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楓奉命去了趟宋府,她將溫芸寫的信件交給了管家這才一路順暢的入了宋府。


    宋知府免了靜楓的禮叫她入坐,倒是一副平易近人的模樣瞧著她。


    “溫姑娘怎的突然要查前幾年的卷宗?還指定要和奸汙少女有關的?”


    宋知府看著信件擰著眉似是有些為難:“這可不好辦,那些卷宗皆為機密就是我也不可隨意帶人翻閱的怕是會壞了規矩。”


    靜楓早就料到了宋知府會開口拒絕,她起身行了個禮緩緩開口:“大人是個剛正不阿的,但我家小姐確實是有要事才會出此下策,敢問大人若是有一名窮兇極惡的誘奸少女的歹人正在外頭作惡大人可要如何?”


    宋知府眉眼一擰,多年的職業病叫他容不得一絲馬虎,他這才重新瞧著靜楓卻見她依舊從容不迫冷靜自如才道:“你且細細說說,哪裏來的歹人敢在天子腳下做如此兇惡之事!”


    靜楓輕輕跪在地上沉聲道:“我家小姐前幾日將我們這群下人買迴了府,但其中有名叫霍平的男子很是不對勁,他的檔案寫著是個普通農戶但卻平白無故有三年的空白期,牙子那邊也未查到那三年這個霍平到底經曆了什麽。”


    “此人一來府中便多次調戲我們家小姐,尤其是他那眼神更不似一名普通農戶能具備的兇惡陰暗,上迴更是直接在飯菜裏頭下藥企圖誘奸小姐…”


    靜楓說的叫宋知府臉色愈發難看他捋著胡子思索著,那靜楓說的動人聲淚俱下道:“還好小姐未被歹人得手,那件事後小姐愈發覺得那霍平不是尋常人,那嫻熟的手段壓根不像是臨時起意更像是多次得手的老賊。”


    “所以你家小姐懷疑那霍平身份有假,想從本官這裏找那霍平三年空白期京裏頭或是別個縣城裏頭有無連環性誘奸少女的案子對嗎?”


    宋知府眼眸微眯他果真容不下一點歹人作惡,隨即起身道:“雖說隨意查閱卷宗著實是壞了規矩但本官容不得這等歹人在京城興風作浪殘害少女!”


    “你且隨本官過來,本官再叫些人跟你一塊查!咱們趁早將那歹人繩之以法!”


    宋知府親自將靜楓扶起麵色帶了幾分堅定,他又囑咐道:“待你迴去切勿打草驚蛇!定要跟你家主子說了想辦法穩住那霍平,萬萬不可叫他察覺自己暴露了身份,到時候設計將他一舉拿下!”


    “是,一切皆聽大人安排!”


    靜楓沉著的模樣叫宋知府愈發欣賞,他滿意的點點頭叫靜楓跟著他去府衙查卷宗,又叫了幾個衙役一同幫忙。


    宋知府直接下令將那三年到四年內所有關於婦女被奸汙的案子都找出來,幾人在那堆卷宗裏頭翻了好幾個時辰。


    靜楓瞧著有幾個案子倒是有幾分關聯,不過唯獨不一樣的是這個案子似乎還牽扯了兇殺案,隻是死者被發現的太晚屍體已是麵目全非加上證據太少便不了了之,這個案子是唯一一個奸汙少女裏頭死了人的,隻是為何死的是個男人…


    難道…


    靜楓隻覺得有什麽東西就要想通了卻就是感覺差了些東西,抓不住又看不清。


    其他連貫的案子有些真兇已經落網有些壓根不是連環案件,隻有那麽幾起叫靜楓覺著可疑。


    那幾起案子都是早年喪夫的寡婦或者是丈夫常年不在家的少婦,奇怪的是他們都是事後過了一個多月才報案,而那時候就再也沒有發生過這樣的誘奸案子,也是在那時候霍平三年空白期結束了…


