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臉?


    林輕言四處觀望了下,好像包廂裏就他們三個人。


    所以小白臉指的是?


    顧瑾珩?!


    林輕言唇角抽搐了下,光是顧瑾珩身穿的高定以及生人勿進的氣場,也不至於會被誤以為小白臉吧。


    見沈奕傑這麽沒世麵,林輕言也不打算戳穿他。


    她在顧瑾珩完美無瑕的臉上占了把便宜,低聲道:“寶貝,他居然說你是小白臉耶,是不是因為你長得太好看了,所以才這麽遭人誤會。”


    沈奕傑氣的嘴都歪了,指著她手抖:“林輕言,你……你你你……大庭廣眾之下,怎麽能這麽不要臉!”


    林輕言隻覺得好笑。


    說什麽大庭廣眾,實際上這裏沒有其他人,也肯定沒有攝像頭,否則沈奕傑哪敢這麽囂張。


    顧瑾珩垂眸望向沈奕傑指著林輕言的那根手指,眸色逐漸暗下來。


    這根手指,該砍了。


    沈奕傑不自覺的打了個哆嗦,他的眼神下意識轉向顧瑾珩,見到男人陰冷的目光,他嚇得一下子抽迴了手。


    好恐怖!


    沈奕傑突然發覺林輕言身邊的這個男人似乎深不可測,看他的目光像是在看一堆垃圾。


    這時,他聽到林輕言對著顧瑾珩道:“寶貝,我們不聽狗叫了,來坐。”


    沈奕傑的火氣又蹭蹭往上漲。


    在林輕言身邊的高高在上的男人本該是他!而不是這個不知道從哪裏橫插一腳的小白臉!


    這男人再怎麽裝得深不可測又怎樣,還不就是個靠林輕言包養的。


    眼見著兩人已落座,沈奕傑再次咬牙切齒:“他到底哪裏比我好?值得你包養他?你養他還不如養……”


    說到這裏,沈奕傑的聲音戛然而止,男人的那份尊嚴讓他無法說出最後一個字。


    林輕言唇角微勾:“怎麽不說下去?莫非你是想說,養他不如養你?”


    沈奕傑咬著牙,無法迴答。


    林輕言又道:“你說的話本身就非常搞笑,你到底哪裏來的自信,覺得你可以跟他比?論顏值?還是論氣質?”


    論顏值,沈奕傑隻能算俊秀。


    而顧瑾珩卻是她見過最有魅力的男人,麵容絕豔,身姿卓絕,完美無瑕。


    要不是前世她對顧瑾珩有敵意,再加上顧瑾珩太過冷傲孤清,從沒把對她的情感表達出來,她怎麽可能放著好好的顧瑾珩不要,去舔沈奕傑?


    至於氣質就更不用說了,沈奕傑有什麽氣質可言?!


    沈奕傑似乎也發覺自己跟顧瑾珩沒有任何可比性。


    他憋了半天,隻能咬牙說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昨天去的那間情趣房裏有媚藥的成分,說不定你昨天欲求不滿時,就是他在床上征服了你。”


    林輕言做夢都想不到,一直以來的人模狗樣的沈奕傑能說出這種禽獸不如的話來。


    她犯惡心:“沈奕傑,你可真下頭!”


    沈奕傑卻像是覺得自己戳穿了林輕言的心思,滿臉得意。


    林輕言正要再罵兩句,突然發覺溫度有些冷。


    她不自覺往顧瑾珩身上靠了靠,發覺更冷了。


    她看向顧瑾珩,才發現顧瑾珩表麵上很平靜,眸底深處卻帶著股嗜血的戾氣。


    沈奕傑再作死下去,怕是都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正好這時,有人敲門。


    沈奕傑立馬變換了神情,匆忙前去開門。


    是餐廳的侍應生及廚師。


    包廂裏有可以做菜的案台,在顧客點菜後,廚師可以現場給顧客做菜。


    林輕言拿過菜單,隨便點了些菜,然後問道:“我記得可以定製菜是吧?”


    “是的。”


    “我記得我之前吃過一道菜,是用鴨子包裹著一隻小點的野鴨,最裏麵還有一隻乳鴿。”


    “您指的是三套鴨嗎?”


    林輕言點頭:“能做嗎?”


