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鶴一直到醜時才寫完策論,溫芸困的撐著臉已經眯了許久,沈鶴瞧見也是心疼輕輕挪開了椅子將溫芸抱起幫她褪了衣衫又掖好被子。


    溫芸睡眠淺這般便是直接驚醒,她瞧著是在沈鶴懷裏頭便是又安穩的蹭了蹭軟聲道:“可是寫完了?”


    “嗯,夫人辛苦了,陪我熬了這般久,快些休息吧。”


    沈鶴解開了衣帶也是褪了衣衫進了被子將溫芸緊緊抱在懷裏又親了幾下,溫芸瞧著沈鶴穿的少便是揉揉眼迷迷糊糊道:“最近多穿些,京裏頭不知怎的好些人咳嗽發熱怕是染了風寒,你可莫要也跟著感染了。”


    沈鶴笑著垂著眸摩挲著溫芸的臉道:“為夫身體好著呢,哪裏這般容易受涼,倒是夫人要小心,原本便是體寒身子又弱,若是染了風寒又要遭罪了。”


    “嗯…明日走之前給你帶些厚實的衣裳…書院裏人多混雜若是有感染風寒的莫要被傳染了。”


    溫芸的聲音越來越小隨即便是沉沉睡去,沈鶴溫和的輕輕“嗯”了一聲,小心翼翼攬著溫芸的腰,將臉埋在她的胸口枕著那片柔軟睡去。


    …


    晨光熹微,炙熱的陽光照了進來,這天倒是古怪,不知為何如此之大的太陽卻是半分熱乎不起來。


    沈鶴習慣性的早起,這次他倒是沒有任由溫芸睡著,而是輕輕將她叫醒哄著她起身去看郎中。


    溫芸一連兩天夜裏沒睡好疲憊的睜不開眼,嘟嘟囔囔的不願意起來。


    沈鶴瞧著她那耍賴的模樣也是無奈哄著軟聲道:“夫人答應我的如今又不願意兌現了,若是夫人不願意起來那為夫隻能請個郎中來家裏頭了,那到時候在閨房裏給夫人把脈我估計夫人更是不樂意的吧。”


    溫芸聞言原本安穩閉著的眸子微微蹙著,不滿的睜開便是好不容易起身:“你真是討厭,下次便是莫要迴來了!迴來兩日折騰的我兩日都未曾睡好!”


    “這如何能怪我,夫人才是當真叫我難受,幾天不見便是一見麵投懷送抱如何親熱都這般主動,這好不容易見上麵沒多久就厭了,哎…”


    沈鶴歎了口氣打趣道:“自古女子多薄情啊…”


    “貧嘴!扶我起來!咱們去醫館!”


    溫芸伸出手一副生活不能自理的模樣,擺著架子叫沈鶴伺候,沈鶴也當真疼她,絲毫沒有半分不耐煩反倒是樂意伺候,趕忙將她抱起放在懷裏溫柔輕緩的為她穿衣。


    “為夫以前就在想若是夫人能在為夫麵前示弱些就好了,為夫就是喜歡夫人依賴我的模樣,嬌蠻可愛叫為夫愛的不行。”


    沈鶴輕輕給溫芸係了腰帶又狠狠親了她好幾下這才舍得放開,溫芸絲毫不給麵子翻了個白眼輕輕哼了一聲:“你倒是油嘴滑舌的,現在你這是跟我在一起那熱乎勁沒過,等以後時間久了過了那你儂我儂的時候怕是瞧見我就煩了,又談何來的伺候。”


    “怎麽會?我煩誰都不能煩你,為夫恨不得伺候夫人一輩子,給夫人洗腳穿鞋喂飯都行,隻要能跟夫人在一起為夫做什麽都樂意。”


    沈鶴說那話也不知是真是假,但那眼眸裏頭的深情可不是假的,溫芸聞言微微紅了耳垂便是輕輕咳嗽一聲:“別貧了,我還要梳妝洗漱,一會兒早些去醫館才好,不然到時候人多了便要等好久。”


    兩人也是不再磨蹭,快速收拾完便是往醫館趕去,這個時辰倒是還早,溫芸原本以為人不會很多,可誰知裏頭竟是幾乎擠滿了人,個個都是染了風寒似的咳嗽。


    沈鶴瞧著那場麵也是眉頭緊鎖,他心裏有些不安,總覺著像是有事發生,溫芸也不是傻的當即便將沈鶴拽出醫館去了個人不多的巷子。


    “沈鶴你覺不覺得有些奇怪?現在不是冬日,但最近天氣確實古怪,忽熱忽冷的但也犯不著這般多人同時染風寒吧?”


