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個,第四個……每一個事件表現都不一眼,前前後後一共發生了七起司機遇到女鬼的事件。”陳詩豪說,“這資料你先看看。”說完,用手機傳了一份資料給高銳。


    高銳翻看了一下資料,隻見上麵詳細記錄了事件發生的時間、地點,目擊者和遭遇。


    陳詩豪說:“發生的地點不固定,城南城北城東城西,城裏城外,都有。”


    高銳翻看著資料,說:“會不會不是同一個鬼?或者說,這是幾個獨立的事件?”


    “不是。”陳詩豪說,“這幾個事件裏麵存在共同的要素,因此可以肯定是一個鬼在作祟。”


    “要素是什麽?”


    “女鬼,而且都是穿著黃色風衣的女鬼,還有就是她的麵目都是看不清的。”


    高銳仔細將資料上關於鬼的特征看了一遍,果然如陳詩豪所說。


    “紗巾、距離太遠,看不清……”高銳詫異地說,“為什麽沒有人看清楚她的臉?”


    “問題就在這兒!”陳詩豪說,“第一個事件裏的司機事後根本迴憶不起來那個女鬼的臉,看到了一張臉卻根本記不住。說明那張臉隻是他腦海深處其他人臉留下的印象,被鬼暫時借用並重新拚湊起來了,事後迴憶當然也就想不起來那個鬼的麵目了。第二個和第三個事件是看不清那張臉。後麵幾個事件,都是女鬼用紅色紗巾把臉包了起來。她的臉為什麽沒人看清楚呢?”


    高銳說:“也許她沒有臉,或者說死的時候臉沒了?”


    陳詩豪說:“我也是這麽想的,目前也隻能這麽解釋。但這還不是最邪門的,最邪門的是,她竟然能不在一個固定的地方,而是隨處遊蕩。這個鬼魂專門找司機,那就說明她的死或者什麽重要的事是和司機有關。她需要有一個司機或者一輛車將她帶到某個地方。可是怪就怪在這裏。她如果到了目的地,那就不會東南西北到處出現,可見她應該沒到目的地。還有,如果是因為交通事故而死,大多會成為地縛靈,盤桓在出事地點附近,沒法到處遊蕩。如果是變成了可以跨越地勢束縛的厲鬼,那她就有幻化的力量,怎麽又會讓臉被人看不清楚呢?尤其是第六個事件,她還是在路邊出現。”


    高銳說:“不是厲鬼,又四處遊蕩找司機載她,難道隻是為了嚇人?但是又說不通,這第四個、第五個和第七個事件,全都沒有主動嚇人。這又是為什麽?”


    陳詩豪說:“這也是個說不通的地方。從目前的情況來看,第四個、第五個和第七個事件十分相似,全都下了車,然後司機過了很長時間才驚覺遇到了鬼,可是前三個事件又直接都把司機嚇個半死。最奇怪的就是第六個了,當時沒嚇著,後來又遇到了。資料就是這麽多了,我還實地考察了一下,卻也沒想明白。本打算著直接去抓,誰知道光顧著琢磨事兒了,忘了那鬼行蹤不固定。咳咳,死丫頭知道後,又把我埋汰了一頓。我……我瞧在何白臉麵子上,我好男不和她女鬥!”


    高銳本來聚精會神地聽著陳詩豪的話,聽到最後一句,頓時感到哭笑不得,忙說:“那接下來該怎麽辦?”


    陳詩豪說:“我這也愁呢!尋思一上午了,也沒想到個好辦法。你說這玩意兒不固定,咱們上哪兒去找?”


    高銳拿起資料:“也許,還能找到些什麽別的線索呢?”


    陳詩豪說:“你是說第六個事件嗎?”


    “這個有點特殊,隻有這個司機遇到了女鬼兩次。而且,是在同一個路段上。”


    “可是,那個事件能提供的線索隻有這麽多了。”


    “話雖如此,我還是覺得裏麵還有別的東西。”


    “別的東西,”陳詩豪想了想,眼睛一亮,“你說的沒錯,這個事件確實有點其他幾個沒有的玩意兒。”


    第六個事件是這樣的。


    那是一個多月前的一個的夜晚,從風城跑長途貨運迴江元的司機廖師傅看了一眼駕駛室裏的表,見已經是晚上十二點了。他打了個嗬欠,將車速放慢,朝著江元城北方向前行。


    畢竟是晚上的高速,車來車往比起白天可少了不少,半天都沒一輛開過來,廖師傅就這麽往前開了有二十多裏地,來到了一處兩側都是大荒地的路段。


    往前又開了一段路,遠遠地,廖師傅就看到了路邊站著一個穿暗黃色大衣的女人,那女人臉上還蒙著一個紅色的紗巾,看不清楚麵目,但和衣服一對比,顯得十分醒目。那女人朝著廖師傅不停地招手。此刻,路上隻有他這麽一輛跑長途送貨的車,顯然是在招唿他。


    那時候的人熱心腸的多,司機師傅見狀就把車靠近停了下來,從車窗探出頭去,問道:“怎麽了,大妹子?”


    那女人歎了口氣,說道:“大哥,我是附近縣城的,江元的親戚家有事,大晚上得趕過去幫忙。結果先前一個拉腳的師傅,半路上沒談妥價錢,他就把我扔到道邊上了。我親戚家就在城北,您看能不能捎我一段?”


    廖師傅一聽,這女人是遇到困難了,急忙說道:“當然可以了,這大晚上的,不能在外麵待久了。你快上來吧,就這麽一段路,我這也是往那邊去的。唉,你說那位師傅也真是夠嗆,再怎麽著也不能把人往這破地方扔啊!”


    那女人謝過了廖師傅,就進了駕駛室,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


    一陣寒氣隨著那女人的到來撲麵而至,廖師傅心底還在嘀咕著,別個是遇到鬼了吧!前些日子,有個同行遇到無頭女鬼的事兒他也聽說了。他有意無意地往後視鏡裏一看,人家好好一個人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根本沒有傳說中的沒有頭。隻不過用一塊紅紗巾包住了整個臉,看不清麵目而已。但依稀能看出那女人三十出頭的年紀,樣貌也還算端正。廖師傅暗暗自嘲,自己啥時候也膽小上了,瞎捉摸個啥呀,人家不就是普通順路搭車的嗎?


    路上也沒什麽事,廖師傅有一句沒一句地和那女人聊上了話,不過人家興致不高,也就隨意搭個話,聊也沒聊什麽像樣的。


    淩晨一點的時候,貨車進入了市區,那女人在城北的一條大路的邊上下了車,臨走的時候還給了廖師傅一張五十元的現金。司機師傅本來不收,但那女人執意要給他,說要謝謝他。司機師傅推辭不過,也就收下了。交完貨,廖師傅在一家旅店歇下了。


    這一覺睡到早上九點多,廖師傅打算吃點東西繼續趕路,就來到了旅店外麵的集市上,那裏有不少小飯店。他走進一家包子鋪,買了幾屜小籠包子和一碗粥。按照店規定,先付款再領餐。廖師傅不太喜歡電子支付,習慣用現金。可當他拿出錢包的時候,臉色頓時變得如白紙一樣。


    隻見錢包裏多了一張冥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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