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時候?”林輕言著急問。


    “五月十二。”


    聞言,林輕言陷入了沉思:“這是什麽日子?”


    顧瑾珩提醒:“你參加家庭會議是五月十號。”


    林輕言驟然想了起來。


    那天,媽媽曾說過,林宛然有事會晚些迴家,才趁林宛然不在時,召開的家庭會議。


    所以林宛然的有事,就是知曉她來過孤兒院,怕梅梅說出些什麽,所以給梅梅換了藥?!


    林宛然怎麽能那麽狠毒!


    梅梅可是她小時候最好的朋友!


    顧瑾珩看著林輕言怒火中燒的清麗麵容,淡淡道:“就算我不說,你也早該猜到,除了林宛然之外,不可能有第二個人會對梅梅出手,不是嗎?”


    林輕言緊咬著下唇。


    她是能猜到,隻是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她不想去一味的給林宛然定罪。


    萬一她冤枉林宛然了呢。


    顧瑾珩發出一聲喟歎:“言言,林宛然本性如此,無論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她都本性難移。她這次隻是對梅梅動的手,下次她動手的說不定就是你的至親,你懂我意思嗎?”


    林輕言雙手緊握,眼裏滿是陰鬱。


    她懂了,她果然對林宛然太仁慈。


    林宛然雖說已經離開了林家,但她還能作妖,依舊是個禍害!


    上輩子的錯誤,她絕對不允許有一絲一毫發生的可能性!


    忽然,她瞪向顧瑾珩:“珩哥哥,剛才我問你是誰換的藥時,你不是還說不知道嗎?”


    “我是不知,這不是聰明的言言自己猜到的嗎?”


    林輕言:“……”


    就知道逗弄她。


    顧瑾珩揉了下她的頭發:“好了,很晚了,我們待在醫院也沒用,梅梅這裏會有護工照看她,我們不如迴家休息?”


    “嗯。”


    林輕言點了下腦袋。


    下一秒,她整個人突然騰空,被顧瑾珩打橫抱了起來。


    林輕言錘了錘他,小聲吼道:“你幹嘛?別亂來!這裏可是醫院!”


    “醫院怎麽了?深夜沒人。”


    恰好此時一名值班的護士路過。


    看到兩人時,護士愣怔了下,隨即遮住眉開眼笑的眼睛,小跑著遠離。


    林輕言把腦袋埋在顧瑾珩懷裏,羞赧極了,“丟死人了!”


    顧瑾珩倒是沒什麽反應,淡淡道:“我抱自己女朋友有什麽可丟人的?”


    林輕言竟無法反駁。


    她掙紮著想下來,顧瑾珩依舊抱她抱的很緊,她便隻能羞怯道:“趕緊走,迴家了!”


    顧瑾珩這才抱著她往外走,他垂眸看著她,見她依舊埋在她懷裏,隻能看到毛茸茸的頭發,以及白皙修長的後頸。


    他喉結滾了滾:“言言,迴家後我們是不是該繼續剛剛沒完成的事?”


    “還來?”


    顧瑾珩蹙了蹙眉:“什麽叫還?”


    有來過嗎?


    “我都說了,明天校慶!”


    “不會讓你起不來。”顧瑾珩頓了頓,道:“我保證。”


    林輕言不想理他。


    都說了,他的保證壓根沒有可信度!


    翌日。


    林輕言神清氣爽的醒來。


    昨晚這一覺睡得很香。


    “醒了?”


    頭頂顧瑾珩哀怨的聲音傳來。


    林輕言正窩在他懷裏,聞言仰頭看他,才發現他正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瞧,冷冰的眸底有一層淡淡的血絲。


    林輕言疑問:“怎麽了?沒睡好嗎?”


    “你說呢?”顧瑾珩沙啞的聲線中隱隱帶了幾分咬牙切齒。


    林輕言道:“你睡沒睡好,我怎麽知道?”反正她睡得挺好。


    顧瑾珩悶聲:“我一整晚都沒睡!”


    “哦?是嗎?”林輕言又問:“你為什麽沒睡?”


    她又不是不讓他睡。


    顧瑾珩望著她一臉無辜天真、仿佛事不關己的模樣,差點吐血:“我為什麽沒睡,你難道不知道?”


    “不知道。”


    林輕言搖了搖腦袋。


    迴憶起昨晚迴來時,她似乎在車上不知不覺就睡著了,然後一覺睡到了現在。


    她自顧自的說:“我昨晚又沒答應你什麽,那麽晚了,我睡著了很正常,用得著這麽哀怨的看著我嗎?”


    “睡著了確實很正常。”


    聽到顧瑾珩附和她,林輕言表示讚同。


    本來就是這樣,他睡不著是他自己的問題。


    然而緊接著,她就聽到顧瑾珩沉悶道:“你對我亂來,又該怎麽說?”


