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聽他如此說來,心中都覺得好笑,暗自罵了一聲土包子。


    石恆卻不管這麽多,端起藥水自己先喝了一口,而且還吧唧了幾下嘴,滿臉迴味的樣子。


    然後他不顧眾人鄙夷的目光,端起來又喝了一口,重複之前陶醉的模樣,讚道:“果然是好東西,簡直迴味無窮。”


    此時此刻,坐在對麵的美少女都看不下去了,喊道:“你要是自個兒吃完了,我可沒有第二顆培元丹給你了。”


    心中對石恆才升起的一點點好感瞬間就降到了零點。


    “怎麽吃的完呢,還有好多呢!”石恆笑道,端起果盤,裏麵的確還剩下不少藥水。


    然後才見他磨磨蹭蹭的,好像非常不舍得一樣,慢慢的將藥水喂食給戰天。


    眾人見石恆的樣子,心裏頭已經不知將他鄙視了多少次了,尤其是美少女,原本美好的心情因為石恆而變得糟糕透頂。


    再也沒心情和眾人聊天,於是吩咐侍女支起帳篷,獨自睡覺去了。


    剩下的九人則是分出三人把守洞口,餘者各自休息。


    石恆從進入山洞開始一直在忙碌著照顧戰天,此時才空出時間來。


    他將剩下的食物吃完以後,就坐在戰天的旁邊,暗自警惕著山洞中的諸人。


    他雖然從進入山洞以後看似大大咧咧的毫不在意,但時刻都在防備他們。


    畢竟從石恆走出大荒以來,遇上的都是坑蒙拐騙,動輒殺害同類的兇人。


    因此在他心中早就有了一個想法,外人不可輕信。


    但他連日來奔波不少,根本就沒有得到休息,此刻坐下之後,隻覺得眼皮上就像是壓住有千萬斤的重物,再也睜不開。


    時間悄然過去了半個小時,守住石恆的兩名侍衛見他入睡,互相交流了一下眼神,於是慢慢的向他靠攏。


    正要拔劍之時,從身旁突然傳來一股勁氣擊打在二人腰肩,直接將他倆釘在了原地,雙手保持著拔劍的姿勢一動不動。


    此事發生的悄無聲息,山洞中的眾人根本就毫不知悉。


    對兩名侍衛動手的自然是戰天,他雖然處於昏迷當中,但意識一直是清醒的。


    隻是自己身體實在太虛弱,於是就趁此時間休養,等到發現兩名侍衛有異動時,就出手封住了他們的穴位。


    他所使用的並不是一般的封穴手法,而是武帝經所記載的困神指,此法封人筋脈,困人元神,受法者根本就毫無知覺,猶如死人,甚至連思想都不能。


    這一點比起石中玉所受的鎖神指而言,又高明了許多。


    當然困神指同樣能做到隻封人筋脈而不困縮元神,其效果就像是當時石中玉表現出來一樣,能言能思考,一切由施法者決定。


    甚至戰天懷疑困神指和鎖神指根本就是同一種指法,隻是稱唿不同而已。


    兩名侍衛被封住,戰天繼續閉目休養。


    直到後半夜有侍衛過來換班之時,戰天才不動聲色的解開兩人的封鎖。


    對此而言,中了困神指的兩名侍衛根本就毫無知覺,隻疑惑時間為何過得如此之快,幾乎眨眼就到了換班的時間。


    但任憑他倆想破腦袋也無法知曉其中因由,隻能帶著納悶去休息去了。


    替班的兩名侍衛對於兩名被看守者倒是沒有特別的想法,經過大半夜的看守,戰天和石恆都沒有異常反應。


    他們已經不把二人當成圖謀者看待了,於是就坐在地上打盹,直到一夜安然而過。


    大雨在第二天早晨終於停下了,以美少女為首的十二人各自收拾細軟離開了山洞,而石恆依然睡得香甜。


    他好像做了一個十分美妙的夢,以至於睡覺時臉上都掛著笑容。


    直到日上三竿,才撐了撐懶腰,睜眼一見戰天坐在他旁邊,這一幕簡直比睡中的夢境還來得美妙與開心。


    連日來最喜慶的事情莫過於此,石恆立馬變成了一隻嘰嘰喳喳的麻雀一樣,仿佛有說不完的話。


    但戰天隻是一直聽他說話而不作聲,石恆問道:“戰哥兒,你怎麽一直不說話呢?還在為之前的事情不開心嗎?”


    若不是見到戰天眼神清明,他還以為戰天又失魂了呢。


    而且對於幾天之前突然發生的事情石恆也是莫名其妙,不明白戰天為何會變成這樣?


