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施主身子骨還真好,這就好了。”宋真人揚起嘴角,寵溺地看著陸傾蝶。


    陸傾蝶也難得的露出真心笑容:


    “還不是師父喂養的好,整日在觀中給徒兒吃白花花的大饅頭。”


    “為師瞧你體內陽氣十足,不像是將死之人,莫不是有高人相助?”


    “正是,陸常青開國大將軍借我神識,保我體魄。”


    “哎。”


    “師父何以歎氣?”


    “你又何必以身入局呢?你忘記為師的話了嗎?”


    “徒兒記得,終生不入朝中戰亂。”


    “可我在老太太身上瞧見了母親的魂魄……母親似乎不願見我……見我就跑……”


    宋真人無可奈何地垂首為陸傾蝶卜了一卦。


    陸傾蝶連忙打斷:


    “師父莫要為徒兒失了命數。”


    “難道你已經為自己算過了?”宋真人壓著聲音問道,生怕隔牆有耳。


    陸傾蝶垂眸,沉默代表了一切。


    “難怪……難怪那日我算得你的命數將至……”


    “明知艱難,為何還要迴來?”


    “你待在伏天觀,還可以保住性命。”


    宋真人語氣間滿是關心與心疼。


    “正因為算不得……徒兒才想試試……”


    “徒兒不願躲在伏天觀苟且一生。”


    “算不得,更能說明我這劫背後陰謀之大。”


    “我伏天觀伏的就是這天。”


    陸傾蝶鏗鏘有力的聲音,令宋真人所動。


    “那為師便助你一臂之力吧。”說著,宋真人從袖中拿出一封卷軸。


    “這是……”陸傾蝶接過卷軸。


    “龍封卷軸?”陸傾蝶畢竟是見過世麵的,麵色平淡。


    陸傾蝶將卷軸平平鋪開,裏麵的墨跡已是陳舊,但清晰可見。


    陸傾蝶心平氣和地將卷軸合上,嘴裏呢喃:


    “看來還真要去趟侯府了。”


    “如何做,都是你的命數,為師能幫你的隻有這些了。”


    陸傾蝶苦笑:


    “您是因為這封卷軸才來了這長安嗎?”


    “天子腳下,也是愜意的很,比那山上有意思多了。”宋真人從不抱怨環境。


    陸傾蝶更是宋真人見過道根最深的人。


    這孩子,若是化解了此劫,才是徹徹底底的悟透這道。


    可此劫乃天劫……憑著他的道行也未能參破這天機。


    隻能靠她自己了。


    “若想化解此劫,必然少不了人手。”宋真人將手中的魚符交予陸傾蝶手上。


    “看來師父早就算到我會舍命下山渡化娘親魂魄了。”


    “別忘了,為師的是幹嘛的了。”


    陸傾蝶打趣道:


    “是是是,您可是伏天觀第十七代觀主嘛!”


    “奧!對對對!您現在可是堂堂大燕欽天監監正——宋度。”


    另一邊,陸遠山迫不及待地等在宮外等待著皇上的傳喚。


    不一會兒,李公公悠悠然地走來:


    “陸將軍請。”


    陸遠山微微欠身:


    “有勞李公公了。”


    “臣陸遠山,參見皇上。”


    皇上蕭晉撚撚胡須:


    “起來吧,這沒外人。”


    “皇上,臣懇請與西涼的聯姻提前。”


    “哼。”皇上冷哼一聲,龍顏大怒:


    “你以為朕不知道嗎?”


    陸遠山心虛地垂首抬眸瞟了一眼皇上。


    難道……昨日蝶兒去了逍遙坊的事情已經落入皇上耳中了?


    汗水滴落在金鑾的大地上,卻不敢抬手拭汗。


    皇上手捧著奏折,捏了捏眉心:


    “你可知西涼三皇子如今就在長安,這消息已經傳開,你讓朕如何將這般不恥的女子與西涼聯姻?”


    “還是個庶女!那豈不是讓西涼捏住了大燕的把柄嗎?”


    “你丟了公主,如今還要丟了大燕的臉麵!你該當何罪!”


    陸遠山虎軀一震,連忙叩首:


    “微臣有罪!微臣有罪!可是小女不知怎的中了那西涼皇室獨有的毒藥,若是三日之內尋不到解藥……”


    陰暗的角落裏,皇上放下奏折,眸中閃過一絲厲色:


    “朕沒有理由救你的女兒。”


    陸遠山在心中為自己壯膽:隻要與西涼聯姻,不光保住了腦袋,還能拿迴爵位!


    “那若她不是臣的女兒呢?”


    “你可知欺君的後果?”


    “臣不敢!”