    “我對你亂來?怎麽可能?你可別冤枉我!”


    自從上次敏感期後,她就再也沒敢對他亂來過。


    因為那代價,實在是有點大。


    顧瑾珩竟還想趁著她睡著時冤枉她,她絕不承認!


    “我,冤枉你?”顧瑾珩發出一聲冷笑,掀開兩人身上蓋著的被子。


    林輕言這才發現,自己不僅窩在他懷裏,他的衣服似乎是解開的,肉眼所及的就是他冷白皮膚上顯眼的幾道紅痕和抓痕。


    這幾天她都沒跟他在一起睡過,之前的痕跡早就淡了下去。


    可見是新鮮出爐的。


    林輕言:“!!!”


    她做的?!


    隱約中,她想起自己昨晚似乎還做了個美夢。


    夢裏顧瑾珩帶她迴來,要跟她完成未盡的事。


    她一開始扭扭捏捏,之後發覺自己神清氣爽,腰不疼腿不疼,於是就主動湊了過去,極盡瘋狂。


    誰知……


    原來是夢,難怪沒有一絲不適。


    林輕言暗自懊惱,做夢就做夢,怎麽還真對他動手動腳了。


    她眼神躲閃,不敢再看他。


    顧瑾珩淡淡道:“罪證確鑿,言言可還有什麽話說?”


    林輕言什麽話都不想說,直接起身,就要跑路。


    被顧瑾珩拉著手腕一把拉了迴來。


    他緊箍著她纖細的腰肢,灼熱的唿吸噴灑在她的頭頂:“辦完了壞事就想跑?”


    “不跑又能怎麽樣嘛。”林輕言無辜的望著他,眨巴著水汪汪的眼睛:“天亮了,我得起床了。”


    顧瑾珩一字一頓道:“所以呢。”


    林輕言想了想,道:“我知道你昨晚沒睡,要不然你在家睡覺,我自己起?”


    “你打算撇下我,自己去校慶?”


    “有何不……”可。


    話說到一半,林輕言又硬生生的頓住。


    因為她看到了顧瑾珩眸底幽暗的目光,那是壓抑的欲與怨。


    她趕緊改口:“不然你說怎麽樣嘛,我聽你的還不行?”


    顧瑾珩淡道:“我記得今天校慶過後,你放兩天假。”


    林輕言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瞳孔瞪大了些:“又來?”


    上次休假那三天的沉痛記憶,依舊曆曆在目。


    “又?”顧瑾珩的聲音裏帶著危險。


    林輕言連忙賠著笑:“我說錯了,沒來沒來。”


    “答不答應?”


    “答應,我答應還不行嘛。”


    她哪敢不答應。


    先暫且答應下來,迴頭再說。


    要不然隻怕顧瑾珩現在就會直接辦了她。


    顧瑾珩這才稍稍滿意,鬆開了她。


    林輕言連忙跳下床,趕緊跑進洗手間,站在鏡子前。


    鏡中的她,早已臉紅一片。


    ……


    校慶。


    林輕言來得不算晚,等到來時,這邊早已熱鬧非凡。


    人數出奇的多,非本校的人更多。


    林輕言拉著顧瑾珩來到入口處。


    鄧會和幾名學生會成員正站在這裏,分發麵具。


    麵具是去年就有的習俗,意在讓大家互不相認,可以放飛自我。


    本來去年反響平平,學生會今年並不打算再弄什麽麵具,被林輕言強行留下了麵具傳統。


    她本來所想的就是,若是帶著顧瑾珩來,那些有意無意為了顧瑾珩而來校慶的人便會有很多,總不能讓顧瑾珩太招搖過市。


    鄧會把麵具交給林輕言,笑著道:“還好顧總來了,你看咱們校慶多熱鬧。”


    林輕言也沒想到:“我隻是提前一個小時才跟你們說會帶他來啊,怎麽還來了這麽多人?”


    隱約可以看到,裏麵不乏大腹便便的公司老總,即便戴著麵具,但那油亮的頭頂以及板正的西裝,依舊掩蓋不住他們的富態。


    “一個小時就夠了,那些人可是早就等著消息了。顧總要來的消息一放出去,沒過幾分鍾就絡繹不絕的來了。”


    聞言,林輕言有些鬱悶。


    好好的校慶,可別成為這些老總攀附顧瑾珩的名利場。


    她迴到顧瑾珩麵前,隨手把麵具帶在他頭上,遮住冷厲的眉眼,隻露出精致的下巴。


    隨後她又給自己戴上,問道:“怎麽樣?好不好看?”


