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步,卻頓住,轉眸,眉宇間滿是掙紮,糾結的目光望了繪幽淩一眼,像是落荒而逃般化作一道流光消失不見。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卡卡西心中輕歎‘果然這樣了嗎...繪幽淩沒有阻止,居然沒有一點意外。’


    ‘不過,她之前說過,要是兩人中有誰死掉,無限月讀都無法解開,既然未來無限月讀被解開了…那麽…’


    想到這裏,卡卡西心中的擔憂也消失不少,轉眸看了那邊的繪幽淩和小櫻一眼,抿了抿唇‘這家夥,總是一會兒風,一會兒雨。’


    鳴人看著空無一人的地方,無聲攢緊拳頭,卻沉聲安撫道:“以前...我和小櫻…就約定好了,我一定會將他帶迴來的。”


    “既然承諾了,我就一定會勇往直前。”


    “我去了!——!”鳴人留下這句話,眸子都是剛毅和認真,飛躍而去。


    六道看著幾人,無聲輕歎:“愛真是一個複雜的東西,曾經我有兩個兒子,我愛他們,他們對我也非常敬愛。”


    說到這裏,他略頓,無聲垂眸:“然而…我把一切都托付給了兄弟中的弟弟,因為這個,哥哥開始憎恨我和弟弟,愛變成了憎恨…”


    “之所以佐助會變成今天這樣,純粹是因為過去的愛的失去,斑也是。”


    聞言,卡卡西轉眸看去:“佐助和斑隻會殊途同歸,您是這個意思嗎?”


    六道否認到:“並非如此,我為了讓未來變得更加美好,也吸取了過去的教訓,這次我把力量平等地托付給了兩人。”


    “過去不是為了讓人認為未來不可改變而存在的,它是為了未來存在的。”


    “你認為鳴人身上有這個可能性?”卡卡西反問。


    六道仙人無聲輕笑:“漩渦鳴人,他拯救了滿心憎恨的九喇嘛,並和他成為朋友,就把一切都交給他吧。”


    他眺望向遠方,眼中卻沒有多少的失意,而是信任和期待。


    “這一次,我期待佐助的憎恨能變成愛。”


    “不對,應該期待——鳴人能奪迴愛。”


    “佐助也不同於輝夜,他知道什麽是愛,就像鳴人那樣。”


    言於此,旁聽的繪幽淩才意識到六道這是在寬慰什麽都不知道的卡卡西和小櫻。


    她明顯感覺到身旁的小櫻在六道仙人的話語下,那僵硬的身體變得放鬆。


    那邊的卡卡西也是一樣,眸子不再是焦灼和凝重,反而有些平靜的期待著前方兩人歸來。


    沉默了許久,六道忽而開口:“另外,這一次有漩渦繪幽淩在,一切也會變得不一樣吧。”


    被提名的繪幽淩淡然瞥了六道一眼,輕笑否認到:“我不會阻止他們的戰鬥。”


    如此話語,六道神色卻沒有多少變化,甚至還維持那仙人般的平和淺淡。


    卡卡西眸子看去,似乎在等待什麽。


    果然,繪幽淩沉默了很久,又繼續道:“但是,我不會讓兩人缺胳膊斷腿迴來。”


    “繪…”小櫻低聲喚了一句,握住繪幽淩的手卻不再是那麽冷汗淋漓,她抿了抿唇,置於胸口的緊握著的手終於放了下來。


    卡卡西忽而搖頭無奈輕笑:“那也隻能這樣了。”


    要是這個真的是宿命之戰,繪幽淩的阻止也隻是一時,還不如趁著現在,兩人將一切都好好了結。


    那個老地方,卡卡西也有印象—終結之穀。


    確實該有一個終結了。


    ……


    終結穀,百丈流瀑落,迢迢半紫氛。日照虹霓似,天清風雨聞。


    這裏更像是被砸出的斷崖,斷崖前,一望無際的河域,斷崖處百丈轟鳴瀑布落下,匯聚到下方的遼闊的湖泊。


    終結之穀之所以叫這個名字,是因為兩位創建木葉村的偉大忍者——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曾在這裏對決過,最後宇智波斑戰敗。


    事實上,此刻的百丈斷壁和寬廣遼闊的湖泊原本是不存在的,是兩人戰鬥的遺跡,這樣的神跡般的戰鬥,斬山嶽,斷大地,後人為了紀念兩人,在這裏塑造了兩人的石像。


    直至百年後的現在,依舊能看出這裏是“神”戰鬥後一處的遺跡,周圍的山嶽,土質稀疏,更多的是堅硬的岩壁,這樣的山體連綿數裏,層巒疊嶂。


    岩石間隙中有新生的樹木,並不繁茂濃密,而且隻在水域湖泊邊緣才存在,更高處或者更遠的的山脊都是寸草不生,也是因為這樣,這裏的風很大。


    瀑布兩岸,左邊屹立著宇智波斑百丈石像,與之相對,右邊也屹立著千手柱間的百丈石像,兩人握著各自的劍,單手結子之印。


    曾經的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間的終結之戰,選擇在這裏。


    這一次,同樣是終結一戰,鳴人和佐助都不約而同選擇了這裏。


    這裏就像是因陀羅和阿修羅轉世的宿命之地。


    此刻,佐助立於宇智波斑的石像頭頂,鳴人則立於千手柱間的石像頭頂。


    曾經鳴人為了奪迴佐助,與他在此交戰過,可是鳴人失敗了。


    鳴人視線巡視了周圍一圈,耳邊風聲颯颯,他卻有些懷念:“果然——是這裏啊,很懷念啊,佐助“


    “說起來,我們以前在這裏打過。”


    風吹拂佐助的發,露出劉海下那冷俊的麵容,帶著冷傲的笑,他說道:“與上一次一樣,你同樣會戰敗於此。”


    鳴人蹙眉,肅穆道:“我不會再次——被當時一樣的拳頭打中,況且,我也不會讓你為所欲為!”


    他微低頭,凜冽認真的眸子望向佐助,宣告道:“火影之位,我也不會讓給你的,你認為的火影,我也不認同,繪也說過,你的和平隻是暫時的。”


    佐助冷淡看去,迴應道:“我說過了,這是革命,至於繪幽淩,她隻是不希望我殺了此刻身為我目標之一的風影我愛羅而已。”


    “不對!佐助,你對於繪的理解就是這般淺薄嗎!”鳴人不悅反駁,沉吟了一會兒,清明的眸子望去,沉聲道:“何況,要是繪想護住的人,即使是你,你也殺不了。”


    “她今日選擇不阻止我們,就是相信我能說服你,佐助,你的革命仿佛就像是另一個輝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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