    “不敢?你原打算用別人的女兒糊弄朕,難道不是欺君大罪嗎?!”


    陸遠山嚇得身子一抖:


    “臣不敢隱瞞,才來參見皇上。”


    “說!從哪裏找的刁女!”


    “是陸廷玉,陸傾蝶是陸廷玉的女兒。”


    皇上手指一頓,敲打在桌麵上:


    “陸廷玉?”


    在他登基前,陸廷玉是處處與他作對,時不時要在先皇麵前參他一本。


    太後一心扶持陸廷玉為鎮國大將軍,擁護當時的太子蕭涼關為帝!


    若是陸廷玉的女兒……嫁到西涼。


    有意思,不知地下的陸廷玉瞧見自己的女兒落在殺死他的敵人手中,是何感受?


    皇上當即鼓掌:


    “好!好!好!”


    “不愧是朕最信任的人,朕答應你,若是陸傾蝶能嫁到西涼,朕必定賜你爵位!保你陸家榮華富貴!”


    “謝皇上!”


    皇上讓陸遠山迴去等消息,陸遠山一路上心情大好。


    坐在轎子中也覺得美滋滋,冬天都沒那麽冷了。


    隻是轎子剛落地,便聽到府內吵吵鬧鬧。


    陸遠山心情好,決定不管發生什麽事,都要心懷慈悲地解決!絕不可動氣!


    他像個救世主一般的樣子迴到府中。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何事喧嘩?”


    隻是這掛著的笑臉一時間到了別人的臉上。


    胡氏如今的主母大搖大擺地坐在主院。


    手中抱著暖爐,鄙夷地看著陸遠山:


    “哎呦喂,我當時誰這麽大的口氣呢,這風都吹到我臉上了。”


    胡氏的生母離世後,胡家便壞了規矩把姨娘立為主母。


    “原來是嶽母大人啊。”


    胡家主母年紀比胡當家的小了整整十六,正是風華正茂,年歲與他相差無幾,卻也是嶽母。


    “要銀錢沒銀錢,要爵位沒爵位,我這女兒,嫁的苦呦~”胡主母陰陽怪氣道。


    胡氏在一旁一言不發,眼神中也有些許責怪無能的丈夫。


    “哎,原以為我們鶯兒嫁到你們將軍府,能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沒想到這到頭來,還要娘家貼錢救你。”


    陸遠山聽懂了胡主母此番前來是何意。


    是來討要那一萬兩黃金的。


    胡氏此時開口了:


    “母親,您再寬限幾月,那一萬黃金定當還給您。”


    “呸!”胡主母厲聲嗬斥。


    “別以為我不知道打著什麽主意!”


    “你們不就等著皇上把兵權交到你們手上,到時候,你們陸家威風!手握十萬兵權,我們胡家隻是商人,能奈你何?”


    “現在!還錢!”胡主母不肯讓步。


    陸遠山拳頭緊握,咬牙切齒:


    “哼,不出三日!我定將那一萬兩黃金送到胡府!”


    “呦呦呦!好大的口氣啊!”胡主母拿起帕子掩嘴大笑:


    “你可別忘了!若是沒有我們胡家!你陸遠山就是個扶不起的阿鬥!”


    “一個庶子!做了將軍!還丟了爵位!失了兵權,現在聽聞又要將那嫣兒嫁到西涼?”


    “您誤……”


    胡主母根本不給胡氏說話的機會,喋喋不休:


    “老爺說了!嫣兒不光是你陸家的,更是我們胡家的!老爺早就打點好了!等到這年一過,就將嫣兒送到二皇子府上。”


    陸傾蝶本想去侯府尋蕭卿塵,卻不巧遇見胡主母在鬧事。


    她不願多管閑事,打算先帶著青鳥躲躲。


    卻被那眼尖的胡主母瞧見了:


    “呦,現在這將軍府的下人都這般無禮,見了我胡家主母,都不知跪。”


    陸傾蝶內心冷笑一聲,卻瞧見母親宋柔的魂魄站在胡家主母的身後。


    用一種憤恨的眼神注視著胡家主母,而胡家主母的嗓子尖銳的很,母親的眼睛也紅的很。


    陸傾蝶嘴裏小聲喚了一聲:“娘親……”


    沒想到胡家主母還是個順風耳。


    大聲吵鬧道:


    “呦呦呦!這是當眾認母?”


    “來,給我磕三個響頭!我就認你做個幹女兒!你就跟著我吃香的喝辣的!省的在這將軍府受這個窩囊氣。”


    陸傾蝶迴過神來,帶著滿身紅疹走到胡家主母跟前:


    “胡家主母就是你害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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