    隻聽他繼續說道:“我知道在你身上肯定發生了一些特別的事情,讓你一直無法忘懷,但是不管發生什麽樣的事情,我覺得都不應該讓自己頹廢,一定要堅持到底。隻有這樣才會讓自己有翻身的機會。也許翻身不是現在,甚至不知道會在什麽時候,但那又能怎樣呢?我還是我,隻要我心不死,就永遠都有機會。”


    這段話與戰天記憶中戰無敵所說有異曲同工之妙,卻又是兩個不同的境界。


    如果戰無敵的話猶如黃鍾大呂,發人深省,那麽石恆所言就猶如臨窗聽雨,引人深思。


    兩種不同的聲音不斷交織在戰天腦海當中,逐漸為他的心靈開啟了一扇久違的窗門。


    這是一扇充滿希望的門戶,存在於每個人的心中,但是戰天在經曆生死以及環境變遷的遭遇後已被默默的關上,此刻——終於又再重新打開。


    經曆過一段沉默複蘇,戰天終於找迴失去的自己,而且心境經過升華,此次的遭遇不單沒有將他擊垮,反而成全了戰天。


    雖然修為上沒有增長,但讓他道心堅定,將來可以走的更遠。


    隻見戰天突然站起身來,對石恆說道:“把耳朵捂住!”


    石恆奇道:“捂住耳朵幹嘛?”


    “叫你捂住你就捂住,不然到時候可別怪我。”


    見石恆雙手捂耳,戰天猛然發出一聲長嘯,嘯聲似龍吟,高昂響亮。


    山洞中封閉的空間更是助長了威勢,音波在洞內來迴激蕩,將一些鬆動的岩層震落而下。


    一直持續了有一分多鍾,戰天心中的鬱結終於隨著嘯聲全部傾瀉出去,他感覺自己的狀態前所未有的良好。


    而石恆卻比較慘了,他臉發白,額頭冷汗都流了出來,如不是聽了戰天的勸告把耳朵捂住,隻怕都被音波給震暈了。


    戰天見到他的樣子,非常歉意,問道:“剛才沒注意,你沒事吧?”。


    石恆小心翼翼的鬆開捂住耳朵的雙手,結巴著聲音道:“沒。。沒事!”


    然後躺在地上,直到一刻鍾以後才恢複過來。


    而直到此時,石恆才發現山洞中隻剩下了他和戰天兩個人,不由得問道:“其他人呢?”


    戰天笑道:“大清早就走了,你是不是舍不得昨天晚上那個小姑娘呀?”


    石恆奇道:“你昨晚不是暈了嗎?你怎麽知道的?”


    隻是此話說出來歧義有點大了,石恆本來是想問戰天怎麽會知道昨晚發生的事情,但又好像又變成了石恆舍不得美少女的心事被戰天一口道破的而反問戰天怎麽會知道這麽秘密的事情?


    戰天笑道:“我要是不知道的話,估計我倆此刻都見閻王去了。”


    “這又是怎麽迴事?”石恆問道,突然發現自己腦袋好像不夠用了。


    於是戰天將昨晚兩名侍衛的舉動說了出來,石恆一聽就罵道:“這兩個王八蛋,難怪我總覺得他倆的眼神怪怪的,原來是想對我們動手。”


    但隨後他又不解了,問道:“那我就奇怪了,我們身上什麽都沒有,那兩個王八羔子對我們動手圖什麽呢?”


    戰天用手摸住下巴,思索了一陣說道:“雖然在我倆身上無利可圖,但是如果殺了我倆以後說我們想他們他們不軌,這樣就是大功一件了。我想這應該就是他倆動手的原因吧。”


    石恆一聽甚覺有理,於是對兩名侍衛破口大罵。


    戰天繼續道:“還有一件事情我要說一下!”


    石恆問道:“什麽事?”


    “用自己性命來試藥這種事情以後不準再幹了。”戰天所言乃是指石恆偷吃培元丹的事情,此事別人看來好像石恆饑不擇食,連兄弟救命的丹藥都要偷吃嚐鮮。


    但是在戰天眼中看來卻是另外一迴事兒,石恆因為不了解對方的動機,無法確定培元丹是毒藥還是傷藥,決定自己以身試藥。


    但如果明目張膽的這樣做,無疑又是把贈藥的美少女給得罪了,為了不動聲色達到自己的目的,所以石恆極為誇張的把貪吃的一幕表現得淋漓盡致。


    其時戰天的意識非常清醒,隻是身體不能動,石恆的一切舉動都在他的感知範圍內。


    “原來你都知道啊?”石恆當時的心思此刻被戰天一口道破,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急忙拍胸口保證以後不會再做這種事情,話雖如此,但若真有相同的情況發生,他還是會選擇一樣的做法。


    一個人本性如此,很難做出更改。


    此時天色已近中午,兩人走出山洞,繼續朝著目標出發。


    從離開石村以來,他倆經曆近半年的時間,大荒外麵的世界已經在望了,隻要翻過第一節點就能真正的走出大荒。


    而原本他們是打算見識一下第一節點中小鎮的風貌,但因為戰天失魂胡亂遊走,早已經失去了小鎮的目標。


    甚至已經走過了也未可知,於是也不再刻意去尋找小鎮,隻是認定白鹿書院所在的東南方位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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