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從哪裏來的?怎麽會跑到我家裏?你想幹什麽?”


    一位虎頭虎腦的光頭娃,帶著一群將近一萬多個小蘿卜頭,立馬橫刀站在星辰石桌旁,連續發了三句靈魂拷問,就虎視眈眈地盯著非太鬥。


    非太鬥哭笑不得了,總算明白地球上那個詩人念叨“兒童相見不相識,笑問客從何處來?”這句詩的心裏感受。


    不過還有讓他更哭笑不得的事,當非太鬥問那光頭娃:


    “非齊在嗎?”


    光頭娃強勢地說:


    “老祖不在,你找老祖幹啥?”


    非太鬥納悶地問:


    “老祖?非齊怎麽會是你的老祖?”


    光頭娃生氣了,上前一步,指著非太鬥就大聲怒吼:


    “大丈夫豈能隨意認祖歸宗,我非天豹就是齊祖的第一百零八代孫!”


    非太鬥迷惘了,他在上界總計才待了六界秒多,凡人界最多過去二十一年,非齊能傳第三代就不錯了,怎麽可能傳到了一百零八代!


    以十八歲成年之算一代,那時間至少過去一千九百四十四年!


    非太鬥不由高聲大吼地問: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出了什麽事?這怎麽可能?”


    非天豹更高聲地怒吼:


    “這怎麽不可能!你今天要是說不出個道理出來,就別想離開我家!”


    一大一小兩個人,聲音都很洪亮,把屋裏的大人驚動了。


    幸寧走出門一看,震驚得把玉手蓋在嘴巴上,都蓋不住張大的嘴,連忙快步走了上前,遲疑地問:


    “鬥哥?”


    非太鬥無語了,總算看到一個熟悉的家人,連忙點頭,尷尬地問:


    “幸寧,你姐呢?”


    一聲幸寧,對上了歲月的暗號!


    非寧確定是她的鬥哥迴來了,瞬間淚流滿麵,泣不成聲地悲訴:


    “在你離去的第九天,夭姐怕你迴來的時候,自己變成了老太婆……”


    非太鬥臉色刷一下就白了,以他對幸夭月性格的了解,知道出大事了!連忙緊張地問:


    “她是不是施展永夜封靈術?”


    永夜封靈術,一種封閉自我靈根,讓靈體處於永恆不變的狀態,以此達到壓製靈根內時間靈輪的增加,也就是凡人所說的年齡。


    永夜術類似地球上冷凍假死術,是有些人得了不治之症,利用人體冷凍技術把自己凍入假死狀態,以期未來醫學科技能夠治療該症時,再解凍複活過來。


    在地球上,這類人被稱為冷凍人,而在太初宇宙中,這類人被稱為同孤者。


    之所以會稱為同孤者:


    就是一旦被永夜封靈後,人就進入永恆黑夜之中,處於極致孤獨狀態。


    進入永夜狀態的人是無法自我解封清醒過來,隻能由某個特定的人去喚醒。


    而這個特定的人,必須以愛去感同身受對方的孤獨,從而引起兩心共鳴,最終才能喚醒對方。


    這就是同孤者的由來。


    喚醒幸夭月,非太鬥很有信心!幸夭月能否熬過一千九百多年的永恆黑夜,非太鬥一點底氣都沒有。


    幸夭月由於根腳的問題,從小就活在擔驚受怕中,從非太鬥出世後,就一直黏糊著他,從未一個人獨處一天過。


    而且很多同孤者被喚醒後,不是被孤獨逼成瘋子,就是在孤獨中成為傻子。


    黑夜中的孤獨煎熬,普通人最多隻能熬七天七夜,就算是修者,最多也隻能扛得住九九八十一年!


    在悲傷欲絕的幸寧領路下,非太鬥來到了幸夭月進入永夜的地方,是寧天域九大宮闕下方的封神鎮魔壇,也就是幸夭月設立的煉化魔神的修行道場。


    看著懸浮在封鎮壇上的人兒,懊悔不已的非太鬥艱難地步步登壇,從未落淚過的他,一步一滴淚,兩步兩滴淚,足足走了九九八十一步……


    非太鬥正要憶苦思甜,以心去感受幸夭月那份摯愛孤獨時,結果他囧了,幸寧卻笑了。


    他的耳朵被揪住了!幸夭月一手揪著他的耳朵,一手叉著腰,憨蠻地嬌喝:


    “弟娃兒,你哭啥?懺悔啥?是不是在天河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是不是和黃金蕊幹啥了?老實交代!”