    “好看。”


    顧瑾珩唇角微勾。


    她拿的是一對狐狸麵具。


    情侶款,他喜歡。


    “走吧。”


    林輕言領著他進去,開始為他介紹。


    “這邊呢,是咱們校慶以前的傳統,就是在裏麵擺攤,賣一些自己閑置的東西。還有這邊呢,就是一些……”


    林輕言邊走邊說著,漸漸發現身後聚集了不少人。


    包括各個公司的老總,校外的其他人士,想要一睹顧瑾珩的人比比皆是。


    可能是顧及到什麽,他們並沒有上前,而是有意無意跟在後麵。


    林輕言蹙了蹙眉,沒說什麽。


    拉著顧瑾珩緊走了幾步,見他們依舊跟著,林輕言便帶著顧瑾珩來到一個抓娃娃機前。


    想著他們總不好跟著了吧。


    誰知他們依舊聚集在周圍,還有越來越多之勢。


    顧瑾珩輕聲問:“想要娃娃?”


    林輕言不想掃了他的興致,便隨手指了指裏麵的一個娃娃,“想要這個。”


    顧瑾珩輕笑:“言言的愛好果然與眾不同。”


    林輕言這才發現,自己指的剛好是一個戴著綠帽子的娃娃。


    她頓覺尷尬。


    她沒有想給他戴綠帽子,真的!


    他千萬不要誤解什麽!


    要是真誤會,指不定她就不是兩天下不了床那麽簡單了。


    她正要解釋,顧瑾珩已經先一步道:“等著。”


    他從攤主那裏換了一筐遊戲幣,把那筐遊戲幣放在林輕言手裏。


    隨即塞了幾個遊戲幣進了抓娃娃機裏。


    隨著機器啟動,爪子準確無誤的抓住那個綠帽子的娃娃,進到出物口。


    林輕言瞪大了雙眼:“珩哥哥這麽厲害?難道你小時候經常抓娃娃?”


    她倒是不知他小時候還有這種愛好。


    顧瑾珩把綠帽子娃娃給她,道:“小時候沒抓過,不過前段時間有專門練過。”


    前段時間保鏢們寫給他的約會寶典裏言明,約會時也會一起玩各種各樣的遊樂設備。


    於是以防在林輕言麵前丟臉,顧瑾珩特地把各種遊樂設備全都學了一遍。


    不知真相的林輕言倒是訝異了。


    他竟然還專門練習抓娃娃?


    難以想象。


    她正想問他為什麽練時,周圍已經響起了此起彼伏的鼓掌聲。


    “哇,顧總就是厲害。”


    “不愧是顧總,抓娃娃竟然一次就成功了。”


    “我還是第一次見抓娃娃這麽厲害的。”


    各種拍馬屁的聲音此起彼伏。


    林輕言鼓著嘴巴,不悅之情溢於言表。


    她隻想自己誇他厲害,不想一堆人都誇。


    眼見著林輕言不開心,顧瑾珩正要讓圍著的這群人滾時,林輕言已經先一步拉住了他,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小聲道:“算了,本來今天就是大家一起開心的,這樣的日子,總不好發作。”


    顧瑾珩抿唇不語。


    林輕言又笑著指了指另一個毛絨娃娃:“我還要這個。”


    顧瑾珩微微頷首,再次抓向那個娃娃。


    又是一擊即中。


    周圍再次響起熱烈的掌聲,又是一波精準的彩虹屁。


    林輕言暗自歎了口氣。


    他確實厲害,別人誇他似乎也無可厚非。


    她幹脆道:“我來試試。”


    她放進遊戲幣,晃了晃爪子,看起來非常有範。


    周圍的誇獎聲已經開始了。


    “林小姐好厲害啊,一看就巾幗不讓須眉。”


    “要不然怎麽能跟顧總天生一對呢。”


    “想必林小姐也是一次就中了。”


    在大家彩虹屁吹的正歡時,林輕言的爪子準確無誤抓住一個娃娃,結果娃娃還沒起來,爪子就空了。


    林輕言傲嬌的想:吹啊,有種再吹啊,我看你們還怎麽吹!


    周圍的誇讚聲確實停頓了一秒,隨後便又開始了。


    “肯定是這個娃娃有問題,林小姐一看就是厲害的。”


    “林小姐剛剛抓娃娃的身姿真是英姿颯爽,說不定是爪子突然鬆了,才讓林小姐抓不到。”


    “低概率問題,竟也被林小姐碰到了。”


    於是林輕言一鼓作氣,又抓了好幾個娃娃,抓了好多次,無一例外全都落空。


    她本以為這下子這些人應該吹不下去了,誰知還能尬吹。


    “想必林小姐是故意抓不到的。”


    “對對對,在顧總麵前,林小姐總要表現的小鳥依人些。”


    “林小姐真的是很為顧總著想啊。”


    “這就是愛情,我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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