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心中有一把緊鎖的房門打開,可是嘴裏卻淡然說道:“這個話,我已經聽過不止一次了。”


    “對你而言,那究竟意味著什麽。”


    鳴人輕閉上眸子,轉眸眺望向一望無際的繁星,沉思了許久,說道:“我也說不好…老實說,我也不清楚,不過…一看著你那樣,背負著重擔無所適從的模樣…我不知為何…會覺得心疼。”


    “很疼…很疼。”


    “雖然…也不至於無法忍受,但就是不能視若無睹…”


    說到這裏,鳴人轉頭看去,苦中作樂到:“嗬嗬,不過現在渾身哪裏都疼,徹底沒轍了。”


    這些話語,讓佐助那平靜的眸子有絲絲波動,他無聲垂眸,嘴角苦笑,緩緩閉起了眸子。


    ‘鳴人,我一直都知道,你和宇智波幸存的我一樣,都被村民排斥…’


    ‘你經常做些蠢事,就為了故意挨罵,這是為了和別人產生羈絆吧…一開始看著這樣的你,我覺得這個人很無聊…是個隻會胡鬧的人。’


    ‘但是…一直看著你不斷挨罵的樣子…不知為什麽就挪不開眼了,那個時候我認為,是你的弱小傳染給我了…此後每次看到你…對你的在意都會添上幾分…’


    ‘看著你拚命想與眾人產生聯係的樣子,我開始想起我的家人…也不知為什麽,我因此感到了安心…’


    ‘但同時…我也認為,這是種懦弱。’


    ‘我投身修行,為了從這種懦弱中逃脫,為了向哥哥複仇,為了變得比哥哥更強。’


    ‘誰知,我卻和你進入了同一個班…我有開始不時想起家人,和嚷嚷著要成為火影的你一起執行任務,切身體會到彼此越來越強,不自覺間…我也產生了想與你一戰的想法。’


    ‘而且,我還在第七班中看到了家人的影子…所以,每次看到你痛苦的身影…對啊…我…也會感到疼。’


    ‘明白了你的痛苦之後,我終於將你視為同伴…而與之相對的,急速成長的你,也叫我越來越放不下,看著愈發強大的你,我…居然開始嫉妒和羨慕…’


    ‘因為你擁有我所不具備的堅強,你總是走在我的前方…就像哥哥曾經那樣…’


    “而今天,也是…”


    卻也是這個時候,佐助腦海忽而出現了鳴人的記憶,一直一直像一個笨蛋的鳴人,懷揣著成為火影的夢想,從未食言。


    而在這份記憶裏,他…居然看到了自己的哥哥。


    他與鳴人說:“聽著,無論你想變得多強,都不要試圖獨自承擔這一切,既然你的夢想是和你父親一樣,那麽記住我的話,不是當上火影才能得到大家的認可,而是被大家認可的人,才能成為火影。”


    “不要忘記同伴。”似告誡般,哥哥這麽說著。


    原來,這真的是哥哥的原話。


    哥哥…


    那個人仿佛又輕觸了他的額頭,也立在一片光明中眺望著自己,而不是自己以為的那個黑暗中的獨行者。


    他注視著自己的眼眸太過溫柔,溫柔的仿佛在質問佐助現在的選擇。


    佐助神色呆怔,看著這些卻驀然思憶起什麽。


    轉身看向那邊的鳴人,隨著時間點的推至,他身後站著越來越多的人,繪幽淩,伊魯卡,小櫻,卡卡西,自來也,我愛羅,鹿丸,雛田,牙…


    仿佛整個世界的人都化作他的跟隨者,五個忍村,還有九隻尾獸…


    與立在黑暗中孤獨的自己遙遙相望,可是不是那針鋒相對的死寂,而是如同等待他迴家般的暖陽柔風般的期待溫柔的眼眸。


    而那群人,他居然在鳴人身旁看到了自己…


    意氣風發,滿是淺笑注視著他。


    他嘴巴驚詫著微張,眉宇間滿是苦痛和掙紮,如同鴕鳥般他深深下了頭,可是他的腦子依舊紛亂,卻也是在這些紛亂中,他意識到了什麽,那低啞的聲音緩緩道:“這一直都是你的幻術,是嗎?”


    “繪幽淩…”


    隨著佐助話語的落下,那個隻是出現過一次的人忽而在他的身旁顯現,背著手,紅發飛揚,帶著清雅溫和的笑意注視著他,那層層柔光滿是溫柔美意,帶著仿佛能溺死人的暖意。


    她背著手,跑到他的身前,張開手如同那在沐浴暖陽的活力少女,清淺聲音如同風鈴叮鈴,緩緩在他耳邊響起:“我不想你和鳴人失去手,這就是我看到的未來,也是你心中真實的感情,我並沒有左右你和鳴人的決定。”


    “我和鳴人?”佐助疑惑反問。


    卻見她嘻嘻一笑:“你希望的真實,我自然不是讓一個幻境來迴答你的問題,所以,鳴人也被我拉進這個幻境了。”


    “他的話語都是真正的想法,而不是我的杜撰。”


    她的聲音淺淡,卻滿是嚴肅和鄭重,她隻是抬著那雙很憐惜認真的墨色眸子注視著他,重複般說道:“看到這個未來,我不想你以後成為獨臂俠,那個傲嬌少年就應該瀟灑如風,豪邁帥氣,失去手臂這種事情,一點都不帥氣。”


    “佐助,你也能感覺到吧,鳴人的心情。”


    “所以,我們全部都是真切希望你不要再獨自一人。”


    “鳴人也確實得到了所有人的認可。”


    “而且,我能感覺到…你也認可了鳴人的道路了吧。”她輕跳躍到身前,紅發微揚,淺笑說道。


    她的話語不似反問,而是肯定,那淡雅的笑意如同一株朝陽而生的向日葵,她很開心,真心為他這個選擇開心。


    她手指豎起,喋喋不休般說道:“另外,迴去的佐助隻會是英雄,沒人可以問責你,叛逃了村子,隻是被無知蠱惑,殺了團藏是懲惡揚善,擅闖五影會談,之後卻也將功贖罪抵禦了十尾,相信他們也不會揪著這些小事,更重要的,現在與輝夜一戰,解開了無限月讀,挽救了整個世界,所以,就算他們不把你當英雄,你也是不能被審判。”


    “至於你利用尾獸的事情,知曉之人都是第七班的,沒人會說出去。”她挑眉賴皮般的嘻嘻一笑,話語中的所有,居然比佐助這個本人還記得清楚他做了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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