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輕言被他看的實在不好意思,她拉過被子,蓋在自己身上。


    穿給他看是一迴事,被他盯著瞧又是另一迴事。


    他的目光太過露骨,又太有危險性,再被他看下去,她整個人都要變成一隻紅透了的小龍蝦了。


    顧瑾珩收迴目光,嗓音低啞:“言言,你明天要不要繼續穿給我看?”


    林輕言:“!!!”


    穿一次就夠了,他還指望她穿第二次?!


    絕不可能!


    等明天她就把這件睡衣扔到衣櫃最底層,吃灰!


    顧瑾珩看她的小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些什麽,他扯了扯被子,把她身上蓋了個嚴嚴實實,道:“我去洗個澡。”


    林輕言從被子探出手來拉住了他的衣角,“今晚出門之前不是剛洗過?還洗澡幹嘛?”


    顧瑾珩幽暗的眸子盯了她幾秒,才道:“明知故問?”


    林輕言抿了抿唇,勉強沒讓自己笑出聲來。


    她明明什麽都不知道,才沒有明知故問。


    顧瑾珩又啞聲道:“鬆手?”


    “好吧。”林輕言乖乖鬆開手,望著他立刻就著急往浴室快步走去的身影,開口道:“你快些迴來哦,等你一起睡覺呢。”


    顧瑾珩腳步微頓,繼而步入浴室,隻留下一句:“不用等我,你先睡。”


    在關上浴室門的那一刻,顧瑾珩先是拿出手機,打開通話記錄。


    最近的一條通話記錄赫然寫著林禦辰的名字。


    他的拇指在手機屏幕上輕點了幾下,把這條通話記錄刪掉,才把手機放在一旁,洗澡。


    床上。


    可能是因為讓爸媽看清林宛然真麵目的興奮感,即便早已是後半夜,林輕言也沒什麽睡意,便趴在床上玩手機。


    正好看到了哥哥在三分鍾前給她發來的消息。


    【言言,我等過幾天才能迴去。事情進展的如何?順不順利?】


    這兩天,林輕言給林禦辰發過消息,企圖讓他早些迴來看戲。


    他一直說抽不開時間。


    林輕言問他忙什麽,他就隻是說忙,並未說其他。


    這讓林輕言覺得奇怪,顧瑾珩說是支開哥哥,怎麽就能支的哥哥迴都迴不來。


    她不由腦洞大開,難道顧瑾珩把哥哥支去了非洲當難民?


    隨即又忍不住一笑,他若是真這麽做的,估計不出半天,哥哥就迴來揪著顧瑾珩讓他滾蛋了,更遑論哥哥這次出門,從頭到尾都沒說過顧瑾珩一句不是。


    她迴道:【還行,林宛然已經被我從公寓裏趕出來了,以後的日子肯定不會好過,以她的病況,沒有我們家的醫藥費支撐,估計也沒有多少活頭了,此事到此為止。】


    她刻意撒了謊,不想讓哥哥知道她接下來的行徑。


    就讓所有人都以為,林宛然是自然意外死亡就好。


    所有的罪孽,她自己承擔就夠了。


    林禦辰:【也好,讓她自生自滅吧。爸媽那邊呢?有沒有受打擊?】


    【爸爸還好。媽媽確實被傷的不輕,一直在哭,不過她也不是第一次被林宛然給打擊到了,應該很快就可以走出來,更何況還有爸爸陪著呢。】


    【那便好。】


    林輕言想了想,迴道:【哥哥,你怎麽這麽晚都不睡啊?這麽忙的嗎?】


    【不算忙,就是單純有事走不開而已。至於這麽晚不睡……還不是因為記掛我家言言?】


    林輕言注意到他的前半句,詢問:【到底什麽事走不開啊?怎麽感覺哥哥你神秘兮兮的。】


    【到底是言言神秘,還是哥哥神秘?】


    林輕言無言以對。


    相比起來,似乎確實是她更為神秘,也撒謊、隱瞞了頗多。


    她有些尷尬,急忙迴了句:【我要睡覺了,哥哥,晚安。】


    她剛要把手機放下,哥哥突然打了電話過來。


    林輕言接起:“怎麽啦,哥哥?”


    “顧瑾珩那混蛋是不是在你房間?”林禦辰的嗓音裏帶著幾分咬牙切齒。


    林輕言掃了眼浴室的方向。


    若是她說在,哥哥是不是會原地爆炸?


    她義正言辭的迴道:“不在。”


    林禦辰話裏聽起來半信半疑:“真的?”


    “真的。”


    確實不在房間裏,而是在浴室,她也不算騙人。


    林禦辰也不知道信了還是沒信,語重心長的說:“言言,顧瑾珩這貨不是什麽好鳥,咱們不能被他給欺負了,知道嗎?”


