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女人身上犯了錯,男人之間沒那麽在意,有道是一起扛過槍一起嫖過娼,這甚至還是增進男人之間的友誼,所以李建國和劉瑞白雅文說起周曉茵的關係毫無負擔。


    看似是將人拉下水,實際大家都在水裏了,隻是李建國說出周曉茵的關係叫三人的利害關係綁定的更緊了。


    說給李宣聽是為了教育兒子。


    之前李宣看到劉文潔和周曉茵在一起,他還生出李建國這三個男人是不是和周曉茵都有關係的荒唐念頭,甚至還想過彭景春通過周曉茵把劉瑞、和白雅文收買了,一起算計李建國的陰謀論,現在放心了,沒那麽天雷。


    上輩子不了解父親,這輩子幾次接觸,目前來說還行,雖然犯了錯,但至少沒那麽蠢。


    “爸,還是提醒一下劉伯伯吧,萬一出事就不好了。”


    李建國明白兒子說的是劉文潔的事。


    “我知道。”


    “還有,姓彭的那邊盡量往後拖,看看他還會有什麽後招。”


    李建國看了眼兒子,伸手拍了他一下腦袋。


    “臭小子,真以為你爸是傻子啊!”


    李宣幹笑,自己確實有點囉嗦了。


    “還有事嗎,沒事我送你迴去。”


    “沒了。”


    李建國重新發動了車子,一路無話,到了小區門口,他道。


    “我就不去你舅舅那了,我迴縣裏,等你分數下來,再和你媽一起過來。”


    李宣明白父親什麽意思,點點頭,解下安全帶,推門剛要下車,李建國忽然又叫住他。


    “李宣,你跟我說的彭景春在街上和那個女人,那啥,是真的嗎?”


    李宣一愣,迴頭看向父親,很是不滿。


    “爸,你都問了多少遍了!是真的,你愛信不信!”


    說完李宣下車將車門甩上,去後備箱搬出自己的箱子,頭也不迴地走了。


    李建國沒說話,看著兒子進了小區,罵了句。


    “臭小子,脾氣還挺大的!”


    他之所以一問再問,是覺得如果不是兒子說謊,那就是有事瞞著他,他是怎麽也不相信彭景春那樣的人,大白天在街上幹出那樣的事。


    可追問了這麽多次,兒子就是一口咬定是真的,他也沒辦法了。


    算了!


    李建國不糾結這件事了,伸手拿過自己的包,看看還有多少錢,給老婆買點啥,畢竟好長時間沒迴去了,結果所剩無幾。


    “這小子幹什麽了,怎麽又拿這麽多錢!”


    他不太放心,拿出手機撥了侯曉東家的座機,問李宣錢的事,李宣全推到了補習課上。


    “我要進實驗班,數理化都需要補,你不信打電話問我們老師。”


    經過這次談話父子關係親近了不少,兒子拿錢又是為了學習,李建國不好為了這點錢找老師核實,便叮囑道。


    “好好學習,不能亂花錢啊!”


    總體來說,和父親的相處比和母親相處輕鬆多了。


    第二天早上鍛煉迴來,李宣還錢給林菲菲,順便簡略講了講和父親的談話。


    “你為什麽不把那張照片給你爸呢?”林菲菲問。


    最開始的時候,李宣確實打算把那張周曉音和彭景春的床照給李建國的,後來擔心不及時就用了打電話的方式,編造了類似的事提醒李建國,昨天李建國突然過來帶他去吃飯,他也沒機會迴屋裏拿,接下來就是父子談得很順利,也就沒必要拿出來了。


    “你還是不想給你爸。”林菲菲聽完他的解釋說道。


    李宣默然,林菲菲說的也對,原因是他不相信父親,至少是在談話之前不相信,這也是因為上輩子父親自殺了,如果有能力解決,又怎麽會自殺?他還是打算自己解決的,提醒父親也是為了父親別再犯蠢。


    還有就是不確定父親對周曉茵到底是什麽態度,中年男人,很容易被年輕漂亮的女人迷惑的。


    可這些都不方便跟林菲菲說。


    “這又不是寫作文,提前都安排好,我哪想那麽多。”李宣找了個借口,“我先迴去了,下午見!”


    擺擺手走了。


    他沒看到林菲菲很生氣地瞪著他,他也不知道林菲菲還有話要問他呢,可他就這麽迫不及待地迴去了。


    下午上數學課課間,李宣和霍彥立討論各種題型思路,說得熱火朝天,林菲菲冷眼看著。


    第二天數學課課間,除了霍彥立又有幾個男生加入了,李宣很快就和他們打得火熱,去廁所都勾肩搭背,一副說不完話的樣子,林菲菲不冷眼了,而是換成了驚訝。


    第三天,竟然有個女生加入了!


