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輕言做夢都沒想到沈奕傑會說出這種毀三觀的話來。


    偏偏他還對著她一臉深情:“輕言,我喜歡你,我現在才發現我對你的情感。所以,即便是跟別的男人分享,我也想與你重新和好,在一起。”


    林輕言心裏鄙夷不已,眼角餘光看到顧瑾珩朝這邊走來。


    她撓了撓頭發,看起來頗為苦惱:“我倒是不介意再多一個男人,隻是,你得問問我這個男朋友介不介意。”


    “他有什麽可介意的。”沈奕傑根本就瞧不上林輕言偷腥的男朋友。


    說白了,敢背著顧瑾珩跟林輕言在一起的,肯定都是看上了林輕言的顏和錢。


    作為小白臉,肯定要有身為小白臉的自覺。


    因此沈奕傑說道:“反正他也是跟別人共享你,隻要你願意,他沒什麽可說的。”


    “真的嗎?”林輕言表情看起來帶著點小躊躇:“可是,我男朋友已經站在你身後了誒。”


    “正好!”


    正好沈奕傑也想瞧瞧對方到底是何方神聖,能讓林輕言不惜瞞著顧瑾珩也要偷著交往。


    沈奕傑轉過身,隻看到男人沒被帽子遮擋的半張臉。


    有點眼熟。


    緊繃的下顎線條完美流暢,隱隱透露著些許陰霾。


    沈奕傑暗道,怎麽林輕言現在喜歡的都是這種類型,陰森森的,好像一不留神自己就會被對方宰了似的,林輕言也不怕等她玩膩了,想分手時會引火自焚。


    沈奕傑還想看清對方的臉。


    剛好顧瑾珩抬頭,陰騭的眸子盯著沈奕傑,像是在看死人。


    沈奕傑探究的眼神一瞬間變了,像是看到什麽妖魔鬼怪一樣:“顧、顧……顧顧……”


    他愣是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雙腿站都站不住,軟趴趴地直直倒在地上。


    怎麽會是顧瑾珩?


    顧瑾珩屈尊降貴來陪林輕言吃路邊攤,還換了一身再低調不過的衣服。


    饒是誰也想不到那是顧瑾珩!


    “你剛剛說什麽?”


    顧瑾珩聲音很平靜,卻讓沈奕傑渾身如墜冰窟。


    “沒……沒有,我都是……胡說八道。”


    沈奕傑結結巴巴地說完,爬起來踉踉蹌蹌地往外跑,身後像是被人拿刀追著砍似的,一次都不敢迴頭。


    就算摔倒了也是爬起來繼續跑,然後再摔,再跑……


    很快沈奕傑就沒了人影。


    林輕言吐了吐舌頭。


    他還以為沈奕傑有多大膽呢,嘴上說著不介意她跟顧瑾珩交往,結果看到是顧瑾珩時,就嚇得屁滾尿流。


    她迴到盥洗台前再次洗手。


    用一旁的洗手液搓了一遍,又用酒精再搓。


    顧瑾珩來到她身側:“你在做什麽?”


    林輕言沒有注意到他語氣中隱含的冷意,理所當然地迴道:“消毒呀,剛剛手被沈奕傑抓了一下,把我惡心壞了,我得多消幾遍毒才行。”


    顧瑾珩沉聲道:“哪隻手?”


    林輕言抬起左手:“這隻。”


    顧瑾珩抓著她的左手就往外走。


    “誒?你幹嘛?我手還是濕的呢。”


    顧瑾珩沉默不語,拉著她去櫃台結了賬,進到車裏。


    當聽到車門落鎖的一霎那,林輕言心髒莫名顫動了下。


    顧瑾珩把她的雙手用紙巾擦幹淨,接著掏出消毒水,親自給她左手消毒,手法細致,每一絲的肌膚都不放過。


    接連消毒了好幾遍。


    等到擦完,他開始端詳起她的蔥白的手來。


    林輕言被他瞧的蠻不自在的,便想著抽迴手。


    沒曾想顧瑾珩依舊抓著不放。


    林輕言嬌嗔道:“好啦珩哥哥,我的手已經很幹淨了。”


    顧瑾珩抬眸,看了她一眼,神情意味不明:“他還碰了你哪裏?”


    林輕言忙道:“就隻有手,而且是被不小心被他碰到的,不到一秒的時間就被我甩開了。”


    聞言,顧瑾珩沒有說話,而是吻向了她的手。


    用吻痕一點一點描繪她手的模樣。


    他要把她被別人碰過的地方全部刻上他的印記。


    她是他的,一絲一毫都不能被別人沾染!


