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餘善眼裏,姬卿簡直就是一位天生的仙。


    無色無相,心如止水。


    他笑容滿麵的說道:“姬卿,你可願接我傳承?”


    “無需拜師,沒有山門,隻有一顆傳承之心,把仙之道延續下去。”


    姬卿蹙眉道:“修仙道不是要斷情絕性,清心寡欲嗎?”


    她瞟了一眼葉安,眼神靈動。


    餘善大笑道:“誰說的?”


    “仙界那些仙人說的。”


    “我是仙祖,我說不用就不用。”


    沉默。


    姬卿忽然不說話,


    餘善看著她,心想看來是不太瞧得起我仙道。


    “看好了。”


    隻見餘善抬起右手。


    掌心裏忽然浮現一個字“枯”。


    接著,姬卿與葉安目光掃視四麵八方。


    城門外所有的樹林皆盡數枯萎,死氣沉沉。


    餘善掌心又是一翻,一個“逢”字浮現。


    那原本枯死的樹林再次煥發生機,甚至生長的比之前更加茂盛。


    這手掌翻來覆去便是生死之距,姬卿與葉安皆是心神微震。


    “隻要你修為夠高,這門枯木逢春可以用於人的身上,讓人的傷勢迅速複原。”


    餘善又好似“漫不經心”的說道:“也可以把葉安從蒼天毒狀態中拉出來。”


    “因為枯木逢春是時間之法,也就是我仙道的迴溯之法,隻不過我們不僅僅能迴溯,還能加速。”


    姬卿眼眸流轉。


    餘善小小得意一笑,心想我還拿捏不了一個小女孩了?


    “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這句話的意思在仙道裏要反過來理解,天地萬物皆在生生不息的流動,他們會留下如閃電般轉瞬即逝的道痕,若你能用觀世眼“觀”到這些痕跡,便能複刻它們,創造出獨屬於你的仙法。”


    話音落下,餘善便立刻展示。


    “我實戰仙法的媒介為符籙,我會把我所觀到的痕跡寫在其中。”


    大手一揮,四張由法則構成的空白符紙出現餘善麵前,他的右手迅速在其中寫下文字。


    “朱雀之火。”


    符籙生效。


    金紅色的火焰於餘善的掌心上跳躍。


    葉安盯著那團火。


    這裏沒有人比他更了解這火焰。


    一模一樣,力量也沒有遞減,與當時戰場中朱雀大人用出來的火焰沒有區別。


    可好像姬卿對此不感興趣。


    但接著,餘善就又拿捏了。


    他竟把那團火捏碎,仙力歸迴他的身軀,零消耗,再次揮出四張符籙,於其上寫下四個大字。


    “地獄之門。”


    這迴,葉安與姬卿的下巴都驚的掉地上了。


    大門在餘善背後敞開,他輕聲道:“一切有為法,應作如是觀。”


    “人間的力量,沒有一個能逃過我的觀世眼。”


    他的雙眸中綻放白光,好似萬物都在他的眼眸中流轉。


    “不過開門是一迴事,能不能控製亡靈大軍,那又得另外施法。”


    “人間最缺的或許就是兵力,葉安最需要的,恐怕也是兵力。”


    忽然,餘善轉頭,一道靈體陰沉著臉朝他走來。


    “珩氏走狗,速速滾蛋。”


    他大手一拍,門一關,天地重歸寂靜。


    “咳咳,怎麽樣?”


    姬卿來興趣了:“一切都能複刻?”


    “可隻是複刻嗎?”


    餘善淡淡道:“學我者死,似我者生。”


    “複刻隻是仙道的基本能力,核心是觀世眼,是摸索大道留下的痕跡加以理解,改造,甚至是重鑄。”


    “仙道渺渺,你可以做到任何事情。”


    葉安眼神微變,道:“那這跟氣運有什麽區別?”


    “仙力就是氣運,道痕就是公式?”


    餘善挑眉道:“非要這麽說也沒什麽問題。”


    “呃,好吧,沒有那麽厲害。”


    “因為氣運是外力,仙力是你自己修出來的力量。”


    “使用外力對你本人沒有消耗,可如果你要用仙力去提升他人的修為,那自己的修為就會下降。”


    “氣運提升修為,不就是我們的醍醐灌頂嗎?”


    葉安臉色變幻莫測,道:“這麽說來,仙道是諸天大道裏上限最高的那一條了?”


    “差不多。”餘善點頭。


    “仙界不是一直以來都是諸天裏僅次於神界的王界嗎?”


    “好像也是。”葉安默默點頭。


    “你怎麽想?”他看向姬卿。


    姬卿思考了一番,道:“可是這跟我的冰皇帝沒有什麽關係。”


    餘善:“把冰字去掉就是你走仙道的未來。”


    姬卿:“皇帝?”


    “對。”餘善重重點頭,道:“仙道是最強的道之一,這代表這條道也是最難走的。”


    “門檻極高。”


    “心性,天賦,缺一不可。”


    “仙法可以把你的力量無損的轉化為任何一種力量。”


    “前提是你的力量夠強,比如說我的業火,從序列1的強者身上抽來的業火就是序列1,從序列0的強者身上抽,我業火的強度就是序列零。”


    “而你姬卿是痊愈的天殘者,序列零的冰,你可以轉化為任何一種序列零的法則。”


    “直觀一點說,隻要你能觀透其他天殘者的道痕,你就可以擁有所有天殘者的力量。”


    “到那一天,冰皇帝還算什麽呢?”


    說到這裏,姬卿已經有些動心。


    忽然,餘善又賊眉鼠眼的走到姬卿身邊小聲的跟她說了幾句悄悄話,葉安聽不到。


    姬卿聽完以後臉頰驟然一紅,連聲音都變的嬌羞了三分。


    “您說的是真的?”


    餘善狡黠一笑道:“你今晚試試不就知道了?”


    葉安好奇道:“什麽?”


    姬卿咽了口口水,遮遮掩掩的說道:“晚上跟你說。”


    “晚上?”葉安頓時心生淡淡期待。


    他期待每一個與卿兒共度的夜晚,毫不避諱,因為她是自己的妻子,在她溫暖的港灣裏停留,能讓自己忘記所有的煩惱。


    “所以你決定了?”


    姬卿重重點頭,道:“我要走仙道。”


    “好,那我先進去了。”


    葉安轉頭看向眼前死寂的廢墟,深吸了一口氣,踏過破敗的城門,進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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