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蓉話說的很委婉,表情也是一副為了王烈好的樣子,但實際上那點小心思王烈豈能看不明白?


    無非就是見福緣閣日進鬥金,害了紅眼病,想要插手進來分一杯羹。


    北靜郡王的話此刻又被王烈迴憶起,他這才明白此前水溶花裏麵的深意以及當時下意識覺得有些不對的地方。


    “實在是慚愧,蓉哥兒可能不知,這福緣閣乃是烈與薛家一起開的,薛家以內帑的錢財建造了一應工廠和店鋪,是以陛下在福緣閣中占股大半。”


    “不瞞你說,薛家和烈不過一人占了一成多的股,實在不太好分啊。總不能蓉哥兒你堂堂國公府嫡長子最後連一成的股都拿不到吧。”


    王烈這番話就純粹在胡咧咧了。按照之前商議,應當是一半送內帑一半薛家和王烈平分,兩家各占兩成半,真要掏出來點股分潤給賈蓉也不是不行。


    但憑什麽?


    就你賈蓉臉大?腆著張臉擠過來就得給你分股?哪來這麽多好事。


    “烈哥兒能不能想個辦法?比如要不我們幾家出資再另建一個福緣閣?以烈哥兒你的本事,想來超越福緣閣不是什麽難事,何必要將大頭都分潤出去呢?”


    賈蓉一聽王烈拿出來皇帝說事,當然不可能在福緣閣上多嘴什麽,轉頭就挑撥起王烈再自立門戶。


    “哦?不知蓉哥兒所說的幾家是指......”


    “南安郡王、西寧郡王、威鎮將軍(齊國公)、一等伯牛家(鎮國公)、一等子柳家(理國公)等,隻要烈哥兒你同意,我們幾家都會鼎力相助。”


    “嗬。”


    王烈麵上沒有表現出來什麽,心裏卻已經在罵娘。


    條件說的好聽,好像隻要自己應了那就會在他們幾家的支持下賺到更多銀子,若不是王烈長了腦子,還真的是會答應他們。


    他王烈現在是個什麽地位?皇帝手下頭號馬仔,現在放著福緣閣不搞轉過頭聯合這些貴族階級去搞別的商號和福緣閣競爭?


    那他王烈不就又成二五仔了嗎?而且還是背叛了皇帝的二五仔。


    先前他一開始背叛了自己所在的貴族階級那純粹是因為皇帝手下沒有太多可用之人,隻要當了二五仔就能得到皇帝的庇護、提拔。


    現在呢?背叛了皇帝就靠這群狗屁不是的玩意能保得住他王烈?


    莫說他們沒這能力,即便有這能力,也絕對不可能保。隻需要等王烈把新商號帶到正規以後一賣,直接把王烈踢出局他們自己賺錢多好?


    所以王烈敢斷定,從一開始,賈蓉他們這些人就沒想著老老實實的談合作。


    換成他王烈來也是一樣的。甚至他還能做的更絕。


    這買賣,不能應歸不能應,但現在正事賈家老夫人的壽辰,王烈也不想拒絕的太生硬導致這賈蓉鬧出來些什麽難堪的事情,那就太不體麵了。


    “蓉哥兒,這件事畢竟事關重大,今兒又是老夫人生辰,不太方便說這種正事。要不允我迴去以後考慮考慮?等到想明白了以後我再遣人來蓉哥兒這裏報信便是。”


    “好好好,那就這麽說定了。”


    賈蓉笑了笑,起身向王烈告辭。不過就在轉過身背對王烈的那一刹那,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什麽迴去想想,什麽不方便說正事,說到底不還是沒有意思參加?真要有意,王烈早就已經同意了,還扯這些有的沒的?


    板著一張臉,賈蓉到了前麵賓客處。


    “蓉哥兒,那王烈沒答應?”


    威鎮將軍長子陳狀見賈蓉臉色不怎麽好看,問道。


    “嗬,那王烈現如今深受聖恩,又豈會瞧上我們?說是什麽迴家想想,想好了遣人來告知哩。這不是不拿我們當迴事還能是什麽?”


    賈蓉從小到大被嬌慣慣了,如今王烈這麽不給他麵子,當然不能指望他嘴裏說出來什麽好話。


    “簡直是欺人太甚!他王家不過就是出了個什麽九省統製,借他父親的光當了個什麽狗皮郎中,真當自己有多了不起了?”


    本來山東那件事就讓陳家對王烈的觀感極其不好,於是陳狀第一個站出來成了對王烈口誅筆伐的先鋒軍。


    “算了算了,那王烈的手段無非就是奇貨可居之類的把戲,也就那什麽拍賣會有點門道。他不來,我們難道就不能自己幹?”


    “要我說,我們幾家也不是沒有經商的人才,大家湊一起,直接學著他那勞什子福緣閣,不就好了?”


    牛家長子牛錦和一拍桌子說出的話,讓旁邊的幾人都覺得很有道理。


    在他們看來,那王烈能夠取巧一天賺取將近兩百萬銀子,他們雖然沒有什麽皇後皇妃作為噱頭,可幾家聯合起來的名聲在京都還是過硬的,大家聚在一起做買賣,幹倒福緣閣還不是分分鍾的事情?


    過了一會,在賈府裏閑逛的水溶聽著身邊下人複述的廳內眾人的討論,頓覺無趣。


    和王烈不同,水溶卻是知曉一些賈府今日壽辰的背後故事。


    據聞,一開始賈府老夫人其實根本就沒有要辦壽辰的意思,純粹是賈珍和賈蓉兩父子在前兩天突然提出這壽辰該辦。


    最後在寧府這一脈的遊說下,老夫人這才同意了小辦一下請點親近的人家來稍微一慶祝就好的事。


    本來就對賈珍賈蓉兩父子秉性有些了解的水溶就覺得事情沒這麽簡單。聯係一下不久前王烈一天入賬近兩百萬的壯舉,水溶心裏略有猜測這才在之前遇到時對王烈說出了那番話。


    如今看來,倒是他水溶猜對了。


    壽辰什麽的都是幌子,無非就是來探探王烈的想法,看看這王家的養子是不是個識相的。


    若是的話,就邀請到一起直接商議,若不是,那正好也方便這些蠅營狗苟之輩聚集到一起商討下一步。


    就憑賈蓉以及這群二代子弟平日裏和王烈基本就是無甚交集的關係,貿然上門說要搭夥做生意,不是個事。正好可以借著老夫人壽辰這個時機合理的湊上前。


    “倒也是個有心人,可惜卻隻會做無用功。倒是有些可惜啊。”搖搖頭,水溶歎道。


    至於說可惜的是什麽,除了他本人之外,應當也不會有旁人知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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