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無聲輕笑了起來,漆黑的眸子似乎成為了一個漩渦,也是這句話,她也將過去的種種串聯了起來,就算隻是憑借表麵的一些線索。


    繪幽淩抬眸看向卡卡西,勾了勾嘴角說道“既然卡卡西前輩來找我,那麽也是由你來解答我的疑惑了,是嗎?”


    卡卡西將手插在褲兜,吊角眼裏似乎有些無奈,不過還是站直了身子,不再調笑般的聲音說道“我還真希望你能像鳴人那樣,或者小櫻那樣。”


    繪幽淩隻是笑了笑,卻明白他的意思,像鳴人那樣粗大條,或者像小櫻那樣看透也不深究。


    “大概是不行的吧,畢竟我知道的東西太多了,也有害死貓的好奇心,總是想要深究一下。”繪幽淩輕笑著迴答道。


    卡卡西聳聳肩,清明的眸子一直注視著繪幽淩,似調侃似嚴肅地聲音問道“所以這也是你去偷看密卷的原因?”


    繪幽淩卻沒有馬上迴答卡卡西的問題,而是放下手中的東西,拍了拍手上因為澆花時沾上的露珠,閑適地問道“所以他們派了你過來,不是嗎?”


    卡卡西一下頓住,那些想不明白的事情終於理解了,目光有些深邃的看向繪幽淩,突然覺得自己還是沒有看透這個後輩。


    他直接問道“你故意留下自己偷窺了密卷的痕跡,就是為了讓火影大人和你談條件,不…應該是說也讓顧問團和你談條件。”


    繪幽淩淺笑了起來“是啊,那些唿風喚雨的家夥也很怨恨我的這次算計吧,畢竟要是我真的選擇了大蛇丸,他們也會害怕吧。”後麵的話她說得輕鬆愜意,那雙的黑眸深沉如墨,暗藏著殺機和敵意。


    繪幽淩和大蛇丸的聯手,那可真的就是在創造怪物了,而這份敵意第一個對付的就是木葉。


    “繪,你就不顧及自己的同伴了嗎?!”卡卡西似乎有些薄怒,他沒想到繪幽淩會說出這麽涼薄的話,這個村子難道不是有她一直想要守護的同伴嗎?


    聽到卡卡西的質問,繪幽淩聲音也變得冷淡,反問道“卡卡西前輩也少用道德仁義來約束我,以你的智商,難道你不清楚當初到底發生什麽了嗎?!”


    卡卡西緊握起拳頭,他怎麽會不知道,那場戰爭他也參與了,也看出那些平靜的表麵下的暗流湧動,他也氣憤於那些人的做法,可是…無能為力。


    就像他父親的事情那樣無能為力,連個公道都不能得到。


    他有些無力的垂下眸子,緩緩說道“你也想要像佐助那樣嗎?”


    聽到他的話,繪幽淩牙根緊咬,全身因為憤怒在顫抖,她一字一句地質問“現在卡卡西前輩一定覺得我很涼薄,是因為你明白我要複仇曾經參與的那些人,就是現在的高層,但是從我決定複仇的時候開始,我也會站在那些和我相處數十年同伴的對立麵。”


    “因為你明白,所以你要我妥協!!!”


    “卡卡西前輩一直說拋棄同伴的人是垃圾,為什麽這次卻要我寬恕那些垃圾,他們拋下我父親的時候有想過他的結局嗎?!”


    “3個小隊,12個人遇到敵方20個上忍的埋伏,卻隻有我父親死了,他們把其他人當做傻子,明麵上給他安上掩護隊友撤退的大功,其實不過是掩蓋那些人拋棄了我父親的事實!!!”


    “因為他們怕我母親報複,更因為他們明白母親願意守護木葉從來不是因為什麽歸屬感,而是我父親!!!”


    “我母親看透了這些,所以一個人將第一罪人——對麵陣營上百個忍者全部屠殺了,那些害怕我母親力量的人心虛了,卻恰好知曉我的出現,所以又很卑鄙的用我來限製她。”


    “明知都是脅迫,明知都是威脅,母親還是要留下我,最後更是被利用僅有的一點價值,拖著九尾一起離開木葉村,將原本無法預料的損失降到最低,也耗完她最後的生命!”


    說完這些繪幽淩突然笑了起來,那份笑容裏帶有毀滅的意思,她仰頭看向天空,嘴角的笑意也一下凝固,漆黑的眸子清醒異常。


    “木葉那些人一開始就給母親烙上罪人的印章,從那次戰爭將她帶迴來後,不過兩年就將她投到戰場,這是撿迴一個武器吧,還是一個被畏懼的武器。”


    “所以再用人情、愛情、親情這些東西化作枷鎖,一層層將她困住,達到牢牢控製在木葉手中的目的,最後也想要利用我了,卻發現三代和母親早已達成協議,所以她要發揮最後的價值,困住九尾。”


    “卡卡西前輩你告訴我,怎麽原諒,如何原諒?!”繪幽淩怒視的眸子望向卡卡西,黑眸似乎蒙上了一層冰霜,透著刺骨的寒意,這股寒意像隻黑獸,就連這原本夢幻的花園也變得詭異。


    卡卡西隻是一言不發,依舊平靜的目光看著繪幽淩,在等待她發泄完情緒,他仿佛看到了佐助的影子,一隻孤獨的困獸在哀嚎,但是哀嚎從來都是無意義的,隻會讓自己越陷越深,越發掙紮在地獄。


    “複仇隻是一條沒有盡頭的路。”他低聲說道,平淡的語氣帶著奉勸的意味,或者說一份警告,畢竟他不會容忍下一個佐助的出現。


    可是繪幽淩沒有像佐助那樣怒吼,卻突然輕輕一笑,剛剛失控的情緒變得平穩冷靜,安靜甚至有些冷漠的視線直直的望向卡卡西,似看透什麽一般,無形中有著一種莫大的嘲諷。


    她平淡的聲音帶有審視意味的連連反問“木葉於我母親,於我又談何善待?”


    “尊重也是相互的,他們把我當傻子,我還要替他們賣命?”


    “這世間同伴之情值得複仇,師生之情也值得複仇,怎麽我為了親情複仇反而就是錯的了?”


    “就因為我的複仇動搖了掌權人的利益?因為我的複仇會踏著同伴的屍體?”


    “那麽,我也想問一句,即為同伴為什麽不能體諒我,為什麽又要站在我的對立麵,站在我的仇人那邊。”


    “這樣的同伴才是最虛假的吧。”繪幽淩說著嗤笑了起來,似乎覺得一切都像一個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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