    林輕言羞紅著臉望著他。


    手上酥酥麻麻的,帶著他細致的溫柔,讓她心跳加速。


    早知道他會用親的方式,她是不是該說自己其他地方也被碰過?


    她甩了甩腦袋。


    又在想什麽亂七八糟的顏色廢料呢?


    待到顧瑾珩把她的手描繪了個遍,才鬆開她,道:“他碰到你的手不是你的問題,現在該說說你的問題了。”


    林輕言一怔:“我什麽問題?”


    顧瑾珩慢條斯理地說道:“你倒是不介意再多一個男人。”


    “嘎?!”


    林輕言一時都沒有反應過來。


    隨後她才想起,這好像是她跟沈奕傑說的。


    顧瑾珩當時離得還那麽遠,居然聽到了。


    林輕言急忙解釋:“那是沈奕傑把你認成了別人,以為我背著你談了別的男朋友,我才故意順著他的話說的。”


    “我還聽到他說,反正我是在跟別人共享你。”


    “不就是因為他把你錯認成了別人,以為我在跟別人共享你嗎?”


    “是嗎?”


    “對呀。”


    聞言,顧瑾珩的手撫上林輕言的臉頰。


    他的掌心微涼,放在她的臉上,讓她莫名打了一個哆嗦。


    顧瑾珩的掌心往下,撫上了她修長的脖頸,意味深長地說:“言言,我好像從來都沒跟你說過,我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你不用說,我都知道。”


    林輕言再了解他不過,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


    “你不介意身邊再多一個男人,我介意。”顧瑾珩手指在她的脖頸上遊離,像是挑逗,又像是危險的訊號。


    林輕言才發現顧瑾珩的狀態很不對勁,帶著股嗜血的殺意。


    她心髒顫了顫,再次解釋:“我也介意啊,當時是因為我看到你過來了,我才故意那麽說的,就是想嚇死他而已,沒別的意思。我隻有你,沒有別人。”


    顧瑾珩的視線原本放在她的天鵝頸上,聽到她說的話後,看進她的眼底。


    她的眼睛明亮而認真,不像是在說謊。


    林輕言見顧瑾珩似乎安靜下來,正要鬆一口氣時,突然發現顧瑾珩一口咬在了她脖頸的動脈上。


    他沒有使力,而是就那麽輕輕咬著。


    嗓音帶了幾絲暗啞:“言言,別騙我。你若是真有了別人,我會殺了他,再同你一起死!”


    林輕言知道,他做得到。


    就像前世她死了之後,他也不會獨活一樣。


    因此她鄭重的點頭:“沒騙你,真的,我這輩子就隻有你。”


    顧瑾珩由咬改為了吻。


    他吻著她的脖頸,含糊不清地問:“後悔嗎?”


    “後悔什麽?”


    “後悔招惹了我。”顧瑾珩小心翼翼地問:“若是你一開始沒招惹我,你隨便可以跟多少人、談多少次戀愛都無所謂。招惹了我之後,你往後的人生中就隻能有我了,再不能有別人。”


    這就是他,一個卑劣自私,隻允許她生命中有他的男人。


    他恐慌。


    若是她說出後悔之類的詞匯,他該怎麽辦?


    他已經放不了手了。


    林輕言垂眸望著他埋在她脖頸的模樣,從她的視線中隻能看到他的後腦勺。


    讓她心底莫名的心疼。


    她後悔了。


    後悔不該故意說些‘不介意有別的男人’之類的話。


    她一味隻想著嚇死沈奕傑,卻忽略了身邊男人的感受。


    他太沒有安全感了。


    明明他自己是天之驕子,本該傲睨天下、自負驕矜,卻在她這裏顯得這般卑微。


    林輕言摸上男人的頭發,順著他的發頂往下捋:“珩哥哥,你信我。我本來就不想有別的男人,我隻想有你,你也要自信一點。放眼全世界,哪個男人能跟你比?”


    在她眼裏,顧瑾珩就是最好的。


    顧瑾珩沒有吭聲,而是始終埋在她的脖頸裏。


    須臾,顧瑾珩抬起頭來時,已經恢複如常。


    他睨了她一眼,眼底望向她的脖頸時閃過一抹暗色,像是感覺丟了麵子,聲音有些置氣:“言言,誰讓你摸我的頭?”


    林輕言反問:“不讓摸的嗎?”


    顧瑾珩噎住:“……”


    怎麽可能不讓摸?