    在非太鬥進入道場的瞬間,幸夭月的心就如鼓捶,瞬間就蘇醒過來,心有靈犀的她,感知到非太鬥悔恨的情緒。


    結合她在黑夜中的胡思亂想,就篤定非太鬥和那個黃金蕊有啥事情了,於是就出現讓非太鬥囧困不已的場景。


    時間能證明一個人的清白!這句話講得太有道理了。


    倚天拔地二樹下,星辰晶桌旁,非太鬥把諸天萬界和凡人界的時間流速差,進行了一番對比,幸寧很快就算出,鬥哥在天河防線隻待了六界秒多,這個時間還不夠打個招唿,牽個手,親個嘴。


    正在饕餮大餐的幸夭月又不傻,看了一眼在啃靈豬腿的非天豹,幸寧的第一百零八代孫子,又狐疑地看了一眼非太鬥。


    幸寧連忙解釋到:


    “姐,你可別誤會鬥哥啊!在你進入永夜的第二年,整座齊天域的源炁中,造化紫炁濃度就一直穩定在百分之一,也就是凡人界過去一年,齊天域就過去一百年,從鬥哥這一去,整整兩千多年。”


    非太鬥感激地看著幸寧,但這種話聽得他頭大,很幹脆地問:


    “現在是秋國法曆哪一年?”


    啃靈豬腿的非天豹看似不言不語,卻一直在耳聽八方,一聽鬥祖居然連這個都不懂,就連忙放下靈豬腿,機靈地說:


    “鬥祖,這個我知道,現在是秋國曆二零二三年,您還有不知道的事,盡管問我就是,一個靈豬腿一個問題,嘶……”


    誤會解除了,非太鬥笑了,他揉了揉非天豹的光腦門,樂嗬嗬地說:


    “以後想吃啥,隨時跟祖爺我說,祖爺給你特事特辦。哈哈……”


    幸夭月尬笑地看了非太鬥一眼,然後又狠狠地踩了他一腳,就繼續喝著靈米粥就著鹹蘿靈卜。


    不過她怎麽看非天豹的腦袋,都像一個蛋,鹹吃蘿卜淡操心的蛋!


    以她的無雙靈慧,怎麽可能算不出齊天域大概過去多少年,她是想借機震懾一下弟娃兒,看他以後還敢不帶自己走,卻被這個蛋給壞了事。


    幸寧看到幸夭月神情不善,連忙拽著非天豹離開寧天域,該她說和的事,她也說和了,剩下哥姐要大鬧未央宮,那是哥姐的事情,她可不想自己的寶貝孫兒被殃及池魚,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閑人勿擾的倚天拔地二樹下,非太鬥默默地看著幸夭月,幸夭月唿嚕地吃著時隔兩千多年後的第一餐,時間就這樣一點點過去了。


    他們現在有時間,還是一界年一百億齊天域年的時間流速差!


    吃飽喝足的幸夭月突然驚唿一聲:


    “糟糕!”


    正在清洗碗筷的非太鬥,立即放下手中的活,飛閃過來,緊張地問:


    “咋了?是不是永夜後遺症?你啥不舒服就說。”


    幸夭月神情黯然地說:


    “弟娃兒,就算有永夜封靈術,我的靈根壁上,還是多了三個時間靈輪,現在的我應該比你老三歲。”


    還以為什麽事啊!非太鬥不由被她給氣得無語了,但也瞬間明白了,這句話裏蘊含的那份沉重,強忍著情緒,一絲不苟地說:


    “地球有句俗話,女大三抱金磚。你比我大三歲,這是天大的好事。其實就算你比我大三萬歲,三億歲,三量歲,你還是我的夭夭。”


    說完這話,非太鬥顫抖著肩膀緩緩地走向流水槽,他還要洗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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