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又有人被殺,前胸後背的皮被剝下了?”雷人文教用品店裏,陳詩豪驚唿道。


    “誰誰誰,誰被殺了?”正在梳理資料的唐卿瑤一聽就來了精神,一個勁兒追問。


    “聽電話呢!你個敗家娘們兒,一邊兒去!”陳詩豪不忿地喊道。


    電話裏傳來楊海的笑聲:“你們兩個怎麽跟小孩兒一樣?”


    “也不看看人家在接電話,就在那哇哇哇,”陳詩豪抱怨道,“碎嘴娘們兒多招人……哎,幹什麽玩意兒,你別掐我脖子,我……嗚……”


    電話這頭聽得楊海滿臉黑線:“喂喂,你們怎麽了?”


    “沒事兒,他腦血栓犯了,我給他治治。”唐卿瑤不知道啥時候接過電話說。


    下午一點多的時候,楊海來到店裏,驚訝地發現陳詩豪右眼眶青了一塊兒,他剛要問咋迴事,陳詩豪拿起一副墨鏡戴上,神經兮兮地說:“做男人得大度,好漢不吃眼前虧。”


    楊海想忍住笑,可忍了又忍,抱歉,沒忍住!


    唐卿瑤跟沒事兒人一樣端著一杯茶放到楊海麵前,鵝蛋臉上滿是笑容,她搓了搓手,說:“治療腦血栓的新手法,怎麽樣,有效果吧?你看他都好多了!”


    “行了,說正事。”陳詩豪氣急敗壞地說。


    楊海說:“現場慘不忍睹,到現在還沒勘查完畢呢!性質很惡劣,趙隊親自帶隊了。不過一些基本情況還是出來了。死者於凱,26歲,是一名廣告設計師,畢業於臨江大學。死因是被人活著剝掉了軀幹上的皮,失血過多。死亡時間是淩晨1點左右,早上10點,酒店保潔人員發現的現場。”


    陳詩豪問:“確認是人幹的?”


    “快到中午才確認,是人幹的。隻是現場被清理過,沒有留下太多痕跡。”楊海說,“酒店的工作人員提供了一條線索,這個房間是昨天一個叫胡亮的人登記的。而昨晚大概快十一點的時候,於凱到酒店進入了這個房間。監控顯示,胡亮於淩晨2點的時候離開了房間,此後再也沒迴來。”


    唐卿瑤問:“那這個胡亮有作案嫌疑啊!動機是什麽呢?”


    楊海的表情有些不大自然:“目前根據現場的情況來看,應該是情殺。”


    “啊?還有個女人在現場出現過?”陳詩豪一臉壞笑道,“明麵上哥倆約個風塵女,實則是類似仙人跳,那倆人合夥把他殺了。哎,這倒不稀奇。”


    “不是,是……”楊海的臉變得有點紅,支支吾吾地說,“是那兩個男人之間情殺……就……哎,於凱是赤著身死在chuang上的,而且痕檢人員發現……嗯,他死前和人發生……咳……就那什麽了。”


    陳詩豪沒反應過來,唐卿瑤不愧是資深腐女,哇塞一聲,嚷道:“這麽勁爆啊!兩個帥哥那什麽,然後一個把另一個剝皮了。”


    “我去!”陳詩豪翻了翻白眼,咕咚一聲喝了口茶,“原來是倆gay!”


    唐卿瑤微微點頭:“這倆人肯定有一個是個金錢boy,價格沒談攏,所以就殺了人。”


    楊海說:“於凱的財物一樣不少。”


    唐卿瑤眼珠子一轉:“那就是於凱移情別戀,胡亮憤恨殺人。”


    “行了,別亂猜了。”陳詩豪不耐煩地說,“人家楊警官是專業人士,咱們就別班門弄斧了。”


    唐卿瑤噘嘴瞪了他一眼,又問:“那胡亮的下落找到了嗎?”


    “目前還沒有,”楊海說,“胡亮是一名健身教練,事發後沒有迴家,各個交通要道也沒有他出入的記錄。我們現在已經開始布控了。現在發現了一條線索,那就是昨天臨江大學那件事發生前,那棟教學樓附近的監控錄像裏找到了一個可疑人的身影。有點模糊,但和今早這案子一聯立,我們發現那人就是胡亮。”


    “這倒是個大發現。”陳詩豪說,“看來這個胡亮身上的嫌疑很大。”


    楊海從文件夾裏拿出一張照片遞給二人:“這就是胡亮。”


    照片裏是一個穿著運動背心,身材壯碩的男青年,一張秀氣的娃娃臉上滿是陽光的笑意。


    陳詩豪看了看,說:“能帶我去現場看看嗎?”


    惠源酒店十二層,電梯門一開,陳詩豪就聞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兒。往前走了二十多米,來到現場,隻是看了一眼,陳詩豪就慶幸唐卿瑤沒來。


    這現場,怎一個慘字了得?