    林輕言偏著腦袋繼續道:“可是珩哥哥剛剛像一隻以為被拋棄的可憐小狗狗,讓我心疼,就想摸一下給你順毛。”


    顧瑾珩:“……”


    過了幾秒,他掩唇輕咳道:“你該迴家了。”


    林輕言抓住他的手晃了晃:“不嘛,剛剛你莫名其妙扯著我的手就把我拉出來,我還沒吃飽呢。”


    顧瑾珩語氣有些不自在:“不然,迴去再吃一頓?”


    林輕言搖了搖腦袋:“不要。”


    顧瑾珩再次提議:“或者,吃點別的?”


    林輕言重重點頭:“這個可以有。”


    “想吃什麽?”


    “想吃你。”


    “……”顧瑾珩又沉默了幾秒,俊臉上的淡然開始龜裂,語氣沉沉:“言言,不要開這種玩笑。”


    她不知道自己說這種話能帶給他多大的衝擊力。


    林輕言湊近了他:“我沒有開玩笑呀。”


    顧瑾珩望著她近在咫尺的瑰麗麵容,喉結莫名滾動了下,往後退了幾分。


    林輕言繼續湊上前:“我記得剛剛珩哥哥說,我如果不喝酒的話,待會就讓我摸腹肌是嗎?”


    顧瑾珩喉結再次滾動,沒有迴答。


    林輕言伸出一根指頭來特地表示:“讓我摸一下,就一下,我就不餓了。”


    顧瑾珩隱約記得林輕言醉酒時也是這麽說的。


    嘴上說著就一下,結果卻讓他煎熬了一整晚。


    林輕言完全不給他掙紮的機會,她再次湊近,眼看著顧瑾珩再次往後退,她臉上掛上笑容。


    退就退吧,反正車門已經落鎖了,還是他親自落的鎖來著。


    顧瑾珩已經退無可退。


    林輕言的魔爪伸了過去:“很快的,珩哥哥,不要掙紮,你越掙紮,我越是興奮。”


    顧瑾珩:“……”


    十分鍾後。


    林輕言坐了迴去,一臉饜足。


    她吃飽了。


    反觀顧瑾珩,肌理分明的腹肌上隱約還能看到帶著一丁點的水光和泛紅的吻痕。


    再往下看……


    林輕言不敢看。


    她不禁心想,她是不是太過分了一點?


    把顧瑾珩活生生變成了個受虐的小媳婦。


    轉念一想,好像又無所謂。


    剛剛他還對著她又掐又咬,發狠的揚言要跟她殉情呢。


    林輕言抽出一旁的紙巾,想要給他擦一下。


    在看到顧瑾珩匆忙拉下t恤的動作時,她頓了頓,紙巾停在空中:“珩哥哥,你要不要處理一下?”


    顧瑾珩沒有說話。


    隱約中,林輕言聽到了顧瑾珩磨牙的聲音。


    她再次湊了過去,在看到顧瑾珩警惕的墨眸時,伸長了手把車鎖打開。


    然後道:“我吃是吃飽了,就是有點渴,我去買杯奶茶喝,你喝什麽?”


    顧瑾珩依舊沒有吭聲。


    林輕言便沒有再問,而是打開車門,跳下車之前笑著道:“珩哥哥,我去啦,待會給我打電話,我再迴來。”


    於是她便在外麵閑逛。


    逛著逛著,她接到了顧霆的來電。


    她心情不錯的問:“怎麽了?”


    “你是不是跟小叔吵架了?”


    “沒有呀。”


    她才沒有吵架,她隻是合理的跟顧瑾珩交流了一番而已。


    “奇怪,不應該呀。”


    林輕言:“什麽不應該?”


    “小叔剛剛給我發消息,讓我去找雲城切磋。”


    “這不是挺好的嗎?有切磋才有進步。”


    “好個屁!那能是切磋嗎?那是單方麵的挨虐行嗎?”顧霆的語氣裏充滿了悲哀。


    林輕言安慰道:“沒事,虐著虐著就有進步了,就當免費的教練。”


    “哎……”顧霆重重地歎了口氣:“真奇怪,本來我不小心跟你透露小叔敏感期的時候,我都以為我要無了,誰知這兩天我一點事都沒有。我剛放下心來,就得去找雲城受虐,這算是小叔遲來的報複?”


    林輕言抿了抿嘴巴,沒好意思說,估計是顧瑾珩在這裏她這裏受了虐,心裏不平衡吧。


    她隻是說了一句:“節哀。”


    “哎……”


    顧霆的歎息聲,竟讓林輕言莫名生出了一丟丟的罪惡感。


    當然這點罪惡感轉瞬即逝。


    林輕言又在外麵逛了許久之後,顧瑾珩才給她打了電話過來。


    “我不給你打電話就不知道迴來了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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