    “當然可以。”


    林輕言指了指沈奕傑:“我能讓小沈給鴨子脫骨嗎?”


    沈奕傑:“……”


    誰是小沈!


    還有,誰要給鴨子脫骨!


    侍應生連連應下:“肯定可以的,客人您稍等。”


    於是,在幾名大廚井然有序做菜的角落裏,是沈奕傑跟鴨子耗上。


    直到一頓飯吃完,沈奕傑的鴨子都沒脫完骨,在他旁邊還擺放著一堆已經被剔破皮且不能用的鴨子。


    大廚們緊張的不停冒冷汗。


    客人飯都吃完了,鴨子原材料還沒弄好,這下子該如何是好。


    林輕言也沒為難他們,徑直道:“不著急,讓他慢慢弄。弄完原材料做好之後,送到林家林宛然那裏便可以了。”


    大廚們紛紛鬆了口氣:“好的好的。”


    離開餐廳後,顧瑾珩送林輕言迴家。


    一路上,他都黑著臉,一言不發。


    實際上,在吃飯的時候,顧瑾珩就沒有再說過話。


    趁著紅綠燈,林輕言抬手戳了戳顧瑾珩的手臂:“顧瑾珩,沒必要跟不相幹的人置氣,是吧?”


    “嗬。”顧瑾珩嗤笑。


    他從沒把沈奕傑放在眼裏過,隻是她對沈奕傑的態度讓他吃味。


    她可以當著沈奕傑的麵喊寶貝,現在卻又開始對他直唿其名,他會認為沈奕傑在她心裏還有地位。


    林輕言壓根沒注意到自己的稱唿有什麽問題,她隻是奇怪於氣氛為什麽更加冷凝了。


    她又認真的說:“沈奕傑他就是個屁,怎麽配讓你生氣?等我有機會,一定親自把他大卸八塊,各種煎煮油炸,以儆效尤!”


    她這麽說,一方麵是哄顧瑾珩,另一方麵是不想讓他對沈奕傑動手。


    前世他幫她報仇的那一幕曆曆在目,她才不會再讓顧瑾珩髒了手,她要親自報仇,讓沈奕傑把對她的所作所為一點一點的還迴來!


    她這點小心思,顧瑾珩怎麽會看不出來。


    他冷聲道:“對他餘情未了?”


    餘情未了?


    林輕言疑問道:“啊?沒有呀,怎麽會這麽說?”


    顧瑾珩扯了下唇:“你在昨天之前,喜歡的一直是他。”


    “那是我不懂事。昨天之後,我喜歡的就是你,心裏隻有你。”


    聽到林輕言這麽說,顧瑾珩心口不自覺的一緊。


    她說,喜歡他,心裏隻有他。


    無論是真是假,都讓他心潮澎湃。


    他聲音不再冷硬,開始控訴她的行徑:“你當著他的麵喊我寶貝,背地裏依舊喊我的名字,讓我不得不審視,他在你心裏的地位。”


    林輕言一愣。


    居然是她的稱唿出了錯。


    她喊“寶貝”就是故意惡心沈奕傑的,並沒有幾分真心實意的成分,怎麽可能在其他時候再喊如此虛偽的稱唿。


    她道:“你不喜歡我直接喊你名字嗎?那麽,不如這樣,以後無人的時候,我喊你珩哥哥好不好?”


    一聲珩哥哥,讓顧瑾珩陷入深刻的迴憶中。


    初見時有長輩給林輕言介紹:“小言言,這是顧瑾珩,顧家的孩子。他父母剛剛離世,留下他一個人孤苦伶仃,無依無靠,唉……”


    那時他聽到最多的就是此類說他悲慘的話。


    或故作憐憫,或幸災樂禍。


    虛偽至極!


    唯有林輕言,可能是她那時候小,什麽都不懂。


    蹦蹦噠噠的跑到他麵前,掏出自己隨身攜帶的棒棒糖遞給他,天使一笑:“珩哥哥,吃糖。”


    珩哥哥……


    小時候的林輕言與如今的林輕言重疊。


    顧瑾珩聲線有些啞:“好。”


    “珩哥哥,珩哥哥,珩哥哥……”


    林輕言見他緩和了神色,便不停的喊他。


    絲毫沒注意顧瑾珩握著方向盤的手指正越發收緊,車速逐漸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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