    於凱的屍體已經被運迴市局做鑒定了,趙武帶人去局裏啟動調查程序。現場這邊,基本都是技術人員。


    也就隻能是技術人員在了,光是鮮血就從床上到地上、天花板上、玻璃窗上,說是噴濺已經不確切了,更像是用血當作油漆粉刷了一般似的。床上的床單也已經被染紅了,床頭的燈罩上還沾著一些肉屑。


    陳詩豪取出羅盤,隻見羅盤指針動了動,他眉頭微皺,略一思忖,心裏便已有了主意。


    第二天傍晚,一輛寶馬車快速駛進了城南商業區一間劇本殺館的後門,這之後的十幾分鍾內,又有一輛奔馳和一輛哈雷戴維森牌的摩托車先後駛入。


    劇本殺館的後麵有一間貴賓套房,此時裏麵的沙發上坐著四名身穿名牌的青年,其中一個拿起一聽易拉罐啤酒咕咚咕咚地喝了一口,說:“這兩天發生的事大家都知道了吧?”


    一個說話有點口吃的胖青年說:“劉皓還在醫院照顧他媽,沒法過來。他弟弟的事我知道,但於凱是咋迴事?”


    一個梳著中分、戴眼鏡的高個男青年說:“這事我聽我爸說了,說是昨晚上被人在酒店裏殺了,死狀和劉帥一樣,都是被剝了皮的。”


    身旁的皮夾克青年粗聲說:“m的,這就是衝著咱們哥幾個來的。鍾碩,你爸那邊還有什麽消息?”


    戴眼鏡的男青年搖頭說:“沒有了。”


    “你爸到底行不行啊?大小是個領導連這事都搞不清楚?別是你有意隱瞞吧?”皮夾克青年雙眼一瞪。


    “戴誌虎,你說話能不能過過腦子?司fa係tong又不是我家開的,隨便什麽消息都能得到?”鍾碩不悅地說。


    “我說你們兩個……怎麽說起話來就掐?”胖青年急忙勸道,“全都是兄弟,幹嘛這樣?”


    “王越,你少和稀泥!就屬他壞,當初要不是他出餿主意,後麵哪兒出那麽多事?”戴誌虎一聲暴喝嚇得胖青年重新坐下。


    鍾碩皺眉道:“姓戴的,你別裝的和沒事兒人一樣。是,主意是我出的,你下手可比我狠。出事後是不是我爸使勁兒把這事給平了?你說話要講良心。”


    “你還有臉說?”戴誌虎一臉不屑地說,“要不是這事扯到你,你爸能花力氣平事兒?”


    “夠了,都少說幾句吧!”喝啤酒的青年冷冷地打斷道,“要說下手過分,我趙瀚明比你們都過分。事到如今,狗咬狗有意思嗎?想想下一步怎麽辦!”


    戴誌虎轉了幾圈,惡狠狠地說:“擺明了,這人是給袁傑報仇來了。能是誰?他家就剩一個媽,難道是她為兒子報仇?”


    “不可能,”王越說,“袁傑他媽我見過,病懨懨的見風倒。兒子一死,受了打擊,這幾年還不知道活沒活著。再說,袁傑死的那麽倉促,估計什麽風聲都沒走漏出去。真要是走漏風聲,能到今天才動手?”


    鍾碩點頭說:“王越說得對,袁傑他媽不可能做這事。這兇手必定另有其人,而且,他知道咱們欺負袁傑的事。”


    趙翰明目光一寒,說:“不管這人是誰,把他找出來!”


    劇本殺館外麵五十米處的馬路邊上停著一輛車,陳詩豪坐在車裏,耳朵上戴著一個耳機,聚精會神地聽著館內幾人的對話,而且還開了錄音。


    終於,陳詩豪摘下了耳機,冷笑一聲搖了搖頭。


    唐卿瑤問:“結束了?”


    陳詩豪朝著遠處的劇本殺館努了努嘴:“瞧,車都出來了。”


    唐卿瑤往前麵一瞅,隻見先前進去的兩輛車和摩托車全都離開了,於是讚道:“你是真聰明,怎麽想到這招兒的?”


    陳詩豪說:“酒店裏的血腥味很重,刺激我鼻子,我就靈機一動,想讓小狐狸試試能不能憑借氣味追查胡亮下落。妖類對氣味的捕捉是普通動物的幾十倍,小狐狸修煉了五百年,分辨氣息自然不是什麽難事。嗯,隻是胡亮很狡猾,氣息隱藏很好。所以我就把目光轉向了於凱微信群裏的那些人。這些人裏麵我驚喜地發現有劉皓,他們兩個是大學同學,還是一個寢室的。其餘幾個人也在好友欄裏。我就帶著小狐狸去了趟醫院,盯著劉皓。小狐狸嗅覺靈敏、聽覺也強,劉皓打電話的內容它都聽到了。我就順藤摸瓜,找到了趙翰明的這家劇本殺館,早先一步放進去了兩枚微型竊聽器。果然,這夥家夥有問題。”


    “高銳還真是開天眼了!”唐卿瑤讚道,“奇才呀!”


    陳詩豪也佩服道:“佛門古代典籍上記有天眼通,能普閱三世周天之事。不少人窮盡一生都沒練成,頂多是看個現在時間的某個方位的事。高銳不過是入境做了個夢,竟然就能看見過去發生的事。了不起呀!”


    唐卿瑤吃吃笑道:“你這師傅,才教了幾天,徒弟就超過你了。”


    “正常啊!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陳詩豪恬不知恥地說著。


    唐卿瑤白了他一眼:“又裝大尾巴狼!對了,那幾個人到底怎麽迴事?”


    陳詩豪冷笑一聲:“m的,那是幾個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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