    “放心吧哥哥,我知道。”


    “好,你早點睡,明天不是還得去上課。”


    “嗯,晚安。”


    想到明天要上課,林輕言本打算睡覺的。


    可是閉上眼睛後,她在床上翻來覆去愣是怎麽都睡不著,顧瑾珩也是在浴室遲遲都沒出來。


    終於,她坐起身來。


    算了,先不睡了。


    她悄咪咪的走向浴室,悄悄擰了下門把手,竟然是鬆的。


    顧瑾珩並沒有鎖門,看起來對她並不設防。


    於是她小心翼翼的擰開門把手,沒有發出任何動靜。


    待門打開後,她朝裏掃了一眼。


    可能是水不怎麽熱的緣故,沒什麽水霧。


    隔著一道半透明的簾子,顧瑾珩背對著她,身影若隱若現。


    林輕言無聲的笑了下,猛地衝上去,一把將人抱住:“抓住你了呦。”


    顧瑾珩顯然始料未及。


    待到反應過來時,無奈的歎了口氣:“言言,別胡鬧。”


    “我可沒胡鬧,誰讓你這麽久都不出來的,我等你都等的不耐煩了。”


    “怎麽,不想睡了?”顧瑾珩聲音沙啞,不同於平時的性感,又帶著一點威脅之意。


    林輕言絲毫沒被嚇到,還是緊抱著他不放手:“想呀,就是想睡睡不著,才來欺負欺負你。”


    最重要的是,哥哥總說她被顧瑾珩欺負。


    她也覺得自己總是被顧瑾珩給欺負慘了,所以趁機想要欺負迴來。


    顧瑾珩:“……”敢情欺負他,能讓她睡得香?


    他輕哼:“就不怕欺負我之後,讓你一整晚都不用睡覺?”


    “不怕。”林輕言嗓音嬌軟:“你答應過我的,肯定不會說話不算話的對不對?”


    顧瑾珩一噎,竟不知道該怎麽迴。她怕是忘記了,他在這方麵一向沒什麽信譽度。


    他轉迴身,望著她瑰麗的麵容,清純之中又帶著幾分欲。


    她本來的睡衣就半透明的,如今在水的澆淋下,渾身已然濕透,不止緊貼在身上,該看的不該看的,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忽然注意到她顫抖了下,顧瑾珩抬手把水溫調高,頓時一層霧氣便氤氳出來,視線開始變得有些模糊。


    透過層層迷霧,顧瑾珩準確捕捉到她信任的目光,低聲道:“想怎麽欺負我?”


    “我想……”林輕言撫向他的腹肌,還特地捏了一把。


    她似乎已經好久沒有像這般單純的摸他腹肌了。


    最近在這種時候,往往都是她剛撫上去,就被顧瑾珩抓住她作亂的雙手,撩至她的頭頂,單手便把她的雙手束縛的死死的。


    顧瑾珩低吼了一聲,嗓音帶著股子壓抑:“言言,別鬧!”


    林輕言偏不聽,還湊過去親了一口。


    正打算繼續作亂時,顧瑾珩忽然出手,抓住了她的衣服,仿佛就是隨手一扯,便把她的睡衣給扯爛了。


    本就柔軟的睡衣一下子沒了支撐,往下垂落。


    林輕言瞪大了雙眸,他想幹嘛?


    方才不是還說想讓她明天再穿給他看,現在居然就把睡衣給扯壞了!


    她這時才想起來顧瑾珩並不值得信任。


    但此時似乎為時已晚。


    顧瑾珩把水一關,林輕言更加嚇壞了,正打算求饒時,他突然扯過浴巾,把她整個人包裹住。


    與此同時,他也穿上了浴袍。


    望著她一副似乎劫後餘生的喜悅態度,顧瑾珩嗤笑一聲:“慫了?”


    林輕言揚長著脖子道:“誰慫了?我才沒慫。”


    顧瑾珩真想給她拿塊鏡子過來,讓她看看自己現在到底是個什麽鵪鶉樣子,像極了從前他每到關鍵時刻,她慫的恨不得把自己龜縮起來的情形。


    顧瑾珩再次問:“當真沒慫?”


    語氣又透著一縷威脅,就好像她若是再說沒慫,他就讓她徹底不慫似的。


    林輕言撇了撇嘴,沒敢說什麽。


    她剛剛都沒怎麽欺負他,突然又變成自己被他欺負。


    遙想起從前顧瑾珩被她百般欺負,也從不越雷池一步的模樣,她就覺得懷念。


    突然,顧瑾珩把她打橫抱了起來,走出浴室,放到椅子上,隨即站在她身後,打開吹風機,給她吹頭發。


    雖說他用浴巾把她盡量包裹起來,隻是從身後看,她修長的後頸下,露出一小片白皙的後背,好看的蝴蝶骨若隱若現。


    他唿吸停滯了幾秒,待唿吸正常時,又紊亂了起來。


    他強迫自己偏開視線,不敢再窺探分毫。


    林輕言雙手搭在膝蓋上,老老實實的坐著。


    他骨節分明的手指在她發間穿梭,明明很輕柔舒適,她卻鼓著腮幫子,說不出的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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