴我洗幹淨了…”


    “溫芸!”


    沈鶴嘶吼著將她從血水中抱出,那身子上的血肉被溫芸搓爛了,傷口“嗚嗚”往外冒血,沈鶴手上都粘上了不少,他陰沉著臉掐著溫芸的肩頭怒吼道:“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啊!溫芸你是不是傻的!你知不知道疼啊!!”


    溫芸似乎不明白沈鶴為什麽不開心…她明明洗幹淨了…都看不到別人留下的痕跡了…為什麽沈鶴反而生氣了還要吼她…


    “沈鶴…我…我真的很努力在洗幹淨了…我真的不髒了沈鶴…”


    溫芸的手指緊緊抓著沈鶴的衣衫,那點點滴滴血水在沈鶴衣衫上滲出花瓣…沈鶴咬著牙又舍不得罵隻是閉上眼睛將她抱進懷裏許久都說不出一句話。


    “沈鶴…”


    溫芸吸了吸鼻子瞧著還有幾分委屈,沈鶴看著那血水隻感到唿吸都那般困難,他抱著溫芸的身子便是叫自己衣衫浸濕了血水。


    “夫君沒有嫌過你分毫…”


    沈鶴忍著那痛苦捧著她的臉一點一點吻著,手掌溫柔的撫摸她腫起的臉頰:“夫君愛你…知道嗎溫芸…我壓根就不在乎你身子如何被誰碰過…”


    “就算是被碰了又能怎麽樣!怕碰了也是我沈鶴的妻子是我的夫人!何況你是幹淨的啊溫芸!”


    沈鶴紅著眼眶跪在地上抱著她的身子哀鳴般嗚咽著:“溫芸…你怎麽這麽傻啊…你身子都是幹淨的你為何要如此…你知不知道我看著有多疼啊…”


    “溫芸我難受…我心疼…我…我真的…”


    沈鶴捂著心髒大口大口喘著粗氣隨後便是流著淚咳嗽著,即使是這樣他還是將溫芸緊緊抱在懷裏啞著聲音道:“你聽話…算夫君求你…你聽話好不好…”


    “沈鶴…沈鶴你怎麽了沈鶴!”


    溫芸見沈鶴捂著心口蹙著眉似是隱忍著痛苦頓時慌亂的拽著沈鶴的衣袖嗚咽著:“沈鶴…我聽話…你不要有事好不好…我什麽都聽你的…沈鶴…”


    沈鶴抱緊她的腰肢將頭埋在她的頸窩裏許久才長長舒了口氣,他疲憊的點點頭柔聲道:“乖乖去床上,夫君給你上藥…”


    溫芸被他剛剛的模樣嚇著了便是趕忙應了聽話的從沈鶴懷裏起來慌忙上了床榻,沈鶴緩了緩才撐著身子起來,他緩了緩才喘著氣開口:“夫君去給你拿藥…你坐著莫要動…”


    沈鶴找了藥和好些絹帛便是馬不停蹄的跑迴房內,好在溫芸乖乖的坐在床榻上等著他,沈鶴鬆了口氣便是蹲下身捧著她的臉溫和的給她擦藥。


    那傷口比原先嚴重了好多沈鶴剛碰上溫芸便是忍不住縮瑟了身子躲開。


    “別動,聽話。”


    沈鶴誘導似的開口,溫芸猶豫片刻乖乖靠近了些,那手指緊緊揪著被褥幾乎要嵌入,沈鶴瞥了一眼便是開口道:“若是夫人乖乖叫為夫上一處藥為夫便是親夫人一口如何?”


    溫芸聞言身子都略微前傾了些,她緊抿著唇瓣也略微張開卻是沒有發出聲音,沈鶴見狀低笑一聲便是起身啄了溫芸的唇瓣。


    “乖寶貝…聽話。”


    溫芸下意識舔了舔唇瓣便是朝沈鶴麵前挪了挪,沈鶴勾起唇角溫和的笑笑這才一點點將她那傷口都塗滿了藥。


    沈鶴塗完一處便是捧著溫芸的臉親一下,他知曉溫芸覺著痛便是盡量溫柔的擦拭著每一處傷痕,察覺到溫芸痛的厲害便是幹脆用唇瓣堵住溫芸的唇角,溫柔的誘導著轉移了溫芸的注意力。


    在上完最後一處傷口後沈鶴便是狠狠親了親溫芸的唇瓣忍不住誇讚道:“寶貝夫人真棒,真乖。”


    溫芸被這一下子折騰的七葷八素紅著臉揪著沈鶴的衣角悶聲道:“我…我想睡覺了…”


    “那夫君哪也不去了現在便是伺候夫人歇息可好?”


    沈鶴合上藥罐猶豫片刻便是幹脆扔在一旁尋思明早上收拾,他將溫芸小心蓋好被子才躺了進去,溫芸身上裹滿了絹帛沈鶴怕碰著她傷口便是沒敢抱她入睡。


    溫芸瞧著沈鶴沒有和往日一般抱著眼底一暗閃過一絲失望便是默默揪著沈鶴衣角欲言又止。


    沈鶴抿嘴歎了口氣掙紮片刻才柔聲道:“別亂動,夫君小心點抱你睡好不好?”


    “嗯…”


    溫芸這才出聲應了,趕忙往沈鶴懷裏鑽,主動抱緊了沈鶴的腰將臉埋入他的胸口。


    沈鶴安撫似的輕輕拍了拍她的背軟聲道:“今晚上睡覺小心點莫要亂動,夫君今晚上便是不睡了抱著夫人好不好?”


    溫芸聞言揪著的手用了力,沈鶴趕忙安撫道:“沒事,那為夫等夫人睡熟了再睡好不好?夫人快些睡了為夫好睡覺。”


    “好…”


    在沈鶴一通忽悠下溫芸便是趕忙閉上眼睛抱緊沈鶴睡去,沈鶴見溫芸睡了才長長歎了口氣眼底的心疼終於徹底流露,他伸手摩挲著溫芸略微腫痛的臉眼裏的陰狠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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