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麽呢?”繪幽淩疑惑的問道。


    血祭睜開眼睛看向繪幽淩,輕柔說道“怎麽說呢,就是想到要讓強者聽聽自己的話,其實也可以成為他最在乎的人。”


    繪幽淩愣了一下,無奈笑道“力量征服不了,用心去征服嗎?”


    說到這裏,她想起了血祭記憶裏那個佐助,這個偏執的家夥未來會走上一條宇智波一族宿命般的道路,成為那個被世界都遺棄的人。


    血祭似乎也能隱約感覺到她在想什麽,沉默了一會,悠遠清甜的聲音沉重問道“在知曉未來佐助的所作所為,你現在又怎麽看他呢。”


    繪幽淩原本以為自己也能很快得到答案,畢竟之前可是堅定要救贖佐助的念頭。


    她垂眸沉思起來,白亮的空間隻有輕飄飄的聲音,像水流淌而過的聲音,又像嗡嗡的鳥鳴聲。


    “我……”繪幽淩隻說了一個詞,卻不知道該怎麽將心中的情緒表達。


    殺了團藏,背後偷襲小櫻,不理會卡卡西的勸說,甚至無視鳴人的維持友情的心意,像個傻子一樣被利用。


    這些看起來真的劣跡斑斑了。


    “那麽你認為,他到底為什麽那個樣子,或者說你知曉這些事情,還能不能以朋友的角度去看待他。”血祭一聲聲問道,雖然也沒有那麽咄咄逼人,可是她話語總有一種沉重。


    繪幽淩凝眉思緒了很久,終於緩緩說道“他唯一的錯誤…就是在大家都想找尋解除仇恨詛咒的時候…偏偏走上這個道路…還變本加厲地將矛頭指向了同伴…”


    “可是…我理解他…你也理解他…”繪幽淩說到這裏突然抬起那雙黝黑的眸子,輕輕笑了起來。


    “血祭…關於宇智波一族的宿命沒有人比你更清楚,你自己逃離不了,卻清楚記住了那種無法被救贖的感覺。”


    血祭藍水晶的眸子微微閃了閃,嘴角似乎有一絲落寂。


    血祭緩緩道“沒有誰是無悲無喜的神,當希望被剝奪,又有多少人能選擇護住心中的光明。”


    “那種沒有容身之處的孤獨,你我都無比清楚,眼之所見都是繁華和笑語,而自己卻隻能是那個站在漆黑的角落窺視一切的人。”


    “而在佐助看了,這些人的歡笑是鼬犧牲了所有換來的,他們就像遺忘了傷痛,苟且眼前的安樂。”


    “那種孤獨…會讓人瘋狂…也會讓人崩潰…”


    “明明前一秒還是高興的…下一秒突然隻餘下悲傷和格格不入的自己…”


    “所以,你明白我的想法嗎?”血祭也輕聲接到,半闔下的眼眸裏都是易水上飄搖孤寒。


    繪幽淩輕笑了笑,徐徐說道“我明白,我很明白。”


    “因為太過相似,心裏太過明白那種感覺,總是想要救贖,我想我有那份走向他的勇氣。”


    “不懼怕被冷落,不懼怕被辜負,隻想救贖那個人。”


    說到這裏繪幽淩嘴角的笑容越發擴大“這大概就是鳴人曾經願意接近那些陌生人的心境吧。”


    “所以他很了不起呢。”血祭也接話道,掩嘴輕笑起來。


    “是啊,很了不起,在大家都對與自己相同遭遇之人口頭憐惜的時候,他是最開始走過去的人,並真心與他們交朋友。”


    “不過他似乎也是那種醫者不能自醫之人,所以我很慶幸自己照顧他這麽久。”繪幽淩說著咧著嘴嘻嘻笑了起來。


    “要是佐助和鳴人終究道路想違背,你又怎麽選擇?”血祭輕鎖眉頭問道,話語裏有些沉重。


    繪幽淩卻瞪大眼睛,轉了幾圈,似乎深思了一會,說道“同時推進吧。”


    “嗯?”血祭有些不理解她的意思。


    “曾經也選擇墮落的我能理解佐助,所以我明白他執著於複仇的心情,要不是自己羈絆太多,說不定也會一條路走到黑。”


    “和佩恩爭辯了那些話,我也清楚了鳴人現在所想,大概就是去創造那個人人理解的和平時代,解開複仇這個詛咒。”


    “說實在,爭論那麽你死我活,我其實還是明白了佩恩的想法,特別是知曉了辰也的事情,我也越發想要去創造那個人人理解的時代。”


    血祭微微眯起了眸子,她覺得自己有些理解繪幽淩的話語,卻隻是迷迷糊糊觸到邊緣。


    繪幽淩終於將自己想法理清楚,眸子清亮地說道“我不責怪於佐助選擇複仇,我也會和鳴人一起去創造那個世界。”


    “既然從實力上打敗不了佐助的,那就用心感化他吧,我想幫佐助,而且鳴人那個熾熱的笨蛋也會這麽做。”繪幽淩無奈輕歎,這些真的真的依靠鳴人了,她靈魂都被抽走了。


    血祭點點頭“繪幽淩,你所煩惱的關於佐助的事情,我也覺得其實沒有什麽大不了。”


    “在我看來,他其實一直認可你,因為你們的經曆很相似,但是你們還是走向不同的道路。”


    “不過,隻要相信羈絆的力量,總有一天,他會迴到木葉,也會迴到大家的身邊。”


    繪幽淩凝眉看向血祭,雖然她還是很樂觀,然而從血祭記憶來看,直至十尾大戰,佐助也不願放下一切仇恨。


    而且她自己都迴不去了,不知道鳴人要承受多少,自己的死亡,佐助的墮落…


    “我其實也相信你有一種特殊的能力。”血祭眸子凝視著繪幽淩突然說道。


    “什麽特殊的能力?”繪幽淩不解的問道。


    “是豁達和瀟灑,以及願意傾訴的心。”血祭柔聲說道,言語都是一種渴望和羨慕。


    “你雖然也和我一樣會自責甚至自我懷疑,但是你從未放棄自己的守護之心。”


    “更重要的是這一點讓你影響了身邊的人,他們救贖了你,讓你不用那麽孤獨去承受一切。”


    “學會傾訴的你,也將自己的煩惱和痛苦發泄出去,我…很羨慕這個。”


    繪幽淩想起血祭的曾經,幻就是想要她痛苦,又怎麽會讓她去找誰傾訴,這麽一想覺得自己真的挺幸運的,沒有被誰擺布,也沒有必須承受的命運。


    “聽你這麽一說,我也挺喜歡這個性格。”繪幽淩燦然一笑,彎彎的眼睛都是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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