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迴答,鳴人怔了一下,沉默了很久,長長歎了一口氣“果然,還是很難嗎?”


    繪幽淩嗤笑一聲,安撫道“鳴人,做成一件事,可不是隻有一個方式,對於未來可是要有多種預想。”


    “什麽意思?”鳴人疑惑問道。


    繪幽淩偏頭看向遠處,思量了一會,淡淡道“我之前不是說了嘛,要是體會了佐助的心情,那麽,執著於複仇就無法避免,可是複仇的形式,不是隻有一種。”


    “隻有代表正義的懲戒,才會被認可,這個正義自然是懲治惡人。”


    “團藏所做的惡可不少,隻有揭露他的惡行,這個懲戒才不會被阻礙。”


    鳴人有些不理解,繪幽淩卻隻是幽幽一笑,抬手撫上他的頭“鳴人,我很怕被你厭惡,當你發現我其實也算惡人的時候。”


    鳴人連忙搖搖頭“才不會,我已經說了,無論繪你成什麽樣子,我都不會放棄你。”


    “我會努力挽迴你,也努力去理解你。”鳴人似保證地說到。


    繪幽淩會心一笑,如釋重負說道“那麽,關於我的謀劃,我想有必要告訴你,畢竟你也不希望我再隱瞞了吧。”


    鳴人眼神鄭重又有些期待,有些喜極而泣地瘋狂點頭,他等這個已經好久了,應該說這才是他真正想知曉的,自己之前拐彎抹角問那麽多,果然還是被繪看出來來了嗎?


    繪幽淩說到“首先是關於佐助,真是因為知曉他的痛苦,我甚至想過幫他。”


    “嗯?!”鳴人心中一驚,卻不敢多言。


    繪幽淩繼續說道“鳴人,曾經的我和佐助有很多類似的地方,直至今日我其實也沒有完全放下,要想救贖佐助,終止複仇其實並不實際…”


    繪幽淩徐徐說著,雖然依舊有很多隱瞞,可是她將紅葉的遭遇以及自己心中是仇恨一一訴說。


    還有這一次去鐵之國前的謀劃也一並告知了鳴人,在大名那裏自導自演的戲,以及在五影會談期間遇到的事情。


    隨著她話語落下,鳴人臉上的震驚越來越大,雖然看不到他的表情,可是繪幽淩還是感知到鳴人的查克拉變得如雲般飄忽不定,他在猶豫呢。


    “鳴人,對於過去的那些不甘我其實並沒有完全放下。”


    “而對於團藏,我無法真的完全原諒,要是那時他不曾提出讓我替代玖辛奈成為人柱力,我母親紅葉也不會那麽早離去。”繪幽淩扯著嘴角緩緩說道。


    “繪…一直很累吧。”沉默許久,鳴人突然開口說了這句話。


    繪幽淩微微一怔,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到自己被一個懷抱包圍,耳邊是鳴人低聲喃喃“我沒能幫你分擔一些痛苦,也無法理解你的想法,讓你一直這麽獨自前行,果然太差勁了。”


    她愣住了,愣了好久,卻突然有種喜極而泣的欣喜,她太過追求盡善盡美,所以才那麽懼怕被自己在意之人看到醜陋一麵嗎?


    鳴人眼眸閃過很多光芒,他很認真的思考了目前的情況,終於開口說道“父親和師父都希望我找到消除仇恨連鎖的辦法,我也一直希望能讓各個忍村都摒棄前嫌和平共處,可是我卻忽略了某些仇恨根本就是無解。”


    “他們才是被欺壓那類人呢,才是被辜負的那類人,壓迫、剝奪…很多很多…要是輕易原諒犯罪之人,世間的公道也不會存在吧。”


    “佐助的公道,繪的公道,要是自己也遺忘,就真的沒有人會為你們討迴了,隻能將這份屈辱壓製在心裏,一直一直…”


    繪幽淩淺淺一笑,嘴角都是溫柔。


    她想鳴人明白了她的意思。


    佐助的做法確實激進,可是卻不是無法理解的。


    他現在已經是不瘋魔不成活了…


    鳴人說到這裏,目光越發堅定,心中的道路也一下明朗,他知道自己道路了。


    “我想建立一種規則,或者應該說是一種製度,就是那種宣揚“善”,發揚“善”,也會懲治“惡”的世界。”


    “至於善惡的劃分…我覺得都必須要追溯事情的起源。”鳴人偏頭沉思了一會,始終找不到合適的詞語去描繪它。


    繪幽淩笑了笑“善惡都追其因的世界嗎?”


    鳴人終於鬆開繪幽淩,興奮的點點頭“嗯嗯,就是這個。”


    “不再是絕對的推崇善,也不再是絕對的懲戒惡,就是製定一直規則,既能兼顧善也能兼顧惡。”鳴人自己說著說著又被繞糊塗了,總是表達不清楚自己的想法。


    “就像律法一般,保護遵守規則之人,也懲戒破壞規則之人,追其源,罰其罪。”繪幽淩又繼續幫他總結到。


    “對對,嗯…具體我也不知該怎麽描述,就是希望未來能有更多人能得到自己的公道,佐助就是被不公平對待,甚至被舍棄,才會走上那條道路吧。”鳴人撓了撓頭,最後隻能憋出這幾句。


    繪幽淩隻是淺淺笑了笑,雖然引導鳴人去思考了這些,卻不知該不該去推崇這個認知。


    畢竟宇智波一族的事情,以及自己的父母又牽扯到國家大義,是大局下被犧牲的人。


    說到底,絕對的錯誤和正確才不存在,就算是自己怨恨的團藏,從那時的立場來說,又何嚐不能說是穩定木葉的一個重要舉措。


    見繪幽淩遲遲沒有說話,鳴人沉默了一會還是開口問道“繪,又是怎麽想?關於佐助…”


    聽到這話,繪幽淩無奈笑了笑,輕歎一聲說道“鳴人,我想救他,這次我想借助你的力量。”


    鳴人猶豫了一下,腦中都是那天和佐助的談話,過了一會他說“我其實是想自己去解決這個事情,就算最後因為阻止佐助死掉也無所謂。”


    “不過,繪,這次我也希望能借助你的力量得到一個好結局。”


    聽著這個不謀而合的想法,繪幽淩笑了起來,這樣的結局似乎要好一些,不用獨自去承擔什麽。


    繪幽淩說道“好,我們一起努力。”


    自己打不過就交給鳴人,鳴人不能完全理解佐助,那就自己去理解,去說服。


    不過在那之前,繪幽淩要去做一件事情。


    “鳴人。”繪幽淩突然叫道。


    “什麽?”


    “帶我去見小櫻,我有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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