    靜楓覺得這案子越看越詭異,這幾宗案子因為最後未能抓到犯人再加上後來這幾名婦人也未曾再受到奸汙而不了了之。


    靜楓將那幾份卷宗單獨抱出來拿給宋知府,宋知府因為是剛上任所以也未見過這不了了之的老案子,他此時眉頭緊鎖捋著胡子隨即吩咐了衙役叫他去查這幾卷案子裏頭涉及的女人。


    “大人,您說這幾卷案子的兇手還未落網,會不會就是那霍平…”


    靜楓心裏清楚怕是八九不離十,隻是她想不通為何霍平兜兜轉轉最後落入了牙子手裏又被溫芸陰差陽錯買迴了府。


    宋知府也不敢妄言但心裏也是跟明鏡似的,畢竟哪裏有這般巧的,不曾犯案剛好就趕上空白期結束,怕是結束的原因是被牙人弄去做了奴才吧!


    “你且等衙役將那幾名婦女帶過來本官問問話再下定論。”


    靜楓抬眸道:“大人可否能叫奴婢一起,奴婢怕遺漏了什麽關鍵東西。”


    宋知府遲疑片刻也是答應了,畢竟現在不管是溫芸還是靜楓都已經是卷進了這案子裏頭,他們理當應得知道更多。


    靜楓見宋知府點頭心裏一喜隨即又道:“大人,奴婢還有個不情之請,奴婢可否將這幾卷卷宗帶迴府給我家小姐看看…我家小姐說不定能看出什麽端倪。”


    宋知府剛要說不可,畢竟私自帶外人進入此處查閱卷宗已是壞了規矩哪裏還能叫靜楓直接把卷宗拿走的道理!若是傳出去怕是自己要落下把柄,但轉念想著溫芸也不是旁人也是無奈的歎了口氣。


    “今日帶你進來已是壞了規矩,哪裏有叫你拿走的道理,這樣吧若是溫姑娘想看那便叫她直接過來便是,但帶著絕對是萬萬不能的。”


    靜楓聞言也未再堅持,她知曉宋知府已是破了例,便乖乖將那卷宗放迴道了謝又行禮和宋知府告別。


    …


    “夫人想什麽呢?”


    沈鶴照例學完了今日的詩詞便是迴了閨房找溫芸親熱,卻是瞧見溫芸抿著茶水許久眼睛都不曾眨一下,似是想著什麽出了神。


    他悄悄從身後靠近緩緩摟住溫芸的腰將臉埋入溫芸的脖頸,溫芸迴過神放了茶握住他的手歎了口氣。


    “無妨,隻是走了神罷了,你這是學完了?”


    “嗯,學完了才來找夫人的。”


    沈鶴親了一口溫芸的脖頸又蹭了蹭溫芸的臉,惹得溫芸啞然失笑,她轉過頭啄了貼在她頸窩的沈鶴的薄唇柔聲道:“這麽大個人了還黏黏糊糊的不害臊。”


    沈鶴聞言卻是抱得更緊了些悶聲道:“害臊臉皮薄的話就追不到我的寶貝夫人了…我的夫人身上又軟又香為夫當真愛慘了,就是死也想累死在夫人身上…”


    “胡鬧!再要說這些亂七八糟的我要惱了!”


    溫芸不愛聽這不吉利的話,沈鶴又說的這般葷話叫她又氣又無奈,隨即鼓著臉別過頭不叫沈鶴抱了。


    “寶貝不惱了好不好…莫要不理我…”


    沈鶴趕忙蹲下身小心翼翼的拉著溫芸的手親了又親瞧著溫芸依舊麵不改色不願理他這才有了幾分慌亂。


    “夫人…我錯了你說句話好不好…”


    沈鶴這下當真蔫了可憐兮兮的慌晃著溫芸的手企圖博取原諒。


    溫芸歎了口氣冷聲:“多少次了?我說了不愛聽什麽生生死死的,你哪迴記住了?”


    “我這次當真記住了嘛…”


    沈鶴跪在地上那眼眸都是難掩的情愫和無法言說的愛意,那柔情似水的眸子直勾勾的凝視著她夾雜著委屈和淡淡哀傷。


    “不信。”


    溫芸冷哼一聲轉過身端起白玉茶杯冷聲道:“隻會胡攪蠻纏不知分寸,我當真是懶得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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