    林菲菲有些失落……


    蔡春棠,一頭利落的短發,胖乎乎的小臉,胖乎乎的身體,說起話來中氣十足,寫了一手比男生還要放飛的字,性格也是豪爽不拘小節。


    上輩子她是實驗班理科班的班長,隻不過現在這時候兩人沒什麽交往,上高二的時候因為一次吵架關係漸漸好起來。


    ……李宣的朋友好像不是打架就是吵架交上的,說起來也挺魔幻。


    “……你這樣的思路太繁瑣了,明明幾步就得出答案了,省時省力!”蔡春棠的筆戳的紙都出洞了。


    “你那太簡單了!誰能看的懂!”霍彥立和她爭辯。


    其他人站隊。


    最後兩人看向李宣。


    “你說,我們誰對?”蔡春棠虎視眈眈看著李宣。


    其他人同樣虎視眈眈。


    李宣氣定神閑地道。


    “這波我站霍彥立。”


    霍彥立高興地一拍桌子,跳了起來。


    “李宣,真夠哥們!”


    蔡春棠不服氣地道。


    “憑什麽!就因為他是男生?”


    “別搞性別對立啊。”李宣立刻製止她,“我說他對是因為考試每個步驟都有分跟著,你那個答案雖然對,但是容易丟分。”


    蔡春棠張嘴還想要說什麽,李宣再次製止道。


    “另外,你是學霸,算出幾個關鍵點就能得出答案,但學渣不行啊,需要知道每一步的來龍去脈。”


    蔡春棠卻對學霸的讚譽不買賬,而是挑眉反問。


    “你是學渣?”


    “在你們麵前難道不是嗎?”


    “李宣,別這麽說。”霍彥立真心安慰道,“你就是基礎不太好。”


    另一個叫向輝的道。


    “哪有你這麽進步快的學渣,你可別逗了!”


    其他人也紛紛說不至於不至於。


    “謝謝你們給我麵子。”李宣感激一笑,對蔡春棠道,“你不是不對,隻是這樣考試容易吃虧。”


    說著將蔡春棠寫出的思路夾進自己的本子裏。


    這個動作叫蔡春棠感到了重視,心情好了些。


    “我去問問老師。”


    “你是該問問,高考比中考可重要的多。”李宣道。


    看著這邊的林菲菲忽然明白了,李宣為什麽能短短時間交到這麽多朋友了。


    補課結束,李宣背著書包在朋友們羨慕嫉妒恨的目光中離去,他還故意賤賤地對他們擺手說道。


    “好好學習啊,我去玩了!”


    “滾!”


    “快滾!”


    李宣心情大好,這些小朋友還有好幾個班要上呢,太可憐了!


    “李宣!”


    林菲菲追上來。


    “呀,你怎麽背著書包出來了?”


    “我請假了。”林菲菲和他並排走著,“你待會去哪?”


    “迴去做題。”


    林菲菲給了他一個不信的眼神。


    “我們去看荷花吧。”


    女神邀請當然不能拒絕。


    “好啊!”


    林菲菲說的看荷花地點就在前麵不遠的公園裏,不需要門票,裏麵種著各種各樣的垂柳,還有一個很大的湖泊,荷花就開在湖泊裏,一座木橋延伸進湖泊裏,很有武俠劇風景的味道。


    這個時間點,這個地方,幾乎沒人,兩人穿過如絲的柳枝,拂過兩邊的欄杆,兩人一直走到橋的盡頭,胳膊架在欄杆上,一起看著水裏的荷花,一朵朵粉色的、白色的荷花開在翠綠的荷葉上,上麵還立著一隻隻小蜻蜓,時不時還有蝴蝶飛過。


    “……我看過一本書。”林菲菲道,“是寫西南部的一個地方,有一段寫的是蝴蝶落在地上,一雙翅膀往後並去,一隻腳彎下,一隻腳向後,它麵前還有一隻蝴蝶。作者說,它是在……交朋友,就像紳士一樣。我能想象出那個情景,很美。”


    李宣歪著頭看著林菲菲,林菲菲目光投向前方,並沒有看什麽蝴蝶,他笑笑,那本書他也看過,不過蝴蝶做出紳士的樣子,是在求愛。


    真是睜著眼說瞎話啊。


    “我覺得現在的情景更像那句詩,早有蜻蜓立上頭,多美!”


    林菲菲嗯了聲,偏頭看向他。


    “上次你跟我說你要選文科,為什麽?”


    “喜歡啊。”


    林菲菲要問的就是這個嗎?李宣心想。


    “可是老師說,學文很難找工作的。”


    “我又不需要找工作!”李宣再次霸氣側漏地道,“我要迴家繼承家業的!”


    林菲菲好奇地道。


    “你們家有什麽家業?”


    “兩份家業呢!一份是我媽的服裝攤,一份是我爸開的店鋪!”


    林菲菲……


    “你也不需要找工作吧?”李宣道。


    “你為什麽這麽說?”


    “猜的。”


    林菲菲看看他又把臉轉迴前方。


    “真羨慕你交了那麽多朋。”


    李宣剛要說話,隻聽林菲菲幽幽地說道。


    “而我卻隻有你這一個朋友。”


    李宣一震,看著林菲菲,這一刻他感覺這個女孩是那麽的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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