    溫芸實在怕沾染不幹淨的東西,神色也略微凝重,沈鶴點點頭輕聲道:“確實古怪,這附近幾家醫館怕是會和這家一樣爆滿,夫人身子弱若是硬要等著怕是會染上病。”


    “我倒是知道一家醫館的,位置偏僻開的地方人也少就是遠了些,不如搭個馬車先去那瞧瞧。”


    溫芸看向沈鶴征求他的意見沈鶴倒是欣然同意,他也是怕溫芸看個郎中迴去害病,這風寒感染這麽多人當真古怪,看來近日是絕對不能叫溫芸出門了,若是真染上了自己又不在那如何照顧她,叫下人照顧沈鶴是萬萬不放心的。


    溫芸此時瞧著那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好些都在咳嗽心裏頭也是不安,那醫館擠了這麽多人卻都是因為風寒…


    “沈鶴我覺得這不像是風寒這麽簡單。”


    溫芸輕輕往沈鶴懷裏擠了擠,聞著那熟悉的味道才叫她定了定心神。


    “夫人的意思莫不是覺得…”


    沈鶴和溫芸心照不宣的對視一眼,溫芸沉聲道:“趁著現在還不算嚴重我便是要叫下人趕緊去買些雄黃丹砂,到時候給府裏頭熏一熏,不管是不是我們想的那樣怎的也是做些準備防患於未然才好。”


    “嗯,此事目前朝廷那邊沒有動靜,怕是要麽因為還不嚴重還未驚動朝廷…要麽怕是…”


    沈鶴沒有再說,這種事多說無益,叫有心人聽見怕是要掉腦袋的,溫芸也是趕忙叫他住嘴,沉聲道:“我在府裏頭會注意,最近怕是不能出門了,你才更是要小心,若是有那咳嗽不止的定要離遠些,到時候你也帶些雄黃防著,若是當真嚴重了熏一熏也是好的。”


    “嗯,都聽夫人的。”


    沈鶴歎了口氣,麵色依舊不好看,他小聲道:“我最擔心的就是若是當真是那最壞的一麵發生…上頭壓不住這所謂的風寒,那怕是會引起暴亂,如今原本就是新帝上位不久國家根基不穩…若是當真暴亂…”


    “沈鶴這種事莫要在外頭說!”


    溫芸狠狠擰了沈鶴的腰一把,氣惱的瞪著眼瞧著他語氣也帶了幾分責怪:“你幾個腦袋!嫌不夠砍嗎!這種事你也敢說!”


    溫芸歎了口氣雖是這般說但她哪裏不擔憂,沈鶴所說的哪裏不是她所擔心的,若是當真是疫病而朝廷那邊遲遲沒有動靜那隻能說明朝廷對此無可奈何,太醫院還沒有對抗這疫病的法子。


    這僅僅是剛開始,若是朝廷遲遲沒有動靜待患病的人越來越多,那麵對的便是糧食緊缺、民眾暴亂各種問題,到時候各種燒殺搶劫的便是會慢慢出現,人們能為了一口吃的大打出手殺人放火都不在話下。


    就算是朝廷下發救濟糧也是杯水車薪,暴亂一旦出現那便是極難平息,溫芸擔心的便是安全問題,自己久居深閨身邊除了沈鶴便是沒一個能打的,若是當真發生了她最害怕的事情那她家被搶隻是時間問題。


    溫芸臉色瞬間蒼白了幾分手心也是微微出汗,沈鶴隨即握緊了溫芸的手沉聲道:“我不會叫你受到傷害的,溫芸若是當真是我們想的那般那我便是豁出去也會護你周全!”


    溫芸感受到手心的溫暖也是安定了幾分,隨即強行露出一抹微笑似是試探又似是安撫自己:“沒事的說不定就是普通風寒呢…說不定就是我們瞎操心想多了罷了…”


    沈鶴沒有說話,他不會像溫芸這般自欺欺人,眼前的情況很明顯是他們猜測的那般,若當真發生暴亂…不,不會的…


    沈鶴不敢再想,他抱緊了懷裏的溫芸一字一句道:“不會有事的,你別怕,我不在的時候你莫要出門!咱們一會兒去看來郎中後便迴府拿些銀子多買些糧食,趁著現在還能買到…”


    “溫芸信我。”


    溫芸沉默片刻靜靜的瞧著沈鶴那深不見底的黑眸,隨即點點頭:“我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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